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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山上啊?你自己不是有开车……”高大的身躯斜倚著门框,易心蓝看他似乎没进门的打算。“你的车不会又坏在半路了吧?”上次也是这样,这次不会也……
“大姐你真聪明!一猜就对。”手指弹了一下,留至及肩的半长发甩了甩。“怎样?你今天有其他约会吗?如果没的话,拜托一下,就顺道载我一程吧!”易炘镌的个性相当克勤克俭,不乱花费,要花钱绝对得花在刀口上。
约会?!“我没有约会啦,可是……”今天是假日,不知道翟曜今天会不会约她?
易心蓝苦恼的偏头思忖著。
可是?!“大姐,你交男朋友啦?”大新闻哦!事业心很重的大姐曾经发下豪语,如果她没当上经理,绝不会轻易浪费时间谈恋爱的。
“我、我……还没啦,你别乱猜!”摇头又摇手,易心蓝的否认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我只是随口问问,姐你干么这样紧张?”易炘镌耸耸肩,勾唇一阵失笑。
“我有紧张吗?有、有吗?”
“哼、哼,你说没有就没有喽!”既然大姐要否认,他也不好追问。“姐,你载不载我回去?我可不想白花几百块计程车钱坐车上山,那太浪费了。”他打工可辛苦的,钱当然不能乱花。
“好啦,我拿个皮包就出门。”幸好炘镌识相的没紧咬著追问,毕竟她和翟曜才刚决定交往,这件事实在还不好说出。
易心蓝很快的进房拿了皮包和车钥匙,关上大门后,她和易炘镌一同下楼到附近的小巷路边取车。
她边开著车边和小弟闲聊,聊的内容不外乎是兄弟姐妹间的近况,还有老爸在“荷屋”忙碌的工作。
翟曜一早起床,梳洗整装后就直接驱车前来易心蓝的公寓,他在小巷内绕了几圈,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停车位,才刚停妥车要步出巷子,却看见对面巷子里缓缓驶出一辆紫色小车。
这样亮眼的车色在路上并不多见,而他印象中就只见过易心蓝开这款的紫色小车。
才不过九点钟,她就出门了?
她要去哪?
翟曜匆匆返回停车的地点,重新上车将车开出巷子,追著易心蓝的车子前进。
在车阵中行进间,他和她总隔著三、四辆车,因此他边开车边拨打她的手机,但却传来关机的讯号。
丢下手机,他专心追著她的车子跑,他发现她的车子渐渐离开市区,朝山上的方向驶去。
才刚病愈就急著去爬山郊游吗?
翟曜好笑的看著那辆车速不算慢的小车,双手稳实的掌控著方向盘。既然她是要上山晃晃,那他也颇有兴致,就尾随她一起到山上走走,等一下也许还能给她一个惊喜。
这样想著,翟曜也就不急著追上前了,只以稳定的速度跟在后面。
假日一早就上山的车子不少,所以翟曜也都是隔著几辆车的距离,在山路上蜿蜒行驶。
跟了四十多分钟,易心蓝的车子终于有慢下来趋势,转弯开进一条开辟颇宽的小路,就停在……
“荷屋温泉旅馆”?!
翟曜的房车在小径外猛地煞住。
她来温泉旅馆做什么?
当翟曜正感到惊愕时,没想到还有个更大的“惊奇”在等著他──
他看见一个高大年轻、蓄著半长发的男人从紫色小车上下来,而易心蓝则一脸娇笑的从驾驶副座下了车,她一下车就绕过车头拉住那男人的手,两个人状似亲密的有说有笑一同进入旅馆内。
翟曜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揍了一下!
他一直以为易心蓝身边没有交往的对象,更别提是能够如此亲密的一同进入旅馆的对象。
既然她身边有人,为何在她住院时却从没出现过?而她为何始终不提,并且在医院里欣然接受他的吻,默允了他的追求?
坐在车里,翟曜冷眼看著她和那男人神情愉快的相偕进入旅馆内,他的心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著。怒气腾腾的他原本想要掉转车头走人,但一股不确定和强烈的妒意却让他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紧抓住方向盘,将车驶进停车场,就停在紫色小车的旁边。
开门下车,凛著俊容,浑身扬著怒火,大步朝“荷屋”走了进去,目标是前方那对有说有笑的亲密俪影。
第七章
翟曜一进入大厅,热忱的服务人员马上过来招呼。
“欢迎光临,请问先生要泡汤还是住宿?不知道您有没……有、有预约订房?”服务生抬头一看翟曜森寒的脸色和目光,高扬的招呼声顿时迟疑起来。
“我找人。”无视于服务人员的趋近,他大步朝内走进。
易心蓝正往左侧的走廊而去,他快步跟上。
“欸,这位先生,你要找哪位?”后头的服务人员匆匆追上,就怕他是来闹事的。“你要找哪位客人?要不要让柜台帮你查一下?欸,先生……”
易心蓝和易炘镌同时听到后面的叫唤声,双双停下脚步转过头去。
这一转,正巧对上翟曜燃著妒怒的眼。
“翟曜?”易心蓝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今天大家都好像变魔术一样,突然从她眼前蹦出来咧?
“你认识这位先生?”扬起微讶的目光,易炘镌看看一脸冷怒的翟曜,再看看一脸惊讶的大姐。
情况有点不对劲哦!精明的易炘镌,一眼就猜出翟曜那张沈怒的俊容所为何来,十之八九是……
“跟我走,我有话问你。”翟曜完全没将易炘镌放在眼中,伸手抓住易心蓝的手腕,扯著她就往外走。
“这位先生,你等等──你不能擅自进入汤屋区!”后方追上来的人,赶紧止住步伐,险险迎面撞上翟曜。“欸?易小姐,你认识他?”
“嗯,我们认识。”被扯著走的易心蓝匆匆点头。“翟曜,有话这边谈就好,不用──”她还没感觉到不对劲气氛。
“到外头谈。”翟曜浑身紧绷,语气坚持。
易心蓝看著他紧凛的神情,纳闷地问:“有什么要紧的事,非得现在谈不可呢?”
“到这个地步,你还跟我装傻?”语气冷森。
装傻?!易心蓝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哼!翟曜忍著一肚子的火,将她一路从造景走廊拉至外头的停车场,将她塞上他的车,自己也飞快上车。
轰轰启动引擎,倒车退出小径,车子一气呵成的从刚刚上山的路朝下奔驰而去。
车内气氛怪异,易心蓝侧头看著他不豫的脸色,心头除了纳闷还是纳闷。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见他似乎尚未有开口解释刚刚那句话的打算,易心蓝只好转过头来,轻叹一口气,看著车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
翟曜将车开至一处空地,俐落停下车,他紧抓著方向盘,凝著怒焰的目光终于肯摆在她充满疑惑的姣美脸蛋上。
在车子停住的同时,易心蓝也移回视线,与他幽邃的眸子相对。
“你在生气吗?为什么?我有得罪你吗?还是──”望进他燃著怒火的眼瞳,她决定自己挖掘他莫名动怒的原因。
“那个男人是谁?你在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跟他进入温泉旅馆,可见你和他似乎关、系、匪、浅!”翟曜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俯身倾前,冷凝的俊脸逼近她,充满嫉妒的声音是从齿缝逼出来的。
“哪个男人?”易心蓝先是因为他的冷声质问而怔了下,再仔细想了下他质问的话意,赫然了解他之所以会一脸怒气,连说话口气都这么差的原因了。“你不会是指……阿镌吧?”
阿镌?!翟曜一双浓眉拧得死紧,脸色更寒,胸口更闷了。
呵呵~~原来他严重的误解她和小弟了。
他该不会是一路跟著她,在看见她跟小弟一同进入“荷屋”后,就失控地追上来掳她吧?
情况应该就是这样,易心蓝对他失控的样子感到好笑,不由得掩嘴轻笑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这样要我很好玩吗?看我为你这样嫉妒很得意吗?”胸口的火烧得更旺了,她的反应让他气急败坏,失控的严词加以痛斥。“易、心、蓝──我没想到你是这样肤浅的女人,更没想到你如此滥情!你既然身边有男人了,怎能接受我的吻,接受我的爱抚,甚至也不排斥跟我上床?!”
要不是那日突然来了个医师巡房,她一定不会拒绝他的求欢。翟曜这样冷笑认为。
“翟曜,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笑容凝在嘴角,易心蓝不敢置信地瞪视著翟曜。
就算他误解,也不该在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就如此口不择言!
“哼,我说错了吗?”他的表情写著轻蔑。“我都亲眼看见了,难不成还误会你?”眼神也是如此。
脸色微微发白,易心蓝的心口被刺了一下,受伤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咬牙低吼,翟曜更逼近她,要她提出解释。“还是你认为根本不必解释什么?反正我们也还没开始交往,不过彼此分享了几个热情的吻,彼此分享过一次充满欲望的爱抚而已……”
可他没想到,他这些话等于已经定了她的罪,易心蓝在听了这些话以后,心都凉了,哪还需要为自己辩驳什么?
“对,我的确不必给你任何解释。”怔然过后,她愤怒的瞪视著他,紧咬著牙根说话。“我要下车,请你马上将车门打开。”
谁能忍受得了这种莫须有的指控?就算他处于嫉妒的火大情绪中,也没有权利伤害她!
“该死的你!”她果真承认她和那男人关系亲密,她从头至尾没将他放进眼中!
一拳击上扶手,他又朝她逼近几吋,眼中怒火闪闪。
“好,既然你承认跟我只是玩玩,只是有趣的分享,那么在你临下车前,我们再来一场热吻,以示纪念!”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笑容,他抓住转身要推门下车却推不开的她,扳过她的肩,冰冷的唇朝她欺去。
“翟曜,我没承认什么,你别搞错──”她不要在这种情况下被他吻,这分明是轻蔑的欺负。
狂怒中的翟曜管不了那么多,更无视她的拒绝,将她压在座椅上,不带一丝感情的狠狠攫住她的嘴,大手撕裂她洋装的前扣,探进胸前展开一阵惩罚的纠缠。
他这个举止严重伤害了她,也让自己愤怒嫉妒的情绪得到了补偿。
但得意只是一闪即逝,当他尝到她那咸咸的眼泪,他就懊悔了。
“你……”她哭了!是被他吓哭了,还是伤哭了?
“放开我,我要下车。”咬著微肿的唇,一手抓著被扯掉前扣的洋装襟口,俏颜发白,脸上惧意和怒意交错。“我要下车,请你打开门──啊~~”见他想伸手过来,她放声尖叫起来。
“心蓝,我不是有意的……”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翟曜想道歉。
但易心蓝不想听,一个劲儿的哭著摇头。
这时候外头传来煞车声,车内两人同时转头望去──
一辆货车停在前方,易炘镌从车上跳下来,大步走来,双手用力拍打车窗。
“开门!马上把车门打开!”原本只是跟下山来看看情况的易炘镌,在看见车内的易心蓝掉眼泪又衣衫不整的情形时,气得想砸车。“开门!”
啪啪啪!车窗被拍打得传出巨响。
“翟曜,你快开门,要不然阿镌会砸坏车窗的……”易心蓝慌乱的要求他打开车门,她怕易炘镌一时冲动,会拿东西来砸车。“放我下车,我要跟阿镌回去。”
翟曜不在乎车窗被砸,他在乎的是易心蓝竟然如此迫不及待想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冷著眼,伸手按下中控锁,他的心同时一凉。而在易心蓝夺门而出扑进那男人的怀里哭时,他的心更沉了,直直往下坠落。
那男人推开易心蓝,似乎想上前理论,但被易心蓝拉著上了货车,快速朝山上的方向驶去。
翟曜坐在车内,凝著脸色凝著心,无语地望著车窗外。
车窗外偶有几只小鸟飞过,偶有微风拂动树叶,偶有几辆车奔驰过,或停下来看了下风景再离去……不知在车上坐了多久,翟曜才开车下山回家去。
回到公寓后,他躺在床上,闭著眼,一颗心难受得也关闭了起来。
“蓝钻酒吧”的吧台前,翟曜闷著脸喝酒。
牛峻伟姗姗来迟,在翟曜的身边坐了下来。“喂,心情闷啊?不会是蕾贝卡又来缠你了吧?”
就他所知,目前蕾贝卡人还在纽约呀!
“再给我一杯马丁尼。”心情已经够闷了,这头牛还提不该提的事。
伸手接过酒保递来的酒,翟曜仰头一口饮尽烈酒,酒液烧过喉、烫灼了心,可是心情却依旧苦闷,没半分好转的迹象。
“喂,你喝几杯了?这种喝法你不怕醉吗?”向来对酒极有自制力的翟曜,今晚是怎么了?
牛峻伟也跟酒保要了杯酒,不过今晚他不想牛饮,只点了酒精成分不高的调酒。
“从没见你这样喝酒,你不会是被易心蓝甩了,所以才约我出来诉苦的吧?”假如不是蕾贝卡在作怪,那就是另一个女人喽?
易心蓝发烧住院,翟曜衣不解带的在医院照顾,这事已经在公司传得沸沸扬扬了,全公司上下都知道翟曜公开追求易心蓝,大伙儿都很期待后天易心蓝销假上班,好来盘问盘问这段办公室恋情发展的实情,而严巧丽则排第一号质询人。
别说严巧丽和其他同事好奇了,连他都想知道这段恋情发展的情况哩!因为这可是他认识翟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他主动追求女人。
“你猜得可真准,我就是被她给甩了!”放下酒杯,翟曜扯唇苦笑。
“噗──什么?”牛峻伟嘴里的酒啧了出来,喷向酒保,幸好酒保闪得快,没被洒到。
牛峻伟瞪大牛眼,看著眼前一脸苦闷的翟曜。他刚刚听见什么了?翟曜被易心蓝甩了?!
“我的确被她甩了,就在今天早上,我亲眼看见她跟一个男人进入一家叫‘荷屋’的温泉旅馆……”那画面割痛了他的心,翟曜又跟酒保要了一杯酒,抚慰情绪。
“她跟别的男人进入旅馆?!你真的看见了?”牛峻伟除了瞪大牛眼外还张大牛口。
“我没瞎眼,当然看得见。”又喝光了杯中的马丁尼,他继续说了后来发生的事。
牛峻伟听了,满心同情。
“欸,你就看开点,我想易心蓝会做这样的选择,一定是跟那个男的交往很久了,人家感情稳定,搞不好还论及婚嫁了,你要从中介入实在是很难啦,而且这也不太道德。”破坏人家姻缘,会遭天打雷劈的。
牛峻伟同情的敬了翟曜一杯,同时也发现他已有了几分的醉意。
“老牛,你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扯我后腿的?!”一拳击过去,醉意让翟曜出手比平时的力道重了些。
“我是实话实说。不过就算易心蓝的心偏向你,你对她说的那番话也形成了羞辱,就算她原本对你有意思,也被你的言词给伤害得退缩了吧?”揉揉被拳头伺候的左肩窝,还挺痛的。
翟曜僵住,牛峻伟的话让他有了省思。
这头牛难得能说出有建设性的话来,也许他这回真的说对了,他当时在气头上所说的那些话,可能会将易心蓝的心给推远……可是话说回来,她既然已经愿意接受他的交往请求,实在不应该再和那男人有所牵扯,更何况是一同上旅馆!这种情形任哪个人看见,绝对都受不了。
把玩手里的酒杯,牛峻伟看著事业伙伴兼好友,见他一脸苦思,顿时心软了。
“这样吧,我打电话帮你问问看,看易心蓝到底有没有交往稳定的男友,或者是其他追求者,我想巧丽应该很清楚才对。”说著,他下了高脚椅,拿起手机朝酒吧外头走去。
翟曜伸手拙住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