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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她浑身立刻不对劲,像有把火烧着她似的,“少爷,那我现在……该做什么事?”她说得差点咬到舌头。
“随你,别吵我。”他拉起棉被遮住了头部。
这一来,她就和他同在棉被之下了,呼吸着彼此的气息,让她快不能心跳了,“我……可以离开吗?”
他没回答,原来他已经熟睡了,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皮下。像个无辜的孩子似的。
于是她悄悄声溜出椿园,深呼吸了好几下,拍拍自己的胸前,好稳住心跳。
哇,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体温居然可以变得这么高?连饥饿都要忘了,这可绝对不像她,太可怕了!
不行,再怎么样,饭还是得吃的,她跑到膳房随口吃过了些剩菜,算是敷衍了自己的胃。
嗯,她不容易有个空间,那么逛逛花园吧!她告诉自己。“哇,好多花儿!”她最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了,在乡下时总是天天摘个几朵来插花。
正好,少爷的房间老有一股中毒味,不如就摘些花儿拿回去吧!
她甩掉刚才那些火热的记忆,开心地自己跟自己玩耍起来。
待她回到榕园,找了个花瓶很快便插好了它,这时刚好君豪朦胧醒来,闻到了那股香味,问道:“那是什么?”
“花儿。”她甜美笑着。
“为什么在这儿?”他可不大高兴。
“我摘的,你不喜欢?”怎会有人不喜欢花儿的呢?“不喜欢!”他下了床,一挥手就把花瓶掉到地上。
晓星一脸无辜,“为什么?”
“你没资格问我为什么,我说了就算!
真是讨人厌的大少爷!晓星看着了地上的碎片、清水和花朵,又是气又是恼,偏偏又说不得什么话,更是呕得很!
“以后别拿这些东西进房来!
想都别想,她再也不会了,哼!
他说了这几句话,似乎有些疲惫,坐到了椅子上, “给我捶背。”
没用!窝囊!废物!晓星二面在心中骂着,一面走到他后头,双手放到他肩膀上。轻轻捶着。
“没吃饭啊?用点力气。”他闭上眼睛说。
好,我就让你见识什么叫力气!晓星立刻把中午吃的饭全部化为力量,用力往他背上捶下去! 没想到,他的骨头太大太硬,肉都没几两,弄得她手痛得要命。“哎哟!”叫的人不是君豪,居然是她自己他皱起眉,“你叫什么?”
“好痛,你骨头这么硬!”
“傻丫头。”出乎意料地,这次他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又平静地闭起眼睛,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可恶!偷鸡不成还蚀把米!但这会儿她也没辙了,只好乖乖地替他捶背。
+ +当晚,门外一阵敲响之后,“少爷,我给您带来了帐册了。”
“搁着。”君豪神情一如往常淡漠。
欧管家看看一旁的晓星,她正高高地噘着嘴,显然不大高兴呢!
通常在放下帐册以后。欧管家就应该走了,但这时他却多问了一句:“少爷,晓星这丫头……服侍您还好吧?”如果不好。他得再找人了。
“可以。”君豪只有这两个字。
“那就是继续的意思了,太好了。”欧管家舒出一口气,顿感轻松许多,然后对着晓星叮咛说:“晓星,你可得好好地做。”
但他再怎么样也料不到,心直口快的晓星居然会开口说:“不要。”
欧管家大惊,“什么?”这丫头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吗?看她的样子,一点都不明白严重似的!
晓星却大无畏地说:“我不要服侍他,我宁可去洗衣场洗衣服。”
向来只有主子嫌弃下人,哪有下人挑剔主子的?欧管家可慌了,“你这傻丫头,说话不知轻重,还不赶快跟少爷道歉!”
“不要。”她的牛脾气一来,倒也倔强得很,“我不喜欢在这房子里,也不喜欢少爷,我比较喜欢洗衣服。”
欧管家明白君豪少爷向来脾气骄纵,这会儿不知道在怎么重重处罚晓里,他心有不忍,便先替晓星求起情来,“少爷,晓星是乡下来的,比较不懂事,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您可别动气啊!
我明儿就去给您找新的丫头来,包管您会满意。“
“不必说了。”君豪的表情都没变,举起手要欧管家住口。
晓星双手叉在腰上,重申道:“我说过我不要的了!”
欧管家则傻了跟,他是看着君豪少爷长大的,但这种情况从来没发生过!
君豪并没有动怒,反而显得极为冷淡,“这可由不得你,在卫家,我说的话就是命令。” 。欧管家回过神来,好言劝着晓星:“少爷愿意让你伺候,是对你的抬举,你应该尽心尽力地去做啊!”
“我才不要呢!”这可不是走运,是倒大帽啊!
君豪下令:“殴管家,你出去吧!”
“是。”欧管家鞠个躬,满面担忧地关上了门。
君豪站起来慢慢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盯着她问:“你很讨厌我是吧?”
“你……知道就好。”晓星后退了一步,但他随即前进,让她整个背不得不贴在墙上。
“很可惜,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他眼角流露残酷的意味,脸庞只距离她半寸,“我就是要你伺候我,绝对不换人,怎么样?”‘这害她险些忘了呼吸,“哼,你等着瞧!”说是这样说,不过她也不晓得怎么样?他举起她的一根辫子,在她脸旁晃呀晃的,“在卫家,没有人不听我的话,你是绝对没有靠山的。所以,没本事最好别跟我斗!”
“你……你……”晓星气得说不出话。
君豪却显得气定神闲,走到书桌前坐下,举起笔要开始记帐,“磨墨。”他完全当没事一般命令。
“我不会!我打从乡下来的,没有看这这玩意儿。”哼,她也有她的方法!要斗大家就来斗吧!
他挑起半边眉,“过来,我教你。”
她不情愿地走近,“怎么教?”
“这样教!”亳无预警地,他突然拉过她的手臂,害她重心一个不稳,便跌坐在他大腿上。
他仍保持慎静。开始示范,“你看,就是这样磨的,懂了吗?”
“懂了!懂了!”晓星立刻大叫,急忙从他腿上跳起来。
“很好。”他嘴角洋溢着得意之情,“那就乖乖磨吧!”
可恶,又让他占了上风!晓星一边不甘愿地磨着墨,一边想着该如何报复,看来伺候这位大少爷,可真要斗智斗力了!
江晓星,十七岁,在今晚决定了自己毕生的志愿那就是:拿出所有鬼主意,势必斗倒卫君豪!
第三章
隔天,她又是一大早上西厢房去,给老爷、夫人请安,当然。最主要的是报告那个混蛋少爷的恶行。
“我讨厌他。”她皱着眉头说,这是她唯一的结论。
卫老爷和卫夫人对此都不感惊讶,卫夫人用带着谅解的笑容问:“那君豪怎么说呢?”
“可是他硬要我伺候他!”真是莫名其妙!
卫老爷、卫夫人这下都吓呆了,“什么?你没说错吧?”
晓星把昨晚鸥管家踏进榕园之后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让老爷、夫人听得是目瞪口呆。
“你说了那么无礼的话,君豪居然坚持要你伺候他?”卫老爷这十八年来,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这种怪脾气?“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应该没选错人了。”卫夫人温柔地对丈夫说。
“啊?”这会儿换晓星叫出来了。
卫夫人拍拍她的手,“不管你讨厌少爷、喜欢少爷都无所谓,你要知道,君豪从来没有指定过要哪个丫头,现在既然他说要你,你就是他的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好这份工作,除了你没有别人可达成的。”
“夫人,求求你,我想去洗衣服……”她试着求情。
“晓墨,你还不懂吗?”卫夫人和蔼地说。
“呃?”
卫夫人拉起晓星的手,带着母亲的感慨说:“在卫家,少爷说了就算,我们只有这个儿子,他要的东西我们只有说好的份。过去他平均半个月辞掉一个丫头,城里已经找不到可以伺候他的丫头了。现在他居然会指定要你服侍,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就算我们求你好了,你一定要好好做下去!”
晓星这下可呆了,“你是说……我一定要服侍少爷?没得商量?”
卫老爷严正的说:“没错!我们就是这么一个儿于,还有什么不会答应他?”
“啊?不要……”她近乎衰呜地叫。
这时欧管家敲过门走了进来,向老爷和夫人鞠躬,略带紧张地说:“少爷在发脾气,要晓星立刻过去!”
“连耽误一会儿都生气啦?”卫老爷有些不敢置信。
卫夫人点个头,“晓星,你快去吧!”
“是啊,少爷都在摔东西了!”欧管家也催促着。
“怎么这样嘛?”晓星都快想哭了,但在众人眼光和言语的逼迫之下,只好先走出西厢虏。
看来,只要她在卫家一天,就别想逃开那大少爷的魔掌了。
慢吞吞地走到榕园门口,她就听到一阵阵摔东西的声音。“这家伙是疯了不成?”她看见一楼地板上满地狼藉,像是有场地震发生过似的。
她一边走上二楼,一边捡起散落的书本,终于见到盛怒中的卫君豪。
他正坐在窗边的长栏上,那是房里唯一还可以坐的地方,“江晓星!”他大叫道。
“有……”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都什么时辰了?你现在才进门来!”
她懒洋洋地答道:“我们乡下人只管吃饭的时辰,其他时辰一概不知。”
“天一亮你就得来伺候我,我爹娘没役告诉你吗?”
“我睡觉时闭着眼睛,哪知道天亮了没?”
“你……你这个刁钻的丫头,我非好好教训你不可!”他说是这样说,但因为刚才摔东西体力消耗过度,这会儿只能坐在那儿喘气。
“教训?好啊,辞了我吧!”她可求之不得呢!
他当然不上当。“我偏不辞了你,要你天天被我教训!”
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吃饱了没事干,虐人虐己晓星翻翻白眼,开始收拾散乱的房间。
“先给我过来!”他蛮横地说。
“做啥啦?”她颇不感兴趣地走近他。他丢给她…条深蓝色长巾,“帮我绑头巾,我弄了一早上都弄不好!气死我了!”
“你就为了这个大发脾气啊?还把东西到处乱丢?”
“这都该怪你,居然到现在才来!”
“天。”真是个大少爷,这种小事也要人家做!晓星忍住骂人的冲动,开始帮他绑头巾。
但是一靠近他,她却又慌张起来,因为他张眼坐着,所以她站在他双腿之间,替他绑头巾的动作就像是拥抱她入怀一样。两人如此接近,嗅闻到他的气息,感受到他的体温,让她双掌不由自主地发抖。
她到底得了什么怪病?她从来没有这样过的。
好不容易绑好了头巾,她舒了口气,假装不在乎的说:“连这个都不会,佩服佩服!”
君豪正在气头上,受此刺激焉有不反应之理?“你这丫头!”他环住他的腰,立刻把他拉到自己腿上。
晓星突然失去重心,紧张地大叫:“你做什么?色狼!我可是还没出嫁的姑娘呢!你敢对我怎样的话,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这番话倒给了君豪灵感,“好,就让我们没完没了吧!”
“啊?”她还没反应过来,君豪就在她右颊上偷吻了一下。
这是……真的吗?她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吻,对象居然会是这个混球!!
“讨厌!”晓星又惊又怒,恢复力气挣脱了他,拿出手绢用力地擦脸。可是刚才那触感……说讨厌也不知对不对,总之又差点让她失去心跳和呼吸了。
“看你脸红成那样!”君豪这下可得意了,威胁道:“下次你再不听话,我就会这样教训你。”
“你不怕我告诉老爷、夫人?”
他耸耸肩,“你是我的丫头,我要对你怎么样,他们根本不会说半句话,就算我说要娶你,又有谁敢反对?”
啥?和他成亲!“我呸!”晓星立刻吐舌说:“你臭美,谁要嫁你!”
“放心吧!我宁可当和尚,也不想娶你!”
“哼!他们礼尚往来,各自转过头去,看都不看对方。
等晓星大约整理好了一切,他不让她喘口气,随即又命令:“我不吃午饭了,帮我铺床。”
猪,就会睡!晓里心里偷偷骂着,把床铺好之后,做了个夸张的手势,“大少爷,请用!”
他气定神闲走到床前,双手举起,“帮我脱掉外衣。”
烦不烦嘛!晓星无奈之余,还是照做了,“行啦!”
“等等。”
“嗯。”
他低下头,飞快吻过她的左脸。
“啊!”晓星摸着自己红烫的脸,高声问:“这又是怎么了?我又没做错事,你‘教训’我干嘛?”
“左右总要一致。”他自以为是地说。
“噢,你真是……”她虽不服气,但现在心跳太急,居然说不出话反驳。
“还不走?”君豪上了床,“等我‘教训,你吗?”
晓星做了个鬼脸,急忙跑出榕园,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过她肯定自己不喜欢这种状况,因为她的脸烫得要命,活像现在是七月天,而不是刚过完年的天气!
这是什么毛病啊?可恶,她得赶快回复过来!
胡乱走来走去,吹吹风似乎好多了,经过晒衣场,眼尖的吕姥姥叫住她:“晓星,你给我过来!”
“噢!”她这才有点回到现实,感谢吕姥姥那难听的大嗓门!
吕姥姥正在吆喝丫头们洗衣服,“欧管家本来是叫你来洗衣服的,后来夫人又派你去伺候少爷,所以这洗衣的工作就少了人手,忙不过来。以后每天下午少爷午睡时,你就要过来洗衣服,听见没?”
“好啊!”她正求之不得呢,有件真正的活可以干,这才叫过日子嘛!更重要的是,可以让她发烧的脑筋正常一点。
吕姥姥略显诧异,她原本还以为这丫头会抗议,没想到晓星一口答应,让她对晓星有了一点正面的评价。
“好了,你就洗这一堆吧,洗得了多少就洗多少,等黄昏少爷醒了就回去伺候他!”
“是!”她卷起衣袖正想干活,又问:“吕姥姥,我还没吃饭,没力气做事,哪儿还有东西吃吗?”
吕姥姥难得笑了,“你这丫头还真爱吃,莱蓝里有吃剩的东西,你吃得下就全吃完吧!”
“多谢吕姥姥!”这下晓星又可以吃饭,又可以干活,实在舒服极了!
等吕姥姥走后,吃得饱饱的晓星就准备开始洗衣了,不过身边却有个丫头开始跟她说起话:“喂,你可得认真多洗一点啊!”原来是伺采桦那个娇娇的丫头,跟晓星完全不同的典型。
“怎么说?”干卿何事?何采桦说得理直气壮,“你被派去伺候少爷,所以我们的工作就变多了,你当然得补偿一下。”
晓星耸耸肩,“我尽量啦!”反正她不讨厌冼衣服。不过呢……有点讨厌何采桦这种语气。
另一个洗衣服的丫头则说:“你是晓星吧!我叫叶玫君。”
哦,这个姑娘看起来就可爱些。“那我就叫你玫君了。
“你去伺候少爷,会不会很累啊?”玫君一问,所有洗衣的女孩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这第一手消息。
“累?不会啊!”只是气,气死人!
何采桦惊问:“真的?人家不是都说卫少爷脾气很古怪吗?”
“听说他还有重病,会传染给人的呢!”
“看来还好嘛!”她不觉得他有重病。因为他偷吻她的速度实在难以防止!
何采桦说:“以前的丫头都待不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