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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罗小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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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很大吗?还小时候咧!楼江槐接过水慢慢地喝了几口,皱眉道:“你快把衣裳穿上,小心着凉。”这外面大雪天的,她也敢光着小身子晃来晃去?真是穷家女儿好养活,他看了都心惊。
  “哎!”她应了一声,将炕上铺着的一件小袄披在身上,扔是抱着他的脚不放,笑着说:“你的袄也焐着呢,就在你裤子底下,我家被褥薄,怕你睡不惯。”
  楼江槐的心紧缩起来,瞪着小女孩瘦巴巴的身子骨,脚心贴在她的怀里,几乎可以数出骨头根数,没有夹衣,没有袜子,只有一身空荡荡的棉袄棉裤,小袄絮了极薄的棉花,补丁累累,真的能够御寒吗?
  把脚从女孩怀里抽出来,他半撑起身,大掌一探将她拎过来搂进自己怀里,用被裹好,头挨头脸挨脸地并躺在破旧的枕上。
  “小……善,你叫小善?”不知是哪个字。
  “嗯,扇子的扇。”她点头,伸出手做扇风状,“就是这个,我有一把,是邻居百合姐给我的,有点旧,又撕破了,不过我用饭渣黏好了,还能用。”她有点兴奋地想要爬起来,“可漂亮了,我拿给你看。”
  楼江槐一把拖住她,“你乖乖躺着,明天再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小孩子家早该睡了。”雪停时才入夜,他昏也不会昏多久,外面仍是一团黑,想来已是后半夜了吧,“那个,让你、你……”
  “我爹。”她补充得很及时。
  “哦,你爹。”好老,像她爷爷,“让他也歇着吧,别忙了,炕已经很热了,不用再烧了。”再抱一抱她的一把瘦骨头,差点迸出英雄泪,好可怜的小姑娘!大概是她爷儿俩睡到正香时接收他这么个占炕铺的,她才和他挤了一个被窝,真是好孩子!
  她乖巧地点头,冲外面喊一声:“爹……”
  “谁在喊爹?”门外探进一张笑呵呵的脸,看见楼江槐怀里的小扇后张大嘴巴,“不是吧,难道我眼花?”
  “你没眼花,是眼瞎。”
  恶毒的诅咒从楼三哥身后传来,楼三哥一探臂,将其后的少年揪过来一同进了屋,看样子两人已经洗了澡,少年干净的脸在松油灯微跃的火焰下显得格外俊俏。
  “楼老三,算你好眼光。”楼江槐肚子里冒起酸水。
  楼三哥得意地笑了,“怎样?怎样?嫉妒吧!哥哥就是有运气,遇上这么好的孩子。”说着拎过少年就在他脸上“啾”了一下,像在亲个小婴儿似的。
  小林一怔,大叫着挣扎起来:“姓楼的王八蛋,你再发癫,老子宰了你!”
  屋里静了一会儿,楼江槐“噗”地捶炕大笑,“老三、老三!把他让给我吧,他要宰了你,我喜欢这孩子啊!我一定要教他怎么用刀子才能痛快不留根……”
  “你去死。”楼三哥笑骂,捏捏小木匠俊俏的脸,“你害什么羞,要不是给你擦过身,还真以为你是个女孩家。”
  少年大怒地拳打脚踢,“我不是女人,你就可以没什么顾忌地毛手毛脚了?你这疯子!”
  “喂喂,老爹亲儿子犯哪条法了?不用处以极刑吧!”
  “谁是你儿子;你脑子是榆木做的?劈锯刨锛都不开窍!”
  “那你偶尔叫一声哥哥不算难为你吧……哎,你这乱打太不上道了,三哥教你武艺,你看,这样叫掌,这样叫拳,可以劈、拨、划、挑、撞……”
  “老三,你可以滚出去教他了!”楼江槐看了一眼小扇困乏凹陷的眼窝,怜惜地拍拍她的头,“吵什么吵,当我死啦!三更半夜还不睡,你们精神倒好,没看见这儿有个孩子睡不饱?”
  “呃……哦、是,哥哥知错了,这就去睡。”楼三哥对疼惜娃儿方面向来不输兄弟,拖了小林就往外走,“咱们也回姜婶家睡,咱俩一被窝,你可别踢我。”
  “谁跟你一被窝,你抱着人家猪仔睡吧……”
  聒噪声终于远离,人间一片清静。
  “乖丫头,快睡吧。”忍不住亲了一下她虽然不算光洁但可爱的小脸蛋,楼江槐扬声道。“老伯……呃,大叔,你也快歇着吧,炕已经热得可以烤鸭子啦!”
  小扇“嘁”的一声笑,过了一会儿,她老得可以做她爷爷的老爹憨憨地笑着进屋;叨念着“就睡就睡”将水碗收走,熄了松油灯,黑暗里窸窣地解了破袄,钻进另一个被窝。
  困意逐渐上升,抱着怀里小小的身躯,楼江槐脑里的念头从楼三哥临出门前古怪的笑意转而跳到这炕上——实在小了点儿,小扇再大些可不能这样和她爹挤了。
  在小扇爹爹震天响的鼾声中,竟是一夜好眠。
  又有人在拨弄他心爱的胡子,他迷迷糊糊地道:“不管是谁,统统出去运气打坐,要么去练基本功,谁也不许偷懒。”
  “什么叫运气打坐?”女孩的声音充满好奇,“胡子大叔,该起来吃早饭了。”
  “小扇?”他揉揉眼。
  “楼老五,太阳晒屁股了,还不滚起来!”少年的声音杀气腾腾。
  他慢吞吞地起身,从褥子下扯出袄子穿上,“小林,三哥昨晚又亲你了?火气这么大。”
  “我呸!”少年一把揪住他,“你们兄弟俩没——个正常,说不定他喜欢男人,啧、不对,我要问的是,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才走,你就念他回来,还说不想认他做爹?”楼江槐满怀同情心,“你一定从小就缺人疼爱,好可怜。”
  “你们这两个疯子!”少年快要发狂了,“他跑了,谁送我回南方?对了,还有你,他走了,我就盯着你。”
  “一大早火气不要太旺,会长不高。”楼江槐整完衣裳,又慢条斯理地叠被褥,“三哥什么时候走的?”
  “天还没亮,他说要去送信,就摸黑出门了。”
  “他有没有说回来接我们。”
  “说了又怎样,谁知道他说话算不算数,这穷山僻壤冰天雪地,他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还不一定。”
  楼江槐默然地盯着他,缓缓道:“没错,他身上又有伤,真的很是问题。”
  少年一下子咬住唇,“我、我不是咒他……”
  忍了一会儿,楼江槐大笑起来,“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三哥对干峪岭这一带很熟,要不是昨天暴风雪也不会迷路,现在天光大亮更是好认方向,他那伤,再重上一倍也死不了,不用担心他。”
  小林玻鹧郏澳闼N遥俊
  笑玻Р'地摸摸胡子,下地穿鞋,楼江槐得意万分,“你不比我家的一群小鬼,实在老实得很,就我这通常被耍的,耍你也绰绰有余。”
  “你、你们……”少年的脸涨得通红,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扭头冲了出去。
  楼江槐心里那叫一个畅快,“乖小扇,咱们去吃饭。”
  小扇看他一眼,“林大哥很生气,胡子大叔,你为什么要气他?”
  “我哪有气他,是他自己爱生气……小扇,你的鞋?”他蹲下身,仔细端详她破旧的鞋子,“谁给你补的?”
  小扇不自在地把脚往后藏,扭捏不已,“是我自己……你别看啦,好丑!”
  “谁说的,挺好看啊!”他仰头冲着她笑,“你这么小就会缝东西?还绣了花!”
  她也傻兮兮地笑起来,“这有什么,我早就会了。不过上次在百合姐家。我怕她笑我,拚命把脚往椅子下藏,结果太过头给摔倒了,大家都哈哈大笑……”
  小小的身子被抱住,楼江槐鼻头发酸,“好乖,好可怜,没关系,大叔买新鞋子送你。”
  小扇愣了一愣,“啊?不用了……”
  “什么不用,还要新衣裳,好看的头花,新袜新袄,还有肚兜,女孩子怎么可以不穿肚兜呢。”大胡子怜惜得心都疼了,“小扇,大叔帮你绑头发好不好?”
  小扇瞄了一下他宽大的手掌,怯怯地道:“不用了,我自己能绑,大叔,我们还是吃饭吧,天冷,粥凉得快,再不吃就冻了。”
  “冻了?那怎么行!快,我们去吃饭。”
  牵着小扇到外屋的破桌前坐下,摆在面前的稀粥薄得差点又让大胡子掉泪,正要说话时,少年捧着饭碗恶狠狠地冲进来,一屁股坐在桌前,边吃边红着眼死盯着他。
  见这小子盯人盯得太全神贯注、浑然忘我,楼江槐偷偷挖了他一筷饭倒进小扇的碗里,对面像爷爷的老爹顿时垂涎欲滴、口水涟涟。
  第二章
  阳光从压满积雪的树间透下几缕碎光。枝桠间反射着亮晶晶的光芒,林间有常青松柏,冰雪下依然傲挺,屹立于雪后初霁的晏日晴川。
  枝上的霰雪被调皮的风儿撩拨,纷纷扬扬散落半空,钻入领口衣襟,凉沁沁的,看看彼此一头一脸的银屑,女孩的笑声欢快如铃。一团五彩从林间掠出,少年惊奇地大叫:“凤凰!”
  楼江槐敲他一记响栗,“白痴!那是山鸡。”将背上的小扇放下地,说了句:“你们等着”。便跃了出去。
  只见树间一道人影追着山鸡上跃下落,口里大声吆喝着,左奔右跑,腾挪闪击。楼江槐轻功并不怎么样,但在两个孩子眼里却如迅雷急电,瞪大眼睛紧张地盯着,直到山鸡被迫得慌不择路,一头扎进雪堆里试图避难,楼江槐便哈哈大笑,将牠倒拎出来回到二人跟前。
  “快,林子去拾柴,咱们有肉吃啦!”
  林彦一瞪眼,“为什么是我!”
  “不是你难道是小扇?还是你会拔毛剥皮?”
  “那……吃了牠太可惜了,这么漂亮。”林彦仔细端详,“再加上牠的模样,跟凤凰挺像的,涂了彩,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
  “下回再捉一只给你,这只吃了再说,你知道小扇多久没吃过肉了?”
  少年一怔,顿了一下立即去拾枯枝,他在姜婶子家可以吃到干饭,而小扇却只能天天喝粥。
  楼江槐一笑,刚要扭断山鸡脖子,一只小手扯住他,他手指一戳小扇额头,“转过去,不准求情不准看。”
  小扇恳求地看看他,“可是,牠这么好看,又好可怜,林大哥又喜欢,还是不要宰了,我、我不是特别想吃肉……”
  大胡子凶恶地捏捏她瘦骨如柴的小肩膀,“不行,我说吃就要吃,小孩子家,要听大人的话,去,那边站着去!”
  山鸡可怜的眼神瞥向小扇,委屈地咯咯两声,楼江槐啐牠:“闭嘴!”用力拔下一根鲜艳的羽毛插到小扇头上,“乖,一边玩去,胡子大叔烧鸡给你吃。”
  凄厉的哀啼响彻树林,小扇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过山鸡,“哇”地哭了出来。
  楼江槐嘴角抽搐了一下,要命!
  “你别哭,不吃就不吃。”唉,他也很想念又香又油的肉啊!
  “喂,丫头,你再哭,我也跟你一起哭,看咱们俩谁的嗓门大。”
  小扇的脸蛋从山鸡身上抬起,眼泪汪汪的,却不由得“扑哧”一笑,吸吸鼻子放下山鸡,“谢谢胡子大叔。”
  山鸡畏缩地瞄瞄他,一扭头视而不见,楼江槐狞笑着一掰指节,“啪”的一响,山鸡猛一哆嗦,扑喇喇振翅而逃。
  林彦抱着一捆枯枝回来,脚底踏得积雪吱吱作响,疑惑地左看右看,“鸡呢?”
  “在这里。”小扇指着头上的鸡羽。
  林彦研究了半天,看向楼江槐,“你连皮带毛吞下去还没吃够,又决定卖掉小扇填你的肚皮?”
  大胡子的胡须抖了又抖,“卖人是插草标,不是鸡毛。”
  “反正你们楼家兄弟都是疯疯癫癫的,拿着鸡毛当草标也说不定。”
  “……林子,你认了三哥做爹,我就是你五叔,这样对长辈是不对的,会天打五雷轰的……”
  林彦大怒,一抱枯柴掷了过去,“谁认楼老三做爹,你叫他梦里想吧!”
  楼江槐迅速抱过小扇躲开攻击,“啊,你这么激动地反驳你和三哥的关系,难道你和他……”
  “姓楼的王八蛋,你敢嘴里胡嚼?!”某人狂啸。
  闪!
  “……是血亲父子?不对,年纪不对路,难道……”再闪!“你是我家爹娘丢失的骨肉?”再再闪!“又难道,”你其实是我家……“
  “谁和你们姓楼的蠢猪有牵连?!”林彦气喘吁吁,追了一阵,停下脚步,冷笑道:“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休想耍得我团团转。”
  楼江槐好可惜地远远地看着他,“唉,你这小孩挺聪明的,这么快就耍不动了。”
  林彦一哼,踢了下脚边的一根断枝。
  “你要是不冷了,看一下小扇,我去找找有没有别的野味。”
  林彦心里一动,他不习惯北方的寒天,怎么都觉得冷,一直都在硬撑,这大胡子看似粗犷雄蛮,竟细心地看出来了?刚才诱着他奔跑一阵,身上已见汗,果真暖和多了。
  见楼江槐走入树林深处,他抿了抿唇,自去和小扇说话,半个时辰后,他正在地上写第八个字给小扇认时,大胡子高高兴兴地拎着两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回来了。
  “咦,你会写字?”楼江槐有点惊讶。
  “你这马匪一样的人都识字,我为什么不识?!”
  碰了个钉子,楼江槐摸摸鼻子,“小扇想学字?”
  小扇兴奋地点头,指着地上某个字快乐地道:“扇子的扇,林大哥教我认这个。”
  疼爱地摸摸她的头,楼江槐有点心酸,“小扇好乖,聪明得不得了。”
  “林大哥还教我认『胡子大叔』四个字……那是?”她张大嘴巴,怯怯地指向可疑物体。
  “是兔肉。”楼江槐立即哈哈大笑道,提着手里的肉团,“好肥的野兔子,快,把柴拢起来!”
  林彦瞥他一眼,将之前拋了一地的枯树枝又拢起来,知道楼江槐怕小扇看见活兔又心软央着放走,才干脆先斩后奏。
  聚枝生火,将兔肉上的残血用雪擦净,插在坚硬的枝干上架上火堆,火焰很旺;不一会儿肉香就溢了出来,别说小扇,连久未闻肉味的楼江槐和林彦都眼巴巴地死盯着,拚命把香味扇至自己鼻子底下。
  没有盐,没有佐料,三人仍是啃得笑逐颜开,小扇食量小,才吃了一点就嚷着好撑,扯着楼江槐教她认字。
  “大叔姓楼,名江槐,槐树的槐。”大胡子指着不远处一株老槐,万分骄傲,“好听吧!哪像楼老三,楼维杨,杨柳杨柳,软得像个女人家。”
  “槐树!”小扇乐呵呵在地上划来划去,“槐树!”
  林彦口里念着维杨,眼睛却瞟到楼江槐的大胡子上,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啃着兔肉…看小扇在林间像鹿儿一样欢快地跑着,大声冲他喊着“槐树槐树”,楼江槐连声应着,瞥了眼林彦,“林子,你的眼神有点怪,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我有点怀疑,你的胡子……”林彦瞟瞟他,“其实是……”
  “当然是真的!”楼江槐大感侮辱地跳起来,“你以为……”
  他的话突然顿住,刚跳起的身子慢慢地瑟缩起来,脸上表情逐渐扭曲,嘴里正说着的半截话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下去。
  林彦指着他,“你、你又想耍我是不是?我不会再上当了,你少装蒜……喂、喂!楼老五你怎么了……”
  远处的小扇看到此景,惊恐地叫了出来。
  他为什么会遇到这么拙的事呢?楼江槐欲哭无泪。
  “怎么……你们两、两个都……没事,我……却、却拉个半死?”说完这句话,他觉得自己似乎快要断气了。
  “是不是你插肉的树枝上有带毒的蕈子,没注意连肉一块吞下去了?”林彦的声音听着像有点幸灾乐祸。
  “怎……么……可能?!”呜!更是出气多入气少了。大家吃的是同一枝上的东西,为什么别人都没什么症状,却惟独他拉肚子拉得奄奄一息?
  咦?他好象看到林子脸上闪过一种有企图的笑意,一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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