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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想不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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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深受伤害的表情,难不成……她揣测错误了吗?
  如果她误会他了,她可以提出解释,她可以向他道歉的……
  他愤慨地咬紧牙关逼问她。“你承不承认我很巧地说中你心中对我的存疑?”此时他的目光阴沈冶郁,眼瞳中窜动著愤怒的火焰。
  这该死的女人!她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想法怀疑他对她的感情、贬低他的人格?!
  他紧凛的表情明白地告诉她,她如果敢点头的话,可能得面对他更大的愤怒。
  斐敏栀噤声,迟疑著该不该点头……但她向来都是勇于承担后果的人,她的个性不容许她说谎。
  “对,你的确说中了。”硬著头皮用力一点头,她懊恼地闭了闭眼,接著想对他解释自己会这样怀疑他的原因。“可是我……”
  不过深受伤害的翼鸿平却下打算给她机会解释清楚。
  “把衣服穿、起、来!”
  俊脸布了层寒霜,他握拳转身,重新走向窗前,用力将微敞的窗幔拉上,隔绝掉刺眼的晨光。
  他叫她把衣服穿上?!为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她会这样怀疑他是有苦衷的呀,他为何不肯听她解释?
  “衣服穿上,不要再让我讲第三次。”背对著她,他沈著声音以命令式的语气打断她。“限你五分钟内穿好,离开我的屋子。”
  他赶她走?!
  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这样粗蛮无礼地对待她。
  “翼鸿平,你真可恶!你连我的解释都不听就想赶我走,你这样对待我,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引他冶冶地嗤笑了一声。
  后悔总比人格被侮辱,一颗真心被踩在地上来得好。
  见他不发一语,完全没有要道歉的意思,斐敏栀气急败坏地下床,弯身从地板上捡起衣服,恼火地二穿上。
  穿妥衣服后,她气不过地又对他吼道:“你会后悔的。”
  还敢吼他?她就这么不懂得他的心?!
  “滚出我的屋子!”他对她警告式的怒吼完全无动于衷。
  斐敏栀的美颜顿时刷上难堪的惨白。
  滚引他竟然用这样令人难堪的字眼赶她走。
  “好……我立刻走,但是踏出这里后,我绝对不会再回来。”掠下狠话,她努力为自己找回颜面。“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此结束。”
  “我也绝不会再求你回来。”他的话再度让她颜面尽失,他完全不在乎这份感情能否再继续下去。
  端立在他后方不远处的纤细身影微微颤动了下,美丽的脸蛋凝著怒火和极度的难堪;她白著脸转身,僵著步伐走出他的房间外。
  她微红著眼眶,眼泪凝在眼角,带著一脸怒气和不想被看见的狼狈,难堪地走向玄关。
  “斐敏栀,我们的感情被你自私的怀疑给扼杀了,你遗不遗憾?”就在她弯身
  拉起行李箱,打开大门要离开时,翼鸿平幽幽的嗓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她打开门的动作瞬间僵住,但也仅仅只有一秒钟而已。
  “不,一点也不。”她骄傲地挺直背脊走出屋外,不让他看见她的脆弱。
  反手关上门,砰!
  关门声响起的同时,翼鸿平的脸也泛成铁青色,他的心也跟著门紧紧关闭起来,而门外的斐敏栀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隔著一扇门,就此分道扬镳。
  这段原本美好的感情,在意外中划下休止符。
  第三章
  音响设备齐全的娱乐室内灯光昏暗,偌大空间中摆著单人沙发的角落,蜷著一个纤细的人影。
  斐敏栀散著长发,穿著一件裙摆及至脚踝的纯白无袖家居服,蜷窝的姿态让她看起来慵懒散漫毫无生气。
  一向对工作非常有干劲与热诚的她,这一个多星期来,竟然临时请假出国一趟,回来后还没马上到公司上班,反而继续请了三天假;这三天里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像一只很懒很懒的猫,窝在家中懒洋洋地度日。
  没人知道她到底怎么了?或许是哪根筋下对劲,才会导致她突然对工作失去了兴趣,不再积极参与公司的事务,不再积极表现自己的能力,好争取自己在公司的地位。
  没有人发现她的异状,就连她的父亲斐权容也没察觉,只有细心的继母柳盈宣注意到了。
  门扇被从外往内推开来,柳盈宣用托盘盛著一杯牛奶和一份三明治,进入流泄著悠扬音乐的娱乐室。
  “小栀,你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肚子很饿了吧?”轻轻柔柔的声音,有著极能抚慰人心的安定力量。
  柳盈宣虽已年近五十,但是却依然有著令人倾倒的女性魅力,体态依旧是曼妙有致。
  她是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在嫁进斐家之前,她曾有段近十年的婚姻,不过那段婚姻却因为丈夫的意外死亡而宣告终止。在那段婚姻里,她为前夫生了一个出色的儿子——初诠野。
  这个儿子于她一年多前再婚时,就离开她的身边出去独立了,目前并未和她住在一起,只是偶尔会来斐家走动。
  因此在斐家和她最亲近的人,除了丈夫斐权容以外,就是这个继女儿了。
  连续三天,她天天看著斐敏栀这样了无生气的散漫样子,看得很心疼。
  “妈……谢谢,我现在不饿,待会儿再吃。”一直将脸埋在膝上的斐敏栀,缓缓抬起脸来,勉强给继母一个笑容。
  “一个早上都没吃半点东西,怎会不饿?”柳盈宣将她的发丝轻轻拨开,将托盘搁在她的膝上。“你一边吃东西,我们一边来谈谈好吗?”坐进旁边的双人座沙发,柳盈宣含笑地看著她。
  “谈……”谈什么?!双手扣在托盘边缘,她微睁著困惑的眼眸。
  “谈你心里的事。这几天你心情很低落下是吗?”
  她低落的心情被看穿了?
  斐敏栀皱起细眉。她从来没有找人倾诉心事的习惯,现在继母突然要和她谈谈她心里头的烦恼,让她感到有点不自在。
  “你如果信任我,可以把事情告诉我,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同时也能给你一点建议。”看著继女儿拧著眉头、抿著嘴唇的倨傲表情,让她联想到斐权容闹脾气的模样。
  这对父女俩不但神韵相似,就连脾气个性也很相近,他们的自我意识都很强烈,而且还不肯服输,所以往往都会轻忽旁人的感受。
  他们习惯靠自己来摆平自己的难题,从下仰赖身旁的人和朋友,是那种极孤傲、极自负的人种。
  “我……”惊讶之后是苦恼,斐敏栀垂眸看著牛奶和三明治,她没有胃口地拿起牛奶勉强暍了一口,咬一小口三明治。“我不晓得该怎么说——”
  她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原来向别人吐露心事是这么困难呀!向来独立干练的斐敏栀,头一回遇到这样的难题。
  烦心的事不说出口,一直憋在心里很不好受,情绪闷闷沈沈的;但是真要她说出口,却又会觉得犹豫害怕,甚至还有一丝惶恐。
  “小栀,你不想把心事随便向别人吐露,我可以理解,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试著信赖我,毕竟我是你的亲人……”柳盈宣用温柔的眼神安抚她。
  两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真的将斐敏栀当成亲生女儿看待,就像斐权容将初诠野当成亲生儿子那般重视。
  斐敏栀发儍地看著继母,一股温暖的暖流在她烦躁的心头汩汩溢出。
  过了许久,她似是感受到继母的关爱,慢慢地将她和翼鸿平暗中交往一年,以及前些日子他突然向她求婚的事情,还有她误解他的所有经过全部仔细地说给继母听。
  “原来是这样呀!”柳盈宣听了,表情有些讶异。
  这可真是很伤脑筋的一件事……看来斐敏栀过于强烈自我的想法,和积极争取公司未来继承权的野心,蒙蔽了她对感情的判断力,让她狠狠地伤了翼鸿平的心。
  “妈……我知道自己伤害了他,但是我也曾经试图向他道歉,是他不肯给我机会的,所以整件事情并非全都是我的错,他也得负一半的责任,对不对?”心头惶乱不已,斐敏栀苦恼地向继母抱怨。
  她很气翼鸿平的态度,更气他不给她道歉的机会,直接轰她出门的恶劣举动。
  “小栀,如果你要我评论,我觉得你的错更大许多。你现在不该继续对翼先生生气,毕竟他才是被伤害的人,而且这个伤害严重地践踏了他的男性尊严。”
  “什么?!妈认为他……自尊受损?”有这么严重吗?
  “男人的本性都是骄傲自大的,他们注重颜面自尊,哪容许被女人这般的侮辱?”柳盈宣希望她所说的话,小栀能听得进去。根据她对翼鸿平这个人的片面了解,以及她的女性直觉,他应该不会是那种会工于深沈心计的男人。
  “我侮辱了他?”斐敏栀微白著脸,面无表情地陷入深思状态。
  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任何侮辱到翼鸿平的地方,她只不过是有她的个人想法和认定,并且把想法坦白地对他说出来而已,这怎能说是她侮辱了他?
  柳盈宣无法从她陷入沈思的神情中看出她的想法,伸手接过还没吃完的牛奶和三明治,将之栘到一旁的桌面上。
  “小栀,你听妈一次,如果你还想挽回这段感情的话,这件事你得私下找个机会向翼先生心平气和的道歉,和他好好谈一谈……”温柔的手覆上她细白的小手,给她支持的关爱。“我相信他不是恶意要吼你并赶你离开他的屋子,他只是受不了你贬低他的人格,才会如此失去理性地对你发脾气。”
  是这样子的吗?斐敏栀原本想否决掉继母的话,但当她低头看著那双充满慈爱的手,心头有了另一番想法。
  或许……
  “你会照我的话去试试看吗?”
  “我……我会尽量去做做看的。”但前提是,要他愿意和她谈才行。
  “这样才对,我希望你们能够和好如初。”
  “协理早。”
  “早安。”
  “协理你早!”
  “早。”
  “斐小姐早啊!”
  “黄经理您早。”
  毫无预警地休了十天假之后,斐敏栀终于在公司出现了。
  十天的假期并未让工作一向繁忙的她得到情绪上的纡解,反倒让她的眉宇蒙上了层淡淡的愁绪,原本已是纤细的身材也更显瘦削单薄了。
  斐敏栀一早踏进公司,每个员工以及同仁都注意到了她明显变得低落的情绪,以及更纤薄一号的骨感身材。
  纵使她一如以往的衣著时髦,给人非常光鲜亮眼的视觉感受,但她就是变得和以往有些不同了。
  “张小姐,我休假这几天所积压的公文,全拿进来给我。”步出电梯,她在转进自己的办公室前,先向比她早五分钟进公司的助理交代。
  重新整理好心情,她认为自己不该因心情低落而影响公事,所以今天她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积压的公事处理好。
  “协、协理,你早!”看著消失十天不见踪影的美丽上司又突然出现,张丽几乎想高声欢呼。
  “早。”她轻轻颔首回应,但美丽的脸庞上并没有以往进公司时那亲切的笑容。“公文立刻拿进来,我要马上处理。”她推著门扇优雅地走了进去。
  “喔……好、好,我马上办。”
  上司复工了,这就表示积压的公文可以一一处理掉,她可以不必再被其他赶著拿公文做事的部门主管们轰炸了。
  在斐敏栀进入办公室后,张丽即刻将一叠叠的公文送进去,然后在斐敏栀极有效率的处理下,她又一叠叠的将公文抱出来,二送下楼给其他部门。
  两人就这样忙著,从一早忙到了下午五点钟的下班时间,积压数天的公文终于被解决了三分之二。
  “麻烦你帮我冲一杯牛奶进来,这些剩下的公文我晚上加班处理,你可以先下班了。”看一眼时间,斐敏栀这才想起自己中午什么都没吃,现在肚子已经有点饿了。
  “好的。”张丽走了出去,旋即又转进来。“协理,我下楼去帮你带个便当好吗?”她注意到上司完全没吃中午她买进来的便当,整天只忙著处理公文。
  “不必麻烦了,我没那么饿。”她只想要一杯牛奶暖暖胃。
  “这样啊……那我去楼下新开的那家面包店买红豆面包好了。”一个面包比一个便当好解决多了。
  “不用,我吃不太下。”
  红豆泥?!连红豆面包都吃不下?那……“不然买个小小的蛋塔,这个总吃得下了吧!”就这么决定。张丽很快地离开了办公室。
  斐敏栀皱起鼻子,她不知道这位助理何时开始变得这么鸡婆,她都已经表明不想吃东西了,她竟然还……算了,她要买就去买吧,至于她想不想吃就随她自己决定了。
  很快就去而复返的张丽,回来时在一楼大厅的电梯口很巧的遇见了刚下楼的总经理翼鸿平。
  由于总经理大人这阵子因为不明原因而心情不佳,老是冶著一张扑克牌脸,对一些人事物挑剔无比,所以全公司上下的员工现在都对他敬而远之。
  张丽虽然不属于他的管辖范围内,应该不会有任何地方能让他挑剔,但她还是对他深感畏惧,因为他这张冷峻的脸看起来实在很令人害怕。
  “总、总经理好。”张丽因为突然看见他而有些慌乱,手中的纸袋咚地掉到地上。“啊……蛋塔!”她惊嚷,忙蹲下身去捡起来查看。“碎了,这下怎么吃啊?”
  “你的晚餐?”原本已跨离两步的翼鸿平,拧著眉头、眼色淡漠地回头询问她。
  “不、不是我的,是协理的……”见总经理大人还在,又开口问她话,张丽手一松,那纸袋又掉了下去。
  唉呀,连续摔两回,这下子是真的不能吃了。
  翼鸿平伟岸的身形一僵,因为听见了斐敏栀复工的消息。
  她回公司上班了……
  她现在人就在公司里……
  “呃,总经理,我得再去买一个回来才行,再、再见。”在翼鸿平陷入震惊之际,张丽往外跑掉,赶著要去重新买个蛋塔了。
  翼鸿平的目光回到电梯,原本该往外走的脚步不自觉地往电梯走回去,修长的手指按开电梯,他凝著俊脸走了进去,按下她办公室的楼层。
  他不晓得自己干么还要来见她,那日她对他的人格羞辱令他气愤难平,他明明还在气头上的啊!
  他压根儿不该理会这个该死的女人,但……但他却止不住思念的渴切脚步,他知道自己虽然气她,但还是想要……见她。
  在挣扎交战中,他的脚步已然来到了斐敏栀的办公室门前,他推开门扇,看见她正专注地埋首在公文堆里,振笔疾书。
  “张小姐,蛋塔和牛奶摆著就好,你可以下班了。”
  听见了开门声,斐敏栀以为是助理张丽,可是门口却迟迟没有动静,于是她纳闷地抬眼,却讶然地对上翼鸿平正紧盯著她的那双深邃幽暗、眸光复杂的眼神。
  室内的气流有瞬间的凝窒,她指间的粉红色圆珠笔松掉了,脑海里想起了昨天她答应继母的话,她得试著向他道歉——
  倨傲的她从来不向人低头,这次她被继母说服而应允要亲自向他道歉,但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就像今天,其实她是可以搁下公事去找他谈的,可是她却因为迟疑,所以以忙碌为藉口不敢去见他。
  “呃……”情绪纷乱,她试著张口想说些什么,好打破僵凝的气氛,却发现自己在见到他的时候:心跳乱了,手心冒汗,喉咙也紧涩起来——老天,她在紧张!
  “斐协理终于肯销假上班了。”她话还没说出口,他就抢先开口了。“我以为身为董事长千金,‘斐氏企业’未来的继承人,应该可以随心所欲想休假就休假,完全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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