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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否认得很飞快。
“你不必回去帮父亲打点明天的行程吗?”
在她回答之前,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雪若琳轻轻震了一下。
芳菲接起电话。“恩尼,你不来了?喔,好、好……凯恩约你喝酒?没关系,我不介意,见色忘友才是王道,好好玩哪。”
话刚说完,她才想到母亲就坐在附近。她认识恩尼,更认识凯恩,她刚刚说了“见色忘友才是王道”……
天哪,她这样算是揪他们出柜吗?
她再回头看看雪若琳。母亲彷若未闻,看向瓷杯的眼睛好像有点……落寞。这种落寞最容易牵动她的心,以前她在不少室友眼中看过。不是她夸大,她可曾是很多人倾诉心事的最佳对象。
或许她该问问母亲有什么心事,虽然她总能将自己处理得很好。
电话再度响了起来,雪若琳又震了一下。
芳菲发誓,她从没看过母亲有片刻的失态,她忍不住问了:“妈,你在等电话吗?”
“这是你的房子,怎么会有找我的电话?”她淡淡地答。
有道理,虽然感觉还是怪怪的。芳菲接起话筒。
“芳菲,你妈在你那里吗?”赵英东一接通,劈头就问。“我留了几次留言,叫你一回来就打电话给我,你怎么没回?”
问题是答录机上的灯没闪啊,她按了几下。“今天没有留言啊。”
趟英东心下了然。“叫你母亲来听电话。”
“稍等。”她按着话孔。“妈,我家真的有找你的电话。”
“跟他说,我现在不方便接听。”
她如实回覆:“爸,妈说她不方便接听,你要不要晚点再打来?”
“少跟我玩你妈教你的那套社交辞令,我知道她不想接。可恶!留言八成也是她删的。”赵英东的声音饱含怒气。“告诉她,我让司机过去接她。”
芳菲感到好气又好笑。什么嘛!从来只会为了她的管教问题而起龃龉的父母,现在居然莫名其妙地吵起架来……但这是吵架吗?
“你等等……”她又按住话孔,转头说道:“妈,爸要司机来接你。”
“如果是司机过来的话,那就不必了。”
她原封不动地把话转述给赵英东听。
“那她到底要谁过去接她?”
“爸问你,到底要谁过来接你。”
雪若琳长长地叹了口气。“告诉他,我要在这里住一晚。”
“嗄?”这次,芳菲忘了遮住话孔,赵英东也一起叫了起来。
“叫你妈来听电话!叫她接!”赵英东大嚷着,咆哮跳出话筒。
雪若琳很优雅地放下杯子,很优雅地站起身,很优雅地接过芳菲手中的话筒,但是稍嫌用力地挂回去,电话卷线在墙上晃来晃去。
她优雅地转过身,笑了笑,镇定地看着嘴巴张成O字形的女儿。
“妈……”她震惊到无言。
下一秒,电话再度催命似地急急响起。
雪若琳往电话接头轻轻一按一扯,电话线松脱,铃声打住。
屋里突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芳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真的是她的母亲雪若琳吗?她该不会是被异种生物附身了吧?
“你不介意过一个清静的周末夜吧?”
“呃……什么?不,一点都不介意。”是她的错觉吗?母亲的嗓音婉转 得令人发毛。
她那精擅什么菜配什么酒、什么酒配什么杯、什么衣搭什么鞋的母亲,居然会知道电话线的接头在哪里,真是不可思议!
“那个……”她的眼角又不自觉往那个曾经罹患“长短脚”的衣帽架看 去。说不定……搞不好……也许……
“怎么了吗?”雪若琳挑了挑眉。
“没、没什么。”她的脑子塞满了太多问号,必须独处思考,她甚至没有时间哀悼要跟母亲相处一整夜……或许是整个周末假期。“我先回房,你、你知道客房在哪里吧?”
“不知道,但一间一间找也不会浪费太多时间。”雪若琳淡道。
“有道理。”母亲这是在讥讽她房子小,她还听得懂。
芳菲扶着墙回房,不知道哪一点让她比较惊讶,是母亲完美贵妇的形象开始破裂,相敬如“冰”的父母会吵架!!却不是因为自己,还是她居然能把电话线正确地取下,而非粗鲁地一把扯掉。
雪若琳回到座椅上,偏头看着下午差点砸下来、打到她的头的衣帽架,现正稳稳地站着。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叹出一口长长的气。
是夜,凯恩采取行动了。
爱情这种事没得退让。如果恩尼不是与他一路相交的好友兼兄弟,他是连知会都不知会一声,就会直接踢他出局。
但因为他是恩尼,所以凯恩约他在一家静谧的酒吧相见,两人坐在吧台边,耳畔有低旋回转的爵士乐相伴。
“恩尼,你曾经看过我假公济私吗?”酒才送来,沾了沾唇,他便开门见山直接问。
恩尼摇头。
“事务所里有哪个人是没经过考核,直接走后门进来的吗?”
恩尼顿了一下。说没有,是没有,所有的律师都是经过层层审核才聘来,但说有,也是有的,不就是……
“芳菲。”凯恩替他答了。“芳菲。赵。”
恩尼突然觉得胸口紧窒。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体认清楚。有些事即使先前已经知情,但他仍不愿去面对,希冀拥有一个梦想。
此时看着凯恩坚毅的眼神,他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凯恩之所以屡屡找理由要芳菲陪着加班,就是为了阻挠他跟芳菲见面。
第5章(2)
“她之所以让我打破原则,只有一个理由。”凯恩轻柔地开口。
恩尼只觉得他的天地就要为之毁灭。
凯恩的口气转为认真严肃。“我相信,你也清楚那个理由。”
他闭了闭眼睛。“你……要她。”
“清楚就好。”凯恩的鹰眼盯紧了他。“我乐于接受挑战,但我要先说明,我盯上她不是一年两年的事,过去我没有松手过,以后更不会。我要定她了,即使代价是跟任何人决裂……包括我最要好的朋友、最重要的事业伙伴。”
恩尼睇着他那决心凌驾一切的眼神,感觉世界就在他脚下崩毁。
“我知道。”他咽下这辈子喝过最苦涩的酒。“我知道了……”
为了端正她支持同志爱、祝福凯恩与恩尼的思想,免得自己再无端想入非非,芳菲决定,该是她出马的时候了。
她找了恩尼好几次,但他最近好像接了大案子,忙得不可开交,也因此约好一起吃饭的时间,他放了她好几次鸽子。
好不容易,让她在图书室里逮到一个跟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她忙不迭地拉着他到角落说话。
“恩尼,我想了想,凯恩对你应该是有意思的。”因为他频频抬手看表,她只好直接切入重点,速战速决。“我来撮合你们好不好?”
手腕轻轻放下,恩尼拾起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干嘛这么奇怪地看着我?”这不是她预期中的反应,最近恩尼变得好奇怪,疏离且陌生。“我还以为这会让你开心哩。”
“你为什么会觉得凯恩对我有意思?”
“因为他拷问了我很多遍,每天都问,恩尼最近有找你吗?他跟你在一起都做些什么?恩尼跟你很要好吗?恩尼还常去你家吗?恩尼最近也带你去 逛艺廊吗?他满口说的都是你,三句不离你。”
也满口都是你,三句不离你。
恩尼的笑容中藏着一丝苦涩。“你不觉得,这些问题可以理解成他对话中的另一个人有意思?”
“什么啊?”她想了想,话中另一个人?那、那不就是她吗?
芳菲脸儿一红,匆然想起前几天的糗事。他不过是好心要替她擦掉甜辣酱,她却以为他要、他们要、他们即将会……
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随即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很蠢,好像她还在期待些什么。她拍了拍后脑勺。停止!停止!她在乱想什么?
“怎么了?”看她双颊酡红,就知道他们之间肯定有化学变化。
“没事没事。”
恩尼垂眼看着她。
凯恩说过,他盯上芳菲不是一年两年的事。
他依稀记得,凯恩是在三年前跟女人们断了交往关系。虽说那时事务所那时正陷入与与莫里斯国际法律事务所的争战之中,但他跟芳菲应该就是在那时邂逅。
这么一来,她又是抱着什么心思,想撮合他们?
“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他问。“把两个男人凑成一对。”
“为什么会奇怪?可能……凯恩比较晚发现自己的性向,因此以前有过女朋友。我查过这方面的资料,知道有人会”晚熟“,因此内心很矛盾,一方面对你极有占有欲,一方面却还不太能接受自己的”偏好“,所以情绪才会起伏不定。”她小心翼翼地说着。“不过,只要有人点醒他、推他一把,不就成了吗?”
芳菲清澈的眼中找不出一丝戏谵杂质,她是认真在看待整件事。
“凯恩人长得帅,家世好,能力一把罩,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怎么会以为他是Gay”恩尼故意冷笑着问。
“你还不是一样?长得帅,家世好,能力一把罩,而且温柔体贴,像你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但你还是Gay。”
同理可证,不是吗?
“难得耶!像你们这样的男人,大多都是自命风流的种马。如果你们”在一起“,虽然会让很多女人扼腕,但总比伤心来得好。”
她兴致勃勃的模样惹人发噱,但他心里却淌过了暖流。恩尼听得出芳菲是真心诚意在祝福他们,怪不得凯恩对她心有所属好几年。
“我已经想了一个主意……当然要经过你的同意。就是,我想约凯恩到我家,提议帮他……”她嘀嘀咕咕说出她的计画。“就在这个时候,你出面表白你的心意。”
恩尼的呼吸为之一窒。
“我想,以凯恩的个性,听到你告白,他一定会先抗拒一下,但我们就是要制造一个让他即使抗拒也无路可跑的状况。”她以拳击掌,相当豪气。“这样,他才会正视自身的渴望。”
恩尼没说话。老实说,他已经知道凯恩的心意,因此觉得她所提出的方法近似恶搞,但她显然不这么认为。
她真的相信,只要他一出手,凯恩就会手到擒来。
“怎么样?这个主意不好吗?嗯……的确是不怎么好,告白应该要选在有气氛的地方,而不是这么不罗曼蒂克的场景。”,
“不。”他突然出声,眼中有抹罕见的笃定。“我觉得很好,就照你说的去办。”
“真的?”芳菲惊喜地看着他。
“真的。”然他心中另有打算。
“那我去约凯恩,上帝保佑,让我约得动他!”她冲到图书室门口,又回过头来,抛了飞吻,压低声音道:“我先预祝你告白成功!”
恩尼看着她跑开,心中有千百种滋味在翻搅。
他确信,芳菲当然约得动凯恩。凯恩何止会答应?他还会乐歪了!
“我必须老实说,以一个之前千方百计让我踏进家门的女人来说,你的改变不是普通的大。”
凯恩踏进芳菲的小屋,这一回,名正言顺,应主人之邀来访。
“嘿嘿,人总是会改变的嘛。”
“突兀的改变通常不是什么好事。”
芳菲双手抆腰。要不是为了替恩尼作媒,她才不会这么好心哩。天知道他这位名门之后,又是炙手可热的律师,手上还有几个大案子,会不会有什么八卦记者跟踪啊?
她这可是搏命为朋友的爱而牺牲奉献啊!虽然偶尔也会有心痛的感觉,但她用力压一压,那种感觉就沉进心底了。
“你就是死不相信你会有好运就对了?”
“如果这真的是”好运“的话。”
“当然是”好运“。”她先倒杯红酒给他。“而且,是桃花运。”
他缓缓扬起性感的微笑,看得她脸红心跳。
“是吗?桃花运?”
她的笑容,让芳菲觉得房间突然变得好热。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直想朝着脸颊煽风。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动的反应?凯恩是恩尼的。凯恩是喜欢恩尼的,她该不会还对他有什么不良期待吧?
不行,作媒就要公正!
“你先坐下来吧。”
“你还好吧?”凯恩凑近她的耳边吹气道:“你看起来好像很……热。”
“以前你的朋友来你家做客,都是怎么着?”
“我……”想到自己等一下就要亲自摸上他的脸颊,跟他的距离可能会靠得更近,她心理就一阵紧张。
“通常,我的朋友,呃,来找我,我们会聊天,谈谈心事……”
“你想跟我谈心事?我有更棒的主意。”他眼睛一亮。
“不,没有什么更棒的主意,就是聊心事。通常都是别人跟我谈的比较多,你肩负重责,又是自行开业,还跟家族事务所打对台,应该有不少压力才对,你可以一口气全说出来,发泄一下。”
“通常我都用别的方式发泄压力。”
芳菲故意不去理他话语中的暧昧成分。真过分,他明明就跟恩尼互有好感,表现得也很明显了,居然还想拿她当作挡箭牌!她继续说道:“然后, 我们会互相帮对方擦指甲油……”
凯恩骇异地看了她一眼。“你休想在我的指甲上,涂上那些红红绿绿的玩意儿。”
太有趣了!要是下次他惹到了她,她敢保证,他马上会有十指非常美丽的指甲……或许他正视“性向”之后,还会乐此不疲哩。
“或者做睑。你选一个吧!”
“做脸?”他的表情像是脚趾头被老鼠咬了一日。
“我们都是这样的,难道你要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我说话?那样不会很无聊吗?”
他的眼神顺着她曼妙的曲线,蜿蜒而下。“有你,就不会无聊。”
还在乱放电!真是乱来。“好啦,为了邀请你来,我已经事先调好了海藻泥面膜,快点躺下来。”她打开冰箱,拿出一个玻璃钵。
里面有绿绿、黏黏、稠稠的怪东西。凯恩惊恐地看了一眼,打定主意,要他如此牺牲,她必须提供更好的福利才行。
幸好他谈判也行,耍赖也不赖。“你不坐下来,要我怎么躺?”
“嘎?”
“你不打算提供你的大腿作我的枕头吗?”这是福利。
她差点把一整钵的海藻泥倒在他头上。
出借大腿不是不行,但只要一想到,他的脸会太靠近私密地带,他抬起眼就可以仰视她的酥胸,天哪,芳菲的喉咙开始发干,女性超敏感神经完全活络起来。
“这里不是专业美容院,我得不时起来拧毛巾,或拿其他东西,没办法当你的枕头。”
看着凯恩流露出“太可惜了”的眼神,她几乎要马上坐下去,沙哑地说声“来吧,靠过来吧!”可是不行!
“你可以枕着这个。”将玻璃钵放在几上,她把靠枕塞给他,示意他躺在沙发上。
“一点热度也没有。”他以确定她听得到的音量抱怨。
“我帮你拿热敷袋,这样会比较舒服吗?”
她不爽了。“哪来那么多意见?躺好!”
芳菲先帮他深层清洁。他的肤质很好,不是娘儿们似的滑不溜丢而不是平整、暖热、下巴带点胡渣的纯男性触感。当她的手指碰触到他时,她忍不住要颤抖。
这男人是怎么回事?天生带电体吗?把她电得头就快要晕了。
她的手指不经意间靠近他的嘴唇,凯恩眯着眼睛看到了,轻舔了她一下,她像触电般,差点把整个玻璃钵扣上他恶脸。
“喂!”
“干嘛?”他的眼神很无辜。
“不要玩啦!”她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