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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过每名女孩之后,班主任要她先回家休息。
“水太脏,我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而我的体力又快用完……”
幸好三名学生都没事,否则她一定会自责一辈子。
“就在我想放弃时,我仿佛听见你在喊我。”蓝仁德在她耳边悄声说。
她默默地抬头看他。
蓝仁德的下腹猛地收紧,她不知道自己刚睡醒的模样有多诱人。
“我听见你说……”他确信那不是幻觉,“你说你在乎我,要我上去。”她的呼唤支撑起他的意志力,他才得以救起最后一名女孩。
周苹依然保持沉默,蓝仁德以为她仍在为学生的事烦心。
计程车停妥后,她打开车门下车,而他则打算搭乘同一辆车回去。
他才想开口向她道再见,她却主动握住他的手,“陪我上去。”
蓝仁德受宠若惊,让她带着他走向她的住处。
进屋后,她将一身狼狈的他推进浴室里,“里面有浴巾。”她简单的交代一句。
周苹微笑着关上门,她十分喜欢他任她摆布的模样。
她先将客厅及房间的冷气打开,再走进厨房煮热巧克力,她在巧克力里加上两大匙甜酒,此时的她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
蓝仁德由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周苹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而屋里的冷气强得令人打哆嗦。
他走进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
冰箱里只剩下一包苏打饼干和半桶冰淇淋。
当他捧着冰淇淋由厨房里走出来时,她已不在沙发上,而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他可以想像浴室里有什么样诱人的画面,他慢条斯理地吃着冰淇淋,腰部以上凉凉的,腰部以下却不断地在充血。
听见浴室门打开,他根本不敢站起来,怕自己原形毕露。
周苹慢慢地踱到他背后,不禁好奇他怎么安静得像个木头人,接着她看见他以毛巾遮住某个部位。
原来如此,她的嘴角微微抽搐,那条毛巾根本什么也遮不住。
“你在吃什么?”她倚着沙发弯身问他,“分我一点……”
她沐浴过后的香气刺激着蓝仁德的神经,他舀起一匙几乎融化的冰淇淋,放入她嘴里。
她意犹未尽,故意贴近他的耳朵道:“我还要……”
“走开!”她想把趴在她身上的男人推离,可他仍埋在她体内。
蓝仁德小心翼翼地抽离她。
她忍不住呜咽出声,她恨死他了!
他揉抚着蜷缩得像只虾米的她。
“对不起。”他软言安慰,“第一次都会不舒服,我已经尽量…
“你说得倒轻松。”周苹气呼呼地说:“痛的又不是你。”灼热的痛感逐渐转变成酸疼,蝶般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肩上、背上,让她逐渐放松下来。
他走下床,绕到她面前蹲下,“我去放热水,泡一泡热水会舒服点。”说完,他在她额上啄吻了下,一丝不挂的走出房间。
周苹疲倦地闭上眼休息。
不一会,蓝仁德抱起她走进浴室,将她放人蓄满温水的浴缸里。
热水舒缓了她的酸痛,他跪在浴缸外为她按摩肩颈,又用手舀起水搓揉她的肌肤,甚至她的两腿间。
“我帮你清洗,”他不让她并拢膝盖,“如果会痛就告诉我。”
他的表情和他的动作好……温柔!她看见他的额头渗出一层薄汗,突然间,她了解到他有多怜惜她,可她却怪他没有耐性。
“我去换条床单。”蓝仁德要她再泡一会儿。
这个男人大概有洁癖。周苹跨出浴缸,拿了条浴巾擦干身体。
回到房间,她看见他正在摺叠换掉的床单,她打开衣柜,迅速拿出一件睡袍穿上。
“你先睡吧!”蓝仁德用手上的床单遮掩自己,“我等一下就来陪你。”
他要留下来过夜?周苹惊诧地瞪着他。
“我今晚要待在这里,你别想赶我走。”
他笑着道。
周苹不置可否,一骨碌的钻进被窝里,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第五章
水潭深处,一道漩涡带着她往下沉。
她敞开自己,任由漩涡卷起的泡沫抚遍她全身,只觉得身上的每个毛细孔都畅快无比,她从未这么愉悦过,她愿意永远沉沦下去……
但是,某个刺耳的声响刺激着她的意识,她不再感觉轻飘飘,反而觉得身上越来越沉重。
该死!大清早的,是谁打电话来破坏他俩的好事?!蓝仁德接起电话时,她正好睁开眼——
真是畅快!他趴在她身上大口喘着气。老天,他从不曾在其他女人身上得到这种快感。
“痛吗?”他半撑起自己。
周苹凝望着天花板,久久说不出话来。天哪!这就是高潮吗?刚才她还以为他会把她送上外太空呢!
“还要不要?”蓝仁德盯着她泛红的双颊,并试探性地碰触她。
今天是星期几?周苹努力想唤醒自己的大脑,但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贴向他的亢奋。
他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故意放慢速度,“说你爱我。”
周苹咬紧下唇,闭上眼睛。
“说你爱我。”他命令道。
“我……”她的声音细如蚊蚋,“我爱……”
“大声一点。”他让自己进入她寸许。
她倏地睁开眼睛,“我爱你。”她喘息着说出口。
“说你愿意嫁给我。”他得寸进尺的要求。
“我会、会……”周苹支支吾吾的。
“说你会为我生十个儿子、十个女儿……”
“你混蛋!”她气得用拳头捶他。
“你为什么不用电动刮胡刀?”
“男人该用男人的刀子。”任霆锋退出刮胡刀刀片,清掉刀片上的胡碴,再放回盒子里,“蓝仁德还在那个女的家里?”他照了照镜子。
“我不知道,我只看见他进去,没看见他出来。”盖铎懒散地将双腿放在办公桌上,“我没义务帮你做这些不光明的事。”
“呵!你什么时候开始重视职业道德了?”他忍不住讥讽几句,“阁下在英国不也做这些事吗?听说你们把几个王室成员的私生活都拍成了纪录片,内容比八厘米还精彩。”
“你搞清楚!”盖铎的声音冷冰冰的,“公司快要倒闭的是你,不是我,少在那儿说风凉话。”
任霆锋用湿纸巾抹净下巴,“我不懂,英国国税局为什么会对扬升的这件案子这么有兴趣?你们要是真怀疑那个叫毕丽的女孩涉案,为什么不直接拘提她?”
“那个女孩才十八岁,你真以为她是整件事的主谋?”
任霆锋笑了笑,“我宁愿相信她有那个本领,要是真是蓝仁德……杀了我算了。”
“你的缺点就是太信任身边的人。”
“当你告诉我消息时,我简直心痛到了极点。”任霆锋坐下来叹口气,打开烟盒取出一根烟,“人家都说我是只老狐狸,可我最近老觉得自己像条老狗,每个人都想踢我几脚。”
“是啊!我不禁有点同情你。”盖铎嘲弄地说,“咦?你不是戒烟了吗?”
任霆锋把烟塞进嘴里,但没有点燃。
“你该高兴事情有了眉目。”盖铎说道:“不过,你要是再叫我去做那种跟监的下流事,我马上收拾东西去澳洲度假。”
“英国那边是什么时候盯上毕丽的?”任霆锋问。
“她才下飞机就跑去银行开户,还打了一通电话叫瑞士那边把三十七万美金转帐过去,立刻引起国税局的关注。”盖铎顿了顿,“不过我们最先注意是一个叫罗丽兹的女人,她是毕丽的外婆,也就是蓝仁德的母亲。她是国际知名的人体画家,她的一幅裸女画在市场上可以叫价到十万英镑,大部分都是卖给日本人,我们怀疑她在帮她的日籍前夫洗钱。”
任霆锋摇摇头,“我想了又想,蓝仁德没有理由牵扯进去,以他那种沉稳老练的个性,他不可能背叛扬升,而且他的经济状况不差,没有道理冒险做这种事。”
“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是个无罪的罪人?”
“什么意思?”任霆锋皱起眉。
“他不知情并不代表他没有责任,防护密码如果是他无意间泄漏出去的,或是毕丽由他的电脑里窃取的,他就要负责!”
“你似乎认定是他?”任霆锋挑了挑眉,“那女孩不过汇了三十多万美金,也许是她那个开赌场的日本外公给的……”
“我倒是很好奇一点,事情发生之后,你怎么没有怀疑蓝仁德?毕竟他的背景那么复杂。”
“一个由泥沼里爬出来的人,没有理由再跳回去!”
“当然有理由,为了女人!”盖铎干笑一声,“温柔乡绝对是英雄冢,那个姓周的女人就是蓝仁德的致命伤。”
“一个女老师?”任霆锋嗤之以鼻,“你先怀疑一个画画的老女人为黑帮洗钱,现在又怀疑一个教书的?你莫有想像力。”
“你不要小看女人,你知道罗丽兹的父亲是谁吗?”盖铎说出一个名字,“抗日名将耶!可她却嫁给日本黑手党教父的儿子,她老子气得和她断绝父女关系,结婚才几年,她又抛夫弃子的跑去荷兰学绘画。”
“她天生反骨有什么办法。”任霆锋说。
“她的画作简直没有尺度,英国的艺术界却迷她迷得要死。”盖铎叹道:“有些保守派的画商恨她入骨,他们说她是东方鸦片。”
“大胆、叛逆、目空一切。”任霆锋有些向往,“多吸引人的组合!”
“除了她的年纪。”盖铎冷言冷语地道:“据说她的私生活就和她的画一样,不知道检点。”
任霆锋不以为然,“你在英国住久了,怎么也学起英国人的双重道德标准?那些王子、公主的私生活又好到哪里去?还有那些背着老婆养情妇的内阁部长——”说完,他把嚼断的半截香烟吐出来。
“那个姓周的女人也不简单,能够把两个男人玩弄在手掌心。”盖铎冷哼一声,“说她是个单纯的老师,鬼才相信。”
“那你有什么建议?”任霆锋问。
盖铎收回双腿,正经地道:“别再浪费时间等鱼儿主动上钩。我去把那个姓周的女人‘请’来这里,保证不到半天她就全招了。”
任霆锋不冷不热地说道:“我看你还是先去搜集证据比较妥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尝过一次甜头的苍蝇会食髓知味,如果这整件事真是毕丽做的,下次我会准备好糖罐子等着她飞进来。”
傍晚,周苹走出补习班后,看见蓝仁德的车子停在对街,确定赵文易没来后,她才不情不愿的走向他。
“我不是叫你不要来吗?”她坐进车子里,忍不住抱怨道:“要是碰上他怎么办?”
蓝仁德悻悻然地发动车子,“他要是敢再来纠缠你,我就把他五马分尸。”
“你怎么这么野蛮!我们在一起不过才两个星期,你就把我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的,我真是、真是上辈子欠你……”她既生气又无奈。
“别这么说嘛……对了,这个送给你。”他将一个蓝色绒布盒递给她。
她赌气不肯伸手去拿。
“又不是戒指,你紧张什么?快打开来看看。”他催促着。
周苹没好气的接过盒子,“我先声明,我不随便接受男人送的东西。”
蓝仁德匪夷所思的瞧她一眼,“你这个女人真龟毛……”
她粗声粗气的打断他的话,“你才是乌龟咧!”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系着红丝线的金锁片,中间还有一个孔,一面光滑如镜,另一面有纹路,触摸起来相当特别。
“上面有字。”蓝仁德提醒她。
周苹拿在眼前细看,有纹路的那面刻着两行字——
愿我如星君如月
夜夜流光相皎洁
见她毫无反应,他以为她不喜欢,“我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本来我想送你一串珍珠项链,可是我知道你不肯收太昂贵的东西,所以才送你这个……”
“我喜欢。”周苹叹了口气说,她刚才是在想,幸好她这个月的好朋友来了。
“真的?”他不太相信,“你不觉得它有点土吗?”
她不禁感到好笑,“这是从哪来的?”
“这是我的护身符。”蓝仁德露出两个酒窝,“我一出生就戴在身上了。”
“原来你是现代贾宝玉。”她笑道,把金锁片系在手腕上。
“这样我们就算定下来哕厂蓝仁德开心地道。
见她没有反驳,他便当她是默认。
他又兴匆匆地问:“接下来呢?去我家还是你那里?”
周苹懒懒地说:“我今天好累,送我回家好吗?”
“好啊!”蓝仁德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我们去买个大披萨,再租两片光碟,你想不想……”
“我什么都不想,只想一个人待在家里。”她闷着声音说。
蓝仁德紧张的问:“你的声音怪怪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一定要不舒服才能独处吗?”周苹翻了个白眼,“我是在担心文易,我一直联络不上他,他的手机关了,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
“他上班很正常呀!”他慢条斯理地道:“今天中午我还看见他和部门主管一起吃饭。”
他没说实话,事实上今天下午赵文易因为一笔帐务出错被会计部经理刮了一顿。扬升的新进人员几乎天天加班,一个个忙得焦头烂额,不过,赵文易连手机也关了……他大概知道原因。
蓝仁德暗示道:“或许他是怕你死缠着他不放……”
“他才不是那种人咧!”周苹嘟嚎着,“他不像你,偷拐抢骗样样来。”
“你……”蓝仁德重重地吐了口气。
“你放心,我会和他说清楚的。”周苹低声说,“但是,我想先和他在电话里谈,我不想直接面对他。”
蓝仁德猜得出赵文易为什么关掉手机。
那天早上他才想和周苹好好的缠绵一番,电话就响了起来,他顺手接起电话,却忘了挂上,那通电话八成是赵文易打来的,不过,那小子要真是全听见了,为什么至今仍没有动静?
“我去跟他谈。”蓝仁德说:“男人要死也会希望死得痛快—点。”
“男人要死会拖个垫背的!”周苹反驳道:“你想,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未婚妻变成顶头上司的老婆?我考虑了很久,事情不可能两全其美,还是拖下去最好。”
“拖下去?你的意思是,我还要像现在一样,每天晚上十一点以后才能去你家?”蓝仁德不禁低吼,“你把我当成你的地下情夫啊!”
周苹只好再退一步,“星期六的下午我去你家陪你好了。”
“不!我要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陪着我,若不能两全其美,我情愿离开扬升。”
“你不许辞职!”周苹盯着他,认真的警告道。他若是离开扬升,迟早会回去日本,她绝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或许你可以申请调离总公司,扬升总有其他的分公司吧!”她考虑了一下才道:“等文易另外有了对象,我们再结婚……”
“你还要我等多久?”蓝仁德的手紧握着方向盘,“再过几年我就老了,没力气生孩子了!”
“不,男人到六十岁都还可以生……”周苹蓦地住嘴,她这是在火上加油。
“你……”蓝仁德觉得自己快疯了。
“那我星期六整天陪你嘛!”周苹觉得自己已经够让步了。
“我不要在这种事情上讨价还价!”蓝仁德咬牙切齿地道,“我们一起去找那个姓赵的摊牌。”
“你就非得撕破脸、把事情弄僵吗?”周苹又急又气,“你在这里放我下车,我要去超市买东西,不必等我了。”
蓝仁德也不再多说,他把车子停妥,让她下车。
“最迟这个月底,”他在她下车时说道:“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