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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次,皇上钦点了一个教头,四处打听方才得知,这位教头是飘香阁李师师的堂弟,太学生王钰。
是以,这些掌柜们一大早就来到飘香阁等候。若是挑中了自己球社的人,脸上光彩不说,对球社的名声,也是大有帮助的。而且朝庭对于入选国队的球社补偿颇丰,也难怪这些掌柜们如此殷勤。
“来了!”有人叫了一声,大家齐齐扭头望去。里间走出一人来,十八九岁年纪,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身披儒衫纱袍,头顶玉结束发。剑眉英气逼人,星眼神采飞扬。端的是生得好相貌!
众人心里暗喝一声彩,赶紧迎了上去,拱手作揖,齐声叫道:“见过王相公!”
“客气,客气,各位老板不必多礼。小弟奉圣命组建国队,今后还要仰仗诸位。”王钰喜笑颜开的打着哈哈。掌柜们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位国队教头性情开朗,是个好相处的人。
人群中转出京城齐云社掌柜,对王钰行礼道:“王相公哪里话,咱们几大球社,今番全仰仗相公。还望官人提纲挈领,指点一二才好。初次见面,我等略备薄礼,还望笑纳。”说完,身边一个小厮,捧过一个礼盘来。王钰一看,都是一封一封的细纹银,怕是有百两之多。真没想到,这还是个肥差啊。轻咳两声,又客气了几句,方才叫身后的抚琴把银子收下,送到李师师处保管。
“王相公,我等在太白居设宴,为相公接风,轿子已在外面等候,请。”
王钰着急着挑选队员,挥挥手道:“酒就不吃了,还是正事要紧。不知各位掌柜是否已经将贵社精英集结起来?”
“昨日收到消息,我等已经将社中精锐集结,现在齐云社侯命。”齐云社掌柜回答道。王钰点了点头,也不多话,径直向外走去。
第三十二碗 王钰前途未卜
齐云社宽广的训练场上,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汉子正卖力的踢着,“肩,背,拐,搭,控,捺,拽,膝,拍,月兼”,十踢法纷纷登场。不远处的高台上,各大球社的掌柜们正簇拥着一个手摇折扇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盯着场上,不时扭头向旁边的掌柜们咨询。他身边站着一个小厮,手持纸笔,按他的意思在纸上不停的写着什么。
“这个留下,下一个!”王钰将手中折扇一合,大声叫道。选了半天,才选出三个人来。而按宋朝的规矩,一支球队只要五个人。与王钰所生那时代相去甚远,如此一来,阵法可就不好排了。
“刘掌柜,我大宋与辽国之前比赛了几次?”王钰问道。
“回相公的话,在此之前,我大宋与辽人共战七次,五败两胜。”齐云社掌柜回答道。
王钰眉头一皱,我靠,我说怎么中国足球老不争气,原来是有历史渊源的。此时,旁边圆社的吴掌柜见王钰面有不悦之色,上前进言道:“相公有所不知,我大宋蹴鞠,有着一套完整的规则。可辽人侍强,要求在场上不论规矩,只论输赢。辽人有游牧之气,民风剽悍,体格健壮。力量上,我们逊于辽人,是以每次出战,都大大吃亏。球员或死或伤,哪里还谈什么胜利。”
王钰沉吟不语,是啊,休力上我们肯定比不起辽国人。那就必须从技术上来弥补,还得想办法保护好队员,不受伤害。虽说无规矩比赛,大宋暂时不适应,可这是双方的,他们不讲规矩,我们也不用讲规矩。
整整过去一上午,终于把挑选出五名技术,体力都比较优秀的球员。王钰怕出问题,又多挑了三名后备球员,八人国队终于初见雏形。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入选的八人,明日在此集结,开始训练。我这宣布几条规矩,从今日起,所有入选之人,吃住都在齐云社,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外出。另外,烦劳刘掌柜,加派人手,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入齐云社,有问题吗?”王钰站起身来,问道。
“一切但凭相公吩咐。”刘掌柜躬身一揖,满口答应。王钰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几位掌柜待他走后,面面相觑,看架势,这位教头似乎有两把刷子。但他年纪轻轻,所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真能让咱大宋取胜?怕是凭着什么关系,皇上才把如此重要的差事交给他的吧?
能入选国队,对于一个蹴鞠者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誉。王钰走后,他的队员们本想出去找家酒楼,庆祝一番。但想起王教头临走时宣布的规矩,还是忍了下来。只有其中一个叫柳彦的人把王钰的话当成耳边风。这人脚下功夫了得,人称柳三脚,连续数次入选国队,算是老资历了。
出了齐云社,这柳三脚径直奔向西街,他在那里养着一房小老婆,正心急火燎的赶去幽会呢。却不想刚转出东大街,斜处里钻出一个人来挡在面前,口里叫道:“柳大哥,莫不是忘了兄弟?”
柳三脚定睛一看,认出那人来。早年自己进京谋前程,与这人在一个球社共过事,因他生得尖嘴猴腮,又姓胡,大家便称他作猢狲。后来听说他在什么衙门谋到了一个好差事,便不再蹴鞠了。
“这不是胡贤弟么?听说你在哪个衙门作了老爷,怎地,怎么想起哥哥我来了?”柳三脚心里虽然念着那风骚的小老婆,可还是强制压着欲火,打着哈哈说道。
那猢狲一把拉住他的手,笑道:“许久不见,十分思念哥哥,走,一同吃酒去。”言毕,不由分说拖着柳三脚就走。他如今做了老爷,柳三脚不想得罪于他,只得随行。两人来到一家酒肆,那猢狲似乎是熟客,店家直接打上了三角酒,又安排下一些蔬菜果品,三两斤熟牛肉,两人一起吃起酒来。
酒至半酣,话匣子打开,猢狲开始吹嘘起来,柳三脚这才知道,他投在殿前都太尉高俅门下,做了一个虞侯。
“贤弟有了高太尉这座靠山,何愁将来没有好前程啊,愚兄还要仰仗贤弟才是。”柳三脚打着酒嗝,赔笑道。
“哥哥说哪里话,你我兄弟一场,有好事还能不照顾你?”猢狲说到这里,四处一望,把头伸了过去,在柳三脚耳边轻声说道:“哥哥,不瞒你说,眼下就有桩好差事,就看哥哥肯与不肯。”
柳三脚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差事,贤弟不妨直言。”
猢狲不慌不忙,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拈上一片牛肉放进嘴里,这才说道:“兄弟刚才得到消息,哥哥已经入选大宋国队,有这事么?”柳三脚心里一惊,那王相公刚刚选完人,他怎么就收到消息了?当下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猢狲嘿嘿一笑,从腰间解下一个袋子来,放在桌面上,往柳三脚面前一推。后者略一迟疑,打开那包裹一看,里面全是黄澄澄的金锭,粗略一数,恐怕有五十两。这可是笔大数目啊,够自己花销上半年了。
“哥哥放心,这只是零头而已,若是事情成了,太尉大人另有赏赐。”猢狲观察着柳三脚的反应,见他目光始终停留在那金子上,满意的笑了。
柳三脚手放在那金锭上,摸了好久,突然一咬牙,将金子收了下来,系在腰间,一边问道:“贤弟不必兜圈子,太尉大人有什么吩咐?”
“今后三个月内,哥哥只需在国队里挑起内乱,让那王钰没办法展开训练,但得注意分寸,不要逼走了他,坏了太尉大人的计划。到时候,太尉大人必定重重有赏。”猢狲说道。
柳三脚半晌无语,思之再三,终于在桌面上重重一捶:“好!愚兄照办就是!”
第三十三碗 朱夫子的见教
王钰一回到飘香阁,就一头扎进房里,从后院拆了一块门板,架在自己房间中央,又找来几根炭棒,在上面不停的写着,划着。五人国队,到底排什么阵型好呢?宋代的蹴鞠,倒是已经实行双球洞制了,辽人体格健壮,属于力量行的队伍。那防守就必须要重视,可进攻才是取胜的法宝。五个人,是否能够排“二一二”的阵形?前场两人负责进攻,中场一人做自由人,跑全场,随时支援,后场两人负责防守。不过这个阵形会不会保守了一点?
正想着,外面响起敲门声,王钰以为是抚琴或逐月,也没有回头,直接说道:“进来。”
“宝哥儿,外面有人要见你,说是尚儒书院的先生,姓朱,你见是不见,如果没有空,我替你打发他去吧?”进来的人,却是杨妈妈。自从王钰进了太学,又当了这国队教头,杨妈妈的态度是“日新月异”。
朱夫子?他怎么想起来见我了?若是别人,王钰倒是直接挡了,可这位朱夫子虽然固执,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当下王钰便放下手里的事,迎了出去。
朱夫子站在飘香阁大门外一丈之远的地方,似乎不愿意跟这种地方搭上什么关系。王钰老远就拱手行礼,大笑道:“最近事情太多,一直没有机会去拜见夫子。”
朱夫子回头望了王钰一眼,微微颔首道:“你如今是红人,自然没有闲暇来管我这老头子。”王钰一愣,这话从何说起?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对你这位夫子,向来是尊敬的。
“夫子说哪里话,来来来,里面请。”王钰殷勤的邀请着,朱夫子却好像不太领情。王钰转念一想,是了,先生是读书人,到飘香阁这种地方去,恐怕有辱斯文。左思右想,当即邀请朱夫子一同吃酒去。
两人到了附近一家酒楼,进得一副雅座,那掌柜与酒博士都与王钰相熟,不等他招呼,好酒好菜已经端上桌了。
“夫子,请。”王钰恭恭敬敬的替朱夫子倒上一杯酒。
“小宝,我听说你如今蒙圣恩,做了国队教头,可有此事?”朱夫子并没有喝酒,看着王钰,严肃的问道。
王钰坐了下来,微笑道:“夫子消息可真灵通,是的,有这回事,圣上给面子,让我做国队教头,三月之后与辽人对战。”
“那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朱夫子又问道。
“哦,这个学生自然是晓得的,宋辽之战,有关国体,若是败了,则有损国威,夫子放心,学生一定全力以赴。”王钰回答道。却没有料到,朱夫子闻言摇了摇头。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不成?王钰拱手道:“请老师明示。”
朱夫子盯着王钰看了好大一阵,忽然叹了口气:“也不知让你做教头,是福是祸。小宝,为师告诉你,这场蹴鞠,远远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你可知道,女真人已经崛起了。”
女真人?金国?王钰记得,女真人有个领袖,叫完颜阿骨打,就是这个人带领女真人反抗辽国统治,建立了金国,难道他们现在已经崛起了?靠,这可不妙,灭了北宋的,正是这完颜一族!
“女真人在他们的首领完颜阿骨打的率领下,于三年在涞流河誓师,接连取得宁江大捷与出河店大捷,两年前完颜阿骨打称帝建国,国号大金,年号收国。辽人数败于金国,国内一片动乱。耶律氏意图进攻大宋,一来转移国内视线,二来榨取更多的岁币。”王钰以前认为,这位朱夫子虽然学识渊博,仍旧不过是一位迂腐的老学究,却没有料到,他对政局竟然有如此的认识。
当下站起身来,深深一揖,口称道:“夫子远见卓识,学生佩服,还请夫子教我。”
见王钰态度谦恭,朱夫子点了点头,挥挥手道:“你坐下,听我细讲。”
“此番宋辽蹴鞠国战,表面上看,不过是两国之间的一场赛事,其实两国交锋,已经开始。前日,辽国使臣出使大宋,带来了番王的口信,要我大宋每年进贡岁币两千万贯,绢三百万匹,茶叶,丝绸,瓷器无数。更要我大宋遣一位皇子入辽为人质。如此奇耻大辱,实在是欺人太甚!”朱夫子须发倒立,神色激动,显然十分愤怒。
岂止是他,就连王钰听到这些话,也不由怒发冲冠,怒声大骂:“狗日的,凭啥给他进贡!我堂堂中国,丢不起这个人!圣上应该早做决断,打他狗日的!”
见王钰这般反应,朱夫子颇为欣慰,此子虽然顽劣不堪,倒也有几分骨气。
“小宝,我听到消息,圣上似乎也有意打这一仗。多年来,我大宋忍辱负重,示好于辽人。却不料这些狄夷之辈,人面兽心,欲壑难填,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两千万贯的岁币,这可是我大宋每年税收的两成半!是以,老夫猜测,圣上向辽国使臣提出进行一场蹴鞠比赛,一来是想扬我国威,更重要的是,赢取三个月的战事准备时间。昨日,辽帝已经回复大宋,同意进行这场比赛。”朱夫子娓娓道来,不由得使王钰心生怀疑。夫子只不过是尚儒书院一名教书匠而已,这些军国大事,他是如此得知的?
“小宝啊,你现在身为大宋国队教头,身负重任,万万不可马虎,我大宋,已经输不起了。”朱夫子语重心长,让王钰也备感紧张。原以为这大宋国队教头,只不过是替皇上跑跑腿,搞下训练,娱乐而已。原来还事关国家存亡!
可自己一介布衣,来到大年不到一年,能担起这个重任吗?原想,穿越回到古代,吃香的,喝辣的,泡美女,做大官,一帆风顺,可不想老天如此看得起我王钰。
王钰正出神,朱夫子已经站了起来:“小宝,你虽是我的学生,但夫子现在有求于你。范相仲淹曾有言,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此赛若败,大损国威士气,我大宋只怕……,望你全力以赴,老师,拜谢了。”语毕,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对着王钰便拜!
王钰吓得赶紧一把扶住,连连说道:“夫子快快请起,折煞学生了!”
“你若是不答应,老夫长跪不起!”朱夫子固执的说道。
王钰一时六神无主,呆呆的站在那里许久无话,过了好一阵,方才咬牙切齿的说道:“好!我王钰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在书院时,夫子曾经教给我‘家国天下’四字!我既然身为大宋国队教头,此次宋辽之战,不成功,便……,不成功,就,就不算好汉!”
第三十四碗 夜遇刀疤杀手
送走了朱夫子,天色已晚。王钰此时方觉肩上责任重大。圣上让自己担任教头之时,并不曾说过这些话,估计是看自己年纪太小,不想让自己压力太大。糟糕了,自己能够胜任吗?能够带领大宋国队赢得这至关重要的比赛吗?
走在回飘香阁的路上,王钰精神恍惚,心事重重。毕竟,他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将国家大事压在他身上,是早了些。可剽悍的人生,是从来不管年纪的。几经思量之下,王钰暗暗做了决定,此战,一定要赢!我王钰输得起,大宋可输不起!
一时间,心里觉得轻松不少,脚步也变得快了起来。进得金环巷,街坊邻居看到他,纷纷出言鼓励。
“宝哥儿,好好干!这回就看你的了!”这是慈仁堂的坐堂郎中的话。
“王相公,你要是胜了,我这里的雪罗茶,桂花糕随便你吃!”这是茶馆的掌柜。
“宝哥儿,努力啊,你若赢了,奴家以身相许。”这是裁缝铺三姑的傻闺女。
王钰打躬作揖,连连回话,只觉自信满满,人品就要爆发了。飘香阁就在前方不远处,王钰加快脚步。就在这时,只听旁边有人叫了一声:“王相公留步。”
王钰扭头看去,来人并不认识,三十左右,个子不高,脸上贴着一块膏药,倒像是个跑江湖的郎中。
“你是谁?找我有事么?”王钰随口问道。
“小人是谁并不重要,我家主人想请相公到府上一聚,还请相公赏光。”那人低下头去,作了个揖。
“你家主人是谁?”王钰又问道。那人却只是闪烁其词,并不回答,只说到了府上便知。王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