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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布料是蚕丝做的,摸起来十分柔软。还有,你瞧瞧!这衣襟、袖口、裙摆不但绣著金边,还有现下最流行的彩绣,七彩的绣线纵横交错,看似繁复,仔细一瞧却是乱中有序、柔中带刚。元姬,我们的身材相仿,你去试穿看看。”
“可……可以吗?”她怕弄脏了这么好的布料。
“哎呀!没关系的,不过就在这屋子里穿穿,又不是让你穿出门去,别再犹豫了,快去!”福敏催促著她。
待阮元姬换好之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出来。
“元姬,很好看耶!真不输宫里的嫔妃、格格们。”福敏真心的赞美。
“我没你说的那么美啦!”阮元姬难得被人称赞,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
平时她的脾气火爆了点,还会使唤镇上年纪比她小的男子,因此他们见著她不逃跑就万幸了,哪还会称赞她。
“来!穿了旗服就得再穿这双盆底鞋,你试试!”
阮元姬没穿过这种盆底鞋,可是看福敏如此兴致勃勃,她也只好穿上了。
“好不习惯,格格平日在宫中都穿这种鞋吗?”
“满族的姑娘到十三、四岁就开始要穿盆底鞋了。”
“格格,元姬在不在你这里?”上官敬璘遍寻不著阮元姬,所以来福敏的房间找她。
“在!等一下,我马上开门。”福敏一说完,她对阮元姬暧昧地说:“看吧!就说敬璘哥一定会时时念著你,如今不是寻你来了吗?”
“格格你真爱说笑,我看他是怕我跑了!”
上官敬璘一走进房间,便瞧见身著旗服的阮元姬。
真是令人惊艳啊!她虽然称不上绝世美人,但是美丽的旗服将她的脸蛋衬得更娇美、更俏丽。
但他的口中说出来的还是损人的话。
“猴子穿起衣服来也有三分人样!”
“人家格格说很好看,像宫里的嫔妃、格格。”
“那是好听话,你也当真啊?”上官敬璘不以为然。
“可恶!你……啊!”阮元姬原本要打他,却被脚下的鞋子给绊倒了。
“元姬,你没受伤吧?”见她跌坐在地,福敏紧张的问。
阮元姬没有听见她的问话,她握紧小手就往上官敬璘的身上招呼过去。
“住手!你这女人怎么动不动就打人?”上官敬璘闪躲她的拳头。
“那也得看是谁!”
“我是你相公。”
“相公又怎么著?相公就不能打吗?谁教你不但眼花,还要损人,活该!”
“我只是来告诉你别吵著格格休息,我先走了!”他今早领教过她的拳头,可不想再挨揍了。
唉……真气自己娶妻之前没想清楚,怪自己没挑个柔弱又好欺负的姑娘家。
他居然溜了?溜了就算了,反正她也打累了。
“格格,真是对不住,把你的旗服弄脏了。”阮元姬赶紧脱下来还给福敏。
“没关系,要衣裳多得是,人没受伤就好了。”
“时候不早了,格格你还是早点歇息,明儿个还要早起逛大街呢!”一想到要去逛街,她可兴奋了。
“嗯,你也早点睡吧!”福敏送阮元姬出门。
元姬一回到房里,肯定又会给敬璘哥一点颜色瞧瞧的……
离别在即,心绪如绵绵细雨,无限哀戚。相识虽不若海深,但短暂的数日情谊,却教人离情依依。
“你哭什么哭?”上官敬璘觉得很受不了。
“我难过嘛!”因为没有随身携带手绢的习惯,所以阮元姬用袖口擦著泪水。
女人就是女人,又不是不能再见面,只不过是离别而已就哭得这么伤心。
“人都走远了还难过什么?”
“谁像你这么没良心,我难得遇到一个很合得来的姐妹淘耶!”
“没良心我就不会娶你了。”
上官敬璘犯嘀咕,声音却足以让阮元姬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你嫌我是不是?”
“我没那个意思。”上官敬璘赶忙澄清,就怕她会没完没了。
果不其然……
“你就有那个意思!”阮元姬开始扬高声音。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听不懂啊?”上官敬璘觉得很不耐烦。
“反正你就是认为我没人要,只有你肯娶我就是了。”
“我从来没这么说,也没这么想,全是你自个儿认为的。”
“好,要我原谅你可以,银子拿来!”阮元姬马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神情。
“我昨天不是给过你了?”况且干银子什么事?她说著说著居然还扯到银子来。
“昨天跟十一格格逛大街,在市集上买了不少东西,所以用完了。”
“不给!用完就用完,我不给了。”
见他铁了心,阮元姬决定改变策略,她拉著他的衣袖开始撒娇。
“给啦、给啦!我今儿个要去看我娘,想给她买几副药、几只鸡补补身子,你忍心见我两手空空的回娘家吗?快点啦!再晚天就黑了。”
“哪有人像你这样三天两头就回娘家的?”
“有什么关系?反正近嘛!要不是娘坚持,我还想让她搬来和我们住呢!你到底给不给?快点啦!”
“好好好,我给就是了!”只要有她在,他就会破财,还是赶紧打发她走,才能让耳根子清静。
“一两不够!光是一帖好药就得一两银子,还要买鸡……”
“算你狠!五两,不能再多了,再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会被你拖垮的。”
“不会啦!你这么大一个人,我拖不垮你的。”阮元姬俏皮一笑。
闻言,上官敬璘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到底是聪明还是笨、是机伶还是驽钝?
“那我走了,你去忙你的吧!”
阮元姬拿著银两高兴的离去,全然忘记方才和福敏分别的感伤。
“娘我来了,娘!”阮元姬还没走近家门就大声嚷著。
阮大娘见著阮元姬很是高兴。“小姬你来啦!”
“娘,你在干什么?”她不解的看著阮大娘放在桌上的东西。
“我把窝窝头上长霉的地方挑起来。”
“娘,这不能吃了,会吃坏身子的,丢掉、丢掉!”阮元姬不由分说的将那些窝窝头丢到一旁。
“丢了实在可惜。”
“娘,你身子不好,不能再吃那些坏掉的东西,瞧!我给娘带了烤鸡、卤鸭掌,还有蟹黄包子,您快尝尝!”
原本空无一物的桌面,立刻摆满了香喷喷的热食。
“这些娘吃不完。”阮大娘笑了笑。
“没关系,我正好也饿了,我陪娘一起吃。”语毕,阮元姬就坐下来,吃得津津有味。
“小姬,你三天两头就拿些补药,还有这些鸡鸭回娘家,你相公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啦!我一跟相公说要给您买药、买补品,他二话不说就拿银子给我。”
阮元姬为了让阮大娘宽心,才故意这么说,否则分明是阮元姬死命的要,上官敬璘才肯给的。
“小姬啊,你怎么不带你相公来给娘看看呢?”
“会啦、会啦!相公平日忙于铺子里的生意,待他有空,我一定带他来见您的。”阮元姬咀嚼食物,口齿不清的说著。
“小姬,你嫁过去可要乖乖的,别给夫家添麻烦。”阮元娘热切的叮咛。
“娘,我是您的乖女儿,怎么会给人添麻烦呢?”娘怎么说得好像她很会给人添麻烦似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那是因为你是娘的宝贝女儿,但别人可不一定会这么想了。”
“娘,您放心!如果相公觉得我不乖,怎会给我银两呢?所以您只管把身子养好就成了,别操心太多。”对了!这些东西是要买给娘吃的,怎么光是她一个人猛吃?“娘,你也快吃,别光是说话。”她夹了一块卤鸭掌到阮大娘碗里。
阮大娘看心爱的女儿嫁人之后,变得更懂事了,心里著实安心不少。
第五章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是故乡。”
“小姬,是‘思’不是‘是’,方才在学堂里夫子不是纠正过了吗?你还念错!”同阮元姬一块玩耍的小男孩好心告诉她。
“我说‘思’就是‘是’,谁敢有意见?”
被阮元姬大眼一瞪,那名男孩赶紧改口。“不敢、不敢!小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就算你指马为鹿,我也不敢有意见。”
“哈哈!你还纠正我,自个儿还不是也念错,是指鹿为马!”
“不管是指马为鹿,还是指鹿为马,意思还不是一样?”小男孩试圈狡辩。
“我管你指什么为马,我现在就要指人为马,你现在当马让我骑!”
在十三年前,阮元姬还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她爹娘是以种菜维生,日子过得非常朴实。
阮家二老在成亲后二十多年才盼得一女,因此两人自然是对阮元姬宠爱万分,不仅舍不得打骂她,还让她上学堂识字。他们不想让爱女像他们一样只是见识浅薄、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
不过令阮家二老头疼的是,阮元姬的个性倔强且野性十足,可他们又舍不得打骂她,仅是想著也许等她长大一些就会懂得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因此也就由著她了。
阮元姬在地方上是个孩子王,常对一群年纪相仿的小毛头颐指气使。
虽然她十分凶悍,但大伙儿都因她是个女娃儿,所以也就让著她,个个对她唯命是从。
就像现下,阮元姬命令大伙儿要陪她玩骑马游戏。
“驾!”
阮元姬跨坐在一个小男孩的背上,手上还拿了一根细树枝,学著大人骑马的样子,她拼命地朝他的屁股一阵猛挥。
小男孩根本不敢喊疼,而一旁的几个小毛头则是看得冷汗涔涔,因为……待会儿就会轮到他们。
郑州的县令左义成带了几名随从,匆匆地与在一旁玩骑马游戏的孩童们擦身而过。
左义成和上官俊慎是八拜之交,知道上官俊慎辞官回乡,他准备带人去迎接。左义成深知上官俊慎不喜张扬,所以他只带了几名随从到州界等待他们到来。
不久,上官俊慎带著妻小来到郑州,一见著左羲成,便急著下马与多年未见的好友打招呼,两人谈得不亦乐乎。
而上官俊慎的妻子颜若云也下软轿,由于他们彼此间都熟识,因此三人就在路上开始寒暄。
上官敬璘是上官俊慎的独生子,他乍来此地,对这里的一切都觉得很新鲜,他悄悄地下了软轿,跑离爹娘的身边,好奇的杏一探新环境。
他注意到前方不远处有五、六个小孩正玩得很开心,见他们在玩著某种他不知道的游戏,于是他好奇地直盯著他们看。
“喂,你们看!那个小男孩穿得比我们还漂亮耶!”眼尖的阮元姬一下子就发现穿著华丽的上官敬璘。
阮元姬看他一副傻愣愣的模样,当下就兴起捉弄他的念头。
“我们去捉弄他,好不好?”阮元姬虽然询问其他小孩,但她已经决定的事,大伙儿都知道不能否决。
但是年纪稍长的葛小四刚瞥见县令大人在此,所以他猜想这身著华服的小男孩,一定和县令有关。
“不好啦,万一他爹是当官的,那我们会被抓去关,不行、不行!”葛小四勇敢地拒绝。
几个小毛头也都大胆的摇著头,表示不同意。
听到他们胆敢有意见,阮元姬顿时心生不满,她威喝道:“你们竟敢不听我的话,是不是不想活了?大毛!你是想让我告诉你娘,你在学堂打盹儿是不是?”
被她点名的曾大毛立刻哀求道:“小祖宗不要啊!要是被我娘知道了,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还有小四,你在学堂偷吃糖被夫子发现,还被打手心的事,你也想让我告诉你娘吗?”阮元姬水灵的大眼直瞪著他,他们都有把柄在她手上,就不信他们敢违抗她。
“千万不能告诉我娘,她会打死我的。”葛小四也屈服了。
看他们纷纷求饶,阮元姬很满意,她再次问道:“那我说的话你们听不听?”
“听!”
这会儿大家一齐点头,因为不敢得罪这令他们害怕的小祖宗。
“问题是……我们要怎么捉弄他呢?”葛小四有些害怕的问。
对啊!要用什么方法捉弄他呢……阮元姬暗自思忖,看上官敬璘傻愣愣的模样,她盯著他那身富贵人家才穿得起的丝绸衣裳,心中便有了主意。
“我们比赛看谁先脱下他的裤子,就这么决定了,大家上!”阮元姬边喊边比手势。
见她下令,大伙儿只好硬著头皮冲上前,抓住上官敬璘。
不过除了阮元姬之外,其他人都是心惊胆战,生怕会惹上麻烦。
上官敬璘出生于仕官之门,很少有玩伴,平常多半是苦读诗书、勤练武艺,玩乐的时间可说是少之又少,他更没见过一群小孩子在一起尽情跑跳、吼叫的情景。
这对他来说实在很新奇,他好奇地看著他们玩游戏,要不是自己人生地不熟,他真的很想加入他们……
当他还沉溺于羡慕之情时,他们忽然看向他,没多久便朝他冲来。
上官敬璘惊觉不对,吓得想拔腿就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大伙儿把他压在地上,七手八脚的争相脱下他的裤子。
不过众人只是陪阮元姬做做样子,并未付诸行动,没人敢真的脱下他的裤子。而阮元姬就不同了,在一片混乱中她毫不留情的扯下他的裤子。
拔得头筹的她高兴的喊道:“我拿到了、我拿到了!”
阮元姬笑逐颜开的甩著她的胜利品,大伙儿见阮元姬已达到她的目的,便纷纷离开上官敬璘的身边,就怕这小子的爹娘真会命人把他们捉起来。
上官敬璘自小养尊处优,他爹娘也未曾打骂过他,下入见到他更是必恭必敬。道会儿不但被一群孩子吓著,还被他们欺负,当众被脱裤子对他来说可是一大耻辱,小小心灵充满害怕与委屈,他立即以嚎啕大哭来发泄情绪。
众人一阵错愕,不知如何是好,要是被识得他们的人见著了,定会怪他们欺负一个外地来的小孩。
不过……阮元姬竟还不知死活的欢呼著。
“小姬,他哭了,怎么办?”曾大毛不知所措的问著阮元姬。
“哭了?只不过是脱裤子而已,怎么会哭呢?是不是你们打到人家了?”
阮元姬全然不知是她的行为才害他哭的。
“才没有呢!”众人异口同声地否认。他们都没胆去脱他的裤子,哪敢打伤他?
“小姬,是不是我们做得太过分了?你快把裤子还给人家啦!”有人建议。
阮元姬看上官敬璘哭得如此伤心,也觉得是她做得太过火了,若换作是她被人脱裤子,她一定要那个人死得很难看。
她难得良心发现,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于是她上前把裤子还给他。
“喂,你别哭了,裤子还你就是了。”
上官敬璘抢回裤子赶紧穿上,他可不想再被其他人看到他光著屁股的样子,可是眼泪还是抑制不住的落下。
阮元姬忽地发现他有个地方和她不一样,便出言嘲笑:“哈哈!你那里怎么多了个东西?”
闻言,不只是上官敬璘,就连一旁的众人也都一阵尴尬。
看来,只有阮元姬不知男女之间的分别。
“小姬,这……我们跟他都是一样的。”有人鼓起勇气告诉她。
“真的!我怎么没有?不信你们看……”
见阮元姬准备脱下她的裤子,曾大毛连忙阻止:“小姬不能脱!我娘说女孩的身子不能随便被男孩看到。”
“谁说我是女的?我是男的啊!怎么会是女的?”
“真的啦!只有男的才有那个东西,你没有,所以你是女的。”葛小四为她解释。
阮元姬狐疑的看向众人,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男的,可是这会儿大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