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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这里有重伤员”他冲着里面的医生大喊了一声,跑过来一个黑人护士姑娘,这个他见过,而且他从芮妮的嘴里知道过她,“他的腹部中弹,但是没有伤到动脉,需要马上手术,我们抬下来,将他交给医生,你来照顾他”说着和黑人姑娘合力将伤员抬了下来,朝着最里面走去,那里有着简陋的手术台,还有忙碌的医生。
“伤情严重,需马上手术”一名医生观察了下这个伤员,然后对着罗医官道,“帮我照顾好他,我这个手术马上就完了。你帮我解开他的衣服,找到伤口,并清理干净”
“好吧”罗医官点点头,然后解开伤兵的衣服,在伤口附近用纱布擦干净了血污。
“这里有重伤员,医生”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罗医官下意识的去看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熟悉的蓝头巾,不由愣了一下,对着正在照顾伤员的她大叫了一声:“芮妮”
蓝头巾转过头,就看到了罗医官,她愣了愣,然后对着罗医官嫣然一笑道:“尤金?尤金,见到你真好,你还好吗?”
“我还好”罗医官说着,这时候,医生过来,接过了他的手。他朝着芮妮走了过去,他看了看伤员,然后查看他的大腿,对着芮妮道,“不是很严重,没有切断动脉,你可以处理。我来帮你吧”说着接过芮妮手中的纱布,开始清理伤口,“里面有弹片,我们得取出来,而且不要伤到动脉,这样他这条腿就能够保住,并且也能够保住他的性命”
芮妮愣了愣,然后看着忙碌的罗医官,不由轻轻的拢了拢额前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忽然发觉这个看起来挺严肃的人,却有意无意的触动着自己的心,但是她没有细想,在战争中,什么东西都不能细想,也不能继续的期待着什么。
“好了,找到了,芮妮,我需要镊子”芮妮正在出神的时候,就听到了耳边罗医官的声音,她的脸有些红,但是并不容易被发现,光线并不是非常好,她飞快的朝着内里走去,摸了一下自己微微发烫的脸,心里有种情愫在开花。
“给你,尤金,镊子”她再次回转,将镊子递给了罗医官。然后就听到了罗医官轻松的笑声,“找到了,拿出来了。”说着他将夹出来的弹片往旁边的盘子里一扔,发出了清脆的“叮当”的响声。
“感谢上帝”芮妮双手手指交叉捂紧,然后闭上眼睛,做了一个祈祷的姿势。忽然间她就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滑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罗医官微微的笑脸,还有他的手拿着纱布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擦动着。
看到芮妮睁开眼睛,罗医官猛然的听着,有些犹豫的看着她道:“你脸上——脸上有血迹,我帮你擦了一下“
“谢谢”芮妮没有反对,然后他开始利落的帮着伤员清理伤口附近的污血,消毒,并且很快的用绷带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我的走了”罗医官看着她,冲着她点了一下头,“防线上需要我”
“我知道”芮妮神色有些黯然,然后坚定的站起身来。罗医官也站起来,正准备说一声再见的时候,芮妮忽然就伸出双手紧紧的勾住了他的脖子,柔软的嘴唇就紧紧的压在了罗医官的唇上,还没有来得及品味出什么,芮妮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那里有人正在大喊着“护士”
罗医官呆了呆,仿佛做梦一样。他看着那个在前面翩然起舞的蓝蝴蝶,不由愣了一下,然后毅然的转身,朝着外面跑去。他飞快的跳上了吉普车,对着司机大喊道:“我们去防线,快点。”吉普车轰然一声,打了一个弯,飞速的朝着防线再次奔驰而去。
防线上的轰炸仍然没有停,爆炸不断传来,依然不时的传来叫喊医生的声音。
“尤金”罗医官刚刚跳下吉普车,跑了没有多远,就迎面遇上了李普上士,他对着罗医官大叫道,“卡森受伤了,就在你前面的掩体,快点过去。”
就在罗医官准备朝着卡森奔去的时候,忽然一声凄厉的炮弹落下来的声音,李普在他的背后冲着他大叫了一声,罗医官然后就觉得什么将他扑倒了一样,接着就听到耳边一声巨大的爆炸,他的耳朵渐渐的有些失聪,意识有些模糊,晕头晕脑的,整个脸都快压在了雪地上。
第二百四十九章 生与死
第二百四十九章生与死
“该死”罗医官晃了晃昏头转向的脑袋,感觉一个人重重的压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从他身上翻过身,对着他大声的吼道:“医生,你得照看好自己,别盲目的朝着前面冲,当心炸弹”
是李普的声音,然后自己就被人拉了起来。他扑了扑身上的雪,感激道:“谢谢,李普”说着他继续的朝着卡森那边冲了过去。
“我不要死在这里,我不要死在这里”卡巴斯特瑟瑟发抖的坐在掩体内,他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肩膀,步枪被她扔到了一边。他脸色苍白,浑身都在瑟缩着。很显然他这样的新兵,面对如此猛烈的轰炸,已经快吓破胆了。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句话,这是他能够给自己的唯一的安慰。
“你还是祈求上帝吧”和他躲在一个掩体内的唐纳特对着他大吼着,他看不惯这个家伙胆小如鼠的摸样,尽管他是新兵,但是自己第一次参加卡灵顿之战的时候,尽管也感到害怕,但是还不是一样的朝着前方冲锋。而在自己的朋友布朗阵亡的时候,他发誓就要将自己锻炼成为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对待德国人就不应该手软,而且面对德国人,也不应该害怕。
“轰”一声巨响,将他们的掩体上盖着的木头都掀翻了不少,一些木头直接的掉下来,砸在了掩体内,唐纳特一把扯过已经不知道动弹的卡巴斯特。一根粗壮的木头砸在了卡巴斯特刚才带过的地方。他们的掩体成了露天的了。
“该死的,你要害死我吗?”唐纳特一把将卡巴斯特的衣领揪住,狠狠的将他推到在掩体的土墙上面,然后朝着他往地上啐了一口。
“不,不,我们完了,我们的掩体完了。中士,我们快逃吧”卡巴斯特慌乱了,他根本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他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失去了顶盖的掩体让他觉得非常的不安全,他要跑到旁边的司登森的掩体内去,那里还完好无损。
卡巴斯特没有犹豫,他要立即离开这里,他不顾一切的爬起来,爬出了掩体,就要朝着旁边的掩体奔去。但是他这一举动让唐纳特大吃一惊。如果这时候跑出掩体,很显然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是可以预料的,他不由咒骂了一句:“乡村里来的傻蛋”跟着就朝着他后面追去,试图将他逮回来。
“站住,该死的,快回来”唐纳特冲着他大叫着,从后面一把扯住了他,正要扯着他回到掩体的时候,忽然一颗炸弹就从天而降。
“上帝,我被这家伙害死了”唐纳特最后叫了一声,他看到了炸弹就像一颗巨大的陨石一般落在了自己的身边三米远的地方,弹身几乎全部埋进了雪中。他几乎来不及思考,就要将卡巴斯特扑倒,但是炸弹落到地面,只停留了两秒钟,就“轰”的一声,巨大的气浪将两人掀起来,跑到了空中,把随着肢体的分裂,两人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面。
“医……生。”唐纳特重重的落在地面之后,看着卡巴斯特就像一袋从肩膀上扔下来的土豆,发出沉闷的声音,然后一动不动。他试图叫医生,但是他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的仿佛痰一样的声音,接着嘴里一股一股的鲜血喷涌而出。
他的眼睛开始涣散,浑身渐渐的感觉到了雪地的冰凉,他感觉自己很冷,而且变得很轻,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抱紧自己的身体,但是他一动也动不了,意识渐渐的模糊,眼前慢慢的变得黑暗起来,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模糊的影像中,好像是罗医官的样子,还有他大声的叫喊声。
“布朗——”唐纳特想召唤他的朋友,一幕幕景象从他的脑海里快速的掠过:塔可亚军营的生活、在诺曼底火光冲天的空中落下、跟在布朗身后朝着卡灵顿冲锋、布朗绝望的眼神还有他手中的那在风中飘扬的信……然后就是轰然一声,所有都沉寂在黑暗之中了。
“该死的,他怎么样了?”有人大声的叫喊着,是李普的声音。
“他到处都是伤,大腿的动脉被割断了,该死,我找不到,他穿得太厚了”是罗医官的声音,他带着焦急和不甘心。
“看着我,看着我,唐纳特,你会好起来的,挺住,该死的,你要挺住”另一个声音在焦急而狂乱的叫喊着,是胡伯勒的声音。
罗医官撕开他的衣服,然后在他的身上检查着伤口,不断的抹去他身上从狰狞的伤口里涌出的献血:“胡伯勒,帮我按着,快点,按住胸口的伤口”
“医生”李普按住唐纳特的脖子上得动脉,忽然冲着罗医官大叫了一声。
“快点,我要找到他大腿上的伤”罗医官吼了一句。
“医生,他死了”李普对着罗医官吼了一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们将唐纳特拖进了他自己的掩体内,来急救,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是徒劳了。
“操,草,草”罗医官忽然将沾满了鲜血的纱布使劲的仍在了地上,然后木雕一般的也颓然的坐在了掩体内的地上,脸色苍白的可怕。
一发炮弹,要了两个人的命。卡巴斯特的头直接被弹片削掉了一半,掀起在空中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他落下来不过就是一句尸体。唐纳特浑身都插满了弹片,而且有好几处都背弹片直接切断了动脉。这是唐纳特第二次受伤,但是他再也没有机会受伤了。
“天”胡伯勒双手掩住自己的脸,神情沮丧的坐在掩体内。他的目光呆呆的。
唐纳特中士是从塔可亚军营出来的老兵。他从踏入军营训练就开始和兄弟们在一起,尽管在有些时候,他犯过兄弟们的忌讳,但是他后来确实称得上是一名勇敢的人,他用行动证明自己是E脸所有人的兄弟。他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数不清的战斗,经验丰富,但是在这冰天雪地里,在他的战友们的目光中,无奈的死去。留给他的兄弟们的只有一阵阵的哀伤。
轰炸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呆在这个掩体内的人最先看到天亮后的第一缕阳光,掩体的顶盖被炸弹掀翻了,阳光很容易就照到了每个人的脸上。德军的飞机不敢在白天出现,白天的天空是盟军的,而晚上才是他们出没的时间。
帕克斯上尉有些艰难的在雪地上走着,他走的很慢,但是他还是要去汇报昨天的情况向温特斯上尉。昨天的轰炸,将所有的兄弟们都打蒙了。数天以来建立的欢乐的气氛,被一夜之间,轰炸的无影无踪,他们都安静的呆在自己的掩体内,只有泰伯特上士和李普上士在防线上巡视,并且不断的督促这各排的士官们照顾好自己的兄弟们。
“唐纳特和卡巴斯特死了,卡森、穆克、潘卡拉还有韦伯斯特受了伤,但是他们的伤势不严重,去急救站呆上一两天就会好起来的。”帕克斯上尉觉得有些冷,他瑟瑟的站着,向着坐在营指挥部四处通风的棚子里的温特斯还有尼克森报告着。
“卡巴斯特直接被炸死了,唐纳特被弹片切断了大动脉李普他们找到他的时候,还活着,他穿的太多了,一声找不到动脉止住伤口,所以他没有撑住。”帕克斯神情很黯然。
“雷斯,就算你们知道也无济于事。”尼克森看着帕克斯安然的样子,安慰道,“大动脉被切断了,一切就完了。”
“坐下来”温特斯上尉示意帕克斯坐下来,然后端过来用缸子煮的咖啡,递给帕克斯道,“来一点,刚刚煮好的,对你有用处”
帕克斯点点头,然后接过来,轻轻的抿了一口叹道:“唐纳特是塔可亚军营的老兵了。”
“我知道”温特斯上尉点了点头。
“现在每一个老兵都是E连的宝贵财富,而且老兵们之间的兄弟感情也非常的深厚。”帕克斯继续说着,“他们之间互相爱护,互相信任,甚至为了对方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但是这样的老兵现在确实越来越少了。从塔可亚出来的老兵们,受伤离队的、阵亡的,调任的,现在已经呆在连队的不多了。迪克,我以前认为自己能够挺得过这样的情况,但是——但是现在,我却再也不忍心看到老兵们一个又一个的离开,这感觉太难了”
“我知道”温特斯点了点头,他自己也是这样的感觉。尽管现在自己是营长,但是他对E连一直都没有放弃关心,他特别在意那些老兵们,那些和自己从训练就开始一起的老兵,是E连的真正的精神支柱,是所有后来加入的兄弟们的依靠。如果有一天老兵们都受不住崩溃了,那么对于士气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无法承受。
“和兄弟们好好谈谈”温特斯想不出什么安慰帕克斯的话,因为他的心情和帕克斯是一样的,充满着无奈。
“我知道。现在我得看看,我们遭到的破坏有多严重,我还得督促他们将掩体重新修补好,我现在得去确定一下”帕克斯说着站起来,对着温特斯和尼克森点了点头,朝着外面走去。
“雷斯”温特斯叫住了他。
“什么?”帕克斯在门口站住,转头看了看温特斯上尉。
“士官们是E连不可或缺的,正是他们才将老兵和新兵们维系在一起成为一个连队。我建议你先和士官们谈谈,然后剩下的工作由他们来做,我相信,在E连,情绪不算是最糟糕的,毕竟他们只要知道你还是连长就够了。”
帕克斯上尉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他知道温特斯上尉说得对。
第二百五十章 纽带
第二百五十章纽带
让温特斯上尉真正伤脑筋的是其他的连队。他们在遭受重大打击的时候,缺少了一个像帕克斯上尉一样的精神支柱一样的连长
“我现在真有点担心”温特斯看着帕克斯离开,不由摇头道。
“担心雷斯?”尼克森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还是别为他操心了,他挺得住”
温特斯对着尼克森笑了笑道:“看来你完全不明白我说什么了,好吧,可以告诉你,我担心的不是雷斯,他完全用不着我担心,他比我做得更好,我担心的是其他的连队,如果有人崩溃了,我们就得想办法去补救。这一次对我们来说是沉重的打击”
确实是沉重的打击。很多人已经出现了崩溃的现象,温特斯上尉在去巡查的时候,F连防线的一名士兵一个人跑出了掩体,他用手在地上挖着坑,温特斯上尉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双手已经是鲜血淋淋了。他的嘴里还在念叨着:“我得挖个大坑,我要挖个防空洞”上帝,他要用他的双手挖出一个防空洞来。
“没事了,兄弟,战斗已经结束了”温特斯扶起这名士兵的时候,对他说道,然后他叫来了F连的士官长,让他用吉普车送这个家伙去后方,然后安排他在急救站接受治疗。温特斯只能这么做,他知道这个家伙崩溃了。精神上得崩溃是有传染性的,他将会感染一个又一个的兄弟,最终可能机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对于这名士兵来说,战斗已经结束了,但是更多的兄弟们却还要坚守在防线上。
E连是最让温特斯上尉放心的连队,他巡视的时候,E连的防线上的很多兄弟们都在干活,他们对炸塌了的掩体重新修整。而有些坐在一起聊天,他们的脸上还看不出沮丧的样子,尽管唐纳特的死让很多兄弟们感到悲伤,特别是那些从塔可亚军营出来的老兵。但是老兵们学会了隐藏脸上的情绪,就是为了不让这些感染那些本来就显得惊恐的新兵们。
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