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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鬼冢英雄。”他悲凉的念着自己名字,紧盯着她的双眼,期待能得到任何反应。
“鬼冢……英雄?”她重复念着他的名字,但神情却没有任何激动,“我没听过。”
她帮齐天胜整理过客户资料,并没有这个名字。
没听过……鬼冢英雄的心几乎冷了。
“安子,你不记得我了?”凝视着她,他好想好想立刻拥抱住她。
韦薇安怔然,倒抽一口气,仓惶的看着他,再住后头的黑头车阵一望,而佐佐木也站了出来,激动的凝望着她。
她是个失去记忆的人,她记得自己!
被捞起时,身上穿戴的都是名贵且正式的和服,即使醒来后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但是她却会说一口流利的日文,所以她跟日本或有渊源,她一直这么认为。直到现在,当真正的日本人站在她面前——
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有股她熟悉的味道,坐在他身边,她觉得似乎曾有过这样的场景。他的眸子她最难忘怀,她曾被那样的眼神凝视着,那是看似平静无波的黑潭,但池底却有着炽烈的狂热。
这个男人说他叫鬼冢英雄,鬼冢,她身上也有个鬼字!
那是一个妖冷的刺青,刺在她的肚脐左下方,一把弯月的利刃,着以红色,中间是楷体的鬼字,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异常刺眼。
她对着镜子看过无数次,却记不起来那个刺青代表的意义,甚至不记得在哪里刺了这个图。
可是她觉得那很重要……重要到齐伯伯提过几次雷射去除,她都不愿意。
过去来找她了吗?韦薇安粉拳紧握,拼命做着深呼吸,手心直冒汗。
“我叫韦薇安。”她吃力的吐出这几个字,“其他的,我都不记得。”
鬼冢英雄难过的闭上双眼。如他所预料,安子的眼神澄澈到不包含过往的一切!所以她不认得他、不认得佐佐木,对他们什么都不记得!
“你……是我的过去吗?”她抬首,迎视着他。
“我认识你,你叫安子。”鬼冢英雄上前一步,她退了一步。
“安子?你……”她有些旁徨,“是伤害我的人吗?”
她头部中弹,全身是擦伤与裂伤,被扔进大海里漂流,差一点就死在海里,成为鱼类的餐点。
“我不是!”鬼冢英雄蓦地大吼。安子怎么能认为是他伤害她的呢!
他的吼声反而吓到了韦薇安,她下意识的往后退却,慌张的拿出手机要叫佣人来接她,她不想待在这里一个人面对未知的过去。
她是丧失记忆的人耶,连谁伤害她都不记得了,怎么能随便相信人!
“夫人!安子夫人!”佐佐木激动的前来,“你不记得盟主了?不记得我们了?”
夫人?这个烧伤病患为什么叫她夫人?而且谁是盟主——她下意识的看向鬼冢英雄。他?是盟主?什么盟……帮派?
瞬间,鬼冢盟这三个字出现在她脑海里。
“喂?”拨出的话机传来应答,韦薇安紧握着手机,赶紧报出所在地,请人来接她。
现场陷入一片尴尬,一串黑头车卡在路上,引起过路车的侧目,她几乎是站在角落,跟鬼冢英雄保持一段距离。
她的头突然有点痛,这些人突然出现,闯进她的脑子,也让许多片段影像略过她的记忆。
“我是来带你回去的。”长久沉默后,鬼冢英雄开口说出他的目的。
韦薇安只量斜睨了他一眼,“回去?回去哪里?”
“我们的家。”他伸长和,“跟我走,安子。”
她瞧着眼前的大手,那感觉也似曾相识。她认得这只手、认得这个人,她心底知道,但也仅限于熟悉,却想不起任何事情!
“我现在的家在山上,我住在齐家。”咬了咬唇,她并不打算逃避追上来的过去,“我现在记不起你们,所以我不可能跟你走!”
不!他是来带安子走!她还活着,就应该跟他一起回日本!
他不会去计较那些无谓的事情,她是因为丧失记忆才会跟别人结婚、才会成为母亲,这些他都能接受,只要她愿意跟他走。
“你是我的安子,我不可能把你扔在这里!”鬼冢英雄又逼近一步,“这里不会是你的归属,你的家在日本,我们的家。”
“嘿!别强人所难,我根本不记得你是谁,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你把我扔进海里的。”她伸出手,制止他开口,“不过我可以听你说。”
听?他不想接受。他要的是现在就带安子走!
“给我你的手机号码,我准备好了再打电话给你。”她拿出手机,佐佐木领令上前,报上了鬼冢英雄台湾的联络电话。
不远处传来喇叭声,齐家的佣人来了,他看到黑色的车龙,也吓得瞠目结舌;韦薇安倒是轻松的提过零食,从容不迫的略过鬼冢英雄的面前,前往自家的座车。
电光石火间,鬼冢英雄却突然攫住她的手腕。
她回首,不见恐惧、不见惊慌,她挑高了眉,以一种质疑似的目光瞅着他。
“干么?”
“你知道我可以现在就把你掳上车,直接带回日本吗?”他咬着牙,忍耐着想拥抱她的冲动。
“知道。”她挑起笑容,“但是你不会这么做。”
“是吗?”
“你不会,因为你知道如果你这么做,就证明了你就是开枪打我还把我丢进大海里的混帐!”她晃晃右臂,“可以放手了吧?”
再看她一眼,鬼冢英雄才松了手,目送着她上了车,驶离他眼前。
她果然是安子!那神态、那傲气,一点都没变,是初到日本的安子!虽然她丧失了记忆,却未曾改变她的性格。
她依然是那个他所深爱的安子啊!
“夫人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佐佐木怅然若失。他也是满怀着希望想找到夫人的啊!原本以为如此幸运,想不到户籍迁出的夫人依然住在齐家,顺利找到人,她却不记得一切了。
“她是因为头部中弹而失忆吗?”鬼冢英雄遥望着远去的车影,他真该将伊武谅二碎尸万段才对!
“极大的可能……夫人在台湾的医疗资料中,是从产检开始的,之前并没有任何就医资料。”他也奇怪,依照夫人的伤势,怎可能没有就医纪录?
除非,她是在私人的医院里就诊,取得就有极大的困难。
而齐天胜名下就有一家医院。
“走吧!”鬼冢英雄戴上墨镜,回身住座车的方向去。
“盟主?”真的就这样算了?
“等安子的电话吧!”他竟露出会心一笑,“你放心好了,她还是安子。”
他爱的安子。
第9章(1)
血液开始在奔流、在沸腾,一颗心雀跃不已,蜷缩在床上的韦薇安,一夜未眠。
脑子闪出许多片段,她确定看过那个男人,他曾穿着黑色西装,她甚至曾为他打过领带,然后……她抚着下巴,他这里好像有一道很深的伤疤。
还有……她手移到心口,他的胸膛前也有疤痕,圆形的,像是弹孔一样的痕迹。
闭上眼,有火光、有爆炸,有着飞过来的玻璃碎片,还有那个烧伤患者,他的半边脸燃着火,对着她大喊,把她往后拖拉……
喝!韦薇安睁开眼,那是很可怕的画面,她从昨晚起,只要一闭眼就会闪过这些片段,当画面一幕幕在脑海里跳跃时,她好像在哭。
在火光冲天的地方,那里有个影子,像是一台车子压着一个人影,那人影很模糊,她怎么样都没办法看清楚。
可是当这些片段画面出现后,她发现她可以联想到更多的场景,有温泉、有樱花,有庭院,还有……她伸手往后背摸去,她背后有细小的疤痕,不仔细看不出来,但是那疤痕错综复杂,像是被鞭打过的痕迹。
她被绑着,被鞭笞着……一想到这些,浑身会因愤怒而不自觉得颤抖。
还有一个女人,长长的黑发,沉稳的气质,神秘而稳重,穿着黑色的和服,和服上头也有个鬼字。
韦薇安跳下床。她不想再枯坐在这儿胡思乱想,如果昨天那男人是她的谁,那么她就应该自己去找出答案!
换上衣服,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刺青。这刺青很重要,重要到只要看着它,心中就会涌起一股甜蜜。
那个男人叫鬼冢英雄,口口声声说要带她回去,回去“他们”的家。他的眼神真切,看得出来他对她的情感,超出她所能想像的。
回到床边,她打开床头柜里的抽屉,拿出放在深处的一个小戒盒。
那是枚五克拉的钻戒,闪闪发光,经过鉴定是真钻真金,而且是3C纯净的高品质钻石,这是她被捞起来时戴在手指上的,齐伯伯帮她收了起来,等她清醒后还给她。
她结过婚,所以有小孩,而昨天那个眼镜男喊她夫人,鬼冢英雄渴切的要她回去……韦薇安紧握起戒指,说不定,鬼冢英雄就是她的丈夫,希望则是他的孩子!
不知道心底的感觉是什么,但是她竟认为鬼冢英雄不是伤害她的那个人,他是爱她的,她能感受到他隐藏的热情,席卷而至。
“薇安?”才下楼,齐天胜就讶异的望着她,“你要出门了啊?这么早?”
“我睡不着。”她穿上羽绒外套,“帮我看着希望,我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里啊?”昨天佣人回报黑头车事件,让他很紧张,但是薇安不说,他也就不多问。
“齐伯伯……我被你救起时的和服在哪里?我是说仿制品那件。”她为了保留过去的痕迹,请齐天胜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放在储藏间里……你要和服做什么?”
韦薇安急急忙忙的到储藏间。和服收藏不易,需要很大的空间,所以她轻易的翻找出来,拿了一只皮箱,收了进去。
“我要去找我的过去。”
“你的过去?”
“昨天有人来找我了,我好像认识他,我想去做个确认。”她随口交代,拎着皮箱往外走,“借我一台车。”
“薇安,这太危险了!你确定那些人是好人吗?”齐天胜紧张兮兮,“别忘了你当初是受了重伤……”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她回首,拍了拍他的手,“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而已,我不想当个没有过去的人。”
“我派保镳陪你去!”护女心切,齐天胜是真的把她当女儿疼。
“不了。”她开了门,回眸一笑,“我想他不喜欢这样。”
他?他是谁?齐天胜愕然的目送干女儿远去。她俐落的借了一辆重型机车,呼啸而去,他则对此感到慌张。无缘无故,为什么会有人找薇安呢?
救起她至今两年,希望都一岁了,失去记忆的她完全没有亲人来寻,自然也没有仇家找上门来,现在却突然跑出一个“他”……
他很疼爱薇安的,因为她的帮忙,三个儿子果然火速结婚,也都生下金孙让他享天伦之乐,后来儿子对薇安的误会解开,她也去办了离婚,他们像一家人一样相处愉快!
康复后的她,个性渐渐开朗,好动、积极、聪颖,但有时却又深沉得令人捉摸不定。离婚后,她数次迁移户籍,理由是为了怕人找到她,问她防着谁,她却耸了肩说不知道,只是防患未然。
她的戒心比一般人高,不管是对于这个家或是对孩子,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知晓;偶然间发现她会日文,带着她去跟日本客户洽商,她竟能敏锐的观察对方,并试探其诚意高低。
她过去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他好奇过,但并不愿意去了解。
刚救起她时,她在医院休养了三个月,天天望着窗外。他问她:你在看什么?
那时的韦薇安总是摇了摇头,凄苦的一笑,“我也不知道。或许,我在等某个人来接我。”
她认为有人会来接她,两年后,那个人真的出现了?
这个问题也是韦薇安急欲知道的。她骑车到了山脚下,立刻打手机给鬼冢英雄。她现在、马上、立刻就想知道自己的过去,还有他跟她之间的关联。
当鬼冢英雄站在饭店门口,看着那辆重型机车朝他们驶来时,他的嘴角挑起了会心一笑。安子在日本时曾经吵着要学骑机车,在日本没能实现的梦想,她在这里完成了。
“你下来接我?”她摘下安全帽,显得很开心。
鬼冢英雄上前,伸手想扶她下车,韦薇安当然没搭理他,迳自由另一侧俐落的跳下车。
她仰头望着他。啊!他下巴果然有那条疤。
“这边请。”他在前方引路,跟韦薇安保持距离,因为他怕自己失控吓着了她。
“我可以牵你的手吗?”韦薇安突然提出惊人的要求。
鬼冢英雄既惊又喜的望着她。他当然是一千两百万个愿意,但是他表现不出来,只能僵在原地。
“我当你答应了。”说着,柔荑就这么搭上了粗糙的大掌。
啊!她觉得指尖有点麻,但是她熟悉这样的感觉。他的手很大、很粗,上头有许多刀痕,她的手总是可以与他五指交握,然后他会紧紧的扣着她……像现在这样。
鬼冢英雄拼命忍耐。他紧握着她的手,他真的碰到安子了!
他们一路牵着手到总统套房,保镖们站在所有的出入口,恭敬的行着礼。对韦薇安而言,这景况不陌生,永远排得整齐的人们,九十度的弯腰鞠躬,她总是跟在一个人身边走着,那个人有着伟岸的身躯、宽阔的肩膀……
她凝视着鬼冢英雄的侧脸。为什么觉得那人好像就是他?
鬼冢英雄摒退左右,只领着韦薇安进入房内。总统套房非常宽阔,之前跟齐家一起去旅行时也住过,她很习惯这样宽广舒适的空间。
他亲自为她倒了杯水。
“你是我的谁?”不爱拐弯抹角,她开门见山的问。
“你的丈夫。”他一顿,莞尔一笑,“或许该说是前夫。”
“我跟你离婚了?”他有点讶异。前夫会这么积极的寻找前妻吗?
“你不是自愿的。”那张和了血泪的离婚协议书,还摆在鬼冢家的房里。
鬼冢英雄坐了下来,韦薇安则站在一边。她想问很多问题,多到导致她毫无头绪!口袋里的手握着戒指,他会认得这枚戒指吗?这男人真的用五克拉的钻戒跟她求婚?
深吸了一口气,她想从感觉上确定。
她坐到了鬼冢英雄的身边,很贴近他。她知道这气味,闭上眼去感受,她真的知道这个男人!
望着近在咫尺的佳人,鬼冢英雄再无法压抑,珍惜般的抚上她的脸颊,松开她扎起的马尾,任长发放下。安子剪去了那头又长又黑的头发,染了颜色,还烫了卷,只超过肩线一点点。
这样子也很适合她,明亮活泼。他的长指伸进她的发里,轻柔的勾着她的后脑。
韦薇安睁开眼,一瞬也不瞬的凝视他,却不害怕。她感受着大掌在脸颊上的摩挲,看着他下巴的疤痕,不自觉得伸出手,拂过他的下巴。
鬼冢英雄轻颤了下。安子不该触摸他,这两年来他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因为除了安子之外,他谁都不要!而今她就在他怀间,柔软的、馨香的,他甚至正抚摸她的颊畔。
“这道疤我认得……”说着,她的视线往下移到他胸口,纤指贴了上去,“这里也有一个……枪伤的疤痕。”
韦薇安扬睫,像是试探。鬼冢英雄紧绷着身子,任她尝试着把衬衫的纽扣给解开;她动作俐落,敞开衬衫,那个圆形的伤疤显而易见。
真的有!她不可思议的触摸着那凹凸不平的疤痕,接着感受到过快的心跳!
“你的背部也有很多细微的伤疤,不仔细瞧看不出来,但它们是存在的。”鬼冢英雄瞬间勾住她的腰际,“你的下腹部,还有一个刺青。”
忽然被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