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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夫人在一线电话。”郝秘书歉然的声音跟著传来。
他扬起一道浓眉,“我知道了。”
现在是上班时间,母亲很少会亲自打电话到公司,他先交代视讯会议结束,旋即接起了电话。
“妈,什么事?”
“毓尧,我的儿啊,你真是太让为娘的失望了。”金杜玉玫哀声叹气,几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他心一紧。“妈,发生什么事了?你说清楚些。”
“你明明知道妈有多么关心你的婚事,好不容易人家梁圆居士今天亲自要去帮你的办公室调风水、栽桃花,可是你居然一口回绝人家的好意?”金杜玉玫口气一变,气呼呼的指控。
“我一口回……”他脸色一沉。
该死的!又是那个惹是生非的神棍!
“总之我不管,你不肯积极一点也就算了,可是你要是拒绝人家梁圆居士的一片心意,你就太令我伤心了。”金杜玉玫这话可严重了。
“妈……”他忍耐地道:“那个梁圆居士只是个唯利是图,只想骗钱的神棍,你不要再上当了。”
“天啊!地啊!我的儿子怎么会说出这么毁僧谤道的话来?”金杜玉玫大惊失色。“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好了!他投降了!
“我会让她上来。”他强忍翻白眼的冲动,不悦地低哼一声。“但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真是我的好儿子。”金杜玉玫的哀号声神奇地消失了,兴高采烈道:“我马上打给她,请她直接上楼找你哦!”
金毓尧又好气又好笑地瞪著已然断线的电话。
老人家果然到了一定年纪就会返老还童,我行我素。
只不过……那个梁圆居士要是以为这样就可以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么她未免也太小看他金毓尧了。
他冷冷一笑。
好,他就等她来调风水、栽桃花。
梁圆圆一脸得意洋洋地站在那扇上面用烫金宇镶著“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前。
想把她拒于门外?门儿都没有。
一定是做贼心虚,否则他干嘛让楼下柜台的小姐和警卫联合起来要把她架出去?
幸亏她脑筋灵活,直接一通电话就召请他亲爱的阿娘出来当靠山,保住她梁圆居士无往不利畅行无阻的人格和尊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脸上那朵嚣张得意到不行的笑容收藏好,伸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办公室门。
“进来。”金毓尧低沉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门传来,听不出任何情绪。
梁圆圆老实不客气地推开门,走了进去,给了他一个营业用的灿烂微笑。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金董。”她笑嘻嘻地开口。
他也微笑,笑容里却连一丝暖意也无。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短袖露在外头的手臂。哎哟,冷气开这么强干嘛?到底有没有防止地球暖化的危机意识啊?
“听说,你今天是来帮我调风水、栽桃花的。”金鲈尧笑得跟鲨鱼一样。
“那可不?”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是她占上风,他处劣势,可是为什么他的笑却让她一阵阵头皮发麻?
也许是他突然太配合,一切都太顺利了,所以有鬼。
“开始吧。”他大手一挥,无比大方。
她戒慎地盯著他……这家伙,该不会想趁她看风水的时候,从背后敲晕她,推下三十八楼吧?
就跟那天他打昏那个醉鬼色狼一样。
梁圆圆看著他充满浓浓男人味的英挺轮廓,想到他那一天英勇的模样,突然有点呼吸不顺。
她在发什么癫啊?
梁圆圆猛然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瞬间疼得飙泪,却也及时恢复正常。
金毓尧疑惑地盯著她怪异的举动,真是看不懂这个自号居士的女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但是他更搞不懂为什么母亲会对这个浓妆艳抹、故弄玄虚的女人百依百顺。唯命是从?看她也没有特别慈眉善目,更看不出道行高深的样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只是个以算命为名行诈财之实的家伙。
还有,她脸上的妆非得抹那么浓吗?如果把妆卸了,发髻放下来,再将古色古香的梅花短襟旗袍和中国风宽摆长裤换成T恤和牛仔裤……
他脑海蓦然闪过了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
一个身高同她差不多,相同的鹅蛋脸,骨架纤巧秀气,穿著打扮却足足年轻了二十岁的小女人……
咦?他眯起了双眼,研究地上下打量著她。
梁圆圆被他X光似的锐利眸光盯得浑身发麻,一时间自己好像变成了显微镜下的小虫子,就快要被他看穿得一清二楚。
“金先生,”她赶紧顾左右而言他。“您的办公室可真气派啊。”
“好说。”他不动声色。
“不过美中不足,美中不足啊……”她摇头晃脑,叹息连连。
通常在这个时候,有百分之九十五的人会紧张地追问何故美中不足?百分之五的人则是半信半疑,仍旧不自觉流露出关切之色。
但是眼前这个金家大少……表情却是完全无动于衷,好像她在谈论的是跟他没关系的事。
梁圆圆一瞬间尴尬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只得自说自话自己接下去。“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毫无绿意点缀生机。由此可知凡坐此大位之人,虽性情刚强铁腕,有领袖风范,却是刚愎自用,不善听人言……”
金毓尧微挑起眉。
这类模棱两可的鬼话,谁不会说?
“还有……”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尖锐起来。“喜欢动用强权在人背后放冷箭,为逞私欲为报私仇不惜使出下三滥手段。”
他眸光瞬间冷硬起来。“你这是在指控我吗?”
“金先生是不是这样的人,想必您自己是心知肚明的。”她由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把话讲清楚。”他眼底闪过一抹危险光芒。
“真要我把话讲得那么清楚吗?”她也火了,想起这些日子来命理馆的“浩劫”,就不禁怒从中来。“不就是说你命盘里红鸾星动,今年一定会结婚,这样犯法吗?你凭什么去命理馆撂狠话,还故意四处放风声,让我那些上流社会的客人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害我最近生意惨淡,吃饭都快要拌盐配了——说啊!你倒是给我说说看哪!”
原来如此。
金毓尧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点想笑,抱臂倾身向前逼视著她,“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四处放风声?”
太近了!靠靠靠……太近了!
梁圆圆屏住呼吸,微微往后一仰,“你你你……离我远一点。”
“近一点好说话。”他的脸庞故意更加俯近她的脸蛋,低声道:“你不觉得吗?嗯?”
她不知所措地瞪著那就快要碰触到自己鼻尖的挺直鼻梁,还有他深邃的、充满男性魅力的丹凤眼……
再三公分,他就会碰到她的唇了。
梁圆圆心跳加速,脉搏狂悸,口干舌燥,头晕脑胀,更该死的是她的眼睛还不自觉往他性感的唇瓣瞄。
金毓尧凝视著她慌乱害羞的小脸,突然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描绘过她水嫩的脸颊。
她脑子轰然巨响,睁大了双眼。
难道他对她……
“妆太厚。”他将指尖对准她的目光焦距,“看!粉都掉了。”
。
“干你屁事啊?!”她又羞又气又急又失望……不对,不是失望,是恼火自己为什么要跟个白痴一样傻傻站在这里遭受羞辱?
她就知道这个混蛋不是个好东西!
“妆太浓容易老化。”他挺直身躯,笑得好不愉快。“对了,你刚刚该不会误以为我要吻你吧?”
“谁、谁会误会那种事?”她脸颊通红,心虚又气急败坏的嚷道:“你以为你是乔治克隆尼啊?搞清楚,本人可是清心寡欲、潜心修行的有德居士,请不要把我跟那些庸脂俗粉阿珠阿花混为一谈!”
金毓尧注视著她,不知怎的忽然又想笑了。
“笑屁啊?”她被笑到恼羞成怒。
“身为一位清心寡欲、潜心修行的有德居士,原来是可以把‘屁’字随便挂在嘴边的吗?”他清了清喉咙,眼底笑意却怎么也褪不去。
这女人不该当什么梁圆居士的,转行做搞笑艺人会更适合她。
“反正你自己行不端坐不正,没有资格说我。”
“就那么确定你生意差,幕后黑手是我?”他懒洋洋地看著她。
“那你敢对天发誓说不是你搞的鬼?”她哼道。
“我没有必要向你证明什么。”他故意耸耸肩,气死她。
“你!”梁圆圆气得牙痒痒,一时间真想扑上去抓花那张英俊脸庞。
亏他的命盘里还是太阳落在命宫,主宽大慈悲、光明正大的王者风范……全是屁啦!
这混蛋应该是破军、巨门星坐命宫,专门干一些损人不利己的坏事。
本来她还怕是错疑了他,可是看他这副嚣张样,她就百分之两百确定这些日子来的惨淡经营都是因为他!
“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你可以走了。”金毓尧慢调斯理的下逐客令,转身坐回办公桌后,锐利的鹰眸盯著她,唇角扬起微笑,语气略带嘲弄。“大门在你背后,不送了。”
她气到浑身发抖,可是总不能真失控做出什么冲过去狠狠掐住他脖子之类的蠢事吧?
梁圆圆怒到极点,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露出了一朵令人发毛的笑来。
没关系,路很长,慢慢走……
“最后的微笑,才是永远的微笑呀。”她优雅地手一扬,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金董,后会有期了。”
话一说完,她抬高下巴,骄傲地、美丽地转身退场。
金毓尧凝视著她挺直腰杆,高雅傲然离去的背影……他的肩头开始微微地抖动了起来。
郝秘书送文件进来的时候,骇然地看见他们向来内敛稳重的老板,居然笑到前俯后仰、花枝乱绽?!
第四章
此仇不报非君子。
“美月,我现在要回去了,请帮我把阳阳企业杨小姐和高贵饭店高小姐的资料马上找出来!”梁圆圆阴恻恻地笑了。
如果不能整得金毓尧哭爹喊娘跪地求饶,她梁字就倒过来写!
梁圆圆驾著红色小奥斯丁一路狂飙回命理馆,可是才咻地做了一个技术高超,危险又优美的甩尾停车动作,就看到交通警察好整以暇地抱臂等著她。
“消防栓旁,禁止停车。”戴著墨镜的交警低头开罚单。
“警察先生,”她强忍住低咒的冲动,眨著大眼频频陪笑。“不要这样嘛,我不知道这里不能停车……咦?有消防栓吗?哎呀,我刚刚真的没看到……”
“这一招对我没效。”交警抬起头,面无表情,递出热腾腾的罚单。“三个月内记得到邮局缴纳,否则加重罚款。”
说完,他用很酷的姿势跨上哈雷机车,轰轰轰地扬长而去。
真是他妈妈……卡好,以为自己是“魔鬼毁灭者”里的阿诺史瓦辛格啊?
但是梁圆圆更懊恼自己怎么会这么霉运当头,连在自家店面门口停个车都得被迫捐钱给国库。
拿起那张上头数字触目惊心的罚单,她叹了一口气,才抬头就瞥见一旁“卜福堂”门口,八卦婶正满脸幸灾乐祸地对她比中指。
哇咧!
她登时火冒三丈。
她才在想,为什么平白无故会有个交通警察站在那里守株待兔,现在看来,肯定是八卦婶故意召警来堵她的。
如果不是在十六岁那年当著叔公的面答应,从此不再用拳头解决事情,她还真想痛打八卦婶一顿,就跟揍村子里那些取笑她没有爸妈的小混混一样。
梁圆圆做了几个深呼吸,在心里好好念了三遍大悲咒,这才平心静气地开门下车。
“发粿大师早。”她和颜悦色地对八卦婶打招呼。
“还早咧,现在都中午了。”八卦婶迫不及待讪笑她。“哟!被开罚单啦?怎么这么惨啊?”
“还好、还好,消消业障罢了。”她笑容可掬地走向店门口,忽然惊呼一声:“哎呀!您的眉毛怎么不见了?”
“怎么可能?我记得早上明明有昼上去——”八卦婶一惊,急忙掏出随身化妆镜。
“喔,抱歉,是我眼花看错了。”她笑得好不开心。“对,你有画。”
八卦婶才知上当,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你这个小——”
“请原谅我不能跟您多聊了,您也知道,我业务很是繁忙的呀!”梁圆圆笑咪咪地迳自进店里去了。
“梁圆圆——”河东狮吼再现江湖。
梁圆圆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自顾自对正在吃粉圆冰的美月道:“那些千金小姐的名单呢?”
这个计画叫作“霹雳无敌烂桃花之恐怖相亲传说”!
第一步,布局——
“正所谓‘天造良缘’,就是要达到天和地和人和的极致和谐地步,才能够蒙受老天爷至高无上的荣宠,拥有一段连天地都为之动容的好姻缘。”
梁圆圆坐在金氏豪宅华丽的沙发椅里慷慨激昂发言,坐在她对面的金杜玉玫则是听得如痴如醉,再三点头。
“对对对……”
“但是依目前状况看来,令郎虽然占了天时与地利,可惜欠缺他本人的‘人和’,这样就算有金玉良缘也会硬生生破局的呀!”梁圆圆摇头叹息。“这就叫作‘天赐弗取,人反得其咎’。”
“那是什么意思?”金杜玉玫一脸茫然。
“意思就是,老天爷要给你的你硬是不拿,反而会引起老天爷不高兴,干脆把你手头上的统统都收回!”
“哎呀!那可怎么办才好呢?”金杜玉玫想起了自家儿子的硬脾气,不禁花容失色。
“金夫人,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注定我与您有缘,也注定了令郎的婚事该由我来顺水推舟,襄助一臂之力。”她笑吟吟的,面容好不慈善。“所以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由我全权负责,您觉得怎么样?”
“感谢老天爷,居士呀,你真是我们金家的贵人哪!”金杜玉玫感动不已。
“千万别这么说。”看著这么信任自己的金夫人,梁圆圆心底涌起了一阵不安的内疚感。
虽然反将金毓尧一军是天公地道,但是一想到要利用这么善良又老实的金夫人,她就觉得良心隐隐抽痛。
事到如今,梁圆圆只好说服自己,这也算是在帮金夫人完成心愿。
无论如何都要把金毓尧逼上梁山——呃,是逼上红毯的那一端,所以不管手段是光明正大还是旁门左道不入流,总之黑猫白猫,只要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金夫人,这里是我帮令郎排过命盘合过八字的几位千金小姐……”她拿出算了三天三夜的命盘。“您看看合不合意?如果合意的话,就由我来出面安排他们相亲吧。”
“居士,你真是太用心了,竟然还亲自帮我们找好了对象,合过了八字?”金杜玉玫感激到快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她笑得好不灿烂。“我们有缘嘛。”
当天中午,梁圆圆就被欢天喜地的金杜玉玫强留下来吃了一顿闻名全台的金府家宴。
从此以后,梁圆圆来金家就跟进自家厨房一样轻松。
缘分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呀!
下午六点半,金毓尧关掉了笔记型电脑,揉了揉酸涩的眼角眉心,边揿下秘书专线。
“郝秘书,今天晚上有什么行程?”
“董事长,原本是安排好了七点十五分和李部长餐叙,九点参加‘雄伟建设’的酒会……”郝秘书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但是刚刚老董事长打电话过来,吩咐将您今晚所有的行程全排开——”
“我父亲?”他一怔。“为什么?”
“因为您今晚在黎晶大饭店的法国厅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