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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目前士气低落,粮草又不足,这里又是大宋地盘,真要打起来,胜负难料。公主可是大宋摄政王地心爱之人,若她有个差池,那王钰还不倾全国之兵来报仇?以大宋目前的国力,别说是打,就是耗也把我们耗死啊。
再说了,王爷来地时候,也没明说让我开打。若他事后问起,只说自己没能揣摩明白他的意思,总不至于拿我开刀问斩吧?当下心里计议已定,不淌这浑水,明哲保身为好。
耶律南仙站在五十步外,见萧览脸上阴晴不定,料想他是在权衡利弊,但时间紧迫,容不得耽误,索性把手中七探盘蛇枪一招!
那后面,跟的是萧不疑和许崇志地禁卫军,见她一招枪,蜂拥而上!
萧览听到马蹄声大作,抬头一看,再不敢迟疑,忙下令道:“快给公主让路!让开!”
辽军闪开一条道路,萧览刚刚打马闪过,耶律南仙风一般从他身边飞驰过去。那后面跟着的禁卫军,旋风般卷过!
第两百六十九碗 大宋西辽国王
英王,胡国公,燕国公,有句话本王或许不该说,但情况实属特殊,也就顾忌不了什么了。”但凡身处高位的人,说话总是拐弯抹角,不显山不露水,好像非得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与众不同。
就如同耶律斜这句话,在座的其他三位谁心里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圣上病成这样,八成是回不了国了,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务之急,自然就是帝位的继承人。按规矩,应该由太子耶律建成继位,可朝中不少人都明白,剽骑王向来对太子不满,一旦太子登基,掌握实权,第一个要搞掉的就是他。
“不知道王爷指的是……”胡国公揣着明白装糊涂,其他两位索性不去接他的话。
耶律斜干笑两声,好像还有些不好开口,良久,还是说道:“说句不敬的意,圣上这病,恐怕是好不起来了,为了咱们大辽国的江山社稷着想,万一圣上有个不测,拥立新君……”
话刚刚起了个头,耶律斜就被一阵骚乱声打断了,扭头一看,潮水般的军队正向中军大帐涌来,一看对方的装备就知道,名闻天下的宋军来了。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他的脸色比死了亲爹还难看,那奔在最前面的两人,除了萧不疑,另一个不是耶律南仙是谁?
萧览搞什么鬼?难不成五千人马干不过人家一千人?居然放耶律南仙和萧不疑毫发无伤的闯到这里!
其他三位一看到耶律南仙来了,皆面露疑惑之色,互相对视着,瞬间明白过来了萧不疑去大宋的用意了。圣上就是圣上,病重之中还能想得这么远。大公主早年威震军中,后来又嫁来大宋领袖王钰,任何人面对她,恐怕都得小心说话。
正当英王等人要起身拜见耶律南仙时。耶律斜突然脸色一变,大声喝道:“来人!把卖国求荣的叛臣萧不疑抓起来!”
他身后的侍卫纷纷拔刀,冲着萧不疑就扑了上去。耶律南仙冷笑一声。从鞍上跃下,将手里七探盘蛇枪一挺,那侍卫们一时不知如何行动。停步不前。只得围住耶律南仙等人,面面相觑。
“你们聋了吗?没听到本王地话?”耶律斜大怒。
“这是谁呀?”耶律南仙明知故问道。
身边的萧不疑顿首答道:“回大公主的话,这是剽骑王耶律斜。”
“哦,原来是堂兄啊,多年不见,脾气还这么大。”耶律南仙镇定自若,大将之风顿显。
耶律斜故意不去搭理耶律南仙,催促道:“你们想违抗军令不成!再不执行。格杀勿论!”
侍卫们一听,再不敢迟疑,一窝蜂冲了上去。大宋京师禁卫军岂是好惹的?一见辽军动粗,哗啦啦拥上来一片人,那丈长地骑枪直抵着对方的胸口。再往前一步,扎你个透心凉。
“萧大王。人家说你是卖国求荣,出去解释一下吧。”耶律南仙冷眼盯着耶律斜,一边对萧不疑说道。
萧不疑应了一声。从容上前,从身边取过一物,高举过头顶:“诸位,请看吧。”
“皇帝的圣旨?”有人发出这样地惊呼。
萧不疑展开圣旨,遍示众人,这道圣旨可真够分量,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大辽对大宋称臣,奉宋天子为尊。辽军将士们一看,顿时哗然!我大辽为什么要对大宋称臣?
当然也有明白人,一看到圣旨就心里就雪亮了,咱们现在大宋的地盘上,皇帝又病卧不起,想要顺利的完成权力交接,没有大宋地支持是绝无可能。而且,作为天下强国之一,和大辽的盟国,大宋的态度相当重要,其实说白了,也就是王钰的态度。
“那是伪造的!萧不疑为了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大家不相相信!”耶律斜脸色剧变!
“你说伪造就是伪造?本公主说圣旨是真的又如何?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耶律南仙此时可完全没有了在靖王府里那般端庄地模样,气势凌人!
耶律斜一愣,口风仍旧不松:“哼!公主殿下是嫁出去的女儿,就如同泼出去的水,现在是大宋的人,跟我大辽没有关系!”
耶律南仙轻笑一声:“哦,不讲亲情了?好,既然不讲家规,咱们就讲国法。诸位,父王的亲笔诏命,大家看到了,大辽已奉大宋为尊,宋天子便是你我独一无二地皇帝。我此番前来,代表的是大宋天子与摄政王,现在,大宋相父摄政王已经请旨,册封我父为西辽国王,大宋皇帝陛下地圣旨,你们听是不听?”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英王,胡国公,燕国公三位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圣上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现在大公主来到军中,又带有圣上的诏命和大宋天子地圣旨,不听,就是叛逆。
不要以为圣旨就是一纸空文,它代表的是绝对的权威,不容置疑。就算谁有异心,可不要忘了,大公主可不是支身前来,她身后还有一支大军。
“燕国公,怎”胡国公小声问道。
“静观其变,按兵不动。”燕国公神色不改,嘴唇微动。
耶律斜飞快的转动着脑筋,萧览那蠢才,把大公主放到这里,而且军中将士竟然眼看着她带着兵马直冲到中军大帐外,显然她当年在军中的余威仍在。只要耶律南仙在,这件事情就棘手得很,可如果想对她不利,首行就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就算耶律南仙不可怕,那她背后的王钰呢?王钰背后的整个大宋呢?大辽国的江山想要坐稳,就不能开罪大宋,要是耶律南仙有个三长两短,王钰雷霆大怒之下,有没有可能发兵荡平大辽?他又有没有这个实力?
见众人都不表态。耶律南仙加重语气道:“诸位,现在我父王的旨意你们看到了,大宋天子的诏命我也传达了,谁要是遵从。就是忠臣,谁要敢说半个不字,本公主虽然离开军中日久。手段可还没有消退。”
在场众人,心里都打起了小鼓,英王。胡国公,燕国公三位都在心里权衡,我又没有那个雄心壮志,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想安安稳稳的把这个官当下去。最直接地途径,就是遵从圣上的旨意,作一个忠臣,不管圣要将皇位传给哪位皇子。咱们都是拥立新君的功臣。
如果跟着耶律斜干,他是军人出身,自然也就容不得咱们这些手握兵权的人。再说了,他能不能成功,现在还是未知之数。何必去冒这个风险?
“臣遵从圣上旨意!一切听从大公主安排!”此时,一人上前跪倒在地。众人视之。竟然是燕国公!
胡国公马上有了一种被愚弄地感觉,刚才你不还说静观其变,按兵不动吗?怎么这会儿你倒第一个跪下去了?
正当他犹豫时。英王又跪了下去:“臣领旨,听从大公主调遣!”
“臣领旨!一切但凭大公主吩咐!”胡国公不敢再慢了,若是等到剽骑王都跪下去,自己反倒像有二心的乱臣贼子了。
四位掌军大臣,跪倒了三个,耶律斜顿时显得势力单薄。领旨吧,心有不甘,不领吧,自己如何自处?众怒难犯,这时候要是发难,先不说那三个软骨头的态度,就是自己这个堂妹,也是个难缠地对手啊。
“哈哈,既然误会解开了,那自然就没事了!萧大王,对不住了,本王素怀忠义之心,疾恶如仇,方才得罪了。公主殿下,既然有圣上的旨意,臣自然是要遵从的,哪个敢不听大公主地,休怪本王翻脸不认人!”耶律斜义正辞严的说了一通之后,还是跪了下去。
其他三位心里暗想,果然是翻脸比翻书还看,你不是能耐么?有本事抗旨啊,有本事领着军队去跟宋军干一场啊?还跪什么呀?
既然四位掌军大臣都跪了,那其他自然就没有什么异议了,不多时跪倒了一片。
耶律南仙频频点头:“好,各位不愧忠义之臣,起来吧,随我一起去拜见父王。”言毕,带头向中军大帐走去。她贴身的女武士与许崇志的一班侍卫寸步不离,保护她的安全。
耶律斜磨磨蹭蹭,走在最后,正想开溜之际,忽听耶律南仙叫道:“堂兄,路在这边。”
“嗯?哦,哈哈,是是是,本王也记得路在这边。”
纵然当年上雄城头一箭,射伤了父女感情,可说到底,耶律南仙身上流着的,还是父亲的血,当她踏进大帐,看到病榻上卧着的父亲时,顿时感觉鼻子发酸。
当初英雄盖世,扬刀立马地大辽国皇帝,怎生成了这般模样?都说岁月催人老,可父亲这般容貌,委实让人心酸。
事态未稳,耶律南仙不得不收起儿女情长,走上前去,仔细端详起来,并轻轻的唤了一声:“父王。”
“公主,圣上这两天以来,一直入在昏迷之中。偶尔醒来,也只是不停的呼喊公主的名字。”一个年轻将领插话道,正是刚才挡了耶律斜的萧步云。
耶律南仙心里一阵难受,点了点头,叫了一声:“陈太医,洪太医。”
原来王钰想得周到,在耶律南仙离京时,还专门从宫里太医院调了两名经验丰富地御医,随同她一起前来,希望可以帮得上忙。
听到她的召唤,两位御医急步上前,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就近替耶律大石把起脉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等待着,耶律斜看了一阵,回过头去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却发现一宋军猛将把守住了门口,宛如石像一般,纺丝不动,目不斜视。不知何时,公主带来的宋军士兵,已经与辽军侍卫一起,接管了任务。
“夫人,请借一步说话。”那陈太医站起身来,脸上看不出来丝毫表情。
耶律南仙会意,至大帐另一角听取父亲地病情。这边的人竖起耳朵想要听得支言片语。
“油尽灯枯,病势来得凶猛,老臣也无力回天了。”陈太医如实报告道。
耶律南仙心中早有准备。闻言问道:“还能撑多久?”
“少则三五日
十来天,以现在的天气来看,臣更倾向于前者。”
耶律南仙一阵沉默。生死有命,强求不得,或许天意如此吧。
“有办法让父王现在醒过来么?”好一阵之后。她开口问道。
陈太医有些犹豫:“这个……不敢瞒夫人,办法是有,但是危险也有。如果强行用药。辽主可以清楚一阵,但极有可能在这两天就……”
回头望了望病榻上昏迷不醒的父亲,耶律南仙长长地叹了口气:“用药吧,我宁愿背负不孝的罪名,也要让父亲看到我,安心的去。”
陈太医似乎还有顾忌,再三问道:“夫人,是否用药。您一定要想清楚。”
耶律南仙不再说话,郑重的点了点头。
有了她地明确态度,两位御医不再有任何顾忌,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耶律大石灌下了汤药。等着他的清醒。
在这段时间内,四位掌军大臣都呆在中军大帐里。谁也不能离开。外面宋辽两军士兵,严密把守,就是谁想跟外面通个风。也绝无可能。
耶律斜骑虎难下,悔不当初,刚才真地不应该进来,否则现在不会如此的被动。圣上的病情不知道如何,那两个汉医也不知道下地是什么药,万一真有是什么灵丹仙药,圣上一时半会儿之后醒过来了,那会是个什么后果?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至多过了盏茶时分,耶律大石突然一阵咳嗽,听到众人耳里,如同霹雳一般。
耶律南仙急忙上前,轻抚其父胸口,低声唤道:“父王,父王。”
良久,耶律大石终于睁开了眼,盯着耶律南仙看了半晌,似乎不认得了。
“父王,我是南仙,女儿回来了……”坚强如耶律南仙,此时也不由得声音哽咽。
“南仙,南仙,你果真是南仙!”耶律大石的脸上,竟然泛出红光,这是回光返照。
“是的,父王,女儿奉您和我家王上的命令,专程赶回来了。”耶律南仙点头道。
耶律大石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朝女儿身后望了望,看到几位掌军大臣都在,心中如大石落地,急忙问道:“王钰,不,大宋摄政王他可曾调派兵马给你?”
“王上期盼父王早日康复,又因为目前蒙古作乱,他担心您的安全,特命女儿带来了二十万精锐的南府军,就在不远处。”耶律南仙这话,却似说给在场的人听。辽军有十一万之众,王钰会担心耶律大石地安全?
可其他人就不这么想了,特别是那耶律斜,听到二十万南府军这几个字,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二十万。南府军,王钰的嫡系,精锐中的精锐。
其实,稍微知道一点大宋底细的人都清楚,王钰地南府军,规模最大时只有三十万,分别由林冲,呼延灼二人统率。宋金大漠决战,林冲南府军折了一大半,呼延灼一路征讨,也折了一部分,现在南府军总兵力,不过二十万出头。怎么可能全部让耶律南仙带来?那大宋河北防务不要了?
耶律大石听到这话,放心的点了点头,连声说道:“好,甚好!”说罢之后,突然挣扎着要起身。
“父王,您这是干什么?”耶律南仙急道。
“扶朕起来,你一定带来了大宋皇帝地圣旨吧。”在大宋皇帝的圣旨没有正式宣布之前,耶律大石的身份,仍旧是辽国皇帝,所以还是自称朕。
耶律南仙明白了他地意思,扶着他起身,又让侍卫替他更衣。帐内的人,看得云山雾罩,不明白这父女二人在干什么。
艰难的穿上衣服,耶律大石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推开两名扶着他的侍卫:“宣读大皇帝的诏命吧。”
耶律南仙见他站立不稳,一时迟疑,耶律大石却已经说道:“还站着干什么?朕已经决定,奉大宋为尊,从此以后,宋辽之间,休戚相关,大宋皇帝的诏命,你们想站着接吗?”
众人一听,纷纷下跪,耶律斜纵然百般不愿,还是跪倒在地。而后,耶律大石强撑病躯,跪听接旨。
“制曰,天下本为一家,盘古开国,立华夏于中央,万里神州,风华物茂。虽华夷之别,古已有之。自古皆贵中华而轻狄夷,而朕独爱之如一。今有辽主耶律大石上表内附,乞为藩属,朕深怜其心,决意恩准。特册封耶律大石为大宋西辽国王,永镇西域……”
宣读完圣旨以后,耶律大石率辽国群臣高呼万岁,叩谢圣恩,接下圣旨。耶律南仙又取出“大宋西辽国王”印,赐予耶律大石,后者纳头接过,正式接受大宋中央朝廷的册封。
“今日,本王当着诸位的面,正式宣告,立五子耶律封为王世子,为王位唯一继承人。若本王百年之后,诸位务必忠于新主,敢有二心者,人人得而诛之。在耶律封继承王位之前,西辽国所有事务,均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