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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职员等着我……’
伯文知道瑞端的苦楚。在好强、好胜心的驱使下,她必须扛起一切。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群员工的将来,是瑞瑞所必须承担的,她责无旁贷!
‘瑞瑞,我很想帮你,但是我……’伯文挣扎许久终于道:‘我爱莫能助。’
‘好!好吧!’瑞瑞强忍痛苦,‘你走!你走!我不会再求你了……我已经没有自 尊了,你还对我这样绝情……’
瑞瑞把伯文硬往山门外推,重重地关上门,像是一种抗议。
致妤看着壁上的钟,八点三十分,此刻的伯文正在回家的路上。她心欢喜地看着一 桌的菜肴,只差青菜。只待伯文一进门,再炒个青菜,两人便可享用大餐了!
致妤像个小妻子般,满心期待伯文的归来。
‘回来了!’伯文一进门,惯例地报告,并穿上致妤摆妤的拖鞋,一切像是那么熟 悉,那么理所当然。
‘等我三分钟,马上开饭。’致妤的声音由厨房传来,随后即传来炒菜声。
伯文不动声色,迳自走进厨房,伫立致妤背后,见她把炒得鲜嫩的青菜端上,出奇 不意地,轻灵住她的腰。
‘干嘛?’致妤娇地依势靠在伯文身上。
‘哇!妤香喔!’
‘什么?’
‘我说青菜比人香……’伯文故意捉弄。
‘好!我吃醋了!不给你吃青菜了……’致妤玩笑地回应。
‘’老婆大人‘,饶了我吧!这么香的青菜不给我吃,虐待’老公‘,你忍心吗? ’
不等伯文说完,致妤已挟了一口青菜送往伯文嘴里,堵住了他的嘴。
‘嗯!色、香、味俱全……’伯文不等青菜咽下,迫不及待地下评语。
晚餐桌上,两人不时频频为彼此布菜,致妤亦娓娓告诉伯文一天内所有的生活点滴 、生活趣事。尤其是同事们对她已订婚,不约而同的祝福,更是详尽的描述。
‘从今以后,我再无退路了。’致妤发现伯文有些心不在焉。‘她们都说我是’捡 到白马王子‘,让我有点’相形见绌‘的错觉,有点难过致妤对伯文已然是百分之百的 依恋了!
‘别理她们……’伯文搪塞地回答。
‘这不是平常的你!’致妤直言不讳地明白表示。
伯文放下筷子,想藉盛汤来掩饰自己;致妤却一手接过去,帮他盛了汤。
‘你今天工作是不是不顺利?’致妤关梗地问:‘还是又听到什么绯闻了?’
‘没有的事!你别胡乱猜了!’伯文发现自己真的是心不在焉,但瑞瑞的事件着实 盘绕在心中,有口难言。
‘工作遇到挫折,是难免的。有些时候,有些事件,不值得我们提的,我保留它。 不要让不愉快的工作压力二度伤害我们的私生活,好吗?’伯文大男人式地扛起一切, 他希望致妤不要受到伤害。
致妤当然连声应好。在伯文一连串的承诺与保护、关照下,在他的羽翼下只有‘安 全’了!现在伯文已是她的‘天’。
致妤又陆陆绩续提了一些生活点滴,‘我和大哥通过电话,他很开心,而且衷心祝 福我们。’
‘改天,我们去高雄探望他……’伯文承诺道。
致妤又再次感到自己所托付的男人有着可靠的臂膀。
客厅电话乍然响起,致好看了看伯文,伯文正用眼睛‘授权’她去接,她满心充溢 着倍赖的幸福,奔往客厅,接起电话。
‘喂!这裹是徐公馆。’
‘徐伯文的家?’瑞瑞怀疑地确认。
。‘是!’
‘伯文在不在?’瑞瑞没好气地问。
‘在!请问您那位?’致妤条理清晰地问。
‘我是葛瑞瑞,有重要的事麻烦伯文,可以请他听电话吗?’瑞瑞厌烦地回道。
致妤惊觉地把话筒递给伯文,‘葛瑞瑞找你。’
致妤识大体地离开客厅,在阳台上望着满天星斗,远方的山色在夜暮中更是黑。
‘你来不来?’瑞瑞半恳求地问伯文。
‘我还没作决定,去不去都无所谓。’伯文企图推托。
‘有几个同事在我这边开会、讨论对策,你过来听听意见嘛!也好给我个主张…… ’瑞瑞央求地道。
伯文有鉴于中午和瑞端的不欢而散,心中颇过意不去,现在她又如此诚恳邀请…… ‘你们的会议进行多久了?’
‘不久,就等你来拿主张……’
‘好!我待会马上过去。’伯文算是答应了。
此时,瑞瑞又原形毕露,‘那女人会放人吗?’
伯文不理会她,迳自挂断电话。
伯文在阳台找到了致妤,轻轻靠近她身旁,淡淡的清香阵阵扑鼻。
‘电话结束了?’致妤出其不意地问。
‘嗯。’
‘你要出去?’致妤见伯文手上拎着西装外套。
‘瑞瑞的公司出了点状况,我过去看看……’
‘什么时候回来?’致妤把依恋写在脸上。
‘很快……你不要等我了,早一点回家去,比较安全。’伯文拿出鞋柜内的皮鞋, 边穿边说。
‘你……’致妤欲语还休。
‘没事啦!你早点回家,别让我担心。’伯文打开大门,又同过头轻抚致妤的脸庞 。
‘开车小心。’致妤只好小心叮咛,并把忧虑努力藏起来。
伯文进入瑞瑞屋内竟发现空无一人,完全不像瑞瑞所说的;会议进行中!
‘他们其他人呢?’
瑞瑞扬扬眉,‘散会了!刚刚全走了!’
‘这么快?’伯文难以置信地在瑞瑞对面坐下,不过见瑞瑞已收起所有的酒类、酒 瓶、酒杯,倒是宽心不少。
‘有没有讨论出什么结论?’
‘没有,我会想办法的……’瑞瑞坚强地道。
‘议而不决,还开什么会?多此一举!’伯文有意无意地想杀杀瑞瑞的锐气。
‘那怎么办?男主角,唯一能挽救我们的人都置之不理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跪 下来求你?’
‘对不起,我失言了。’伯文惊觉不该在瑞瑞不堪一击时还出言不逊。‘我们讲和 好不好?’伯文拣低姿态,‘不要一见面就冷嘲热讽,否则怎么谈下去?如何化解危机 ?’
‘你以为我喜欢呀?’瑞瑞反问。
伯文见暴戾之气已化解,便往沙发椅背,伸展懒腰。
‘喂!那女人是谁?’瑞瑞忽道。
‘什么女人?’
‘接电话的女人,你屋子裹接电话的女人!’瑞瑞捺住性子。
‘喔……’伯文知道是指谁了。
‘喔?’喔‘就是答案?那女人就叫’喔‘?’瑞瑞不怀好意地道问。
‘当然不是。’伯文思忖该如何回答,‘一个朋友。’
‘女朋友?’瑞瑞一步步追问。
‘是未婚妻。’伯文扬扬手上的银戒,算是正式承认。
瑞端先是愕然,‘我怎么不知道你订婚了?’
伯文未来得及解释,瑞瑞又道:‘我早该了解了……你对我的态度,慢慢在转变, 我却一点都没察觉……’
‘瑞瑞,你听我说……’伯文不希望瑞瑞再胡乱臆测了。
‘瑞瑞,你是个很好的择偶对象,但我们并不适合;你的才华、能力,办事手腕… …都不是我所能及的,我配不上你!’伯文委婉地说,善良的本性使他不愿让瑞瑞在事 业及感情上遭受双重打击。而瑞瑞对他的喜讯反应如此激烈是他始料未及之处。
‘你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瑞瑞。’伯文试图解释,‘我喜欢你的豁达,你是我事业上的好伙伴 ,一直都是。’
‘算了!’瑞瑞扬手,下了决心似地,‘我这么跋扈、强势、好胜、好强,这些本 来就不是’好太太‘应有的个性,你舍我而选择别人我能谅解。人很贱!在手边轻而易 得的幸福与爱竟不想要,遥不可及、难以捉摸的爱却千方百计……’
伯文不懂瑞瑞的意思,但心中的释然却是无可言喻,他并庆幸及早摊开来讲,对致 妤也是一种承诺。
‘她在哪裹高就?你们怎么认识的?真会保密。’瑞瑞似乎已开朗了。
‘她是银行的职员,是个单纯善良的小女生,令人想保护她。’伯文像是对同性友 人般不设防地叙述对致妤的爱意,并未注意瑞瑞脸上诧异又错综复杂的表情。
‘你还是坚决不肯拔刀相助?’瑞瑞再一次令伯文左右为难。
‘我考虑,好吗?’伯文退了一步。
‘算了!你不帮我是你的权利,你帮我是我的运气,我怎能一再为难你?!’
伯文无吉以对。
‘你回去吧!书上常告诉我们,明天一定会更好!我从不相信,只相信自己;但现 在却希望这句谚语是真实的,你说滑不滑稽?’
伯文离开瑞瑞住处时,天色已近黎明,心里则坦荡荡。
第八章
伯文迎着晨曦,一路少见车辆同行,心思一直停留在与瑞瑞的那段谈话上。难道自 己真的是眷顾于名、利吗?还是为了职业道德、观众权益才拒绝瑞瑞的请求?真是扰人 ……这样的困扰一直向前压迫而来。
伯文进屋,赫然发现致妤竟然末归,半躺卧在沙发上睡着了,伯文没好气地想责怪 ,却又忍了下来——‘致妤。’伯文轻唤。
才一声,致妤便惊觉地苏醒,‘现在才回来?’
‘嗯。’伯文略感愧疚与心虚。
‘我等了你一晚……’致妤其实是依恋,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责怪。
‘和瑞瑞聊得太晚了!’伯文没掩饰地说。
‘你们好像很谈得来?’致妤则是醋意十足。
伯文听出致妤的口气不对劲,‘你别胡思乱想了!去梳洗一下,我送你去上班。’
‘不要……’致妤掘强地回答。
伯文开始冒起无名火,难道真的是相爱容易相处难?
‘你到底想怎样?疑神疑鬼的……’才出口,伯文就觉得自己太过火了:‘我和瑞 瑞有一些公事要处理,你别想那么多了,好吗?’
致妤有着潜意识的掘强,拗物着性子。
‘你到底还有什么不安心?’伯文恼火地道:‘你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伯文不知女性特有的占有欲竟如此强烈。
‘你就是这样……’致妤终于开口,‘什么都不说,都保留着,我怎么猜?总是说 和瑞瑞处理公事,究竟什么样的公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我看得出你事业上遭遇到挫 折,而你却一再搪塞……’
伯文终于能够体会女性用情至深及心思的细密了。
‘我愿意分享你的喜悦、快乐、成就,我更希望与你共同度过生命的黑暗期……’ 致妤把她的心情一一表露出来。
伯文发现一味地拥护自尊,不愿把沮丧、挫折之处告诉致妤,竟让她产生更大的误 会。
‘我要走了!’致妤灰心地说。
‘我送你!’
‘不用了,我想静一静。’致妤冷拎地说。
大男人主义作祟竟令伯文裹足不前,眼睁睁地看着致妤独自离去。
致妤懊恼地沿着高级住宅区宁静巷道走着、看着,内心却不断地自责。
原本以为找到了幸福,却是那么没把握。伯文是个自大、自负的人,实在不该一股 无名火捣乱他……想到这里,竟幽幽地哀怜起自己的身世;
一味地只想将全部的希望都依恋在伯文身上,难怪会患得患失。
伯文是个颇负盛名的明星主播,自己又何能匹配此良人呢?
平凡终归平凡的!也许自己和林哲还能天长地久的?致妤脑中不禁涌上这样的念头 。
伯文一整天心系致妤,心神不宁。只好请假,请同事代打上阵播报新闻,早准备接 致妤,给致妤一个兰喜。
‘做错事,勇于承认有什么不对?何况大丈天能屈能伸……’伯文第一次进花店, 不免靦腆,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壮胆。
九十九朵玫瑰花,另一朵代表致妤,再完美不过了!伯文躲过店员好奇的眼神,躲 进车里,把花放进后座;赶紧将车驶离。
车子在银行门口停了下来,显然来早了,未见伊人出现。伯文耐心地等候致妤。
铃——行动电话天肆响起‘我是瑞瑞!你今天提早下班呀?’瑞端的口气已不见阴 霾,伯文十分好奇。
‘女强人,听你的声音,好像雨过天青了……’
‘对!你猜到了!’瑞瑞爽朗地道:‘摆了一桌好酒菜等你来,待会儿再将所有的 过程一一告诉你……’
‘可是……’伯文的眼睛仍不时注意银行门口的动静。
‘要陪小未婚妻是不是?’瑞端的口气一点敌意也没有,只是开朗、率直。
‘没关系,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等你,我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
瑞瑞在社会打滚多年,世面见多了,言词总是得体。
伯文等候多时,见银行职员们已三三两两走了出来,仍不见致妤的芳踪。仪表板上 清晰地显示:六时五十分。
骤然,银行侧门地下室窜出一辆SAAB车,致妤赫然出现在车内,并与林哲远相谈甚 欢。
伯文尾随SAAB车,只见SAAB车在庆城街的翡翠餐厅前停了下来,男人将车钥匙交给 泊车的待着,随即和致妤进入餐厅。
伯文二话不说,将车子掉头,驶往瑞瑞家。
‘什么事这么严重?送我这么多化?’瑞瑞不胜负荷地握着伯文递给她的花。
‘恭喜你否极泰来呀……’伯文舒适地在小餐桌前坐了下来,果然是菜色丰富,像 是从餐馆外边来的菜肴。
‘未婚妻陪好了?’瑞瑞帮伯文斟上酒,伯文并没回答,兀自举起筷子,吃了起来 。
‘快点告诉我,事情怎么摆平的……’见瑞端坐定,伯文道不及待地问。
‘你猜?’瑞瑞倒卖起关子来了。
‘拜托!我这个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就是不懂占上,教我如何猜?’
‘好吧!告诉你,是sTEVENw’
‘嗯?’
‘STEVEN是传播界的龙头老大,他答应出面帮我摆平,大家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传转播界是现实的利益团体,总犯不着为了我,得罪了金钱,得罪了STEVEN吧!’瑞瑞 轻松地说来,似乎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找STEVEN,还弄得草木皆兵,而自己又藉酒浇愁?’伯文 纳闷地问。
‘是我自己闯的祸,我不想牵一发而动全局……’瑞瑞似有难言之隐,眼神刻意逃 避伯文。
‘那你为什么又会找上我?’伯文促狭地问。
‘你不同于他……’瑞瑞语意深重。‘对了!STEVEN告诉我,有许多私人机构、教 育团体都透过’私房书‘的制作单位我你帮他们宣导’书香活动‘,恭喜你了,意外收 获。’
伯文靦腆地道:‘也好!算是为社会做点事。’
不知是否受酒精威力的感染,两人渐渐打开话匣子,话多了起来,表情、动作也生 动活泼起来,不再拘谨。
‘最近我想了许多事……’瑞瑞感性地道:‘我实在没有权利希望你为我舍弃什么 ,甚至还要求你与我同进退,实在是强人所难……’
‘没关系,我不介意。’伯文又为彼此斟满了酒。
‘我己大撤大悟——我总认为你会为’引荐之恩‘对我百般听命……我错了!如果 没有你自己的努力、虚心的学习与得体的应对,就是新闻局长官来引荐也是枉然的…… 我真是自私。’
‘瑞瑞,不要自责,我了解。’
‘放心!我不再把驾驭别人当成乐趣或成就感了……’干杯!‘两人举杯共同把酒 杯内的洋酒一饮而尽。
‘瑞瑞,别挑了!看见妤的男人要好好把握……’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