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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胆敢冲撞军营?”
储笑梦不语,只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牌扬了扬。
“盟主!”众人大惊。
“我们还没比过,你们怎么就叫我盟主了?”储笑梦原以为大家要轰轰烈烈打上一场,等她把各门各派代表轮番击倒,才能正式登上武林盟主宝座。
五个铁卫傻了。开玩笑,当年步惊云一人单挑九派十八门的丰功伟业至今仍深印人心,而储笑梦,听说她的武功还比步惊云高上一筹,跟她打,除非脑袋进水了。
一时间,场面很尴尬。
还是齐争轻咳一声,打破沉寂。“没事,只是一场误会,各归本位吧!”
“是,王爷。”五个铁卫摸摸鼻子,陆续步出帅帐,经过储笑梦面前,还不忘拱手为礼,显然认定她盟主的身分了。
原来盟主这么好当。储笑梦心想,省了一桩麻烦事。
再转向齐争,她丢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软甲给他。
“这些人倒挺尽责的。”
“多亏了你。”他苦笑。“自你闭关,我这里每天都有江湖人来投,至今已有两百名。笑梦,他们非常地好斗。”
“好斗才好,正可保护你。”
“这样我很难迅速结束内战。”
“你不是打算用三个月来练兵?反悔啦?”
他仰头,吐出一口长气。该怎么说?他还是想练兵,但他不想将储笑梦扯进来,刀枪无眼,他很担心她。
“其实……直接砍了李友合、周鹏一干首犯,再兵进盘龙关,用狄国军队来练兵也是一样的。”完全的推托之辞。
“也可以啊!等你准备好要出关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跟你一起去。”她面无表情地说。
“咳咳咳——”他差点被口水呛死。
“别再咳了,把衣服穿上,给我做饭去。”她指着案上的乌金甲说。“快点。”
真希望有一天,她来找他不是开口就要饭吃,能说一句“相思比梦长”那该多好。唉,他是不是该后悔,不该用厨艺拐来这个娘子?
“笑梦,这是什么?”齐争拿起那件衣服,左看右看,非绸非缎,倒识不出是何物所制。
“乌金甲,防身用的。”她的神色有点不耐烦。为了赶制这件软甲,她熬了六天,不眠不休,中间只吃几块点心填肚子,现在已经饿得两眼昏花。
“乌金甲?”这是世上第一的保身软甲啊!“你怎么会有这么宝贵的东西?”
“做的。”她的口气已经冷得像冰了。“你快点把它穿上身,然后去做饭,我很饿了。”
他拿着衣甲往身上比了比,意外地合身。
“想不到你第一次给我制衣就做得这么棒,完全符合我的身量。”
“抱过那么多次了,怎会不知道你身体的尺寸。”她面无表情。
他俊颜通红,又呛到了,咳得半死。
“你——这种话若让人听到,会被误会的。”虽然他不在意,但怕她名节有损。
“事实就是事实,别人爱怎么想是他们的事。”她现在不止是不耐烦,是已经火了。“你到底穿不穿?”
“我……”他苦笑。“笑梦,你要我更衣,总得回避一下吧!”
“干么要回避?”
“难道你要看着我脱衣穿衣?”
“当然。”
他咳得更厉害了。怎么觉得两情相悦后,她变得越来越开放了,现在还敢出言挑逗他。
唉!真怀念以前他两句话就逗得她面红耳赤的日子,她娇羞满脸的模样,多可爱啊!
“你又咳什么?快点穿。”她眼睛里射出的寒光已经可以把人冻成冰棍。
“笑梦,我……我不习惯在姑娘面前宽衣解带。”这会儿,换他脸红似血了。
她眨了眨眼,熬了六天的疲惫瞬间消失,眼里只剩那张如玉俊颜,霞飞双颊,却似美胜潘安,羞惭宋玉。
她心头一热,身形化作风一般来到他面前,轻轻一吻落在他唇上。
那唇间好热,同时也烫得她娇躯发软。
她有点怀念之前他在行军灶边,大掌抚着她背脊、柳腰的滋味,那种飘飘然,好像要升仙的感觉,真想再尝一次。
不过……她摸摸凹扁的肚腹,饱暖才能思淫欲,无论她心里想干好事还是坏事,都得先填饱肚子再说。
“这乌金甲还得再调整一下,才能完全契合你的体型,所以你一定要在我面前穿上它。”
原来如此。他松口气的同时,也有一点落寞,终究还是他对她的依恋多一些。
罢了,也无所谓了,谁爱谁多?谁付出少?都不是重点,他与她能在一起,朝观旭日、夜赏银月,那才是最重要的。
一边想着,他飞快除去甲胄、内衫,只剩一件贴身小衣。
“小衣也脱掉,乌金甲贴肉穿着最好。”她说。
他胀红着脸,发现解衣的手居然在颤抖。真是疯了,这又不是洞房花烛夜,他也非“新嫁娘”,有啥好羞的?
他飞快把乌金甲穿好,储笑梦绕着他,上下左右瞧了一遍。
“腰部要紧些才好。”她说着,动手替他调整衣甲。
他只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点穴了,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好啦!”替他调整好乌金甲,她拍拍手。“把你其他的衣服穿起来,然后去做饭。”
“喔。”他发誓这一辈子,他大概就属此刻穿衣服最快。
打点完毕,他拉着她定向行军灶,耳边听见几声窃笑,想都不必想,定是那些自动来投,说要保护他的江湖人。他们武力高强,帅帐里的对话又不曾刻意压低,只要他们竖起耳朵,还不把那些话语字字句句收入耳畔?
一想到与储笑梦一番穿衣脱衣的言论将沦为别人的笑柄,齐争俊颜烧烫,都快冒出白烟了。
就这么短短时间,他一世英名尽丧。
第六章
齐争为储笑梦做了一碗过桥米线、一笼灌汤包、一盅三鲜羹,和一盆川辣子面。
这其实是两人份的食物,因为她的食量小又贪口,所以他给她做饭,总是尽量挑选各地风味小吃,多做几样,满足她的喜好,剩下了也不要紧,他会帮她吃完。
但很意外,储笑梦今天吃得异常地多。
转眼间,过桥米线空空如也,灌汤包也只剩半笼,三鲜羹多一些,还有两碗,川辣子面却是没了。
而她还在吃。
“你很饿吗?”他看着她迅速又文雅的吃相,这还是头一回见她近乎抢食地吃东西。
她点头,嘴里塞满食物,没空说话。
“你每次闭关出来都这样?”他不明白,武学一道竟能让人痴迷到自残身体、在所不惜?
她摇头。她是武痴,不是白痴,怎么可能一天到晚把自己弄到累个半死?
“宫中御膳又出问题?”
她再摇头,周正皓对她还不错,不曾苛待她,不过她忙着替齐争制甲,没空吃东西罢了。
“那是怎么一回事?”
她摆摆手,现在没空讲话,等她吃饱再说。
噗哧,一个喷笑声突兀地响起。
储笑梦继续专心吃饭,理都没理。来人没有杀气,不是敌人,所以不必管他。
齐争回过头去,看见一袭白衣,认出那是新近来投的华山剑客岳明封,现任铁卫统领,而副统领则是少林俗家弟子林跃。
“有事?”这个行军灶就在帅帐后头,是他亲手堆砌,跟储笑梦连络感情用的,早下了命令,没有大事,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却不知岳明封因何违令。
“王爷,叛军派来使者,正在城下喊话,说要和王爷商讨罢兵一事,请王爷示下处理之策。”
“让他继续喊,半个时辰后再放他进来。”
“是。”岳明封躬身一礼,眼角余光不自觉地瞟向储笑梦。这位姑娘虽不常行走江湖,但名号颇大,听说她的武功已不逊于她的师兄步惊云。他原先有些怀疑,从军后,听军亡们众口交赞她纤手碎利箭、翻掌夺人命的事情,才知盛名之下无虚士。
岳明封还想,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子,气质当是寒厉冰冷,储笑梦的外表也确实如此。
但方才他在帅帐外听见储笑梦与齐争一番对谈,真是……劲爆,原来她冷的只是容颜,内心却热如火烧。
英王爷爱上这样一位姑娘,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恁般霸道,推着自个儿男人去做饭,又热情如火,床第上必然销魂蚀骨。
齐争轻咳一声,语调又冷又硬。“还有事?”
不好意思,他独占欲很强,非常讨厌别人盯着他的女人看。
“末将告退。”岳明封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吓了一跳,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哼!”齐争对着岳明封的背影冷冷嗤了声,但回到储笑梦身边,又是一派温柔。“够不够?要不要我再做点?”那语调甜得像要滴出蜜来。
储笑梦打了个饱嗝。“够了。”这一顿吃得好过瘾,她满足地吐了口长气。
他立刻着手收拾碗碟。“笑梦,你还没告诉我为何饿成这般模样?”
“太忙了,没空吃东西。”再则,被他的厨艺勾上瘾后,再吃御膳房的东西,就觉得没有滋味、缺乏变化、无聊透顶。
这也难怪,御厨们怎么敢用新奇的东西勾引宫内贵人的胃口?万一他们吃上瘾,而那些北地、南方的特产一时又采买不到,惹得贵人们不开心,他们脑袋不就要飞了。
所以在皇宫任职,不要突出,但求四平八稳,不出错便是好的。
齐争听到她的话,手一滑,差点把碗给砸了。
“你一向沉稳,几时弄得连照顾自己都不会?”丢下碗碟,他拉起她的手,上上下下仔细地看。“让我瞧瞧,好像真瘦了一点,脸色也不太好,这——晤!”
好啰嗦!她倾过身子,芳唇印上他开合不停的嘴。
就是这个滋味,带着火的温度、风的逍遥、羽毛般的温柔,让她魂牵梦萦,日夜难忘。
他先是瞪大眼,瞧见那清灵雅秀的娇颜上,似水秋瞳底藏着一丝执着,是对他的眷恋,也是爱他的证明,他的心瞬间柔了,怦怦的心跳中,他拥紧了她,分享着彼此的气息。
他的手指滑过她乌亮的发丝,一遍、一遍、又一遍。
这不同于他爱抚她身子时带来的快感,更似放松,让她的四肢百骸都舒服地叹息。
她想学他,也摸他的发,但它们高高束起,让她有些不快,指风轻弹,束发的金冠碎裂落地。
他的眼蓦地瞪大了。这……这破坏力也太强了吧?
她却像只餍足的猫咪,陶醉地眯着眼,手指刷过他的发,身子忍不住一颤。
她手上还是戴着手套,虽然薄如蝉翼,但总不是亲手触摸,滋味也差了点。
她好想把手套脱掉,可她现在双手伤痕累累,脱了手套,好丑的。
她本嗜武成痴,就算是铁沙掌那等三流武技,她都研究过,那时并不觉得身上留疤有什么了不起。
但如今,她却只想让他瞧见完美的自己,不教半分缺陷落入他的眼。
发现她的恍神,他大掌轻拍一下那结实丰满的臀。“笑梦,亲吻的时候怎么可以不专心呢?”为了惩罚她,他轻咬了下她的耳垂。
“啊!”她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捂耳。
他却又在她的鼻尖轻咬一口。
“啊!”她再用另一只手捂住鼻子。“你怎么咬人?”好委屈的样子,秋眸起雾,似有绵柔细雨要飘落下来般。
“谁让你在跟我亲吻的时候还分心?老实说,刚才想谁来着?”
“才没有。”
“不说?”他的头偏向她另一边的耳朵。
她赶紧放开捂鼻子的手,把两只耳朵都捂了。
“上当了。”他在她的鼻子上轻吻一下。
“呀!”她以为他又要咬了,吓得惊叫。
“哈哈哈——”还以为她变开放了,自此而后,他再难睹这娇羞艳情,想不到她纯真依旧,强悍的永远只是外表,一颗芳心却是柔软如昔。
知道被戏耍了,她微恼,纤手指着他。“你你你——”
“知情识趣,温柔体贴。”
“不要脸。”
“这叫有自信。”
“哼!”她双脚交错,娇躯顿时化成一抹残影。
他都来不及看清楚她的动作,耳朵便感到一疼。
“哇!你——”
“知情识趣,温柔体贴。”这叫一报还一报。
“我用的力气这么小,你却如此大力。”
“难道不必算利息吗?”
他愣了下,点点头。“你说的对,是要算利息,所以——”他一跃,扑上她的身子。
“哇!”以她的武功,本不该被人扑倒的,但对着他,她起不了防备,一个不察,娇躯便落入了他的掌控。“你你你……你干什么……这里……”虽然和他耳鬓厮磨很刺激,也很开心,但这座军营里可是住了八万多军士,若哪个人不小心晃到这儿,别说面子了,他们的里子都一起丢光了。
“你想我干什么?”捉住她指着他鼻子的手。“只要你说得出口,我舍命陪佳人。”
“陪你个头,快起来!”
“可你说要算利息的。”他是无赖。
她气个半死。“不算了!”
“这样你岂非太亏了?”
“齐争——”她真正是恼了。
“在。”他的脸皮也没厚到敢在朗朗乾坤下,与她行那云雨之事,不过逗逗她而已。“小于恭候娘娘旨意。”
总有一天会被他气死。她翻个白眼,哼道:“起来!”用力推他。
“遵旨。”拉她一同起身的时候,不忘在那纤纤玉手上偷偷一吻。但吻落下的瞬间,他就呆住了。
“笑梦……”这手摸起来、看上去是跟一般的没两样,但吻在唇间,感觉就不对了,缺少一种寻常肌肤会有的纹路和柔软。
他执起她的手,反反覆覆察看。“没理由啊!摸起来很正常,亲上去却——”
“你干什么?放手。”她用力把手抽回来。为什么要戴手套掩饰?就是不想他看见她身体上有一点不美好。
在他面前,她要永远保持着十全十美的形象。当然,她心里也隐隐觉得这念头很蠢,是人就要吃喝拉撒睡,她不可能装一辈子仙女的。
可有什么办法?她就是爱极了他凝视她时,那种柔情似水、爱比天高的眼神。
她不是个温柔的女人,也不会撒娇,她笨拙又粗鲁,好几次一掌把他打飞出去。
如今她多后悔,早知有一天,情丝缠身,揪人心疼,便该对他好一点、体贴一点,不至于现在见了他,几分羞、几分喜,还有一丝愧疚藏心头。
储笑梦也没想到,她不抽手,齐争还不见得会发现她戴手套的秘密,她一用力,他又抓得紧,一只半透明、轻若无物的蝉翼手套便被拉下来了。
下一瞬,他看见一只布满伤痕的手掌,有烫伤、冻伤和割伤,彼此交错,几乎是体无完肤。
他讶异地望着她。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不是陈年旧伤,有些伤口还没有愈合,仍渗着血丝,肯定是这几天弄的。
她不是在闭关吗?练武会把自己练得伤痕累累——慢着!
他的胸口好像被一块巨石重击了一下。他想起自己身上的乌金甲,她说这是她做的。
所以她闭关不是在练武,是为他制甲,弄得这样……
“笑梦……”话语未出声先哽,他轻柔地举起那只满布创伤的手,心口说不出地痛。
“你干什么?”见他的唇一寸寸往她手上移,她吓一大跳。“有毒的!”
制造乌金甲,有一种材料叫炙蚕丝,包含火毒。她功力高强,自然抗得了毒素的侵袭,可他受了毒,虽然死不了,但躺个几天床恐怕躲不掉。
“你知道有毒,为什么还去碰?”
“以我的功力,这点小毒两天就逼出来了。可你不行,你的内力还差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