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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这样的一个晚上,成深和这个身高160公分,体重约莫八十五公斤,面貌看不清楚,但是皮肤似乎还不错的女人,站在没什么行人的人行道上对视著。
良久良久……
女人终于说话了。
“救救我……”那个女人中气十足地对著快要吓昏的成深说道。
──世上岂有如此不合理的事情?该喊救命的人是我才对吧?成深一边发抖,一边在心里这么想。
“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宴会逃出来……他们企图要把我嫁给何氏集团的第二代……”女人说著说著,竟然哭了出来。
──该哭的应该是那个何氏集团的那个第几代的家伙吧?成深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我才十七岁而已,都还没玩够呢……”女人,喔,不,是正值十七岁青春年华的女孩,哀怨地看著成深。
不管你玩够了没,想不想嫁……不管你是女人女孩,还是太太……你一路跟著我有什么企图啊?
成深几乎要对著她这样大吼了。
可是,成深考虑到了很多点。
第一,如果他对著她大吼,搞不好经过的人会以为他和她是一对情侣。与其这样子,他不如忍一口气。
第二,如果他对她说出了这样的话,看她说话的口气,应该会把成深揍得站不起来,成深没有把握可以打赢一个体重四舍五入接近九十公斤的女人。
第三,如果他的动作太激烈,头发有可能会乱掉。(这是哪门子的烂理由啊,哈哈哈……)
“女人啊,就是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会快乐,你说是吧?”成深决定用理性的方式解决这件事情。
原本只是低声饮泣的女孩,这会儿听到了充满了体贴及温情的话,竟然忍不住放声大哭。
这时,不知道为什么,路上的行人突然急速增加了……
大家不约而同用好奇的眼光注视著一个穿著高中制服肩上挂著书包的少男和一个穿著正式全身都是名牌的太太……呃……女孩。
羞涩的成深这会儿更是不知所措了。
在成深的理智被他的害羞所取代的同时,成深想都没想就拉起了女孩的手,用尽全身的力量拖著她往不知名的方向狂奔。
也许“年幼”的成深以为这样子就可以逃出困窘了吧。
不过,成深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甚至有点感动。原来自己真的是力大无穷……竟然可以拖著一个大约八十五公斤的物体往前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成深觉得体力都快用尽了,于是停下了脚步。
“你……回去吧。告诉你的父母,你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只要好好地讲,我想你的父母应该是会了解的……”成深想快点摆脱她,于是又使出了人间温情的下流招数。
“我会回去的……”女孩对著成深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少年成深看著这样的笑容,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我叫黎燕柳,父亲是黎氏企业的董事长……如果你肯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就乖乖回家,不给你制造麻烦了……”黎燕柳对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成深说道。
“我叫成深,成功的成,印象深刻的深……”他本能地回答。
“真的吗?我想,你已经成功了……”黎燕柳甜甜地笑著。
“你已经成功地给了我一个深刻的印象了……”黎燕柳迅速地来到成深的面前,在成深的脸颊上印上自己的唇印。
然后黎燕柳用著相当轻快的脚步离去了……
被强吻的成深无法思考,隐约听见遥远的彼端,黎燕柳朝著他大喊著……“你是第一个牵我的手的男生哟……呵呵呵……”
“啊………”成深抱住自己的头,对著天的方向大吼。这简直是一场恶梦……
单纯的少年成深以为自己的浩劫就到此为止了。
不过,在后来的十年当中,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成家虽然称不上什么有恶势力的大财团,但是有钱的程度应该是可以轻松打造出几座金山银山也没问题的。只是成家的两个儿子似乎都不想继承家中的产业。大儿子成深整天抱著和机械工程有关的原文书猛K,惟一的休闲活动是房间里的个人电脑。小儿子成冶更不像话了,干脆连书也不读了,整天抱著低音电吉他像呵护女朋友一样,一秒也分不开。
在成深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他最不想让人家知道的,就是他有个有钱的老子。所以他的求学路上充满了坎坷……他必须在家中的司机醒来之前就逃出家门冲到学校,否则司机一定会开著那辆当时贵得吓死人的奥迪护送他上学。
那天少年成深出门的时候,右眼的眼皮突然狂跳了起来。一向铁齿的成深完全不信那一套,管它右眼跳是啥意思,反正他只相信人定胜天的道理。就这样,成深来到了校门口。
突然有一个甜到让人想吐的声音在成深的背后深情地叫唤著。
“成深……亲爱的……”那个女声这么一次次地呼唤著。
当成深回过头去的时候,差点没吓死在原地。是上次那个巨大的紫色的物体!!虽然是作著学生打扮,但是成深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
她到底是来作什么的?
成深不敢多作猜想,转身,低著头,往校门猛走。
在成深的认知里,他认为女人都应该是很聪明的一种动物。话不须要说得太清楚,就可以融会贯通。
少年成深以为自己这样的行为对于黎燕柳小姐来说应该具有某种程度上的杀伤力了。黎燕柳应该会像连续剧里面的女主角一样,绝望,哭泣,死心……
他忘了,连续剧再怎么真实,现实生活中总还会有“例外”出现。而黎燕柳就是那特大号的意外……
“成深……我喜欢你……我要爱你一……辈……子……”黎燕柳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支无线麦克风。音量开到最大……方圆几十里都可以分享黎燕柳的少女情怀。
还真是既慷慨又大方啊……这位小姐。
可能是想要用真情来感动成深,黎燕柳的声音颤抖得很严重。(尤其是讲到“一辈子”的时候,连听的人都会忍不住跟著发抖。)
女人缘一直相当差的成深,第一次被告白的地点是在校门口。向他告白的人是台湾暴发户排行榜前十名的黎家独生女黎燕柳。
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能用“颠沛流离”这四个字来形容成深的过的非人生活了。
成深只要到哪儿去,黎燕柳就是能够比他早一步到目的地……
最离奇的是,有一回成深走著走著突然一阵腹痛,连忙冲进不知名的公园的公厕,来不及计较到底干净不干净了。 而最后从门缝塞卫生纸给成深的……
竟然是黎燕柳!!
至今,成深还是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可能是爱情让女人的第六感更加敏锐了吧。
也许当时的成深有那么一点点被黎燕柳感动了吧……
所以才无法对她说出更残忍的话。
于是,在成深的一时仁慈之下,这段孽缘就这么持续了十年……
十年……
成深从面貌姣好、体重62公斤的少年,变成了面貌像河马,体重也像河马的老人家。
黎燕柳呢,根据成冶的说法,几乎是完全没有变。不知道是该称赞她还是该说她不长进……
从另一方面看来,成深还算是个好人吧……
要我是成深的话……
就来个假结婚,真骗财。
把黎家的财产骗到手之后……二话不说就走人。
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很痛快了……
呵呵呵……
“搞不好我是恶魔转世的……”我对于自己有这样可怕的想法,完全把其原因归咎到上辈子的事情。
“我也这么觉得。”成冶点了点头,对于我的话深表赞成。
“你上辈子是个恶魔,这辈子也是……”成冶又加了一句。
第十三章
和成冶在上个十字路口分道扬镳之后,我很难得地企图整理自己的思绪。从小到大,我受到的教育几乎都是二分法。如果答案不是“○”,就是“╳”……
如果一个人并不是好人,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个坏人。
这种充满主观意识的想法,在我踏入社会时,严重地受到了考验。
举例来说好了……
本故事里个性最鲜明的我的主子小昌经理。他是好人吗?我只知道当他神秘地拨我分机叫我上生产部时,我简直是恨死他了!!
那么,他是坏人吗?我还记得先前和阿隽分手时,小昌经理也为我打抱不平了一段时间。(虽然他的忿忿不平只持续了大约一星期左右。)
很难归类吧……
我两眼无神地走著……
突然……
有一位几乎上空的女郎闯进我的视线里!!
哇哇……
载歌又载舞。
她正在唱什么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这是我将近二十一年的生命当中,第一次这么靠近电子琴花车。
连她脸上的粉刺、没刮干净的腿毛都看得一清二楚的那种靠近喔。
在我忍不住伸手摸上空花车女郎的前一秒,我的身后劈哩啪啦地放起了鞭炮。
这就是所谓的天谴吗?
我把手缩回来,回头一看。后面是一辆载著锣鼓阵的卡车。前面好像还有舞狮阵之类的……
难道我在无意识中闯进了进香团的队伍中吗??
“要放鞭炮了,不要命的快闪开!!”一个全身穿著黄衣、头戴印著某舞狮团红色帽子的家伙一边向我跑来,一边乱喊。他手上拿著的那一串鞭炮是我有生以来看过最长的一串的。
有多长?
就算是十个成深用那一串鞭一起跳绳都还显得太长的那种长度就是了。
身穿黄衣的人见我没有移开步伐,显得相当生气……很快地冲到我面前,右手食指指著我,似乎要开始破口大骂“阿不然你是不要命了吗”之类的话。
我盯著黄衣男子的食指良久良久……
他却迟迟没有开骂。
我发现他的食指开始颤抖……后来更进一步地……他的手也在发抖……
我把视线从他的手上移开,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请问……”
我盯著他那张晒得像是从夏威夷刚渡假回来似的黝黑的脸。那顶印著舞狮团字样的帽子把他的脸几乎完全遮住了。但我很确定他的嘴角正在抽搐著。
“你……你这女人……”男子相当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不,与其说相当困难,倒不如说他是咬牙切齿。
我迅速地在脑中回想我到底在什么时候和舞狮团的人结过怨。不对吧……我根本不认识有什么人是舞狮舞龙的啊……
上空女郎已经把雪中红唱完了,现在正在唱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走音走得很严重。
看来方敏如果失业的话,也可以考虑当当花车女郎。虽然他无法上空,至少神明听见他的歌声会高兴一点。
“这位舞狮大哥,再抖下去你一定会中风的……”我好心地提醒著手上提著鞭炮的黄衣男子。
“你给我住口!”黄衣男子异常地生气,对我一阵乱吼。
吼完之后,他“唰”地一声把头上的舞狮团帽子扯下来。
我后退了一步,又后退了一步。
“才几天没见,你已经认不出我是谁了吗?”男子哈哈大笑了几声。
我的思绪更混乱了。如果可以,我想把大脑的一部份移到小脑去。因为我发现我的平衡感正在失调中,连站都站不稳了。
那个身穿舞狮服,头戴舞狮帽的家伙……
就是我连日遍寻不著的成深啊……
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一想到可以对董事长有个完美的交待,我变得相当积极。
“你马上跟我走!!”我一把拉住成深,企图将他带回公司。
“你别傻了,我现在是舞狮团的团柱,要放鞭炮的,哪能跟你回去?”成深对我扬了扬手上的打火机和鞭炮。
有任务在身吗?真是个很棒的理由啊……
我出其不意地抽走成深手上的打火机……
在成深还来不及反应时,我把他手上的鞭炮点著了……
“好啦,我替你执行完任务啦……我们走吧……”我爽快地说道。
下一秒,鞭炮以惊人的力量开始劈哩啪啦炸了起来……
我呆住了……
全身的经脤像是全被震断了似的……
无法思考……
“快逃啊……你这个白痴!!”恍忽中,我感觉到成深拎著我的领子把我拖到了路边。
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放鞭炮了。
如果我违背了誓言,我就把名字改成猪头凡……
小名叫猪头。
我一边捂著发痛的耳朵,一边像个疯女人般乱吼。
再把焦点放回我的二分法所衍生而出的问题点上……
我发现很多事情无法去论定它是对或者错。就拿课本上讨论过许多次的公平竞争来说好了……大多数的竞争根本就是不公平的!!就像成深目前的处境。
“啧……你别在旁边说风凉话了……”晒得像日本卡通人物烤焦面包的成深对于我的思维感到极度不屑。
这不能怪他。真的。他的痛苦我都能了解。就在刚才……
舞狮团加上锣鼓阵加上电子琴花车加上鞭炮声所组成的完美庆典状态之下,有一辆前所未有的电子琴花车突然出场,抢走所有人的风头。
我非常非常不想去描述我所见到的景象。阿鼻地狱搞不好也不过如此。
不过……为了故事的完整性,我甘愿冒著生命的危险再回想一次那个骇人的画面。
一句话讲完。不……一句话太长了。八个字好了。
“几乎上空的黎燕柳。”
“你给我闭嘴!!”四面八方的人像是生命共同体似的,异口同声地对我吼道。
那画面真的是……
不过那辆电子琴花车真的是相当地气派。加长、加宽、加高……而且还真的有“花”。满车都是。
当黎燕柳出现的那一瞬间,一切都静止了。锣鼓阵不打了。舞狮团不吆喝了。电子琴花车上空女郎哭了。
我和成深则像是被弃置在路边的鱼一样,嘴一张一合,就是发出不了声音。
“阿深,我说过,不论你是什么,我都跟定了你……”接近上空的黎姓技安妹“啪”地一声打开了无线麦克风的电源,用著哽咽的声音说道。“喔,如果你是舞狮团,我就是那美美的花车女郎,我们这辈子是分不开了!!”
接著,充满动感的前奏响起,她开始唱起那首叫什么来著的……
“宝岛曼波……曼波宝岛……”
嗯嗯……
就是这一首。
还载歌载舞。
因为强烈的求生意志,让大家在一瞬间心灵相通了……如果说这是神迹的一部份的话。
锣鼓阵的人用著惊人的速度将车开到我和成深面前,一名和蔼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伸出了手,将我拉上车之后,又对成深伸出了手。
只能说那个人被自己的善意给蒙蔽了双眼,忘了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这一回事
在成深成功地上了车的同时,那位好心的伯伯因为反作用力而摔下车。(我发誓在他摔下去的那一秒我听见了三字经……)
在那位好心的伯伯慌乱地爬回车上的同时,没有人发号司令,也没有人争先恐后。这个疑似进香团的队伍用著时速八十的速度往不知名的目的地出发了。
我能想像在家门口摆好了香案等著朝拜的人们受到惊吓的表情。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保命要紧。
要怪……就怪那个叫黎燕柳的女人实在是太强了……再这么下去,成深有天一定会被她用狼牙棒打昏,拖回山洞去的。
所以我才说这个竞争一点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