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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嚣张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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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捧着这个匣子,跟随着东野情进了皇宫。
  一路上,仍旧有不少人在对东野情行礼问安,东野情目不斜视,偶尔哼一声回应,大部份时候似是压根儿没有听见。
  “鹏王总算来了,这赏花会的主角就算是到了!”离着老远,东野皇帝东野箭兴奋地冲着他挥手。
  东野情漫步走近,“陛下,这赏花会的主角该是陛下和各位娘娘才对,臣弟可不能僭越。”
  “这是哪里话。”东野箭笑着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今天朕母后还有事儿要和你说,你这个主角别又像往年似的,坐坐就跑了。”
  东野情回头看向萧恋君,“把匣子送到太后那里。”
  萧恋君知道,众星拱月之中坐着的那个中年贵妇就是皇太后,她几步走上跪倒在台阶前,将木匣捧上。
  两边有宫女接过她的匣子,太后笑吟吟地问:“这是今年鹏王送来的花吧?谁不知道鹏王府的花最是珍稀名贵,而且花开得最大最艳丽,今年送来的这一株……”太后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盒子,讶异地叫起来,“这是……菊花?!”
  这个时令怎么会有菊花?!萧恋君也忍不住抬头去看,果见太后从匣子里拿起一朵娇嫩的菊花,菊花还连着细长的梗,新鲜的叶片仿佛也还沾着清晨的露水,这绝不是往年剩下的干花,而是新鲜初开的。
  “真是太新奇了,秋天的菊花怎么在夏天也能见得到?”太后招呼着其他嫔妃和贵妇一起来看。
  有人忙不迭地赞赏,“还是鹏王最懂种花之道,不是这个时令开的花,他居然也能种活。”
  “这花是什么品种?”太后对花爱不释手,却又认不清楚。
  东野情恰好在和东野箭说话,并未听到太后的问题。
  萧恋君沉吟着,叩头回应,“太后娘娘,这花是南黎的品种,名叫”醉乡“,意指重阳赏菊,见花如见人的思乡之情,又有贺人高寿,福禄绵延之意。因为能耐高温,所以在所有的菊花中,是唯一一个有可能在夏季开花的品种。”
  太后听得很是高兴,“原来如此,难怪夏天也能看到菊花。”她无意中瞥了眼萧恋君,却一下子看住了。眼前这女孩儿身着粉紫色衣裙,娇嫩如水仙花瓣的妩媚身段,一双妙目顾盼生姿,丝毫没有怯懦退避之色,竟是少见的艳丽大方,不同于一般婢女的畏首畏尾。
  “你是鹏王府的人?叫什么名字?”太后不由得对她感到好奇。
  “回禀太后,奴婢叫……恋君。”
  “恋君?”太后皱眉道:“好古怪的名字,这是你们王爷给你取的?”
  “是奴婢的父母为奴婢取的,意思是希望奴婢一生忠君爱国。”
  听她这样一番解释,太后又满意地笑着点头,“原来如此,这么听来这名字倒是不错。”
  旁边的皇后笑道:“太后对人名最是在意。当年我初入宫的时候,据说就是因为名字让太后印象深刻,才过了初选。”
  太后拉着她的手笑道:“是啊,你们东方家给女孩儿取的都是花一样的名字。你的”连樱“,还有你妹妹的”芙蕖“,光看那几个字,都算得上赏心悦目,更何况人也是如花一般的娇艳。”
  皇后娇笑着,对身边一位娇美的少女道:“芙蕖,还不谢谢太后陛下这样赞赏你?”
  “谢太后谬赞。”东方芙蕖娇怯怯地下阶拜谢。
  太后忙对东野情招呼道:“鹏王。”
  东野情缓缓走来,“太后陛下有何见教?”
  “这是皇后的亲妹子,豫王东方涉的小女儿,东方芙蕖,你认得吧?”太后一脸热心,却更映衬着东野情神色冷淡。
  “抱歉,我对女孩儿家从不留意。”
  见东方芙蕖面子有点挂不住,太后立刻说道:“这也没什么,今天不就算是认得了?芙蕖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在京内很有贤名。她平生最喜欢花,不如你给她讲讲你那万花园中的景象。”
  东野情的目光扫过东方芙蕖的满面娇羞,“并非东野情失礼,实在是国事繁忙,今日入宫,还有好多国事要与陛下商议,东方小姐若是喜欢花,可以和宫内的花匠好好探讨一番。”
  这下连太后都觉得下不了台,当着这么多的嫔妃贵妇和小姐的面,太后只好硬着头皮劝说:“情啊,你今年也二十一岁了,你父王去世之前最惦记着的就是你的亲事,就算是为了圆他的心愿,你也该早早成家……”
  “逝者若有心愿,也在他去世之后终结,活着的人不必为了死去之人的心愿而勉强自己。”东野情对太后微微躬身,“更何况,东方小姐并非我心中的如花美眷。”
  东方芙蕖紧捂面颊,不知道是怕人看到她哭还是怕被人看到她一脸的羞愤,匆匆跑开,皇后急忙追过去安抚。
  萧恋君在心中叹口气,看看周围其他女孩的眼神,一个个都已经开始徘徊犹豫,显然东方芙蕖触了霉头之后,其他人也不敢轻易上前对东野情示好了。
  “喂,你过来。”妹妹先行离去,皇后东方连樱咽不下这口气,故用手指着萧恋君,萧恋君只好走过去。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你们王爷种的那种菊花,明日搬几盆到我的还凤殿去。”
  萧恋君苦笑道:“娘娘,这件事奴婢不能做主,还请娘娘先问过王爷。”
  “放肆!你的意思是,本宫和你们王府要盆花,还要你们王爷点头?本宫要你去搬,你就尽快搬来,难道你们王爷还敢逆了本宫的旨意不成。”
  “实在不是奴婢要违逆娘娘的旨意,奴婢是王府的人,只能听命王爷。王爷爱花,这醉乡又是如此名贵,府中可能本来也没有几株,娘娘张口就要几盆……本就有些强人所难。”明了皇后是为了替亲妹妹出气,不想直杠上鹏王,结果她这个下人就遭殃,成为代罪羔羊。
  皇后娇颜变色,喝道:“好刁蛮的贱婢!油嘴滑舌,跪下,给我掌嘴!”
  一旁有太监走来,抬手就要打萧恋君。
  萧恋君看着那即将落下的巴掌,她本可以躲得开,但这里是东野皇宫,面对的是皇后,她的身份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就算躲开这一掌,只怕还要面对更大的危险,于是她叹着气闭上眼,双膝一曲就要跪下,等着受罚。
  猛然间她被人拉起了肩膀,接着她听到东野情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鹏王府的人,还轮不到其他人来教训。”
  她惊喜地睁开眼,只见那名要打她的太监不知道为何摔出了两丈开外,东野情就站在她身边,如冰山般气息冷峻森然。
  “既然皇后对鹏王府的人如此看不上眼,东野情就不碍娘娘的眼了。”
  他要走,东野箭急忙跑来阻拦。
  “情,别生气,娘娘向来脾气大,连我都要让三分,你又何必……”
  “陛下迁就她,是因为陛下爱她,我又不爱她,为何要迁就?”东野情仍执意要走。
  皇后气得站起来,喝道:“东野情,不要因为陛下仰仗你、顺着你,你就这样目中无人,好歹我还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见了本宫,也是要下跪磕头的!”
  这样尖刻的斥责,让周围的人倒抽一口冷气。
  东野情好笑地斜睨着她,一字一顿问:“我就是不下跪磕头,娘娘又能把我怎样?”
  “你!”
  “不仅是我,”东野情拉过萧恋君的手腕,“我府中的这个奴婢,今日也不会跪拜娘娘了,娘娘又要怎样?要杀她吗?”
  皇后银牙紧咬,“王爷是国家栋梁,我卖你面子,不勉强你行君臣之礼,但是你这府中的丫头,刚才对本宫不敬,本宫打她不得,连让她跪一跪都不行?哼!本宫偏要她跪下来磕头认罪!”
  “敢?”东野情轻吐一字,冷幽幽地说:“她若跪了,东野情永不上朝。”
  这样的威胁真是震动全场,谁不知道现在的东野江山,几乎是东野情一人支撑,东野箭没有治国的本事,全要仰仗东野情处理,邻国的敌人,最惧怕的也是东野情,他若是放手不管,东野转眼之间就要成为三国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这诡异的冷场,也不知过了多久,东野箭才干笑着来打圆场,“好啦好啦,皇后心高气盛,平日里和朕撒个娇就行了,怎么也不该和鹏王斗嘴,鹏王日理万机,多少事儿要帮朕去忙,哪像你们这样,赏花品茶,弹琴刺绣,闲闲散散的过日子。若非鹏王操劳,又哪会有你和朕现在这样的惬意?情,你不是说兵部还有事?要不然你先去看看……”
  皇帝亲自来搭梯子给台阶下,东野情也不能不给皇帝这个面子,沉声说:“臣弟告退。”然后扯着萧恋君就往外走。
  两旁之人匆忙让开,生怕挡了他的路,又惹他发更大的脾气。
  皇后跺着脚拉着东野箭的袖子,“陛下,您是一国之君啊,怎么能让一个臣子爬到您的头上,在这宫里倒比皇宫之主还耀武扬威?”
  东野箭拍拍她的肩膀,“你啊,就是不能忍一时之气,朕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小不忍则怎样?”
  第5章(1)
  萧恋君满腹心事地坐在马车上,憋了好久,才忍不住说:“王爷,您今天做事……有些冲动,不管怎样,她是皇后,我是奴婢,我跪一跪,膝盖也不会少一块肉,王爷您的威名还是光耀日月……”
  “皇后住了口,你又来教训我吗?”东野情睁开原本紧闭的双眸,冷冷地看着她。
  “我只是怕王爷给自己找麻烦。”她低着头小声说道:“既然皇后的娘家让王爷心存疑虑,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和东方家正面起冲突得好,更何况,王爷又不想谋朝篡位,公然和皇后闹翻,还要皇帝说和,岂不是显得太……”
  “你嘴巴不累吗?”东野情直盯着她无畏的双眸,“也许我刚才真该让那太监打你一巴掌才是。”
  感觉到他的怒火,她只好住了嘴。明知他最不喜欢被人教训,却还要触他霉头,是担心他会因为刚才之事无端引火上身,尤其这“火”原本与她有关。
  马车停下,身为奴婢的她理当先下车,一出车厢却楞住,问那车夫,“是不是走错了?”
  这里不是鹏王府,冶艳的牌楼立在面前,上头金底红字的招牌写着三个字——温柔阁。不用多问,看名字便知道这儿是哪里,可是堂堂鹏王,怎会纡尊降贵到青楼来?
  东野情也下了马车,迳自往阁楼中走去,里面有鸨儿满面堆笑地上前迎接,看得出和东野情相熟,只是东野情向来对谁都冷着一张脸,也不回应鸨儿那一团火似的热情,继续向前走。
  走到半路,他不悦地回头叫道:“做奴婢得让主人叫才知道走路吗?”
  萧恋君尴尬地指了指那牌子,“王爷,这里……”
  “这里怎么了?我不该来,还是你不好意思进入?”他不耐烦地说:“快点,我没空等你。”伸手一抓,将她抓到身前,“身为奴婢,不要总是走在主人的后面,记得走到前面去,若是有刺客行刺,你得挺身而出,奋勇护主。”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平素惹仇敌无数,所以想拿她做肉盾吗?她满心的不情愿,却只能走在他前面,可又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儿,只好一边走一边悄悄用眼角余光往后看鸨儿的动作。
  鸨儿领着东野情一直走在后面,远离外面的艳丽、浮华和喧闹,后院是一片清静的竹林,郁郁葱葱的绿色一扫夏日给人带来的燥热感,清凉得仿佛触手可及。
  竹林深处有人正在抚琴,许是听见外头有动静,倏地止了琴声。
  只见一袭绿衣的绝色女子步出竹林,萧恋君心中涌动起莫名的滋味,不知是羡慕、嫉妒,还是自惭形秽?
  “王爷怎么这时候来了?”那女子笑着开口,款款下拜。鸨儿很知趣地退下去,不再打扰。
  “有事问你。”东野情答得简单,回头看了眼正瞅着女子出神的萧恋君,“发什么楞?这是竹鸾,从今日起算是认得了,也许以后还要你送信过来。”
  萧恋君很想问一句,她进府不是只负责种梅树吗?怎么除了为他尝毒、做肉盾之外,还要负责给他的情人递话传信?这个竹鸾……是他的情人吧?两人站在一起,真如一对翠竹,带着几分出尘离俗的寒意,连笑容都有些相似……
  她忍不住心中轻叹,却不小心叹出了声。
  “去把我马车上的那张琴拿过来。”东野情不知有无听见,又对她下令。
  她只好快步往回跑,身后依稀听到那女子笑着询问——
  “王爷又给我找来什么好琴了?”
  “你一弹便知。”东野情和她说话时,似乎不像对别人那么冷淡,却听得萧恋君的心中像是扎了根刺儿似的难受。
  磨磨蹭蹭的,才把那张琴抱来,东野情难得没怪她动作太慢。竹鸾正在烹茶,东野情就闲闲地坐在一边看着她泡茶。
  待竹鸾捧着一杯茶递到他面前时,忽然看向萧恋君问:“要不要也给她一杯?”
  东野情道:“她现在专门替我试吃,这茶自然也要喝,只可惜她是北陵人,蛮夷岂会懂茶?”
  萧恋君满肚子的气,接过那茶杯喝了一口,便直言道:“这茶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
  “是什么?”竹鸾笑吟吟地看着她。
  她心头忽然一动,到了嘴边的话却卡住了,嗫嚅着说:“好、好像是我们北陵的翠雾云峰。”
  东野情冷笑道:“我就说她根本不懂茶。”
  竹鸾忙道:“也难为她了,翠雾云峰的口感也是先涩后甜,回味甘醇;不过这茶不是翠雾云峰,而是有”茶精“之称的月海云霓。这两种茶可不是出自同一处。”
  “多谢姑娘指教。”她将茶杯放下。
  东野情却瞪她一眼,“喝了茶还等着吃饭吗?去外面等我。”
  萧恋君觉得伺候东野情肯定比伺候皇后娘娘要累得多,这个人心性多变、反覆无常,她不解的是,以他这样的脾气做事,又怎么能成为现在人人畏惧的鹏王?
  然而就在她的背影刚刚消失在拐角尽头之后,竹鸾一边收了她的杯子,一边清幽地开口,“王爷看得没错,她果然有问题。她明明认得月海云霓,却故意改说是翠雾云峰。可她这一改,改出了破绽,翠雾云峰也好,月海云霓也罢,虽然一个产自北陵,一个来自南黎,但都是专供皇家的精品,普通人可是喝不到的。”
  “还看出什么了?”东野情手中转动着的正是萧恋君刚才用过的杯子。
  “她说话虽然像是北陵口音,但尾音总是上扬,颇有南黎女孩子的柔软娇甜。还有她掌中和指腹的细茧,似是练过武功之人才会有的。”
  一抹了然的笑意在东野情的脸上浮起。“还有一点你不知道,她的肩胛骨窄小,不同于北陵女子的彪悍,贴身的胸围上居然还绣着南黎的菊花。”
  竹鸾惊呼,“这么私密的地方你都看到了,你该不会……”
  “行了,带她来见你,只是为了确定我的猜测而已。”东野情站起身,连茶都未喝便要在走。
  竹鸾忧心地叫唤,“王爷,既然您早知她来历可疑,为何还要把她留在身边?交给刑部,一天下来便能拷问清楚,纵然她练过武,到底是姑娘家,身子娇嫩,受不了那些刑罚的……”
  “我说了要罚她吗?”东野情反问:“每年有多少刺客间谍要近我的身,我素来想杀便杀、想留便留。”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决定。
  “王爷,这姑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一双妙目盈盈投来疑惑的眼色。
  东野情想了想,依然是那令人难以了解的淡淡一笑,“是有些特别,但你毋需知道。”
  萧恋君在鹏王府内住在紧邻梅园的一处独居,而东野情的院子就在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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