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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感激地收下同学们送来的殷殷情意,也回赠一些自己带的零食!
真情其实一直都在身边,只看你是不是也真诚地对待身边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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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天空响过阵阵雷声,下起雨来了。芳华吃了晚饭,独自打着把红伞,向荷花池走去。
还是一池的青翠,还是娉婷动人的荷花,只是因为下雨,四周悄无一人,只有簌簌的雨滴打在荷叶竹叶上的声音。
芳华收了伞,站在钟楼下的门洞里,背靠着古老的砖墙,静静地看着池面上的荷花荷叶。高大的荷叶在风雨中虽被打得左右摇摆,但她们彼此还是联手结成翠盖,让矮身其下的莲花能免受风雨的侵袭。
此情此景,不正是冰心老人名句的再现吗?
心中的雨点来了,谁又是我无遮拦天空下的荫蔽呢?
芳华的脑海里一一闪过妈妈慈爱地往自己背包里放零食的情景,还有小时候爸爸把自己举到他肩膀上骑马马的情景,还有哥哥陪自己玩耍练球的情景,还有今天同学们热情簇拥的情景……
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有幸受到如此多人的保护、爱护和关心……
还有那个去年在这里和自己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人……
想到这儿,芳华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呢?”嘉辉从另一侧走进门洞,收起他的伞放在一边,走过来站在芳华侧面,左手撑在芳华身侧的墙上,面对面俯视着芳华。
芳华掩饰着说了句“没什么”。又将手中拎着的包举起来,放在两人之间说:“喏,这是我妈让我带来,赏——你的!”
嘉辉扬了一下眉:“阿姨不是这么说的吧?要赏的话,也是赏——人啊!”说“人”字的时,他的头又靠近了一点。
芳华一把将东西推到嘉辉怀里:“胡说什么呢?别得寸进尺啊!我告诉你,虽然我妈对你还不错,但我爸那关,你可是还没过呢!”
嘉辉失笑:“那你的那关呢?我过了没有?”
芳华转转眼珠,说:“你啊,也就勉勉强强过了最稀松平常的第一关,后面还有九十九关等着你呢!”
嘉辉轻刮了一下芳华的鼻子:“放心,我都会通过的!”
芳华一躲没躲开,只好偏过头,看向荷花池,嘴角翘起。心里却又不禁自嘲:芳华啊,你也就是个小女人,也爱听这些甜言蜜语!
看看雨小了点,芳华说:“走,去雨中走走!这时候空气中的负氧离子最多,有利身心健康!”说着也不张伞,就仰头迎着斜风细雨,漫步起来。
嘉辉跟在后面走了一小段,就打开伞将芳华罩在伞下:“行了,淋一会儿,过下瘾就好了!小心感冒了!”说着从裤兜里拿出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
芳华把自己脸上的雨水抹干,顺手在嘉辉的脸上也抹了几下。嘉辉笑眯眯地看着她,芳华白了他一眼:“不许笑,再笑我就不擦了!”
嘉辉抓住芳华的手:“那我自己擦好了!”然后就着芳华手中的手帕擦起脸来。
芳华见自己又落下风,不禁恨自己真没出息,果然是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就会直线下降啊!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你是不是没和班里人说,你去过我家的事?”
嘉辉“嗯”了一声。
“为什么?和戴平也没说?”
“跟戴平,我只是简单说了一下。他不会乱说什么的。我知道你不想班里其他人知道这事,对吧!”
芳华不好意思地说:“也不是啦,只不过……”
嘉辉打断她:“不用解释,我明白的!”芳华愕然。
停了一会儿,他又低声说:“芳华,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远比你自己还更了解你!”
七十一、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七十一、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开学后的年级集会上。自然是宣布了对芳华的表扬和奖励。几乎都是纯精神的,即使是詹振声奖学金也不过五百元钱而已。
能获得一次该奖的学生就已经是学校各院系的精英,凤毛麟角的人物了,何况是打破惯例连获两次呢?这沉甸甸的荣誉让芳华感到了压力,但同时也是动力,激励着她做到最好,以对得起母校的培养。
经此一番宣传,芳华自然也成为了校际名人。罗曼丽笑说现在跟她走一块,男生们指点观望的肯定是芳华,而不是自己这个“校花”了。好在几星期后,校宣传栏里就换上了“希望工程”的宣传海报,大家对芳华的关注度才慢慢降温了。
本学期有继续上学期的课程,如病理学;也有更多的新开课程,其中外科实验动物手术学是同学们最为期待的。因为大家早就听说过了,这门课就是在动物身上练习手术操作,是给外科医生打基础的课程。
前生的芳华在上学的时候,受传统观念中女生不适合干外科的影响,对外科一直不重视。上课不好好听,外科实习时也经常偷懒不上手术台,让同学帮忙顶替,做动物实验的时候更是基本不动手的。
但是参加工作后的芳华逐渐对外科真正发生了兴趣。既然能够重新开始,她早已决心朝外科方面发展了,所以她对这门课程很重视。
实验课的第一项内容,是让大家学习最基本的穿衣和洗手。当然和普通人不一样了,外科医生的洗手和穿衣都有严格规矩的,强调的就是无菌。这一点倒是不难学会,看老师示范一遍,自己再练习几下就可以了。但是,在头脑中是不是确立了无菌的观念,那就因人而异了。
接着,老师就开始训练大家练习手术最基本的操作——打结。一台外科手术中,止血、缝合常常要打上百个结,打结是否牢固、速度是否快捷就很重要了。
老师演示的是最常用的单手打结法,主要靠右手的几个手指配合、迅速将两根线交叉,然后双手配合将一个结拉紧。学习动作的时候,明显是女生比男生学得快,大概女生在家里面帮助做家务活要多些,手指更灵活一些。但一旦掌握后,又往往是男生的速度比较快了,大概是因为男生更想干外科的原因吧!
芳华自然是会打结的,她在急诊也教过嘉辉,两人很快被老师验收合格了,到另一边用手术缝线练习速度。老师说,外科医生都要求一分钟至少打60个结以上,也就是一秒钟至少打1个结,让他们以这个标准为目标练习。
芳华以前还真没老老实实练过打结的速度,这几天才开始在宿舍里练过几回。找到了些手感。今天,她想好好打,试试自己的潜力。
过了一会儿,大部分的同学也都学会正确的方法,过来准备练习速度了。他们惊讶地发现芳华和嘉辉两人,站在挂衣服的木架边,将线绑在木杆上,一边一个,正在打结。
但是,他们打结的速度已经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了。有好事的同学偷偷给他们俩计时数了一下,“58”和“50”是芳华和嘉辉分别的成绩。班里的人既受到鼓舞,也都有点不服气,既然他们能这么快就接近外科医生的水平,我们也可以!于是,大家都奋勇地练习起来了。
老师暗暗点头,其他几个平行班的同学都是学会了动作后,练速度的时候就不耐烦了,可没有这个三班的同学们这么勤奋啊!哎,一代不如一代了!我们那个年代,谁不是废寝忘食地练习啊,练了一个多星期。才人人达到60个标准的!不过,话说回来,那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倒是都挺有天分的!
等快下课前,大家都练了不短的时间后,老师组织全班同学集体测验了一次。由老师负责看时间,学生自己边打边默数。
一分钟时间到了,老师在台上问:“打了40个以上的请举手!”
接近一大半的同学把手举起。老师很满意,其他班第一次课才不到三分之一的人能达到这个标准呢。
“打了50个以上的请举手!”只有5人举手。
“有没有打60个以上的?”只有两人举手,正是芳华和嘉辉。
老师走下讲台,先问嘉辉:“你打了六十几个?”“61。”“嗯,刚学就有这速度很不错了!”
然后他又问芳华:“你呢?”“75。”芳华揉着发酸的右手手指和胳膊说。
老师有点不相信了,这速度在娴熟的外科医生来说也不算什么,但是一个初学者打出这速度,恐怕会为了追求速度不讲质量吧。
他拿起芳华刚打的长长的细细的绳结,仔细查看起来:咦——,不错啊!均匀整齐,四四方方,一点没有出现新手常见的滑结、松结等问题。
老师饶有兴趣地问:“再单独给你测一次,怎么样?”
芳华活动着手指说:“可以是可以,能不能只测半分钟啊?打一分钟的话,线太长,很影响发挥呢。”
老师暗暗点头,这是真正会打结的人才说得出来的话。打结的快慢其实是和预备的手术缝线的长短很有关系。在较长的一分钟内打出的结数多,相应的需要的线也留得长,这样一开始的时候就老是要花时间理线尾,非常耽误时间;若是一开始留线不够,不但在时间到之前就没了线,在快打完的时候,手指也不好抓线、施展不开了。其实半分钟就比较合适。能打出的结数不多,自然无需留太长的线,动作起来就顺畅得多。
等芳华这次准备好合适的缝线,老师说“开始”后,周围的同学也在旁边帮着计数和观赏起来。
芳华打结给人一种行云流水、赏心悦目的感觉,虽然是很快,但是动作轻巧平稳,不像有的同学一味使蛮力,或者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的。而且她的手指没有任何多余动作,配合默契,缝线也在她手里分外听话,甚至给人一种缝线似乎并不存在的错觉。
半分钟很快到了,周围计数的同学惊呼:“43个!”要知道有一半左右的同学目前一分钟内,还打不到这个结数呢。
老师也不由惭愧:这样完美准确、平稳高速的打结,是自己都做不到的!他不由赞叹地说:“同学,干外科吧!你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芳华不好意思地笑了:天才或许真的有,但不是我。我这手指的灵活性也是后天练出来的啊。
因着芳华神奇的表演,三班学习打结的劲头堪称疯狂,尤其是有意干外科的男生们。于是别班的同学就经常看到三班的男男女女,总是线不离手,在走路、课间、休息等时间里,见缝插针地练着打结。他们的宿舍床头上、书包的带子上,坐过的课桌或椅子的扶手上。都留下了无数根长长的绳结。
万事无它,唯手熟尔。很快,三班的人基本上都能打60个以上了,有的和芳华的速度也很接近了。
倒是芳华练了一段后,就终止了对速度的追求。因为她那打结的速度,对手术来说早就够了。台下的练习速度再快也只是台下的,是远远不能代表在病人身上动手术的水平的。之所以要求一定的速度,只是为了保证有一定的熟练度。而手术台上根本不需要这么快的打结速度,而更讲究的是牢固、不滑脱。
这种感觉就需要长期的磨练了。芳华就在火柴棍儿上练习,打结的时候尽量做到不拖动火柴棍儿乱跑。这当然很困难,也几乎是无法计时的。因为稍微打两个就会不小心拉动了火柴棍儿。不过,这样慢慢练着,时间长了,芳华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动作更轻柔、更稳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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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做过一些较为简单的清创缝合术、离体小肠吻合术后,同学们大体掌握了手术中止血、解剖、缝合的基本技术。下一步,就要在狗的身上做接近于临床意义上的手术了。
全班分成六个组,每组五个人,将轮流担任一台手术中的主刀、助手、器械护士、麻醉医生、巡回护士。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五人就是一台手术中最基本的、不可缺少的人员了。
每个组都会领到一只黄狗,自己负责喂养、手术后还要负责护理。按计划,一只狗会相继接受盲肠切除术、肠穿孔修补、脾切除、胃大部切除四次手术。但基本上头两次手术后就会死得差不多了,多数要再换一只狗才能继续实验下去,甚至做一台换一只。
分组的时候是自由组合的,芳华和嘉辉、戴平、王菊、张永一组。不只是因为大家关系好,而是芳华早就暗中观察过,这几个都是打结速度快、也就是手脚灵活的人,而且都是学习态度认真的人,这样的团体才能更好地配合。如果让芳华和一个像自己前世那样不想干外科、做事偷懒的人一组,那她肯定是不干的。
芳华主动提出担任本小组即第六小组的组长,并在第一次手术的前一天下午,召集全体组员坐在图书馆前的草坪上开了一次小组会。别的小组可都没这种举动,戴平嚷嚷着“组长有什么指示啊”。
芳华非常严肃地说,动物手术是进临床实习前最好的锻炼手术基本技能的机会,所以希望大家都能特别认真地对待。几个人都表示赞同。
于是,芳华拿出了自己制定的岗位轮换表和手术计划书。原来她将四次手术中每个人的岗位和职责都排好了,还有每次手术的基本步骤也写得清清楚楚。这比老师下发的实验指导清楚明了的多。大家也都是聪明的学生,一看之下就表示了支持。
芳华又说,第一次手术由自己主刀、嘉辉当助手,主要是因为两人在急诊时曾经做过不少小手术,有配合的经验,能给大家起一个示范作用。但其实参与手术的每个人都很重要,只有相互配合好了,才能让手术成功。而且接下来,大家会轮换担任并体验不同的岗位,所以不存在吃不吃亏的问题。当然第一次手术的时候。狗的状态还很健康。
这一点,大家都表示了理解。戴平还说:“反正就算狗死了,还会换一只狗的,没得关系噻。”
芳华摇摇头:“不,我就是不希望狗死掉。如果你们把那只分到我们组的狗,当做自己真正的病人,能说出就算人死了,再换个人练手的话吗?”
戴平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从没听说过,有哪一只狗能在接受四次大手术的情况下活下来的啊!”
芳华鼓励大家:“事在人为嘛,以前没有不一定就代表我们做不到!至少大家把它当做真正的病人,这样做手术也更认真些、护理也更精心些,不是更能在实践中学到东西嘛?”
几个人觉得芳华的话也有道理,纷纷说:“那行,我们都好好干,一起努力做到最好就是!”
嘉辉在其他三个组员走了后,问芳华:“真的这么喜欢做外科手术?”
芳华点点头:“嗯,是我的梦想!你呢,不喜欢手术吗?”她清楚地记得前世的嘉辉就是干的肝胆外科嘛。
嘉辉笑了笑:“还好吧!大家都说男的就该干外科!不过,我可没有你那么执着!话说回来,女生干外科,挺辛苦的!”
芳华做了个鬼脸:“那不是照样有不少外科女医生,国外的女外科大夫也很多啊!人家干的下来,我也可以!”
嘉辉看着芳华,若有所思。
芳华站起身说:“我去图书馆,借本动物手术图谱!”
嘉辉摇头说:“我就不去了,一会儿还踢球呢!”
“哎,对了,放羊师兄他们进附院实习了,就该退出球队了吧?”
“是啊,他们忙得很,没时间了!偶尔星期天才来随便玩玩!”
“那你们明年联赛还有把握拿冠军吗?”
“尽力吧,其他大学也会有调整变化的,到了比赛的时候就知道了。”
“嗯。”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