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嘉辉笑着将毛巾被往上拉了拉,正要给她盖上,却看到了她左肩后的小伤疤。淡淡的,粉红的,圆形的伤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颗较大的红痣呢。
这是当年那一枪穿通伤留下的。这么多年,早都不明显了。可是她前胸的那道手术伤疤还在,因为太大了太长了,即使平了淡了,还是那么明显。
嘉辉叹息着在芳华肩后的小伤疤处亲吻良久。
其实除了这两处伤疤,还有手部的皮肤稍微粗一些,芳华的皮肤还是很柔腻光滑的。毕竟她从小被父母娇养着,没做过粗活累活。
昨晚,嘉辉几乎吻遍了她的全身,也爱死了那如丝绸般的触感。而且亲吻碰触间隐约还可闻到淡淡的自然的体香,这也是嘉辉有点失控的原因之一。
只是想到最后那次,芳华忽然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还哽咽地大哭不止,嘉辉就既心痛又歉疚。
虽然他马上止住了放肆的动作,又不停地亲吻和道歉,芳华才破涕为笑。不过当嘉辉抱着她再去冲澡时,芳华竟然没等洗完就累得趴在嘉辉身上睡着了。
嘉辉当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禽兽,怎么会这么不怜惜自己的女人呢?学过医的人还能不知道女人的第一次会很痛吗?可恨自己还真被芳华含笑说不痛不痛的样子给骗过去了。
你怎么忘记了?她可是中枪后都能笑得出来的倔强女子。
芳华昨晚一定是忍着痛来配合自己的,而你呢?就顾着自己舒服了,最后却让她都痛哭了。她要不是痛得忍不住了,能哭成那样吗?
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补救昨晚的错误了,只能以后好好补偿她了。还有,这些日子绝不能再碰她了。
嘉辉心里胡思乱想一番,将毛巾被给芳华盖好,这才下床穿衣,收拾起昨夜欢爱后狼藉的卧室。
而芳华却跟只小猪似的,结结实实地睡到了下午五点。
醒来后,嘉辉早已经做好了饭等着她呢。
今天的菜肴要比昨天丰盛得多,大概是大厨的心情很好,或者是精力无处发泄吧。
芳华也确实饿了,体力消耗过大嘛这顿三合一的晚餐,她就吃下去了将近三人的量。看的嘉辉又是一阵紧张和心疼。
晚饭后,两人出去溜达一圈,透透风,也消消食。
他们不只是手拉手地走路,而是都快成连体婴儿了。
如胶似漆,不过如此
芳华一边走,一边惬意地发现——街道的树木很葱茏,周围的路人很亲切,北京的天空很干净,天边的晚霞很绚丽。
总之,在幸福的人眼中看去,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不过,这新婚夫妇又暂时只想二人独处,想暂时远离喧嚣的都市。
所以,嘉辉提出回四川去度蜜月,就两个人清清静静地在一起,与山水为伴。
芳华当然同意了,因为反正也迟早要回四川,禀告列位高堂二人完婚的事情,顺便度个蜜月也好啊。
但当她问嘉辉计划去哪里时,嘉辉却说暂时保密,反正是在四川,到时候包芳华满意。
四川山清水秀的风景点太多了,芳华猜了半天也没猜中,索性不猜了,让嘉辉再玩一次神秘好了。
于是两人休息一天后,在婚后第三天中午搭乘了飞往四川的航班。
飞机抵达双流机场后,竟然是海阔来接的机。原来他这一个多月都在成都,进行和电子科大的合作以及曙光高科技园区开发项目的运作。
海阔请他们在城内吃了顿便饭,并说两人闪电结婚,没来得及备礼物,只有等以后回北京再送了。
饭后,嘉辉借走了海阔开的丰田越野车。
其实这车还是从许锦林叔叔那儿辗转借来的。因为许叔叔和海阔也算是合作关系,见他在成都只买了辆轿车代步,说起这轿车跑三线的山区不方便,就借了辆越野给他。
这海阔听说嘉辉他们度蜜月要用车,二话不说就来接机,顺便也是送车来的。临别时,他祝二人一路顺风,玩得愉快。
上车后,芳华见车子朝城北方向开去,便问:“川西的风景名胜才多啊,你怎么往北开?不会是要回绵阳吧?”
嘉辉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不是。等我们过几天二人世界,再回绵阳,好吗?”
“嗯,没问题。不过,你现在还不告诉我,去哪儿度蜜月吗?”
“别急,你总会知道的”
汗,这不是我瞒着他计划结婚时,搪塞他的话吗?好好的,干嘛学姑苏慕容啊?
算了,反正过不了几个小时就知道了。
芳华撇撇嘴,看风景去了。
车子上了成绵高速,一路飞驰着。沿途经过的村庄、田野逐渐被灰蒙蒙的云雾所笼罩。
嘉辉看着远方越积越多的乌云,说道:“天气不太好,可能要遇上暴雨了。”
“噢,夏天嘛很平常啦。”
嘉辉“嗯”了一声,就加快了一些车速,但依然开得平稳。
虽然不过下午五六点钟,但外面的乌云很快让天色昏暗了下来。
外面没什么风景可看的,这样的天色让芳华连打了两个哈欠。她便将座椅向后放倒一些,睡起了大觉。
她后来是被雨点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唤醒的。睁开眼来,见到外面虽然下着雨,天光倒反而比刚才经过的地方还亮些。
刚睡醒的芳华,声音有点慵懒和沙哑:“几点了?”
“七点多了。”
芳华把椅子调回来,打量着窗外。但是雨雾中,只看到外面不断起伏的丘陵,路边不断掠向后的树木。暂时没见到路标路牌什么的,但显然不是在高速路上了。
“噢——,这是到哪儿了啊?”
嘉辉笑了笑:“都过了绵阳好久了”
“啊?你这是还在往北开吗?”
“嗯。”
“你不会是要到剑阁、广元那边吧?那都快开到陕西去了。”
“别急,大概半个小时就差不多到了。”
芳华纳闷,又观察起外面的道路。
这路是沿着山势蜿蜒而行,常常一边是山坡,一边是河谷。这样的地形地貌,就是四川盆地周围的丘陵山区的特色。这是芳华很熟悉的。
不过,这里的路况,可比回父母单位老点的那条路,不知道强上多少倍呢。
小时候,就是因为害怕那条进出山沟的路的颠簸,芳华很少从山沟里出来看外面的世界。
记得在小学时的一个暑假里,林爸出差顺便带她去省城玩。谁知到了省城,她就因为一路晕车吐得太厉害,连苦胆汁都吐出来了,而不得不在招待所的床上躺了两天。
从那以后,林爸一方面要女儿好好锻炼身体,一方面也轻易不带她出去了。
此刻,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白茫茫的一片雨雾。雨滴打在车窗上,也如同泼水一般,让雨刷器刷个不停。
芳华看着窗外的雨,回忆起儿时,不禁有往事如烟的感觉。
嘉辉看她发呆,便问她怎么了。
芳华说:“这条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进出老点的那条路。”
“是吗?好像,你从搬出那个山沟后,就再没回去过了?”
“嗯,是啊,那还是92年春节,我最后一次在老点过了寒假。而放暑假的时候,家就搬到绵阳了。”
“那到现在也都九年半,快十年了。”
“嗯,我有时候做梦还梦到老点的家,还有所里的子弟校,梦到我还坐在教室里听课、考试。而且是老师说要交卷了,我才发现自己的试卷上一片空白,吓得我啊……”
“呵呵。”
芳华又由梦境转而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嘉辉一边开车,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车子在山岭河谷之间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前进着。芳华偶尔向窗外望去,只感觉车子一直是随着一条河在走。
估计上游也下雨了,所以河水是浑黄色的,浊浪滔滔。
这时,嘉辉开车经过了河上的一座桥,继续前行。
没几分钟后,前方的路边渐渐出现了几间农舍。说是农舍,都是白粉墙青黛瓦,看上去条件不错呢
芳华也没太在意,只是扭头问:“怎么还没到啊?天可是快黑了”
嘉辉微笑:“别急,应该快到了。——额,你看前面,过了那两个门柱,应该就没多远了。”
芳华定睛向前看去,前方的路边各竖着个方形的水泥混凝土浇筑的柱子。灰暗的颜色,没有任何雕饰,很不起眼。
但上面刷的标语,在这个年代看上去却很突兀。
“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
二百零一、故园变桃源
二百零一、故园变桃源
芳华瞪大了眼睛:“啊?这——,这不是……”
她迅速转头看向嘉辉。
嘉辉的嘴角微翘:“哦——,终于认出来了啊我都纳闷半天了,你怎么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了?”
芳华已经顾不得回击嘉辉的取笑了,她开心地侧身扑过去,搂住嘉辉的脖子,在他脸上连连亲了好几下:“唔,太好了,谢谢你带我回‘家’”
车子猛地一下刹住了,静静地停在门柱前空荡荡的路上。在下着瓢泼大雨的天地之间,似乎除了这辆车子,再没有别的存在了。
雨雾中,只看见车前窗的雨刷一左一右地刷着,黄色的应急灯也一闪一闪地亮着。
过了一会儿,才见到车子重新启动,越过门柱继续缓缓朝前开去。
芳华在副驾驶座位上坐好,脸上还带着些红晕。
她故作镇静地睁大了眼睛,仔细地辨认着前方雨雾中的景色,嘴里还不忘辩解着:“这条路变化太大了嘛,我怎么认得出来啊?再说,我以前每次出来回去的时候都晕得七荤八素的,哪儿还记得路啊?”
“我看你现在也不晕车啊?”
“嗯,是啊蛮奇怪的。大概还是小时候太娇气了。”
嘉辉笑了笑:“其实,也不怪你,这后半段路本来就已经改道了。不过,你也该认出那条江啊?”
“涨水了嘛哦,刚才过的那桥就是后来修的钢架桥吧?我说怎么没看见漫水桥,就到大门了呢,那可是出所的门户啊要是看到漫水桥,我哪会认不出来啊?欸——,奇怪了,你又没来过,你怎么会认得路?”
嘉辉从左手的车门面板上抽出一张彩色的广告纸,递给芳华,淡淡一笑:“这个叫地图的东西还是很有用的”
芳华接过来一看,是春雷红色旅游基地和桃源度假山庄旅游指南,背面印着从成都到这儿的行车路线图。
噢,原来是许叔叔搞的旅游基地啊汗,怎么起的名字都这么没新意啊?
芳华虽然是倡议者,但许锦林接手后,她也只知道许叔叔干的不错,使得老点能因此保留下来。于是她也就心满意足,并很快地忘了这件事。
这些年她也一直都在北京工作,连绵阳都没时间回,更别说想起来回老点看看了。
她不禁问嘉辉:“你怎么想到要来这儿的啊?我都没这个念头。”
嘉辉左手把着方向盘,伸出右手轻轻抓住芳华的左手,握在手里,手指交握,拇指轻轻磨蹭着芳华的手背。
“我原来看你小时候的照片时,就对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很感兴趣。刚好上个月,海阔和许叔叔他们谈合作的时候,我也在场。听许叔叔说起这里的旅游设施都开发得很不错了,我当时就跟他要了这张旅游指南,想着什么时候陪你一起回来看看呢。”
哦——,原来是蓄谋已久啊
芳华笑眯眯地拉起嘉辉的手,亲了一下他的手背。她可不敢像刚才那样去招惹他,免得再被他以妨碍交通安全罪好好“教育”一番了。
嘉辉的车开得很慢,好让芳华慢慢地浏览路边的风光。
虽然是在大雨中,天色也很昏暗了,但是芳华的记忆却随着路边一点点熟悉的景物的闪现,而逐渐清晰起来。
她开始兴奋地给嘉辉解说起来。
“嗯,刚才两个水泥柱是老大门,早都不用了。还要往里开进去几百米才是真正的大门呢。”
“这两边都是老乡们的地,春天种油菜,接着插秧种水稻。这稻子看样子也快收割了吧?”
“这边的田地要平一些,再开进去一点,老乡们就只能在山脚和山坡上,开出一小片一小片的梯田。那样的地里一般就种玉米和红苕了。我和李蓉上初中的时候,还曾经去老乡地里偷红苕来烤着吃呢。”
嘉辉捏了捏她的手:“你小时候还干过这个啊?”
“嘿嘿,那时候正处于叛逆期嘛”
“那你还偷过什么?”
“没啦,就那么一次,还吓得不行。刚在地里刨出来两个小红苕,老远就听见老乡吼我们。也没听清楚他吼的是什么,我和李蓉赶紧的,撒腿就跑啊。结果人家也没追出来,倒是我自己做贼心虚地把脚崴了。”
“呵呵——,小傻蛋”
“嘿嘿,后来我和李蓉找个僻静的山脚,挖个坑,点堆火,把红苕扔进去烤。闻起来可香了”
“那吃起来呢?”
“唔——,等火熄了,把红苕刨出来。外面烤成了焦炭,心还是生的。剥了焦炭就那么一点点烤得金黄的地方可以吃。吃起来倒是不错,就是太少了。一不小心就吃得嘴上长胡子了。”
嘉辉想象着小芳华那手上和嘴边都黑乎乎的邋遢样子,更是好笑得笑出声来。
“笑什么嘛我知道不该偷东西,我真的就偷了那么一次嗯,现在想想还真是要不得,因为这里的老乡还是挺穷的。我们单位搬走的时候,他们还都住的是自己打的泥巴土坯房呢,那都是九十年代了呢。不过你看,现在这两边的房子都盖得挺不错啊,快赶上成都郊区的农民了。看来他们的日子可比以前好多了。”
嘉辉点头:“这些年,我们老家那边也是发展挺快的。”
芳华忽然手指前方说:“那是大拐弯,拐过那个山脚,就是正门了。”
嘉辉开车绕过那个六十度夹角的“大拐弯”,驶入了一条平坦笔直的长长的林荫道。
两边高大粗壮的法国梧桐树伸出长长的树枝,交汇在路中央的上方,形成了一个穹庐顶。行进在其下,立刻感觉到打在车窗上的雨点一下子减少了许多,雨声也一下子温柔了许多。
嘉辉不禁感叹:“绿化得真好。”
“是啊,以前每年植树节,所里的职工还有我们子弟校的学生,都要义务劳动、挖坑种树。不知道我在旧屋那儿种的杏树、蓖麻树还在不在?”
很快。真正的大门出现了。这门柱是比刚才的要气派一些,柱子顶部上面还雕刻着三面红旗。
不过,这门的两侧印着“军事禁地,闲人免进”的字样。
芳华看了看说:“以前这可是有战士站岗的。”
嘉辉径直开车进去,路标上指示:向左走是春雷基地,向右走是桃源山庄。
因为联系住宿的地方是在山庄,他拐向了右侧。
芳华研究了下地图,才呵呵笑道:“什么桃源山庄,原来就是半岛啊”
研究所四面环山,中央有一个人工湖,是建厂时在流经这片山沟的两条小河交汇处开挖出来,并在下游修了个大坝拦水蓄水而成。
这湖没名字,单位里的人就叫它水库。在生活区,有一个小土坡,正好从南向北伸入水库中。这里就被大家叫做半岛,与之相对的,所里其它那些背靠南山的生活区就叫大陆了。
这半岛的风景当然是很好的,三面临水嘛。而且因为离工号和学校都远,原来这边就没修多少居民楼,这样反而方便改造了。所以,这里的旧建筑全推掉了,重新修起了一片仿古的园林式度假村。
芳华本来是最不待见这种仿古建筑的,不过在大雨中看去,倒是有点“多少楼台烟雨中”的味道。
嘉辉早就通过许叔叔的关系打过招呼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