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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光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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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试了又试,试不出一个结果,终于放弃,像无主的流浪狗,用委屈眼神看向常瑄,企盼他的同情。“常瑄,我想进去,但我的脚不肯走。”
  许久,常瑄道:“不肯走的是姑娘的心。”
  一针见血,他说对了,是我妥协过无数次的心在这里抗拒。耀眼阳光陡然暗了下去,空气中彷佛骤然有了一股寒意。
  “常瑄,如果你知道一走进去,便会踩进泥泞里,会怎么办?”
  “如果泥泞中有我要的那颗珍珠,常瑄义无反顾。”
  凄凉一笑,他毕竟是站在他的太子殿下那边,即使他明白,为了这个义无反顾,我吃过多少苦,他仍要我义无反顾。
  真要再义无反顾一回?
  不知道,退后一步、再退一步……只要有本事退出五步,我就能大声告诉自己,其实阿朔没这么了不起,我不必为了和别的女人排队插队,浪费心情。我是女人,有权利情绪性、有权利反复无常,只要不想,谁都不能勉强。
  退第三步、退第四步,我的背顶上常喧胸前。
  他挡在那边,像一堵高墙,挡住我奔向自由的方向……
  “常瑄,我想逃。”我背着他说。
  “不准!”
  阿朔的声音骤地出现在耳边,我抬眉,撞见他深邃的眼。
  四目相望,心瞬间如翻江倒海。
  “听清楚了吗?我不准!”他的声音分外低沉,如一把生锈的铁锯,来回噬咬着我不够强韧的神经。
  他面上如无波古井,只是井水黑得出奇。生气吗?可他不知,我也气得肠断肝裂,恨不得一别,别开他的世界。
  瘪了瘪唇,吞吞口水,湿润干涸的喉头,我试着让声音找到出口,一试、二试,方试出破碎语音:“干嘛这样啾人……我又不是陈世美,你何苦演什么包龙图?”
  我努力让气氛轻松,然压上大石的胸口,已沉重得不胜负荷。
  白痴,心够痛了,何必还当喜剧演员,演出他爱看的欢乐戏谑?
  可那口井水被我的石子一震,打出涟漪,他摇头,一个无声叹息之后,大大的手掌抚上我的脸。“你瘦了。”
  我不爱演戏的,可他那句短短的话里有着满满的心怜,让我撑着一口气,也要为他演戏。
  动动唇舌,我试着挤出几个冷笑话,把那句“我想要逃”遮盖过去,但无预警的泪水却潸然而下,窝在胸口的那阵委屈瞬间化成湿液,一点点、一串串落下。
  一个拉扯,他把我带进门后,在几个转弯后,大大的怀抱扑天盖地压了下来。
  “对不起,错怪了你,我应该相信你的。”
  他暖暖的气息在耳畔,煨暖了我的犹豫,推开想逃的念头,我释然一笑,那些千千百百结瞬地松开。
  我在他胸口摇头。“错怪”不是我们之间的重大问题,而是我总是觉得自己在妥协,却又妥协得不甘情愿,于是一有空隙,便想逃得老远。
  阿朔松开我,仔细审视我的脸,像在看什么故宫珍宝似地。然后,他的食指缓缓下滑,划入我衣领间,那里有一道伤疤,是我抢下常瑄的刀子在自己身上划的。我早就没感觉了,现下,疼的是他的心。
  “还痛吗?”他问。
  “不痛。”我指指心脏说:“痛的是这里。”话出,不爱哭的我又哭出一张大花脸。
  他用簇新的大红袍衣袖拭去我的泪,轻笑着说:“别在意,她只是另一个穆可楠或李凤书。”
  他弄错了,穆可楠或李凤书不会是“只是”,她们将在他的生命里占去重大部分,而我,玩玩简单科技在行,争权夺利,根本没有机会赢,那不是未来人类的擅长能力。
  “我说过,这里只有一个章幼沂,你不信?”他指指自己的胸口,语气不容置疑。
  偏偏我是生性多疑的女人,看着他,心底有感动,却不让咀巴来说分明。
  “不信。”
  “为什么不信?”
  “章幼沂没有好到可以让你对天下女子视而不见。”
  “我以为你是自信满满的女人。”
  “自信心会被环境磨灭,而且我已经不确定,自己还是不是那个二十一世纪女生。”这话有几分真,我逐渐被这个世界同化了,而同化的速度太快,快到我自己害怕。
  “这真让你那么生气?”
  “如果‘这真让我那么生气’,你可不可把大红花轿驱逐出境?”我反问。
  “不行。”
  “所以我生不生气,并不重要,对不?”
  “幼沂。”他无奈地喊我。
  只是一个无奈表情,便让我习惯性让步。怎么办呢?谁让我爱他,爱得不能自已?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定律,爱人苦,被爱幸福,我选择了黄连岂能怨它滋味差?
  叹气,我退开两步,垂了眉头,挤出理智几分。“别理我,我明知道事情非得这样进行,只是不无理取闹个几句,摆不平自己的心。”
  “我会补偿你的。”我退、他进,他不让我们中间出现距离。
  我假装没听见他的补偿,再退开两步,道:“没关系,常瑄说得对,我不应该为难你,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照理,我该跟你说声恭喜。”
  小性子我耍定了,且……除了耍脾气,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幼沂,你再信我一次。”他眸中深情盎然,语气宠溺而挚意,轻轻吻上我的额,怜惜低叹。
  我故意低头不看他,喃喃自语:“反正不能逃,只能勇往直前了。”
  我不喜欢自己住的地方,即使它很华丽。
  但我别无选择,一进屋,看也不看垂手而立的侍女,就躲进棉被里,想用大睡来遗忘阿朔又有新嫁娘这件事情。
  “小姐。”一个软软的声音在棉被外头唤我。
  我不想理人,虽然那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小姐,吃点桂花糕吧!刚蒸好的。”
  是有点饿……但我的小性子还没被摆平,因此我让棉被持续蒙在脸上。
  “小姐,你是不是不喜欢小福了?”熟悉的声音出现哽咽。
  猛地一惊,我推开被子,一看──那是我的福禄寿喜啊!他们就站在我的床边,笑盈盈地对上我的脸。“是你们?怎么会是你们!”
  “小姐,我们好想你。”他们四个人不约而同说,可爱得让人想亲一口。
  我匆促下床,一手勾住一个,把他们全揽进怀抱中。“太好了,是你们,我好想好想好想……你们。”
  “福禄寿喜也想小姐。”小福一出口,泪水跟着淌下。
  “小姐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也不通知一声。”小喜也是泪水汪汪。
  “我不是回来了吗?哭什么啊?别哭、别哭。”我要他们别哭,自己却哭得一塌糊涂。
  “不哭,小姐不哭,咱们也不哭。”
  “好,都不哭,数到三,统统不哭。一、二、三,止!”
  我把他们全拉到桌边坐下来,五个人围着一盘桂花糕,老规矩,见者有份,我们一人燃起一块,开始拉拉杂杂说起话来。
  “快告诉我,后宫里有什么新消息?”
  “九爷娶了新妃子。”
  “听说过了,是崔尚书家的千金。”
  “皇上近来很喜欢当媒人,今日除太子殿下迎亲之外,十二爷也娶了闵侍郎家的姑娘。”小禄子说。
  镛贯也成亲了?想起镛贯,我想起憨憨傻傻的镛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六爷摔马之后,一条腿好得不完全,现在走路一瘸一瘸的。”小福说。
  “皇太后殡天了。”小喜道。
  皇太后殡天了!?我才离开多久啊!皇宫里竟发生这么多事。
  皇太后……我记得那个温暖慈祥的奶奶,我们因为红豆暖暖包结缘,她让我免去远嫁吐番的命运,她是阿朔在后宫为我建立的第一道保护网。
  “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岁末,皇太后走得很安详,宫女们要去伺候皇太后起床的时候才发现的。”
  “皇后身子也不好了,年初一场病,到现在都还没有痊愈。”小寿子道。
  “太医们怎么说?”
  “说是心思操劳,坏了根底,得长期调养才行。可多少补药全进了皇后的药罐子里,也不见成效,太子殿下派人四处寻找名医,至今似乎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接下来,我们说了几个公主皇子的小话,说皇上选秀,挑几个新嫔,其中有几个拔尖儿的人物很得皇上宠爱。
  我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帝王的宠爱能维持多久?用一辈子换得一时注目,不知道划不划算。
  东聊西聊,我们说个不停,说到太阳西下、星月升起,当小喜在圆桌上摆满菜馆时,我才想起来,今晚是阿朔的洞房花烛夜。
  心陡然沉下,随意吃过几口饭,推说累了,我把福禄寿喜赶出门外,坐到床沿,想着阿朔今夜将与另一个女人温存。
  我心知肚明,想这种事除了折腾自己别无帮助,但就是会忍不住想起。想那个女孩美不美丽?会不会一朝相遇,他爱上她的心、爱上她的温柔、爱上她的才情,爱上她,像爱上另一个章幼沂?
  这种假设性问题磨得人好苦,我试着分心,可成效不彰。我走到案前,拿来纸笔,想了半天,写下“还君明珠相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读过两遍,觉得好笑,把句子涂去。
  我们相逢在未娶未嫁时,只不过,在宫廷里,人们总是身不由己。
  微微火苗在灯罩下跳跃着,窗外花香飘进屋里,淡淡的余香晕入月光,徐再思的《折桂令》浮上脑海,我写下──
  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读过两次,还是觉得好笑,诗词不适合我,悲春伤秋更不适合我,巾帼英雄、女强人比较符合我的Style。
  摇头,换上新纸,在上面写下一堆希腊符号,用乱七八糟的数学题目把脑袋里的理智挤出、将感性驱离,我不教纷乱上心,不教无解的缘分为难自己。
  我提醒自己,现实是,我爱上的那个男人不是花美男、不是阿煜,而是周镛朔,他的人生除了爱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我须提醒自己,他身边终会有千娇百媚、托紫嫣红,而我……纵使胸有丘壑,也只能拥有他那一点点微薄的真心意。
  于是,我布题、我计数,我把三角函数拿出来复习百十次,我用联考的精神,飞快地让笔在白纸上印入痕迹……
  第三十七章 让步
  眼前女子一袭绛朱绣花滚边云锦袍,手边托着盘裁了绿叶的新鲜牡丹,她抓起一枝红艳,将花瓣一片片撕下,落得满地英华。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涂上胭脂的红唇吐出如玉诗句,字字清脆。
  她抬眉,朝我望来,温柔的笑靥间闪过一抹锐利。“清沂公主,怎么回大周了,不进宫拜见皇上?”
  闻言,我心一阵收紧,喉间发不出半点声音,两个不知打哪儿来的粗鲁汉子,手一架、一折,把我推跪在地,白玉地砖透着冷然,寒意从膝处飞快往上窜。
  我冻坏了,雪一阵一阵飘落,白了我的头发眉毛,晶莹的雪、火似的红花瓣,在我的眼底交织。
  “怕了吗?抗旨是要诛灭九族的。”她抬起柔荑,一挥,满盘牡丹在她脚下裂成千万碎屑。
  “她怕?怎么会!章姑娘是大英雄,关州战乱有功劳、有苦劳,皇帝封尝还来不及呢!瞧,封赏不就来了吗?”穆可楠一手掩着唇,一手抚着凸起的大肚子,笑容可掬。
  铿地,泛着青光的匕首落在膝边,紧接着,一段白绫,一壶鸩酒,一片震耳欲聋的笑声。
  生病的皇后倚在榻前,容貌憔悴,微皱眉道:“我给过你机会的。”
  “可不是,偏有人自以为聪明,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霍地,穆可楠的话变得模糊难辨,我细看她的咀唇,企图解读她的话意,但第一个椎心的疼痛落下,啪!那样熟悉、那样响亮的板子声……无数只手臂向我扑来,我猛力想推开,连滚带爬地拚命逃窜,可力气拚尽,却无论如何都甩不掉。
  我张开咀大喊阿朔,加快飞奔速度,惊慌失措中一脚踩空,无底深渊向我张开血盆大口,身体飞快下落,那吞噬人的黑洞吞并着我的灵魂,阵阵惊悸捶打得我的心脏无法负荷──
  “阿朔!”
  大叫一声,我猛然惊醒,喘息着、恐惧着,而阿朔那相坚毅沉稳的眸子出现眼前,一时间,我分不清今夕何夕。
  “作恶梦了?”他动手替我拭去额间汗水,微凉的天,我竟全身湿透。
  我怔怔地没发话,他把我拉起来,轻轻把我的身子兜在怀里。
  “梦见什么?”
  我啃着自己的手指,会痛。我偎在他怀中,分辨梦魇与现实。
  “很可怕的事。”我低声道。
  “说出来,我替你解决。”
  “解决不来的。”我眼底浮起深深悲凉。
  他没办法解决自己的父皇母后,就连穆可楠,他解决的方式也不过是给她一个儿子,我能对他过度期待?
  他沉默,我猜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一笑,试着把话题带过,想问问,这时候他不在新房,到这里来做什么?
  但他没等我发问,先行开口:“你吃了太多苦,成了惊弓之鸟。”
  我应该吸吸鼻子,装得很女侠,拍拍胸,大刺刺说:“那算什么?”
  可我没这么做,因为那个苦,真的“很算什么”。
  顿在喉间的激动吐出,我圈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哭。我哭得很用力,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他的大红袍子,好像非得把所有的委屈统统哭到他听分明,方肯罢休。
  他不劝我,让我一哭再哭,哭到累了,哭到泪腺缺水,缓缓停住啜泣为止。
  丢脸,不哭的我成了爱哭鬼。以前老觉得用眼泪勾引男人的女人最无知可厌,现下,我成了无知可厌的女人。
  他勾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猪头脸,很没同情心地笑了。“你现在好像变得很爱哭。”
  “死过一回的人,灵魂多少会有点缺陷扭曲。”我揉揉鼻子。
  “不是一回。”他把我抱到膝上,相手圈住我的腰。
  “什么?”
  “是两回。第一次,你为我吞下毒茶。”
  “对哦,是两次,难怪我觉得灵魂缺陷得相当严重。”收掉泪水,我试着耍宝。
  他失笑。“今天在门外,为什么想逃?”
  “我错估了自己的聪明。”
  “怎么说?”
  “我把爱你这件事想得太简单。”
  “爱我很难吗?”
  “是很难。”
  “哪里难?”
  “爱上你,得一起爱上你的家国大业,爱上你的宏观视野,爱你作的每一个决定,爱上你为了当个贤明王君的汲汲营营。可我的心太小,装不下那么大的你。”
  他捏捏我的脸,温柔道:“没那么难,你只要爱上阿朔,不必爱周镛朔。”
  “能吗?”我能不管李凤书、穆可楠或者那位新来的施虞婷?不必理会抗旨下场,不必管一心把我远送南国的婆婆,不必在乎──其实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狐狸精?
  “能,复杂的事安心交给我。”
  “那可不可以打个商量?”
  我望住他的眉宇,心底燃起希望。
  “什么商量?”
  “你在太子府外给我一个小房子,有空的时候去看看我,没空的时候,别担心,我自会找到事情做。”我是乌龟,只要有龟壳可以躲着,就可以对许多事情视而不见。
  “你要我金屋藏娇?”他失笑。
  “虽然我不够娇艳,不过,我乐意让你藏。”我拉起他的手,把脸贴在他的大掌间。我开始想象那个小屋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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