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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愈来愈不爱开口说话,惟一的对外应答和交流就是笑而不语的凝视,以及那个“SoWhat?”的表情。
“你快让我受不了啦,小艳!”
罗梵再也没有心情工作,干脆在她身旁坐下来,准备展开劝服她的长期抗战。
“你开口说说话行不行?老是这么闷不吭声,你没事,我却会先疯掉!”
乔艳抿嘴笑一下,又是给他一个“SoWhat?”
“你真的不讲话是不是?好,我去把莫非找来,看看是不是只有他能让你恢复发声的能力?”他又说。
而她又是一个“SoWhat”?
“乔艳!”罗梵捶桌大喊。
“好啦,胖子,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乔艳终于开了口,同时打出一个酒嗝。
“呼——你终于让我确认你还是活着的!”
罗梵吐出一口大气。
“我很用心在活着,在呼吸,你看不出来?”
乔艳笑笑,为自己点上一支烟。
“当一只穴居动物真的很吃力,很辛苦!罗梵,你难道不觉得,我愈来愈像动物园那个夜行动物馆里的一只球鱼?如果是一只球鱼,你说它还需要开口说话吗?”
她吐出一口烟,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
“你不需要这样囚禁自己的!即使是为了他,也不需要这样!”
“谁说我在等他?我只是在实践一个可悲的诺言!”
“为了你妹妹?”
“也许这也是一个借口!也许连上帝都不能告诉我,我在贪恋什么!”
“乔艳,嫁给我吧!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无法捕捉的男人在苦苦等待!”
他抓住她的手,忽然激动起来。
她用哀悯的表情看着他。“胖哥,你竟然在向我求婚?”
她失笑起来,“这就是我不想开口说话的原因!所有的问题得不到答案,而包括你在内的许多男人却认为向我求婚便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不是这样!我是真心爱你!莫非不值得你等待!”
“你不是说,他为我留了空间?”
“那是我的借口!让你留下来的借口!你在等待,我也在等待,人们寻寻觅觅,期望等待,在寻觅和等待中贪恋着人生!胖哥我也一样!和我在一起吧!你不必再当一只夜行动物,我把这里结束掉,我们一起飞到一个阳光最灿烂、呼吸最轻松的地方去,你再也不必活得这么辛苦!”
“胖哥,那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挣脱自己的宿命!”
她又为自己开了一罐啤酒。
“你的宿命是什么?”
“莫非!也许我不能因为他而幸福快乐,但我得因为他而潦倒痛苦!这就是我的宿命!我在这个世界绕了那么一个大圈子,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心得和结论!”
“小艳!你真是顽固执着得让我呕心泣血!”罗梵气得站了起来。
“那么,你还是不要逼我开口吧,我的心声永远不会是你想要听到的什么好言好语!”
乔艳又说一句,罗梵正要再讲什么,背后却出现另外一个声音。
“胖子,小艳说得对,闻弦歌而知雅意,请你把位子让给我!”
罗梵转身一看,竟然是莫非!
“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罗梵!这是我和小艳之间的事,我会和她说清楚!”
莫非边讲边把罗梵往外推,急促地在乔艳身边坐下,问她:“傍晚我就去饭店找过你,你外出了?”
“你又闯进禁区,你也忘了?”
她故意让声调毫无感情,一对眼眸却灼热地在他脸上打转。
他不回答她的问题,自顾又说:“我也来这里找过你,可是你不在,我有急事要告诉你……”
“我的约会那么多,不是每天死守在一个地方等候某一个人的通告!你那么忙,很多事情都忘掉了!”
“别这样!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他抱住她,情深意切地望着她说:
“你说我是你的宿命,没有错,但是你不会再潦倒痛苦,我要用一切去交换,让你快乐幸福!”
第6章(2)
“算了,莫非,我知道你不过是又在发痴!”她推开他。“我们之间的承诺你是做不到的!你永远这么让人失望!这么令人难以信赖!我根本不应该相信你任何一句话!”
“听我说,情况已经有了转机,不然我不会来找你!你是在等我的,不是吗?和我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我把事情讲给你听!”
她静静听他说,静静地摇头。
“相信我!跟我走!小艳,你知不知道,我多么想吻你、要你、看见你,我想你想得要疯狂了!”
她仍是摇摇头,给他一个“SoWhat”?的表情,爱莫能助地望着他。
“好吧,既然你觉得我这么不可靠,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他放弃了带她离开的念头,带着欢欣的笑容,正襟危坐地告诉她。“阿敏的男人李果回来了,他们团圆了,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我们之间已经没有障碍了,你也不必为了别人委曲退让,是不是?”
他迫切地望着她,期待她迸出欢欣的热烈笑容。
可是,那样的笑容只在她眼中一闪即逝,她仍只是默默地说:
“和阿敏有约的人是我,惟一能解码的人是她,我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
“那好啊,你要求证,我求之不得!你以为我会骗你?昨天那个男人亲自找上我,要讨回他的儿子和老婆,这件事会假得了吗?”
“阿敏呢?你确信她很乐意和那个男人重逢?她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你身上,情况已经今非昔比了!莫非,你只是一厢情愿地乐观!”
“这怎么可能?我还认为,他们现在正忙着诉说别后离情,忙着重温旧梦,不应该去打扰他们呢!”
“你是说,你一直都没有见过阿敏?你甚至一直都没有回家去?”
“那不是我的家,我的女主人不在那里,而她则在等待她真正的男主人重回怀抱!”
“莫非,你想得太天真了!你对阿敏也实在太残酷了!你更不应该这么冒失又跑到这里来!”
她一连串地责备他,十分懊恼。
“回去找阿敏,看个究竟!我求你!莫非,不要再到我这里来!真的不要!”
“那你和我一起去,我们一起去问个清楚!”莫非凝重地提出请求。
乔艳立即拒绝,“不!我必须遵守对阿敏的承诺,我不会去的!”
“你真死心眼!小艳,这种年头,像你这么死心眼的人竟然还没有绝迹!”
失望夹着焦急,莫非不禁火气上升。
“你认为我该怎样?现在就去买一串鞭炮,大肆昭告世人,说我们可以公然出双人对,可以没有丝毫愧疚?也可以把阿敏和龙龙丢给那个男人,让他们自己去解决问题?莫非,你现在还是阿敏的丈夫,龙龙的父亲,也许他们现在正面临最大的难题,而你却只想着要我和你一起开香槟、感谢上帝成全?”
“好了,够了,我懂你的意思!”
莫非拉长了脸,倏地站直了起来。
“既然你事事这么为人着想,我还有什么话好说?我会照你的意思去做,做别人尽职尽责的老公和父亲,一直到你完全没有一点罪恶感为止!这样你放心了吧?”
说罢,他转了身想离开,却是欲走还留,又回头对她说:
“你太畏怯了,小艳,你想要这个世界上事事周全是不可能的,那反而会让你什么都得不到!你认为什么该是你的,你就该争取!我不想再耗下去了,我就是第二个李果,你懂不懂?”
他走了。
她百味杂陈,不知是悲是喜,只有酒精的滋味是她可以确定的!
才跨出城东巨星的大门,他就在巷口和乔敏不期而遇!
深夜一点半,她的脸色映着霓虹灯管变换的光亮,十分扑朔迷离!
“阿敏!”他失声叫出。
“终于被我找到了!这是一个真理可以轻易颠覆的时代,不过,‘最不可能的事往往最有可能,最有可能的事却往往最不可能’这句至理名言却是千古不变!我知道你会在这里!”
乔敏像着魔般,一如往常看见莫非便开始絮絮不休地冷嘲热讽。
“我——”
莫非只吐出一个字便把余话收回,他知道多说无济!
“你怎样?你是想说,只有我这种傻瓜会把你的鬼话当真?只有我这种白痴才会和乔艳那个妖魔签约打交道?”
乔敏却是不肯罢休。
莫非忍了忍,只好说:
“我正要回去找你,没想到你跑到这里来……”
“你会回去找我?老天爷,我的耳朵有没有听错?”乔敏惨笑。
“是真的!只不过,我顾虑到你和李果在一起,所以不敢打扰……”
“李果?”乔敏大惊。
“是啊,今天中午他来找我!我认为你们已经见过了,难道不是?”
“这……他找你做什么?他对你说了什么?”
她问得十分心虚,也十分急切。
“你想他会对我说什么?当然是想接回你和龙龙!难道不是这样?难道还会有别的状况?我非常替你高兴——”
“你闭嘴!做他的大头白日梦!李果!”她咬牙切齿,用力辗压李果二字!“他想要回我和龙龙?他凭什么?他是什么东西?”
“他是龙龙的父亲,不是吗?他——”
莫非脱口而出,又被她立即打断。
“我不许你说他是龙龙的父亲!他无耻!他不配!”乔敏狂叫。
“难道你从来没有盼望过和他重逢?从来没有想过他?”
“没有!从来没有!我恨他!恨死他!是他害了我一辈子,害我被你轻视!害我在你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和他相提并论?他是你儿子的父亲,我不过是——我算什么?我什么也不是?你根本不必在乎我!”
莫非喘一口气,又苦苦地劝道。
“我知道你一时难以适应,就像一个人初初不敢相信自己中了二千万美金的彩券一样!其实这只是你气头上的话,你很清楚谁是龙龙的父亲,而且更能确定这个人已经回来了!”
“他休想!他别想碰龙龙一根汗毛!谁说他是龙龙的父亲?他抱过他?养过他?疼过他吗?你去把龙龙叫到他面前,我保证龙龙会像躲鬼一样逃得远远的!”
“龙龙还小,他还来得及适应这件事!”
“不,来不及了,李果是绝对没有机会了!他活该六亲不认!他是一个混蛋!”
“等你冷静下来,调适一段时间,你会接受他的。”
“你为什么处处替他说话?这么急着把我推向他?”
乔敏放缓语调,改变了神色又诘问他,眼睛朝PUB内瞟了一瞟,才说:
“是不是想为你和乔艳偷鸡摸狗找到一个最好的借口?你想把我丢给他,你们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厮混!”
“这明明是美事成双,为什么你总是要往极端、偏激的死角硬钻嘛!”莫非又气又无奈,忍不住顿脚。
“你和李果没有一个好东西!我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乔敏哭了出来。
“没想到当初我一念之差,得到的是今天的恶果!我得到的评价,竟然一点都不比那个弃你而去的李果高明一点!更是可悲啊可悲!可叹啊可叹!”莫非一再摇头叹息,只差也没跟着哭出来。
“你不承认你对不起我?你不承认你三心二意,玩弄女人?你们答应了我不再见面,你却跑来找她!你们根本天天在一起,对不对?”
“我跟你说过了,我没有!今天只是因为李果——”
莫非无奈摊开手,乔敏还是压下他的辩解。
“不用提李果!谁都当不了你们的挡箭牌!乔艳呢?她在里面对不对?你把她叫出来,我要看她拿什么脸来面对我!”乔敏指着PUB的入口大喊。
“阿敏,我求你发发慈悲行不行?你不要这样闹好不好?小艳是无辜的,你一定要把她逼到走投无路才甘心吗?”
莫非做出阻挡的动作,痛心地劝告,却是教乔敏看了更觉刺眼。
“怎么?你心疼?你们心虚,被我逮个正着是不是?我偏要找她!”她横了心硬往里面冲,站在入口内的吧台边大喊:“乔艳!乔艳!你给我出来!出来!”
她的狂叫被音响吞没了,除了吧台前的人被她惊扰之外,里面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乔艳!你不要装死!你给我出来!”
她又大吼了几声,终于引来了服务员。
“我告诉你们,马上把乔艳那个狐狸精给我叫出来,不然我就砸了你们的店!”
服务生当了真,果然找到乔艳奔告。
“有一个凶巴巴的女人在门外叫嚣要找你!”
服务生和乔艳很熟,看乔艳显得突兀和踌躇,又添加一句,“噢,莫非也在外面,小艳姐,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乔艳这才起了身,往门外走出,莫非看见她出来,立即抢身过去要保护她,却被乔敏一把抓住。
“不许你过去!不要脸的东西,一看见她就像恶虎扑羊一样!”
她拖住他臭骂一句,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转身向乔艳扫上一个大耳光。
“不要脸的贱货!你果然背着我和他幽会!你竟然敢耍我!”
她出手打了亲姐姐,还附送一阵最恶毒的恶骂。
“阿敏!”乔艳捂住脸颊惊叫,哭了起来,颤抖又厉声地责问乔敏:“阿敏!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小艳,你没怎样吧?”
莫非一把拥过乔艳来,心疼地问。
乔敏妒火攻心,更尖锐地狂叫:
“我打你又怎样?你不要脸!无耻!你该打!该死!”
“阿敏,她是你姐姐,你竟然这样对待她?”莫非怒气横生,又插嘴。
“你住口!莫非,你有什么资格责备我?你也还知道她是我姐姐?既然她是我姐姐,为什么要偷自己的妹夫?你又为什么要偷你的大姨子?你不要脸!你们同样下贱!同样不要脸!”
乔敏像疯了一样,张牙舞爪叫喊。
“你!你——”
莫非一手拥住乔艳,另一手忍不住高高扬起。
“怎么?你想打我是不是?你想打我给你的大姨子出气是不是?”
乔敏双手叉腰,步步向莫非逼近。
“打啊!你打啊!偷偷了大姨子还想打老婆,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敢打?你敢打?”
“不要!莫非!不要!”
乔艳哭着劝阻莫非,莫非举着手,浑身颤抖。
“你打啊!”乔敏又叫嚣一句,转身骂乔艳。“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贱货!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从小到大,你这一套我看多了!只是我不知道,你还会有偷自己妹夫这一招——”
余音未了,莫非的巨掌已当空压下,劈在乔敏的左颊上。
她像被电着一样,愣住了,当痛楚逐渐火辣辣地在脸上扩散,她才如梦初醒一般号啕起来。
“你打我?你真的为了乔艳打我?你好狠心!好过分!好残忍!你真的为了乔艳出手打我?”
莫非怔住了,虽然怒气未消,也开始为自己的情绪失控而懊悔。乔艳一把推开了他,尖声向他叫骂。
“莫非!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打阿敏!你怎么可以!”
然后她扑向乔敏,低下脸来想探视她。
“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怎么样?”
乔敏怨毒地抬起脸,用可以杀人的眼光瞪着她,乔艳的嘴角沁着血丝,泪渍直划两腮,真是一副花容惨淡,令她好不痛快!而她看不见自己,只感觉整个胸中狂燃着熊熊烈焰。
显然莫非下手有所保留,所以乔敏没有见血,可是她毫不领情,一掌又要向乔艳扫去。
“你滚开——”
好在莫非及时挡住了她,拉开了乔艳。
“乔敏!我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