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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东西街,越过洛河,范灿不知不觉间到了洛阳西城,一路上都在琢磨着救人之事。走过洛阳桥不到百丈,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而后街上的百姓一阵骚乱,纷纷向路边让去给快马让路;范灿没有理会,他此刻一心救人,不欲事情横生枝节,便随着人群欠身向后退去。
“让开!快让开!”嚣张的喝骂声伴着马蹄声老远就传了过来。
范灿不愿多生是非,暗自瞥了一眼,来者共五骑,御马之人均是江湖人打扮,而且与昨日赶去枫林晚之人有几分相似,催马扬鞭,走的甚快;范灿猜测是陈府之人,便稍稍压低了帽沿,低下头去。
“闪开!你他妈的敢当大爷的路,找死呀你!”离范灿不远处的负担老头因为步子太慢,被马上之人喝骂一阵。
范灿身前的人群见状,惊恐不已,纷纷极力向后退开,不能身前的百姓出手,亦不方便躲闪,范灿便随之向后退去。
哪知左脚落下,只觉的脚下一软,继而身后一声尖叫,便觉左肩一痛,像是被人狠狠地擂了一拳,未等他回身观瞧,耳边就传来一声娇喝:
“混蛋,快停住,你踩到姑娘脚了!”
“是个姑娘!”范灿心中一惊,扶着前面一个三十多岁汉子的肩膀,赶忙把脚抽了过来,但空间实在是太过狭小,抽出之后便再无处下脚,只能摆成了金鸡独立的样子。
其实范灿基本上已是在人群的最后,离着身后的客栈不过半步之遥,他的身子几乎贴在身后一家米铺的窗户上——若非身后还有人的话!
待飞扬跋扈的马蹄声过去,范灿身前的人群才松了口气,人墙开始松动。
范灿费力地把前面的哥们退开,给自己闪出些落脚的地方,便要回身给人女孩道歉。
哪知他还未转过身去,眼前一闪,柔荑飘过,斗笠被打落,眼前的姑娘娇叱道:
“长得不帅,还学人戴斗笠装深沉,姑娘倒要看看你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到底是谁!啊!慕……慕容……慕容公子!”
见对方如此泼辣,自己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范灿暗暗苦笑。在女子出手之时,两手已经下意识地做好了准备,所以未等斗笠落地,范灿便把它重新抄在手里,快速罩在头上。只是少女眼疾,转息之间,已经看清了眼前这个无礼男子的面目,那五官是如此的阳光俊朗,数次相见都给自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平日里和姐妹们说笑之时,也不止一次地提到武林四公子,自己当然站在最为温和谦逊的慕容风一边,被姐妹们打趣,当时还理直气壮地维护自己的偶像;没想到今日却在这洛阳城的大街上意外相遇,真是意外之喜——只是慕容公子为什么要把下巴弄得那么黑?不管了,慕容公子定是有事要做,与他如此相遇,亦是让人欣喜不已,可别把大帅哥给吓跑了!哎呀,少女偷偷看看了范灿一眼,左手攥着右手:
“我刚才把他的斗笠打飞了,该不会生我气了吧?嗳呀呀,齐欣欣的左手,你真是太冒失了!要是把大帅哥吓走,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少女因为见到自己的偶像,浮想联翩,兴奋不已,甚至忘记了打招呼。
范灿刚把斗笠带子系好,便要道歉,听了姑娘的话顿时愣了一下:
“慕容风?不好,竟然真的遇到了慕容公子的旧交!”
“姑娘,刚才在下多有冒犯,实属情非得已,还望姑娘海涵!”
范灿抱拳施礼之后,抬起头来。
眼前站立地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少女,明眸皓齿,清新可人,小脸红扑扑如苹果一般,掩饰不住的兴奋,正“摩拳擦掌”地盯着范灿。
“慕容大侠,再踩几下也无妨哩!”少女说的极为诚恳,心里却在想,“哇咔咔,他若是多踩我几下,以后可就欠我个人情了,保准让那群小妮子羡慕的要命!”
范灿看着少女眼里的狂热,微怔之后,心念急转,便要找出脱身之法:
“姑娘你认错人了!在下姓于名清,不是姑娘口中的慕容公子。”
“慕容公子,虽然你把下巴弄得和张飞似的,但小女子一眼认出你!”姑娘那肯听他解释,一双妙目上下打量着范灿,似乎要把他装进眼里才肯罢休。
“公子,你这次来洛阳做什么?难道是参加欧阳大小姐的招亲大会吗?”
“姑娘,在下确非慕容!”
“公子在太湖一把长剑扫荡群魔,威震江湖,小女子实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知公子……”少女不肯理会范灿的解释,只顾提问,只差没贴上前来。
面对如此热情的姑娘,范灿头上不禁直冒汗。
“武林四公子竟然有那么大的魔力!幸好不是慕容风熟人,否则就麻烦大了!于丫头,你把把我害苦了!”
第二十六章 峨眉小侠女
“这位姑娘,在下还有些急事,要先走一步,望姑娘见谅!”范灿被这位娇滴滴的小姑娘问的一身冷汗,毫无悬念地选择了三十六计末计之走为上。
“别走,喂!”齐欣欣死死地扯住了范灿的袖子,不许他离开。
“慕容……啊不,于公子……小女子峨眉齐欣欣,久仰公子大名,今日一见实属荣欣,还请公子留步,让小女子表达一下仰慕之情!”
齐欣欣的热情超出了范灿的想象,心中惦记着李老汉之事,却又不敢伸手去推开小姑娘,心中苦笑。
“齐姑娘,在下确实不是慕容公子!”范灿扶了扶有些散乱的衣服,把斗笠扶正压低。
“小女子知道哩!小女子承认你不是慕容公子,你只是个普通人,可是今天咱们再次相遇,那么多人你都不踩,偏偏踩在小女子脚上,这是天大的缘分!咱们必须相互认识一下!”齐欣欣左手拽紧范灿,右手讨好地帮他整理衣衫。
“齐姑娘,能结识姑娘在下也感到无比荣幸!”范灿见无法甩开这姑娘,便回过身来,诚恳道,“只是今日于清确实有事,咱们改日再见如何?”
“改日?为什么不是今日?公子你看,今日风和日丽百花盛开欣欣向荣鸟语花香……”齐欣欣姑娘抓紧范灿,有模有样地向范灿介绍着今日的天气。
齐欣欣突然停住,一手托住自己秀气的小下巴,明亮的大眼睛再次开始上下打量范眼前人;范灿不解何意,便道:
“姑娘所言极是!在下……”
“等等,”齐欣欣打断了范灿的解释,好奇道,“公子来洛阳是为了于姑娘?”
“额?于姑娘?”范灿瞬间便明白了齐欣欣的话。
不知怎么地,自从知道于清是女儿身之后,他就敏感起来,加上沈无双神秘兮兮的样子更是让他对于清充满了好奇,对所有和于清有关的话题均特别敏感,似乎是想从别人的言语间寻出关于这个善良调皮的姑娘的事迹身份。
“姑娘误会了,在下姓于名清!是个男子!”范灿扶着斗笠纠正道。
陈府之人已经飞马而过,大街上慢慢恢复了喧闹,人们指着扬长而去的背影议论纷纷,没人注意到这俩在角落里纠缠不清的家伙。
齐欣欣像是明白了“慕容风”到洛阳的来意似的,神情微微有些失望,但只是一刹那而已,瞬间便恢复过来。好奇地问道:
“公子的朋友受伤了?”
“没有!姑娘何处此言?”范灿不解地看着这个眯着月牙眼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小姑娘,不解其意。
“那公子是来专门拜访于姑娘的喽?可不可以带我去呀?我也想见见这位传奇的姐姐哩!”说了那么多,齐欣欣根本就没听进去范灿的解释,甚至连范灿报的假名也成了小姑娘八卦武林四公子的口实。
“公子放心,小女子保证绝不会给你添乱!听师姐说清姑娘为人特别和气,想必不会介意我这个小虾米的突然到访哩!”
“清丫头,别让我逮到你!否则定会……定会把你装扮成凤飞飞,让楚月花若花天天带人纠缠你!”范灿暗暗发狠,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于清这妮子也尝尝这滋味。
“公子,你答应了!太好了!”小姑娘高兴地抓着范灿的胳膊跳了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我……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刚才公子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公子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齐欣欣抗议道,一次可以见到两位名人,这买卖实在太值了!
“我说话了吗?”范灿有些哭笑不得。
“咦,默认不算说话吗?不管了,只要公子答应就好!你看日头都有些西斜了,咱们快赶路吧!”齐欣欣说完之后扯着范灿就要离开。
范灿哪里认得路,而且要去也不是现在,眉头微皱,便拦住小姑娘,肃容道:
“齐姑娘,也许在下的面目和姑娘口中的慕容公子有几分相似,但确实并非姑娘所言之人!还请姑娘明鉴。”
齐欣欣见他态度诚恳,便再次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迷惑起来,发现这人的身形和自己见过的慕容风相比却是有几分差异。
慕容风贵为慕容世家的大公子,位列武林四公子之首,是当今武林中最为顶尖的年轻俊杰,风姿气质人品均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在江湖上素以儒雅著称,在四公子之中最得怀春少女们喜欢。眼前之人虽然也颇为谦逊有礼,但是和齐欣欣前几次见到他时的表现均有一定差距——这人道歉之后便一直嚷着离开,是在有些无礼。
慕容风身份高贵,武功高强,貌似不会也没必要这般掩面而行,甚至把俊脸花掉,弄得和张飞似的;这点和自己所了解的慕容风有些不同。
慕容风身材修长,要比眼前人略微高些,但是眼前之人的身形极为匀称,而这似乎有些不同。
“真的不是?”齐欣欣初见偶像的兴奋劲慢慢降了下来,加上范灿的刻意引导,小姑娘对自己的判断突然模糊起来;只是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机会,若真就这么破灭了,实在有些不甘心,忍不住反问道。
“真的不是!”范灿点头肯定道,“在下和姑娘一样久慕慕容公子大名,却一直无缘得见。”
齐欣欣再看一遍,点了点头,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也太像了吧!遮去你这下巴,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既然不是慕容公子,为何拿斗笠遮住脸,还把下巴用墨水涂黑?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是事呀?说来听听!”
范灿见这姑娘大大咧咧,十分豪爽,而且对方不再纠缠,就放下心来,闻言不由笑答道:
“呵呵,确实如此,在下面目并非墨水所染,而是天生如此,在下自觉有些对不住洛阳百姓,所以才拿斗笠遮住,以免吓坏小姑娘!”。
“贫嘴!”齐欣欣面色一红,这家伙分明就是在说她。
“姑娘,于清这里还有琐事,就此告辞!”范灿想要离开。
“恩,好,你先忙去吧!”齐欣欣松开小手,拍了拍范灿,大方地说道。
范灿如被大赦,赶忙离开,消失在人群之中。
齐欣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
“既然不是慕容大公子,又和慕容大公子长的如此相像,那便是慕容二公子喽!这二公子忒笨些,竟然自称为‘于清’,想用这么幼稚的招式骗本姑娘,当我是三岁小孩么?哼!这么鬼鬼祟祟,定然是有什么事要做!不行,我得去看看。”
峨眉小侠女齐欣欣整了整衣衫,迈步向着范灿消失的方向追去。
第二十七章 不解
范灿好不容易摆脱了峨眉派的小侠女齐欣欣,一溜烟向前奔去——头戴斗笠貌似是高手的家伙这般动作真没有风度。沿着大街走出去二里多路,范灿慢慢缓下步子,不时地向后面张望一番,看到齐欣欣的身影彻底淹没在人流之中,他才舒了口气,抹了抹眉头上的汗,向路边人打听陈府的去处。陈一鸣的院子坐落在洛阳城的西南角,占地颇广,高墙深院,外人很难看到里面的情形,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陪着四个彪形大汉,胳膊上都衬着白纱,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哀意之外更多是的凶狠,似乎要择人而噬,让人不寒而栗。门口不时有配到带剑的人进进出出,刚才从大街上飞驰而过的几匹快马此刻也拴在一边的小林子里,不停地打着喷嚏。陈府靠着洛阳西大街,斜对面有一家小茶铺,此刻正要不少茶客在喝茶,其中亦有几个短打扮的江湖客,不时地说说笑笑,甚是热闹。范灿迈步进去,选了个靠窗的位子,自斟自饮起来,不时地望向对面的陈府。“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陈家小子你不是周伯仁,我也不是王茂弘,但你得死确实因我而起,我本无意杀你,奈何有人暗中出手,害你做了个糊涂鬼,老范再次向你致哀,你安息吧!我欲把幕后凶手找出来,奈何你老子不分青红皂白,把怒气洒在无辜老弱身上,与你混蛋兄弟所为无二,真是岂有此理!”陈府到了不少的江湖客,一部分是闻讯赶来吊唁陈少武,一部分则是陈府分布在各处的势力,前来向陈一鸣回报他们追捕的结果。大部分人臂上都缠着白纱,以示悲伤。范灿观察了大约一个多时辰,门口并未出现李老汉翁婿的影子,显然二人被囚禁里面。已被禁足。“这五个小子胆子忒真大,竟然对陈家公子下了如此大的毒手!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附近一张桌子上围坐着五个江湖模样打扮的汉子,正低声议论着此间之事。话语之间带着些佩服和惊讶。“这陈少武可是河洛大侠陈光的得意弟子,就这么被人杀掉,陈大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几个年轻人可要倒霉喽!”“陈少武忒大意了,糊里糊涂就被人暗算!据说昨晚上他竟然喝了对方递过来的茶!”“这都是次要的!最大的问题是这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自恃武力到欧阳大侠的地盘上去闹事,这不是自找苦吃吗?且不说欧阳大侠义薄云天,他一个小小的世家底子惹不起,就是陈光加上陈一鸣这俩表兄弟也惹不起欧阳大侠!这小子偏偏就敢,虽然欧阳大侠不会与小辈一般见识,但他做的实在是有些过分。依我看哪,他这是老寿星吃砒霜——自己找死!”“嘘!小声点,被陈府的人听到,咱们巴山五虎可要吃不了兜着走!”“怕他?老三,这可不是咱们五虎的作风!连人家五个少年都不怕,你小子说说话就怂了?”范灿听着这些人的谈话,进一步了解了洛阳城的势力分布。“陈光?河洛大侠陈光?怎么又是这人?没想到陈少武竟是此人弟子!”再次听到陈光这个名字,范灿心中有些不爽,偏偏此人还被称作大侠。天色尚早,范灿继续听着这些人谈论着他们自己眼中的江湖。“老二,若是在巴山,我一个能打陈一鸣八个!现在不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嘛!咱们自然要收敛些!”五虎中的老三辩解道,“这胆大包天的‘黑风五木’到底是何许人也?这五个少年人不但暴打了陈少文,还弄死了陈少武,可真有胆量!”“这‘黑风五木’近些天风头甚盛,从开封到洛阳,他们一路烧杀抢掠,可做了不少大事!”“而且据说此五人和蝶谷的花若花仙子还有些交情,在开封市曾和花仙子并肩对付黄河老祖,可也嚣张得很!”“哈哈!黄河老祖?不是已经变成扯淡老祖了么?”“扯淡老祖?”五人的话题慢慢有些偏离。“对哟!花仙子重创卢晓东的第二天,黄河帮总坛清水园便被人涂成了花脸,被人骂做‘扯淡’,卢晓东不就是‘扯淡老祖’了么?这事早就传开了,老四你真是少见多怪!”巴山五虎的话题继续展开,但都是些范灿并不了解的事,便没有在听下去。范灿叫来伙计,把帐结掉,便再此出现在了洛阳的大街上。这让在不远处盯着他看了半天的峨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