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望着水池,池底已经有许多的钱币,每一个都代表着一个人的愿望,她试图去回想当年丢下钱币入水池时的思绪,这么多年,她几乎都忘了。
突然扑通一声,一个钱币落水溅起了一点水花,子瑜略显惊诧的转过头,正好看到行风转身面对她。
“这是犯法的。”她低喃,惊讶他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
“那你拿着行李离开饭店,又算什么?”他直直的走向她,站定在她面前,他的五官平静得看不出喜怒。
她紧张的吞咽了口口水,“这并不犯法,但是将钱币投入水池中,是犯法的。”
行风闻言,微扬起嘴角,他的笑容有着嘲弄,“你可别告诉我,你上次来罗马时,没在许愿池中投入钱币。”
“我……”她若说谎,肯定说得理不直气不壮,“好吧!我是做过。”她承认得很不甘愿。
行风笑了,不过这次他的笑容有着真诚,他低下头看着池子里,里头已经有了成堆的钱币,然后他侧过头,默默的盯着她半晌。
看到他的目光,几乎令她难以招架,他的眼神多了些她说不上来的感情。
他牵起她的手,掏出一枚钱币,放在她的手掌之中。
“做什么?”
“你不想再许个愿望,下次再回到罗马吗?”
子瑜想摇头,但却又禁不起诱惑,反正再回罗马对她也不会是伤害,她转过身,将它扔进泉水中。
当她再次转回来时,钱币已经加进许多的钱币堆里。
“我连明天会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竟然会许下愿望改天再回到罗马。”她喃喃自语,对自己的处境感到茫然。
这一阵子发生的点点滴滴,可以说是她人生近三十年的岁月中,堪称最精采的片段,认识了傅行风,跟他站在这个美丽的喷泉前,她的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
他仔细的看着她显然深陷自己思绪的脸,从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一面。
“照你这么说,你该是个实际的人,”行风淡淡的开口,“但是上次你来罗马时,怎么会愿意投一枚硬币去换一个在你眼中看来遥不可及的未来?”
“因为……”子瑜低下头,仔细去思索当年的举动,“当时我年轻吧!”最后她道。
“年轻?”
“对啊!”她对他点点头,“年轻又浪漫的傻瓜,相信天长地久,相信海枯石烂,然后等到现在这个年纪时,好像……这一切都太不切实际了。”
“是不实际。”
他的口气不留情得几乎令她忍不住皱起眉头,不过最后她什么都没说,毕竟,若他真的相信这些浪漫,那他就不会叫做傅行风,这个事实,不可否认,令她觉得有些怅然。
“不过我相信一点。”行风将双手插在口袋之中,突然开口说道。
她一愣,“什么?”
“我们都无法预知未来,”他指了指水池里的钱币,“但对未来有点小信心,对人生会有帮助。”
子瑜看着他专注的侧脸,不由得看得痴了,久久才道:“有什么事情让你没有信心?”她不希望自己的口气有着刻薄,但她忍不住,“你不是一个很伟大的男人吗?”
行风没有说话,只是冷淡的摇摇头。
“你跟我说话的时候可不可以多点热情啊?”她烦躁的瞪着他,“永远像个死人似的。”
他瞄了她一眼,“注意你的用字遣词。”
她咒骂了一声,看见行风的脸立刻沉下来。
“你别指望我道歉。”子瑜抢在他开口之前说道,“或许我不成熟,但至少我想什么说什么,更或许我没什么气质、水准可言,但至少我过得快快乐乐,总比你好上千万倍,”她的手指用力戳了戳他的胸膛,“活死人一个。”
“我不发脾气,不代表我没脾气。”他的口气平稳,看不出一丝被她激怒的神情。
她无奈的对天一翻白眼,“我当然知道你有脾气,而且你的脾气还很大。”
“你好像很不屑?”行风看着她,微扬起嘴角。
“反正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不屑又怎么样?”她叹了口气,“我只能任你摆布,不是吗?”
他没有回答,其实她也不指望他回答。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让我大哥知道我与你之间的关系,他会有什么反应?”离家这么久,她第一次想起了自己的兄长。
他在心中玩味她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指的是什么?”
他的问话令她一愣,情况若继续发展下去,就连她都没有把握两人之间会发展成何种关系。她相信傅行风自己心知肚明这一点,毕竟他是个男人,有嗅得出情欲的本能。
“你该不会是想跟我玩玩吧?”
瞄了她一眼,行风一笑,“你是这么希望的吗?”
“我若知道我在希望什么就好了。”子瑜耸了耸肩,“若我知道我希望的是什么,现在就不会患得患失了。”
“我该为自己令你有这种感觉而道歉吗?”
她哼了一声,“若不是真心的,我情愿你什么都不要说。”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俯身吻住她的红唇,也顾不得周遭有人来来去去,反正这里是义大利,大伙对这种热情早就见怪不怪。
“我们走吧!”他结束了自己的吻,就算注意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痴迷,也不动声色,“天快黑了。”
她往前走一步,突然记起方才放在地上的行李,她转过身拎起行李,才想到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看到你离开饭店。”他接过她的行李,空着一只手揽着她的腰,简短的回答。
“真希望你跟我讲话的时候可以多加点字。”子瑜忍不住咕哝,似乎对他的寡言感到不满,她没有将他放在她腰际上的手拨开,毕竟以他们现在的进展,她再做这种举动,就显得太过矫情了些,不过,她内心已经默认了今后的一切,都顺着感觉走。
“我说的话只要让你了解就可以了。”
这是哪门子的回答?她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气冲冲的撇下他往前走。
“下次不准偷偷摸摸的跑出去。”
听到身后的警告,子瑜大感不服,“我没有偷偷摸摸的!”她头也不回的大吼,她的脾气就如同她的长鬈发一般狂野。
“若没有,为什么不等我回饭店再离开?”
子瑜猛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他,“若让你知道,我就别想走了。”
“既然有这份认知,你就该安分!”
“安分个鬼!”她诅咒了他一声,转身继续住前走。
和谐的气氛维持不到三分钟,都该怪这个天杀的男人,一点也不知道让步为何物,她在心中恨恨的想,从来没有想过自我检讨,毕竟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行风也无语的跟在她身后,她在气头上,而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接近她,他不想自己因为她的口不择言而发怒。
第七章
“你未免把跟我睡同床共枕一事视为太理所当然了吧?”子瑜看着行风爬上床,自若的半卧在她身旁,然后旁若无人的脱掉上衣,赤裸着上半身,在她旁边看文件的举动,忍不住出声抗议,“你别忘了,我可是夏子瑜。”
他黑白分明的黑眸透过镜片瞄了她一眼,不搭理她的继续看着密密麻麻的公文。他跟其他人一般,知道她是夏子瑜,但他并不认为与她同床共枕有何不妥。
他不在乎的态度惹恼了她,她推了他一把,“起来。”
“我现在还不想起来,”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径自表示,“现在天还没亮。”换言之,就是等明天一早,他自然会离开。
她瞪着地,透过床头的灯光,眼神有着对他的怨怼,“不管你如何诱惑我,我都不会做出任何不名誉的事。”她的口气像在发誓似的。
行风先是一愣,最后忍不住发笑。诱惑、不名誉的事?他好奇子瑜她的脑袋里装了些什么东西?
听到他的笑声,子瑜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跟他认识的这段日子,她从未听他如此放松的笑,不过惊讶的感觉随即一闪而过,接踵而来的是气愤。
“可以解释一下,我的话有什么好笑吗?”她不耐的等着他开口解释。
“什么是不名誉的事?!”行风对她的问题置若罔闻,自顾自的询问。
“就是……”子瑜一时气结,最后指了指他赤裸的胸膛,“就是诱惑我跟你发生关系。”她一脸的得意,对自己想到了怎么解释而感到自豪。
听在行风的耳里,只觉得她总是在为反对而反对,一抹讥讽的微笑浮上他脸庞,“你是个独身主义者?”
子瑜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子康跟我提过。”他直言不讳的表示。
她恨恨的在心中咒骂大哥的大嘴巴,若是她以后嫁不出去,她瞄了行风一眼,重点是,如果他因此对她不抱以认真的对待方式,她会把大哥的生活弄得天翻地覆。
“算是吧!”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不过这一点关你什么事?反正你也不想娶我。”
行风点点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
她见他的反应冷淡,立刻翻身坐在床沿,背对着地。
“不累?”他以为她搭了一天飞机,早该感到疲累。
“你管不着。”她闷闷不乐的表示。
他倾过身抓住她的手臂,半强迫似的要她躺下。
“放开我。”子瑜拉开他的手臂,平静的说道。
他看出她的不悦,索性手探向她的腋下,强迫的把她拉上床,让她平躺在床上,他可不想因为她耍大小姐脾气而搞得他心烦意乱。
“喂……”感觉他的手指在她的颈部徘徊,她霎时忘了他粗鲁的把她拉上床,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他逼近的脸上。
行风的手轻柔的抚过她的脸颊,她静止的躺着不动,心中的紧张感渐深,还有一点其他的期待,期待他做些什么似的。
他撑起身子,用双唇刷过她的耳际。
一股兴奋的战栗滑下她的脊髓,她的手滑过他的背部,有点奇怪,原本预期该是光滑一片,却……
他吻住她的双唇,令她忘记了心中的疑惑。他的舌强行进入她口中,动作中没有半点柔情。
她也忘了反抗,只是抱着他。
“我想……”他在她的唇际慵懒的低语,“你该休息了。”
子瑜慢半拍的脑袋里,一时不能会意他的意思。
行风将被单拉到她的脖子底下。
她杏眼大睁,不敢相信他竟然……不做了!
“喂,”她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好像欲求不满的样子,但她就是要问清楚,“你为什么停下来?”
“我从不诱惑人。”
她听出他口气中的调侃,也知道是针对她。
“也不强迫人做不名誉的事。”
他愈说,她的脸愈沉。
“我不想未来落你口舌,或许下次,你可以试着由你主动。”
“你——”她在被单下踢了他一脚,然后愤恨的转过身,背对着他。
这一辈子,或许傅行风都不懂得处于下风是何种滋味,她不懂自己怎么忍受他取笑?
看了子瑜僵硬的身躯一眼,行风露出一个微笑,笑容里没有讥讽,只有温柔,他轻抚她的长发。
她的身躯一察觉,便躲开他的碰触。
他识趣的抽回手,将注意力从她的身上拉开,被挤在两人之间皱成一团的文件,他将之拿起,重新看着文件。
一方面,他分心的留意子瑜的反应,他可不乐见她气得一夜无眠,不过事实证明他多虑了,因为不到一个小时,她早已沉沉入睡。
行风在凡山佐企业的办公室里,施展惊人的工作效率和狂热。
子瑜的双腿交叠,对她而言,她又发现了他能力卓越的另一面,在私事上,他总是冷静以对,在公事上,他更是一丝不苟,对任何事都毫不留情。她同情在他手下工作的人,有这么一个卓越的上司,上班就如同打仗一般。
为了防止她再次不告而别,他坚持她陪同他到办公室,争不过他的强势,所以她还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注意到坐在她对面的一个男人不停的盯着她看,她可以肯定她没见过他,虽然他有点眼熟,但是她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他肯定不是当地人,因为他黑发、黑眸,五官细致,几乎比她这个女人还细致、美丽。
他更阴柔得不像个热情的义大利人,举手投足间,优雅而自信,少了热情,多了内敛。方才他与傅行风交谈时,她可以轻易发觉,他并非是徒有英俊外表的男人。
看到对方的目光再次若有所思的飘了过来,子瑜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就算习惯被人注视,也不代表她乐意被盯着不放。
他的目光虽然察觉不出任何一丝的猥琐,但她还是觉得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她索性拿起行风面前的卷宗立起,放在自己面前,挡住对方仿佛在试探什么似的目光。
行风注意到她的举动,他谴责似的看了良木一眼,要良木适可而止。
良木无辜的耸耸肩,他从日本到义大利出差,恰好得知行风也在此地,所以来打声招呼,万万没想到夏子瑜竟然会在这里!他看着子瑜,只是心中有好奇,并没有什么恶意。
他还记得,前一阵子离开台湾返回日本之际,夏子瑜消失一事,令子康烦躁不已,没想到现在却在离台湾遥远的彼端,看到她跟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良木又看了行风一眼,两人怎么会扯在一起?他的心中浮现一个又一个的疑问。
行风一个击掌,宣布会议结束,初步达成并购的共识。
几个高层主管鱼贯的走出去,最后会议室只剩下行风、子瑜和良木。
子瑜听到会议室的门关上的声音,才将卷宗放下来,不过一放下来,她又对上了良木的美目。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她再也忍不住,口气恶劣的问道。刚才是人太多,她给他面子,所以才一声不吭,但这可不代表她默许他不当的举动。
她发怒的模样令良木一愣,他曾听过子康抱怨她的火爆脾气,今日一见,果然没错。
他缓缓的开口说道:“对不起,我不是蓄意要……”他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才好,“我只是好奇你在这里。”
“好奇我在这里?”他的话浇熄了她的怒气,留下狐疑,“你认识我?”
良木看了行风一眼,无言的询问该说不该说。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看到他瞟向行风的目光,子瑜一上刻不客气的发难,“长得像个女人也就算了,连说话都要问别人,一点骨气都没有。”
她的用字遣词实在令人不敢恭维,良木眼底闪着笑意。其实许多见过他的人都在质疑他是否是个男人,不过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的,夏子瑜倒是第一人。
“夏子瑜!”行风听到她可以称之为刻薄的话,不由得皱起眉头。“注意你的用字遣词。”
“我只是实话实说。”她忍不住咕哝。
“没关系。”良木好脾气的对好友挥了挥手,“听到别人直接这么说,我心里反而舒坦点。”
子瑜好奇的盯着他,对他的话感到疑惑。
“很多人在背后说我是个同性恋,”良木柔声的说道,“久而久之我也麻木了。”
“那你是同性恋喽?”她直接的问。
“夏子瑜!”行风又唤了声,任凭她骂他如何都无所谓,但她不能对每个人都如此口没遮拦。
良木一愣,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我……”
“算了,你不用再说了,”子瑜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
良木惊讶的望着她,看她的眼神,他也知道她以为他的答案是肯定的,这小妮子似乎挺会自做聪明的,他无语的看了行风一眼。
行风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