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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的发质特别柔软,很顺滑服帖,披散下来,给她整个人平添几分柔情。
嘉辉喃喃低语:“我还是喜欢你把头发披下来的样子。”
芳华在他温柔的按摩下舒服地闭上了双眼,听了这话顺口接道:“嗯,那我以后在家里天天披给你看。”
嘉辉听到“家里”两字,再看到芳华闭目恬然的神情,终于做了一件他想了四年多的事情。
芳华感到两片温润的唇瓣轻轻覆在了自己的唇上,一股男人的清爽气息也扑面而来。
芳华心里呻吟一声:唔——,终于来了!这个吻,我等得太久了。
她也急不可待地要去回吻嘉辉,嘉辉却轻轻啄了她几下后,说道:“别急,让我来。”
芳华想:好吧,让你先来。于是,她完全放松了,只是全心全意感受着嘉辉的亲吻。
嘉辉反反复复地亲吻着她的唇瓣,将上面的每一条纹理都抚慰到了。他自然也尝到了芳华唇上残留的一点香甜,他知道芳华的口中一定更为甜蜜。
不过他现在不急,他还要先抚慰芳华的心灵。
嘉辉的唇暂别芳华的,又沿着她的鼻尖、鼻梁、眼皮、眉头、眉梢、额头、脸颊一路浅尝轻吻而来,芳华脸上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了他怜惜的亲吻。
芳华开始觉得屋里的暖气太热了,她现在就像身处温泉浴场中,全身的肌肉、神经、毛孔都放松了、舒展了,又像在云里飘、海上摇,渐渐舒服得不能自已。
心里似乎有一颗种子历经寒冬后,终于钻出冻土层,在温和的春风中,向着蓝天舒展开了她的嫩芽。又像有一朵花蕾经过昨夜风雨后,花萼上还带着雨珠,在晨曦暖阳中,向着大地绽放着她的娇颜。
曾经历尽沧桑而荒芜的心田重新注入了甘甜的清泉。
曾经因为嘉辉的远别而被封闭起来的爱情花园又有了鸟语花香。
嘉辉在芳华左脸伤处微微红肿的地方停住了,问她:“还疼吗?”
芳华微微摇头:“嗯(二声)——!”嘉辉的吻就像止痛的良药,不止是身体的痛,连芳华心里的伤痛也能一一抚平。
嘉辉听明白了她“嗯”的含义,在那里又亲吻了好几下,再辗转到了芳华耳畔。这里,那股让嘉辉心跳加速的香味又明显了,他不禁在她耳边轻声问:“抹香水了?”
他的气息吹得芳华的耳朵发痒,她不由微微躲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
“以后,平时不要抹。”
“哦。为什么啊?”
嘉辉轻轻咬了她的耳廓一下,心里暗道:天天被你这么诱惑,怎么受得了。
但他还是在这里流连忘返,将芳华的耳朵都吻得红透了。
芳华这时有点燥热了,她喃喃地说:“嘉辉,热。”然后就抓住自己毛衣下摆,往上提到了头部。
嘉辉顿了一下,还是帮她把毛衣退了下来。
芳华把毛衣甩到另一边床上,双手搂着嘉辉的脖子,用成都话说道:“该我了蛮!”
然后不由分说就对着嘉辉的嘴唇啃了起来。
嘉辉暗暗好笑;看来受不了诱惑的不止是我。
他一边承接着芳华狂风暴雨式的亲吻,一边紧紧将芳华圈在怀抱中,免得她只穿着保暖内衣而着凉。
但很快他发现这动作是多余而危险的,因为芳华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前,让自己更清楚地感到她身上的热度是越来越高,而她身体的纤瘦也让自己又爱又怜。
嘉辉身体的热度骤然增高。
他狠狠心,把住芳华的肩膀将她和自己分开点距离。
芳华睁开眼,疑惑地看向他。
嘉辉说:“今晚不行。”
芳华皱起眉头,但没说话。
嘉辉拿过旁边床上的被子将芳华包了起来:“别着凉。”
芳华赌气地把被子撸下来:“被子没有你怀里暖和。”
嘉辉只好单臂把芳华抱住,又用被子把两个人都盖住了,然后说:“这样行了吧?”
芳华又趴在嘉辉胸口,还用手指轻戳他,问:“为什么今晚不行?”
嘉辉握住芳华作怪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说:“等了那么多年,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要了你?”
芳华不禁微笑:“就为这个?我们不是早就结婚了吗?怎么是随随便便呢?”
“我知道,我们早就彼此拥有了。可是,我和你的第一次,是真正的彼此拥有,我可舍不得委屈你。”
芳华心里顿时又酸又胀,为了嘉辉的珍惜和尊重。
她把头埋在嘉辉的脖颈处,轻轻说:“我没觉得委屈。”
嘉辉轻抚她的头:“不,我想你也会很重视这第一次,你的梦想绝对不会是在一个招待所里完成它的。所以,”他轻吻了一下芳华的头发,才说道:“今晚,我们就这么呆着,什么也不做。”
被嘉辉说中心事的芳华,也放松了下来,轻轻说:“好吧。“
她趴在嘉辉胸口,过了一会儿又想起来什么才嗫嚅着说:“那个,嘉辉,你在国外见惯了洋妞那种火爆的身材。所以,那个,我是不是对你没吸引力了?”
嘉辉不禁一笑,将芳华的身子又搂紧了些:“傻瓜,我就喜欢你的中国式身材。”
芳华还是不太相信,低声嘟囔着:“这么多年没见面,还能忍得住,不是不行吧?”
她几乎就是在嘉辉耳边抱怨,自然让嘉辉听了个正着。他将芳华的脸扳起来冲着自己,看着她的眼睛说:“行不行,你以后就知道了。”
芳华腹诽:看来男人都不喜欢听这两字,连嘉辉也不能免俗。
不过,她也老实了,不闹了。
其实,她要的本来就很简单。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寒夜,却能在温暖的室内,和心爱的人吃着东西,看着电视,或者是盖着被子说着闲话,这就够了。
但这已经是她奢望了多年的场景。
此刻梦想实现,芳华那颠簸漂泊了几个月的身心也彻底地放松了。她打了个呵欠:“那我准备睡了?你要陪我睡一张床的哦?”
“嗯。”
两人又起来,把床铺重新整理了一下,又各自收拾了一下,才一起躺下。
嘉辉一手枕在芳华脖子下,一手搭在芳华腰上,两人相对地躺着。虽然做芳华“枕头”的那只手会发麻发酸,但只要芳华舒服,嘉辉怎样都无所谓的。
芳华躺在嘉辉怀里眯了一会儿,忽然又睁开眼说:“亲爱的,按照西方人的习惯,你应该给我一个GoodnightKiss。”
嘉辉看着芳华唇角的笑意,心想:虽然今天不能要了你,但是,一个Kiss还是不能不要的。四年多的思念,怎能是刚才那个蜻蜓点水式的吻,就能代表的?
于是,他半抬起身,俯身吻上芳华。
这一次,嘉辉的唇紧紧贴着芳华的嘴唇,再不移开了。轻吻深吮,细细品尝着芳华口中每一处的甜蜜软糯。
这一次,他由浅入深,由轻柔到缠绵,由温存到热烈,结结实实、彻彻底底地把芳华吻了个够。
被嘉辉紧紧抱在怀里的芳华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只知道一开始,她还能回应嘉辉,后来浑身就像融化了一样,完全任嘉辉予取予求了。可是身子虽然无力,心却跳得很快,脸也因为缺氧和激动涨得通红了。
终于,嘉辉的唇离开了,让芳华可以大大地喘口气。她觉得自己刚刚好像都快昏迷了,又像是看了一场盛大的焰火晚会,满身心都是惊喜惊艳的震撼。原来,一个吻还可以这样神奇。
芳华仿佛从梦境中醒来一样睁开双眼,正好看见嘉辉的眼睛就在眼前。
那儿就像深邃的星空,浩瀚的海洋,又像是芳华灵魂上的故乡,对芳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此刻,她只想化成星空里的一颗星子,海洋里的一朵浪花,那样就可以和嘉辉永远在一起了。
这时的嘉辉也是气息不匀,心跳加速,他侧躺下来,但却向旁边退了一点,和芳华保持了些许距离。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芳华,却又本能地向嘉辉靠了过来。嘉辉急忙挡着芳华:“别,我怕我忍不住。”
芳华还是靠了过来,一把拉下嘉辉的头,将自己的唇和他的再度相接。手上还开始拉扯着嘉辉的衣服,这是以实际行动表达“忍不了就不要忍了”。
嘉辉也早已情动,可他不会放纵自己。
嘉辉将芳华乱动的手脚都紧紧钳制住,劝道:“乖,别闹!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什么都不做吗?”
芳华贴着他的身体,感受到了他的需要,不禁心疼地说:“干嘛忍着?太辛苦了!”
她的手又努力地从两人之间抽出来,去解嘉辉的衬衣纽扣,嘴里还说着:“怎么穿这么多?”
嘉辉又使了点劲儿压住芳华的手:“别考验我了!”
芳华解扣子不顺利,一生气就使劲一扯。只听得“砰”“砰”几声,嘉辉衬衣上的几颗扣子被扯掉了。
她嘴里还嘟囔着:“我是认真的。我愿意。”
嘉辉只好俯身将芳华压在身下,这下她才动弹不得了。嘉辉双手按住了芳华的手,脸正对着她的脸说:“不是这里太委屈你了吗?”
芳华摇头:“你刚才的那个吻,就是我的梦想,没有比它再好的了!除非是你立刻要了我。”
嘉辉笑了,又轻吻了芳华一下:“傻瓜,那样的吻,我每天都可以给你。可是第一次只有一次。”
芳华扭动了一下身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嘉辉:“可是,人家现在想要嘛。”
嘉辉暗暗吸了口冷气:老天,真的快受不了了!芳华,拜托你别用这个语气和这个眼神,还有,别乱动啊!
他躺平身子,等了一会儿,等身体的不适疼痛过去了,才说道:“听话,现在你我都不是最好的状态,特别是你。”
“那,过两天?”芳华以为他是说自己的旅途劳累。
嘉辉摇头:“不。我要你慢慢调养一段时间,等身心都调养好了再说。而且,芳华,我们毕竟分开太久了,虽然我们依然相爱,可是也应该再花些时间重新认识和了解彼此。这样,才能真正彼此拥有。你说,是吗?”
芳华的眼睛湿润了:这样的话只有嘉辉能说得出来,他总是那么了解自己,并且会将自己所需要的放在第一位考虑,而他自己的需要总是放在最后的最后。
我何德何能,值得嘉辉如此待我?
芳华将头靠在嘉辉怀里说:“嘉辉,我爱你。”
嘉辉身子僵了一下,然后轻拍芳华的肩膀:“嗯,我知道。睡吧。”
芳华抬起头,在嘉辉下巴上亲了一下:“Goodnight。”
然后趴在嘉辉怀里睡了。
嘉辉微笑,将芳华一侧的被子给她掖好,然后在她的头发上吻了一下,心里说:“Goodnight,mygirl。”
一百五十五、心结
一百五十五、心结
早上,芳华是被外面走廊传来的住客们走路、关门、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她醒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身边有人,而这个人是自己最爱的人。这一认知,可是这么多年来一直住宿舍、睡单人床的芳华的新鲜体验。
她偏过脸,好好欣赏着嘉辉在晨光中的侧脸,很想去亲亲,又怕吵到了嘉辉才没有轻举妄动。
嘉辉比芳华睡得还沉些。搂着心爱的姑娘睡觉,让他这些年在异域他乡常有的孤独感消失了,心里缺失了很久的一部分也终于回来了,整个心灵圆满了。
而芳华先睡着后就打起了可爱的小呼噜,这让嘉辉也觉得很新鲜。虽然以前芳华不是没有在他怀里睡过,但都挺安静的,并没发现她还有这本事呢。
她的呼噜声并不嘈杂粗鲁,就是放大了一些的呼吸声,还很具音乐性,让嘉辉听着并不觉得吵,反而很有成就感。因为芳华一定是非常安心、十分放松,才会如此。
她安心了,自己也就安心了。所以,嘉辉在芳华颇具催眠效果的呼噜声中,也睡了个这么多年来质量最高的好觉。
醒了的芳华已经偷看嘉辉好久了,发现他呼吸均匀、确实是睡着了,便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嘉辉的鼻子、下巴和脸颊。她摸到了嘉辉下巴颏处新冒出来的胡茬,不禁探起身仔细看了起来。
嗯,嘉辉的下巴比少年时略微多了些棱角,让芳华想起了小时候特别喜欢的电影《佐罗》中,阿兰德龙在黑色眼罩下露出的性感下巴。
芳华心痒痒地,便在嘉辉的下巴上一寸寸地亲吻起来。她吻得很轻,偷看了嘉辉几眼,见他睡得眼皮都不动一下,就大胆地轻轻含住嘉辉的下唇抿了几下。嘉辉还是没反应,芳华又对嘉辉的上唇故技重施。
正当她上下其唇的时候,嘉辉突然闷笑一声,双手一下子把她的身子抱住,随后一个翻身,将芳华压在枕上。
被抓个现行的芳华看着嘉辉那戏谑的眼神,便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好啊,你装睡!”
“就算我是装睡,你也不能趁我睡着了就‘侵犯’我吧!”
芳华一时无语。她发现自己在嘉辉面前,常常在口舌上落下风。不过,她这时往往会祭出撒娇耍赖**,胡搅蛮缠一番,于是大家打个平手。
芳华的手抓住嘉辉胸前的T恤,将他又拉近自己:“那你侵犯回来好了。”
这样的邀请,嘉辉自然不能拒绝,两人又是一番缠缠绵绵的热吻。芳华感到了嘉辉的情动,满意地想:看来嘉辉真的不是不行。
嘉辉看到芳华诡异的笑,一猜就知道她没想好事,轻咬了她鼻尖笑骂了一句:“没良心的。”
然后他说:“好了,该起床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这么多年都没睡过懒觉的芳华,却故意赖着不起:“什么事啊?”
“你该去医院和科室里报个道吧。还有马上快过年了,你应该可以请探亲假吧?你都快五年没回过家了,就不想叔叔阿姨吗?”
芳华连连点头:“想啊!我倒是还有公休假没休。嗯,我一会儿去问问主任,看能不能请假。”
“对了,你是不是还应该和主任商量一下开题报告的事情?”
芳华一下子清醒了:“哎呀,真麻烦,我几乎把这件事忘光了。”
嘉辉摇摇头:“这可是关系到你毕业的大事,怎么都忘了?”
“哦。就是那时候只想着去出任务,什么研究生课题都不想做了。”
嘉辉沉默了一下,将芳华拥在怀里,才问道:“是你自己主动要求去出任务的?”
“嗯。”
“我不是说你不该去,可是你就没想过,出去那么长时间会影响自己毕业的吗?”
“嗯,想过。可是,”芳华的手不禁又抓紧了嘉辉的衣服,神色黯然地说:“我那时候整个人都是麻木迟钝的,手术做不了,实验做不了,什么事都做不了。”
嘉辉抱着芳华,凝视她的眼睛,说道;“嗯,我明白了。不过,我们学医的人,不是应该比一般人更能面对死亡吗?”
“嗯,可是……,江波不一样。”
芳华靠在嘉辉怀里,感受到嘉辉的爱,心里是满足的,可是一想到江波,她还是心痛,一时间心情极为复杂。
嘉辉一手拍着芳华的背,一手轻轻梳理她的头发:“你愿意和我说说有什么不一样吗?”
芳华仔细看着嘉辉,见他的眼神清澈坦荡,想到他是自己最爱的人,绝不能对他有什么隐瞒的,而自己也确实需要向他倾诉,她便采纳了嘉辉的建议。
但真要开口,她还是不敢直面嘉辉,而是将头继续深埋在嘉辉怀里,几乎是对着嘉辉的心开始说:“嘉辉,我对不起你。我觉得,我好像爱上江波了。哦,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
芳华将头贴紧嘉辉的胸膛:“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江大哥人那么好,对我那么好。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