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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照可是著名词人,女中豪杰,怎么会出现在这岁月场上?记得自己小学的时候,在课本上学过她地词,老师说她是南宋著名女词人,出身好像挺不错的。怎么会沦落到当妓女?
第一百七十六碗 陆游斗富
出杨妈妈,五十来岁了,鬓角却插着一朵大红花,涂红戴绿,好在欢客们到这里来,都是冲着粉头们,否则真要倒足胃口。杨妈妈今儿个精神头不错,执着罗扇轻轻挥舞,目光在楼下的客人们身上打转,想看看今天来了多少大人物。
自己这飘香阁可真是块富地,先有一个李师师,后来一个李清照。李师师虽本姓王,但一直以李为姓。这两个女人同样姓李,同样花容月貌,又都才华横溢,引得王孙公子,富商大贾为之倾倒,这银子嘛,自然使得如流水一般了。
她略一扫视阁里之后,正待说话,却突然像是被人捏了一把,猛然将目光撤回二楼的角落里。这一看不打紧,心头狂跳起来,如果没有看错,那位客人似乎是王……虽然他嘴上多了两撇短须,可仍旧能看出大致的容貌来。不会错,就是他。
“女儿,你过来。”不理会下面寻芳客们的催促,杨妈妈叫过李清照。
“妈妈何事?”李清照移步上前,附耳过去。
“记住了,甭管别人出多少银子,你只将绣球抛于楼上东南角的那位官人。”杨妈妈小声提醒道。后者闻言,向那处角落里看去,那位大腹便便一脸富贵相的官人固然有些威仪,却对身边那人十分恭敬。心中一动,遂答应下来。
杨妈妈这才安了心,轻咳两声,走上前去,清了清嗓子,先是一福,继而大声说道:“承蒙各位官人抬举,屈尊云集我飘香阁。今日,女儿清照在此设擂。规矩不变,能对上对联,且合女儿心意者,便可一亲芳泽。”
“妈妈,废话少说,在下早已成竹在胸。”
“是极,杨妈妈,退下去吧,您那张老脸啊,我打小就看够了。”
“哈哈。老妈子,得了,别说了,我从十三岁就看着你,如今已经三十三啦!”
客人们一阵哄笑,杨妈妈却前不生气,娇嗔着嘀咕了几句。随后退了下去。李清照走到台边,嫣然一笑,随后轻启朱唇,婉转的念道:“妾的上联是,日本东出,普照中华大地。请诸位官人给出下联。最好……”语至此处,若有若无的瞧向了王钰的方向。“再给出横批。”
“我来!”一人高声叫道。王钰寻声望去,说话这人估计不到二十,儒生打扮,俊俏不凡。只见此人往前数步,略一思索,以扇敲手说道:“神州中居,征服四海万邦!横批,逐鹿天下!”
“好!”飘香阁里一片叫好之声。凭心而论,这位仁兄的下联和横批。霸气十足,而且非常工整,算得上是神来之笔。本来以来,这人算是拔得头筹了,却不料李清照闻言后,微微摇头,浅笑道:“官人此联,霸气有余,而仁和不足,多谢。”
随后。不少京城才俊,各展风采。飘香阁里,气氛热烈,却没有一联能让李清照满意。
“王上,您是不是也……”周兴见时机已到,遂向王钰提醒。不过,他与王钰相交多年,深知他虽有雄才,但对这舞文弄墨,却是不太擅长。幸好自己早有准备,花重金求到了一副工整严谨的下联,准备献给王钰。
“不急,京城多才俊,本王倒是有意观之。”王钰品着香茗,微笑道。
就在此时,一位少年郎纵声狂笑,众人投之以鄙夷地目光,纷纷出言喝斥。李清照在台上看见,遥问道:“官人何故发笑?”
“我笑诸君上联,苛求工整。却不知道这对联,本为消遣作乐,何苦力求文采?在下有一下联,请李姑娘赐教。”那少年约二十上下,气宇不凡。今年是省试年,京城聚集了四方英才,参加科举。听此人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想必是外地进京赶考的举子。
得到李清照肯定答复之后,那人说道:“我的下联是,徐福西来,遍撒流球余孽。横批,吾乃汝父。”
阁里稍一沉寂,随后爆发出震天的笑声。徐福当年奉诏出海,寻访仙山,据传他到日本以后,在那里定居,所带的随从在日本诸岛上繁衍生息,所以有日本出自中土的传说。他这下联就是在影射此事,妙就妙在横批上。
李清照也不由抿嘴一笑,正待说话,只见楼上东南角落的那位官人起身,靠着栏杆笑道:“这位官人,你的对联倒是颇有寓意,只是横批稍嫌文雅,不如直接用市井俚语,反而更加贴切。”
那少年拱手问道:“哦?还请大官人赐教。”
“这还不简单么?直接一句,我是你爹。”王钰笑道。下面又是一阵哄笑,那少年郎略一思索,也是忍俊不禁,拱手道:“哈哈,承教了。”
李清照注视王钰良久,认定此人不是凡夫俗子,遂向其拜道:“这位官人相貌不凡,妾有意向官人请教,还望不吝赐教。”
王钰还没有说话,先前出对的那位少年倒叫了起来:“娘子何故厚此薄彼?在下下联,合不合意,你总该给一句话吧?”
李清照闻言一笑,娇声道:“何必性急,且听完这位
高见,再计较不迟。”
王钰听罢,朗声笑道:“既是花魁娘子开口,在下情愿一试。”周兴一听,忙站起身来,到王钰身边附耳说道:“王上,小人以重金求得一联,不知……”
王钰轻轻摆了摆手,只听他大声念道:“日本东出,普照中华大地。佛自西来,超度东瀛小鬼。横批,阿弥陀佛。”
“好!以西对东,超度对普照,东瀛对中华,小鬼对大地,工整!这位仁兄好才学!且寓意深刻,小弟甘拜下风!”这叫好之人,正是先前地少年郎。
“王上博学多才,小人佩服。”周兴赶紧称赞,没想到王上如此有才,自己倒是多此一举了。
“周兴,你知道本王没读过几本书。还拍什么马屁?这下联和横批,都是素颜教我的。”
“哦?呵呵,早闻娘娘乃女中豪杰,果然不假。”周兴马上改了口,仍旧一个马屁拍过去。王钰哭笑不得,只是摇头。
此时,又听李清照说道:“两位官人的下联,妾都很满意。但两者必选其一,让妾好生为难……”
早在一旁等着的杨妈妈一听这话头,赶紧接上:“不为难。不为难。既是两位官人的下联都合姑娘的意,咱们不如就来点俗地,所谓雅俗共赏嘛。谁出地价高,今晚姑娘就陪谁。”
“周兴,你出风头的时候到了。”王钰笑了一声,坐回位置去。周兴领命,自己经商多年。虽不敢说富甲天下,但全国各地的富商大贾们都还要给自己几分面子。别的不敢说,这钱嘛,自信今日飘香阁里,没人是自己的对手。
“一千贯!”那位少年郎出手大方,一来就是千两之多。其他客人眼见今夜一亲芳泽是没有希望了。不如看这两人斗富,瞧瞧热闹。算是补偿吧。
周兴暗道一声“不知死活”,随即叫道:“五千贯!”
众人一声惊叫,这胖子真有钱,五千贯!足够在飘香阁玩上一个月!看那少年的模样,多半是进京赶考地举子,莫非家中颇有资产?
所谓输人不输阵,那少年虽对周兴出价五千贯略感吃惊,但还是硬着头皮吼道:“八千贯!”
杨妈妈笑得嘴都合不拢,她知道今天晚上李清照肯定是归王钰了。趁着这个机会,正好把价抬上去。
“一万贯。”周兴冷笑一声,这小鬼当真不知死活,看这模样是举子,岂不知这几年每科的殿试,王上都是主考官。想求得功名,却先在这里得罪了主考官,哼哼,你地前途算是完了。
“一万五千贯!”那少年看来是豁出去了,一定要跟王钰争个长短。
周兴不觉有些气愤。回头一看王钰,仍旧气定神闲。没事一般。生怕王钰等得着急,周兴一敲栏杆,大声说道:“两万两,黄金!”
阁里惊叫声响成一片!天,两万两黄金!要是堆起来,足有一人多高。这位大官人出手当真惊人!众人不禁猜测起这人地身份来。能出到这个价,非官则商,但在这烟花之地,朝廷官员不大可能如此高调,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官的得顾忌一个“名”字,那多半就是商人了。
“好!挥金如土,只为红颜一笑,这位官人当真风流,小弟服输!”那少年倒也磊落,丢了面子也不恼火。不过他看了出来,这出价的人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人物,是他身后那品茶之人。
杨妈妈撩着裙摁,一溜小跑到了王钰跟前,一福再福,笑眯眯的说道:“昨晚先是见到灯花开,今早又听到喜鹊叫,原来是王上要大驾光临,老婆子这里给您磕头了。王上万岁万……”
“杨妈妈!”王钰突然喝道。
杨妈妈一愣,随即大为惊恐,连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告罪道:“老婆子得意忘形,罪该万死!”
“你呀,就是这张嘴,不看我堂姐面上,定要治你的罪。”王钰哼道。
“是是是,王上,老婆子这就去替您安排。”杨妈妈小心翼翼地说道,随即奔了回去,替王钰安排晚上地乐子。
“周兴,一会儿到本王府上取钱。”王钰站起身来,随口说道。
“岂敢,小人难得有机会孝敬王上,区区两万,何足挂齿。”周兴笑容可掬。王钰轻笑一声,也不与他见外,正要去见李清照,突然瞥见先前跟自己争女人那少年正往外走去,看来是输了面子,连寻欢作乐的心情也没有了。
“去把他请上来。”王钰略一迟疑,又坐了下来。周兴一听,知道这小子今天完了,普天之下,有谁敢跟摄政王争女人?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么?
当周兴把那带上来之后,王钰问其姓名,那少年的回答让王钰着实吃了一惊。
“在下姓陆名游,字务观,江浙人士。”
陆游?南宋著名词人?那个写下“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陆游?
第一百七十七碗 蒙古骑兵
";很好。”王钰频频点头,除了这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就在这烟花之地,见识了两位名垂青史的大词人。他觉得有些不解,这两位在中国文学史上来说,都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为什么一个在堕入风尘,一个寻花问柳?莫非因为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历史的进程,让这些本该在文学上一展长才的人物,失去了创作的环境?
“这位官人出手当真阔绰,挥金如土,只为红颜一笑,这份豪情,小弟心悦臣服。”陆游见王钰对着他含笑不语,心中虽觉讶异,但还是如此说道。
“呵呵,见笑了,我听阁下口音,似乎不是京城人士?”王钰看这陆游,不过二十左右,在这个时代,二十上下的年轻人似乎都应该在为博取功而努力吧?今年是省试年,陆游难道是进京赶考的?
“正是,在下江浙人士,因适逢省试年,特进京赶考。”陆游倒也坦诚。
“既是进京应试的举子,不在客栈温习经典,却来此烟花之地,寻欢作乐,过些时日一进考场,不怕书到用时方恨少么?”王钰不自觉之间,已经用上了训斥的口吻。他虽然读书不多,可自打十七岁踏入仁途以来,时常以年少之时不用功读书为憾。正因为如此,使他求贤若渴,爱才之心,较他人犹甚。这陆游他虽然所知不多,但读书时曾听老师讲过,此人堪称一位爱国词人,终生为北伐中原而奋斗,却是壮志未酬。今天既然让自己碰上,少不得要关照他几句,也免这难得的人才,怀才不遇。
不料。陆游听听他如此一说,倒自嘲似的笑了起来:“考与不考,结局都是一样,我又何苦皓首穷经,作那寻章摘句的腐儒?”他这话倒是当真狂妄,当年三国诸葛亮舌战群儒,江东名士曾经问难于他,诸葛亮的回答与陆游一般无二。
“你这举子,好不晓事,我家主上关照于你。你不识好歹,还敢口出狂言?”周兴不轻不重的训斥道。每科进京应试的举子数以千百计,能见到摄政王地能有几人?这小子与王上抢女人在前,出言顶撞在后,看来今科,是没他什么事了。
“哎,读书人。难免有几分傲气,我倒是很欣赏。不过这世上狂妄的人来分两种,一种是有真本事,所以侍才傲物,另一种是满腹草包,不学无术。却拿大话来诓人,但愿陆生是前者。你方才说。考与不考结局都是一样,这话从何说起?”王钰对科举十分重视,严令在科举之中杜绝徇私枉法,作弊顶替。陆游话中有话,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陆游此时从王钰的话中听出一些门道来,再看此人言谈不俗,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派风范,不由得心中生疑。听他的口气。似乎对今科考试十分了解,这汴京城,十步之内,必有官吏,莫不是遇上贵人了?
想到此处,遂如实言道:“大官人有所不知,数年之前,平东王赵构拥兵江浙,反叛朝廷。在他起事之前,在下曾投身于杭州。早就上了朝廷的黑名册。还考什么功名?”
周兴脸色一变,赵构的旧部?此事。他多少听到一些风声。几年前赵构举事,被摄政王大军打得一败涂地,他自己也在杭州城内伪皇宫被关大将军一刀斩下首级。其死党多半伏法,摄政王仁慈,只拿首恶,协从不问。这陆游,想来就是遇赦之人。
“王,王大官人,酒菜已替您备下,是不是请您……”杨妈妈此时来到王钰跟前,见有外人在,也不好道破他的身份。
陆游倒是识趣,一听这话,对王钰拱手一揖:“多谢大官人赐教,如此良辰美景,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说罢,转身就走。
“等等。”王钰起身叫道。
“大官人还有何事?”陆游转身。
“如今朝廷求贤若渴,你若真有本事,何必诸多顾忌?今科主考官是大学士闻焕章,此人乃一代大儒,爱才心切。由他担任主考官,必使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你大可放心。”今科取士,主考官的人选一下秘而不宣,王钰此时道破,使陆游大惊。那闻焕章名动天下,又是摄政王亲自任命的帝师,天下谁人不知?
正当陆游魂游天外之际,王钰已经走过他的身边,只留下一句话:“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年轻人,好自为
周兴听到这句话,不觉有些好笑,摄政王刚过而立之年,正是男人地黄金时期,却为何口出如此老气横秋之言?难道是因为今日粘了两撇胡须的缘故?
陆游一把拉住周兴,小声问道:“敢问阁下,这位大官人姓甚名谁?”
周兴扭头瞧了王钰的背影一眼,回头对陆游哼笑道:“小伙子,你的福气来了,好生努力吧。”
竹房之中,幽香怡人,纱罩中的灯光洒满整个房间,将桌上一副画轴映照成奇异的颜色。王钰踏入绣房,深深吸了一口气,回想起当年在飘香阁里生活的点点滴滴来。时光飞逝,当年自己不过十几岁地毛头小子,如今,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目光触及桌面上那副画轴,王钰突然眉头一皱,上前拿起,仔细一看,这是一副美人图,画上女子,婀娜多姿,凭栏沉思,娇媚的模样,若人怜爱。画好不好,他是个外行,但这画上之人,他却是认得清楚。
“不想姑娘还擅长丹青之术?”王钰随口问道,目光却是一刻也不离画轴。睹物思人,王钰心中一紧,若不是她,自己焉有今日?
“贱妾拙作,倒让官人见笑了。”李清照轻移莲步,踱至王钰身边,嫣然一笑。
“这画上女子,虽不见正面,然其背影已让人浮想联翩,在下看着眼熟,不知此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