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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艾维斯对著她轻轻一笑,体贴地没戳破她硬装出的勇敢。一那走快点吧?我们要定到石板屋那边。“他的手指向前方山丘的方向。
“还要走那么远?”朝著前方看了一眼,碘菁几乎要皱起脸来抗议。
“不远了。”将她的手再拉紧些,艾维斯恢复了往前移动的脚步。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呢?”又问了一次,琠菁紧跟著他,走得有点喘。
“我父母葬在这里,前方是我家族的墓园,每次回到史特拉斯,我总会来这里一趟。”他说著,注意到她喘著气,于是放慢了脚步。
“为什么是这里,不是史特拉斯?”她好奇的问。
要搭船过来这里,不是挺麻烦的吗?
“这是先人的规矩。”他侧过头来看著她,忽然停下了脚步,放下手上拎著的餐篮,掏出口袋中的手帕,帮她拭去额上的汗珠。
为他突来的动作,琠菁愣了一下。
“所有史特拉斯的人皆是如此吗?”为了化解两人间突然变得奇怪的氛围,她颐顺嗓子,转移话题的问。
“是,方才一上岛,你也见到了零零星星的十字架。”说著,艾维斯收起了手帕,重新提起餐篮,握著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她可以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温暖的手温由两个人接触的肌肤,不断地传了过来,熨烫著她的心。
巫琠菁变得沉默了,她不敢再开口,怕任何的言语都会刺激两人间情绪的波动,渐烈的情感如随时会破柙而出的猛兽,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她低下头来,将视线停于脚上,数著步伐,默默地跟著他一步步往前走。
艾维斯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懂得她的想法,于是一路上,他也只是沉默地握著她的手,缓步向前行,直到石板屋已近在眼前。
就在他们到达石板屋前,巫琠菁看到屋前站了一个有点驼背的老妇人。
“爵爷,你交代的鲜花已帮你备好了。”她弯著腰恭谨地迎接艾维斯。
“她是打理墓园的黑嬷嬷。”艾维斯边帮巫碘菁介绍,边将一手拎著的餐篮递给了黑嬷嬷。
“你、你好。”巫琠菁很少像现在这般安静听话,或许是因为黑嬷嬷的关系。
她半驼的背再加上弯著腰迎接人,由巫琠菁的眼中看来,是一副极为怪异的画面,她拱起的背脊就如这座孤岛上凸起的山丘,有点不协调却又独具神秘感。
“爵爷,她是……”出于讶异,黑嬷嬷脱口间,但在发觉了自己的失言后,又马上噤了声。
她一向懂得主仆之差,更无采人隐私的习惯,会开口探问,不过是出于惊讶。
老公爵和夫人相继过世之后,艾维斯通常是独自一人上岛来,几年下来,也不曾改变,
如今,他竟带了个女人一同前来,这是不是意味著,史特拉斯将有一位新的女主人呢?
“黑嬷嬷,带菁菁到屋里去休息,然后将准备好的鲜花拿出来,我想先到我父母的坟前去一趟。”以眼示意,艾维斯当然希望黑嬷嬷别太多话。
“是的,爵爷。”受到暗示,黑嬷嬷知趣地退下。“小姐,这边请。”她退开一步,又略略地弯腰,对著巫琠菁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琠菁看著她,再看看艾维斯。
他对著她微微点了下头。“去吧,你先进屋去休息,我想先去我父母的坟前一下。”他说著,伸出来一手,帮她将身上披著的斗篷拢紧。
琠菁看著他,再抬头看看天空,有片乌云随著微风轻拂,渐渐地飘了过来。
“一会儿好像会下雨。”她小声地说。
“嗯。”艾维斯含糊地应了一声,也抬头望了天空一眼。“进屋去吧,一会儿淋了雨可不好。”
“小姐,请吧!”黑嬷嬷再次开口催促。
巫琠菁又回头看了下艾维斯,只见他对著她点点头,于是她只好跟上黑嬷嬷的脚步,往屋内走。
在石屋内的躺椅上坐了一会儿,见屋外的雨开始飘下,而且越飘越大,巫琠菁终于捺不住性子,“黑嬷嬷,请问有伞吗?”
她想艾维斯一定正淋著雨,虽然这种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但等到雨停,恐怕他也淋了一身湿,搞不好还会因此而感冒发烧。
“要伞做什么?”黑嬷嬷抬起脸来看她。
“我怕艾维斯会被淋湿。”琠菁说著,不明白黑嬷嬷为何对于屋外下著大雨,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小姐想送伞给爵爷?”黑嬷嬷冲著琠菁笑笑。
从她的笑容看来,似乎是在说巫琠菁的著急根本是多此一举。
“是的。”再看看窗外一眼,琠菁蹙起了眉头。
黑嬷嬷的视线也跟著她拉向窗外。“小姐,恐怕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爵爷每回来探望老爵爷和夫人时,如果遇到下雨,总会命令我们别多事,因为他想淋淋雨。”
黑嬷嬷说著,回想起被斥骂过数回的景象,当时或许是她过分紧张了,如今回想起来,艾维斯爵爷是个任何事都懂得节制的人,不至于会让自己淋得过湿,也从未因此而生病感冒过。
“他习惯这样淋雨?”见鬼了!淋雨也能淋成习惯?这男人疯了不成?
“是的,小姐。”嬷嬷看著她,认真地点点头,然后视线悄悄地拉向窗外。
不过,今天的雨看来似乎是大了点。
巫琠菁看著屋外的大雨,细细的眉慢慢地蹙起,只犹豫了一秒,双眉很快地又舒展开来。
“黑嬷嬷,还是请你给我伞吧,另外,我能否请你为我带路。”她才不理会他见鬼的怪习惯,将雨伞送到他的面前,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至于他领不领情,用不用伞,则随他了,至少她不想良心不安。
艾维斯到哪去了?
在巫琠菁执意的要求下,黑嬷嬷带著她来到老李昂公爵积夫人的坟前,除了两束横躺在雨中的花束外,没见到艾维斯。
“他呢?”碘菁有点著急,眼看雨下的那么大,而他竟然不见踪影。“黑嬷嬷,你想他会跑哪去了?”
“我想,爵爷应该在茉莉小姐的坟前。”看著眼前的雨势,黑嬷嬷犹豫了下,还是坦言道。
“茉莉小姐?”巫琪菁的眼里写著问号。
谁是茉莉?是艾维斯的姐妹、情人,还是……老婆?
似乎是有意闪避问题,黑嬷嬷只是带著她往前走。“在、在前方那棵柏杨树那里。”
没时间多想,巫琠菁只好急急地跟上。
果然,当两人走到柏杨树下,就见到了艾维斯站在距离树木不远的一个小小墓碑前,低著头喃喃自语,任大雨打在他身上。
巫琠菁来到他的身后。
“喂,你想淋雨也别在我面前,因为我不想照顾因淋雨而感冒生病的人。”她说著,撑高她手上的伞,为他挡去落下的大雨。
听见她的声音,艾维斯缓缓地回过身来,见到是她,再看看她身后的黑嬷嬷,给她一记责备的眼神。
“你怎么来了?”他伸起一手接过碘菁手上的伞。
“我能不来吗?因为再不来,恐怕有人就要生病了。”她说著,双眼却不忘四处打量。
这个墓地看来像是被人细心的照料著,因为它的两旁种植著许多茉莉花,而且四周一片翠绿,给人一种祥和之感。
“爵爷,我先回去了。”看著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黑嬷嬷懂得拿捏分寸,打算先行离开。
艾维斯收回责备的眼神,对著她点头,表示同意。
黑嬷嬷得到指示,便很快的退下。
“你担心我?”黑嬷嬷才一离开,他便伸来空出的—手将她给揽近。
对两人的情感而言,他想是—大进展,至少,她已开始会担心他,这表示她的心里已有他。
“我想是吧!”琠菁的回应似是坦白,不过她一对忙碌的眼睛可没忘要将墓碑上刻著的字给瞧个清楚。“我可不想在回程的时候,让人将感冒传染给我。”她嘴硬地故意说著。
就算喜欢他,她也不想亲口承认,免得让高傲的他更加狂妄。
茉莉·李昂。琠菁认真地看著墓碑上的名字,再看看名字下方刻著的数字,她在心中默算了一下。
“你真是个嘴硬的女人。”揽在她腰肢的手向上栘,改为揽著她纤细的肩膀。“走吧,我带你去看我父母。”
这一刻,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多年来,他首度爱上一个女人,一颗沉寂孤独的心不再飘泊无依,有了温暖的归属,而他想永远占著这份温暖,因此,他想要将这决定马上告诉他的父母。
巫琠菁愣愣地跟著他走了一步,忽然大喊出声:
“哇,她年纪怎么这么小!”
她想,坟里躺著的这个叫茉莉的女孩,应该是艾维斯的妹妹吧?唯有这样想,早夭的答案才有了合理的解释。
艾维斯因她的话而停下了脚步,他略略拢紧他的浓眉。
“茉莉是我已过世的女儿。”他声线平淡地说著,心想她早晚会知道,并无隐瞒的必要。
“女儿!”琠菁似乎是被这两个宇给吓了一大跳,双眼圆睁,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她很难消化这个事实,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爱上她的男人,居然曾经有过女儿?
“你很难相信,对不对?”他轻轻地说著,揽著她肩膀的手移至她的下颚,端起她的脸,与她对视著。
“你……你的妻子呢?”巫琠菁的心像在刹那间被巨石给压著,又像让人给用力拧裂了般难受。
虽然他一直没提,她也没在城堡里见过,但是没提、没见过,并不表示就没有,有个已故的女儿,就表示曾经有女人帮他生过小孩,至于那个女人呢?
琠菁无法停止思考,更不能命令自己不去多作联想。
她想起了那夜在城堡里和布尼谈话时,布尼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是有话没说完,他是想与她说有关这方面的事吗?
“我没有妻子。”他对著她的眼,眼里有不容错辨的深情。
他想就算有,也早该算没有了吧?
对于莉莉安娜,他已算是仁至义尽,不仅尽到了一个名义上丈夫该尽的义务,给予她最好的照料,还保全了她的名节,绝口没提她的背叛。
若要说他心有不安,他想只有对茉莉有所亏欠,因为他从未在意过她的存在。
迎著他的目光,巫琠菁诧异地见到了他的深情。
“那……”她想问他,那为什么会有女儿呢?
但话到了喉咙却问不出口,她的心律随著他眸底的光晕跃动,她完全能感受到他的深情,仿佛两人本就该在一起,天经地义,就像阳光、空气存在大自然般。
“你愿意嫁给我吗?”艾维斯突然抛开了手上的伞,他在她的身前跪下一脚来。“嫁给一个高傲自大且傲慢的公爵?”
巫琠菁惊愕地说不出半句话来,因他突来的举动。
“我、我们……我们才相识不久?”好不容易,她找回喉问的声音,也寻到了一个拒绝的藉口。
“藉口。”艾维斯冲著她绽开笃定的笑。“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说著,他拉起了她的一手来,由衣服的口袋中取出一枚戒指,将它套进了她的手指。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只给李昂家的媳妇,我最爱的妻子。”
看著手指上的戒指,巫琠菁不禁心跳加速,脑中一片空白,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走吧,我等不及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的父母。”他低下头来,轻轻地吻著她的唇,吻掉她错愕小脸上的雨水。
然后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伞,搂著她,往来时的路上走去。
他想,他已长眠的父母应该会为他感到高兴,他终于寻到了幸福,寻到了属于他的天使。
第七章
坐在软软的大床上,巫琠菁边看著壁炉里跳动的火光,边啜著手上捧著的陈年威士忌。
方才她答应了他什么?求婚?她居然答应了一个相识不到几天的男子的求婚?天,撇开两人所生存的年代不同,就连基本的了解都还谈不上呢!
完了,她一定是一时昏了头,要不就是头脑坏掉,否则怎可能答应他的求婚呢?
举高手中握著的杯子,巫琠菁猛然地又灌了口酒。
热辣的液体一入口,急速的滑过喉咙,将她呛得险些流出泪水来。
“你该慢慢喝的。”艾维斯的声音如鬼魅般传来。
巫琠菁一抬起头,见到他不知何时已进入了她的卧房,不仅开门没声、关门没声,连脚步踏在石砌的地板上,也同样安静无声。
“我只是被呛了一下。”她开口解释,并不想让他知道其实她已经心慌意乱了。
她害怕这样的感觉,因为她知道自己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受到他吸引的关系。
“是因为酒很醇。史特拉斯酿造的威士忌,不仅闻名全英国,更风靡整个欧洲。”他说著,走到壁炉旁,再添入新的柴火后,拿起了柜上的酒瓶朝巫碘菁走去。
看著他走近,巫琠菁挪了挪屁股,往床头的方向靠。
“呃,外面还下著雨。”她紧张的回了一句,才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她想谈的怎会是天气呢?哎,何时开始,她竟不只变笨,连口才都大不如前。
“是,在这个季节,这里总会不定时的下著大雨。”他说著已来到了她的面前,没在床沿坐下,倒是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我……”一抬起脸来,她正巧对上他的眼。
她在心里咒骂了自己一遍——巫琠菁,不准胆小、不准逃避,因为这根本不是你,你不会因任何的人事物而退缩的。
“我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自认已准备妥当。“你今天的求婚,可能只是一时的冲动,毕竟我们……”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艾维斯正伸出他的一只手,以食指压在她柔软的唇办上,阻止了她将话说完。
“我是认真的。”他看著她,眼里有不容错辨的深情。“我甚至在我父母的坟前将你正式介绍过。”
望著他的眼神,琠菁的心不得不动摇,心口有股莫名的温暖正在成形。
“可是,你一点也不了解我。”包括她从何而来,目的是什么。
难道他真相信她只是一个旅人,这样的藉口只有善良的爱玛一家人会相信,她可不认为他会信。
“我会了解你的,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牵起她的手,艾维斯的双掌紧紧地包围著她的手,并以唇啄吻著。
时间?她可不认为。
“但是我并不是贵族出生,何况,我还有著不同的血统、肤色。”她找到另一个理由反驳他。
“这并不重要。”松开手,他的双掌改端起她的脸,灼灼的目光紧凝著她。“你明知道这些都不能构成理由,这些都不过是藉口。”
他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巫琠菁无法否认。
“也许你认为不是,但何不谈谈茉莉的母亲呢?她也不是贵族吗?”脑筋一转,她说出了心里最大的疑问。
就算孩子已过世,还是难掩她对孩子母亲的好奇。是怎样的女人,能让艾维斯动心,进而为他孕育子女?
艾维斯一愣,因她的话,眸底闪过一丝苦涩。
“她是。”她谈到了他最不想提及的事。
“喔?”琠菁瞧见了他眸底的苦。“那么,她呢?”是也已过世了,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艾维斯一定很在乎她,否则她不会在他的眼里瞧见痛苦。
“她……”声线有著微微的颤抖,他绝非有意欺瞒。“她已经死了。”在他的心中。
莉莉安娜在他的心中,很早就已不存在,或者该说,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喔!”看著他蹙紧的眉,琠菁知道他是不愿提及的。“对不起。”她下了床,在他身旁跪坐下来。
“没关系。”他跪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