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吧。”童贯起身,轻轻推开手持铠甲地李吉,“就不穿铠甲了,咱们是去谈判,不是去厮杀。”说罢,朝院外望了一眼,心中暗叹,没想到闹到这步田地,女婿啊,这可是你逼岳父的,怪不得岳父无情无义。
王钰帅府
院中一片沉静,帅府中人,已经都已入睡。但仔细一看,不难发现,几棵树下,都静悄悄的立着人影,如石像一般,巍然不动。他人影地轮廓看来,这些人都身披重铠。白虎堂前,屋檐之下,两人一左一右,如门神一般,也是全副披挂。左边那人,手提一杆钩镰枪,右边那人,双手提着硕大的巨锤。从兵器上看,这两人,一人是南府九虎将之一地徐宁,一人是南府十三太保地种霸。
院正中,摆着一张太师椅,却没有人坐,似乎在静静的等待着他地主人。这院中,少说有十余人,却不见一点声息,气氛诡异得可怕。
轻细的脚步声响起,从白虎堂上,走出一人,种霸徐宁一见,忙侧身行礼。
“该来了,掌灯吧。”王钰一手按刀,一手捧着头盔。说完之后,戴上头盔,将战袍一掀,大步走到院中坐定,解下腰间宝刀,拄在地上。从白虎堂的屋檐,到院中各处树木,都点燃了灯笼,将院落映照得如同白昼。
这时,才看得清楚,那树下站立的人,竟是这些日子经常陪王钰的蹴鞠的军校们。然而此时,他们已经完全换了一副容貌。身上披着大宋军队从未准备过的重铠,包裹得严严实实,连头盔也带有钢质面罩,全身上下,只露出两个眼窝。仔细一看,可以发现,他们身上所穿铠甲的。居然全部是钢甲,而且并非宋军制式装备那各以铁叶串
,而是一整块,胸甲,背甲,护腿,肩甲,护手,这了一副完整的重铠。
若非力气过人之辈,绝难顶起如此之重地铠甲。即使能穿得上,灵活性也必然会受到影响,不知如何战斗。
再看王钰,仍旧如往常一样,头顶乌钢盔,洒着一大颗红缨,身披唐倪甲。脚上一双平步青云靴,背后一领鲜红的五爪金蟒战袍,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神情悠闲,似乎在等着看一场好戏。
“王爷,请用茶。”徐宁捧过一杯香茗。放在王钰旁边地茶几上。不等王钰拿起来喝,他突然发现。那茶杯表面,已经起了阵阵波纹。再侧耳倾听,隐隐约约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徐宁眉头一皱,看来人不少啊,若是动起手来,王爷不会武艺,我等纵然全力杀敌,只怕也有所顾忌。想到此处。遂对王钰说道:“王爷,是不是请您暂避一下?有我等把守住这处院落,保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王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咂巴着嘴念道:“这茶是不如京城的雪罗,又苦又涩。不必了,本王自十九岁领军以来,每战必身先士卒,冲锋在第一线。南府军之所以能战,是因为主帅从来不会背弃他们。”
“可是王爷。少顷……”徐宁仍旧不放心,王爷一身系天下安危,岂能有半点疏忽?
“勿需多言,坚守岗位。”王钰将茶杯一顿,沉声说道。徐宁见状,一拱双手,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震天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王钰盯着那杯颤抖不已的茶,脸上,竟然挂上了笑容。
帅府大门外,第一名骑兵出现了,而后,是蜂拥而至的大股部队。他们奔过帅府门前,并不停留,想来,是在帅府四处布防,以防有变。
一个独眼龙挺着大砍刀,在帅府前翻身下马,向个箭步窜进来,四处一望,脚步为之一缓,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是什么兵?全身上下护卫得如此严实,连样子也看不见?
童贯在李吉了一班将领的簇拥下,出现在王钰地视线之中。他仍旧穿着正二品文官常服,还要在李吉地搀扶之下才能下马。
远远望见,院中王钰大马金刀坐立当场,童贯心里一震,难道他有准备?转念一想,无妨,延安城已经在自己控制之下,一万余名南府军在南门外驻防,城门已经关闭,一没有人传信,二就算是攻城,也要时间的。只要控制了王钰,大势可定。
在跨过门槛时,童贯年老体迈,一个下步不稳,身形一晃,险些摔倒,若不是李吉眼明手快,一把接住,只怕就要当众出丑,还没有动手,就要输给王钰一阵。
踏进院子,举目四望,童贯满心狐疑,照这个样子看,王钰明显早就料到自己会动手,可惜啊,好女婿,你寄予厚望的种师道救不了你。
立在院中,与王钰四目相对,这翁婿二人,谁也没有说话,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很难去追究谁对谁错,历来权力场上,就没有对错之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贤婿,这么晚了,你还没有歇息么?”童贯往前踏出两步,身边将领紧紧跟随。
“睡不着,近来,小婿时常失眠。若是素颜在,她会为我揉揉太阳穴。”王钰轻笑道,不见丝毫紧张。
听他提起童素颜,童贯心头为之一紧。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儿女亲情早就抛在了脑后,只有敌我,没有亲人。
打量了他背后的种霸徐宁一阵,又瞧瞧这院落四周的铁甲人,童贯地脸色更加阴沉:“王爷,你这是……”
“呵呵,岳父,开眼界了吧?这是本王在京中秘密操练的铁甲军,他们的装备,都是京师造办局特别铸造的。这些人,全都是千里挑一,力气过人,我十万大军里,只选出了一百三十多人,千里挑一,可不是夸张之词。每人一副铁甲,一柄长枪,一把砍刀,一壶箭,一张硬弩,一把匕首。不是本王放狂言,普天之下,若论单兵战斗力,没有人能胜过我的欠铁甲军。”王钰自信的说道,仿佛对他地铁甲军十分自负。
童贯冷笑一声:“哼,大厦将倾,一木难支。你这区区十几人,又能起什么作用?”
“相,能不能起作用,稍后便知。”种霸瓮声瓮气,说完之后,戴上面罩,一晃手中巨锤。
“岳父,你深夜闯进白虎堂,又带了这么多兵马,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老人家想杀本王吧?”王钰似笑非笑,紧了紧手中刀柄。
第一百四十八碗 千钧一发
听王钰如此言道,一时无言。王钰轻笑一声,瞥见他吉,脸色一沉:“李吉,三姓家奴的滋味如何?”
“嘿嘿,王爷,您不用讽刺我,识时务者为俊杰。去年年末,老奴为保全圣上,不得已才屈服于你。不料,你篡权跋扈,欺凌君上,以至于人神共愤。如今,枢密相公大义灭亲,兴义兵,除国贼。我虽然是个宦官,但也深明大义。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也要与你拼死一搏!”李吉倒是慷慨激昂,以为揭露了王钰的疮疤。
却不想,王钰听罢,全然不在乎,冷笑道:“是么?去年年末?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本王受先帝临终托付,主持朝政,陛下对臣信赖有加,有什么问题?”
“哼,王钰!你发动兵变,软禁圣上,妄图挟天子以令诸侯。岂不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便是你毙命之时!”李吉声色俱厉,痛斥王钰。
王钰摇了摇头,拄着宝刀,站起身来。背后徐宁种霸二将,齐齐向前几步,护卫在他左右。童贯手下兵将,顿时大为紧张,刀剑出鞘,全神戒备。
“能文争就不需要武斗,废话少说,你还不资格跟本王说话。岳父,今日之事,已成水火,退可无退。你若真想要本王项上人头,直管来取。”王钰大声说道。
童贯仍旧迟疑不决,看这架势,王钰应该早有准备。以他的行事作风,从来都是机关算尽,绝对不会留半点纰漏。可为何,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头呢?苦肉计被自己识破,种师道也已经被逮捕,按说,这是天衣无缝啊。
“相。动手吧!为国家民族计,定要除此逆贼,上报天子,下安黎民!”李吉撺掇道。
“枢密相公!只要您一声令下,卑职等定当一往无前,拿下王钰!”独眼龙刘检手持钢刀,大声呼喝。其余众将,纷纷进言。
忽然,童贯举起了一支手,示意众人安静。喧闹暂时停止。只听童贯朗声说道:“王钰,老夫再问你一次,你愿意……”
“不必!本王作事,从无反悔的道理,要战便战!我南府军可不是吓大的!”王钰把刀一横,视眼前千军万马如无物。
童贯神色为之一暗:“既如此,就怪不得岳父了。”说罢。背过身去,将手一挥!
“杀!”一声震天的呼喊,那独眼龙刘检抢先发难,蹭蹭几个箭步窜上去,举起钢刀就向王钰当头劈下,这可是杀招!
只觉一阵破空之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刘检下意识的拿刀去挡。这一挡。却感觉对方力道椅大,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飞去。一声脆响,他手佩刀断成两截,虎口迸裂,人早已经在一丈之外。
“西北军都是这种废物么?”种霸晃了晃右手巨锤,不屑一顾的哼道。众将见状,无不胆寒,此人天生神力,怪不得位列南府十三太保。若要杀王钰。不先取此人,那是万万不行。
“上!一起上!将逆臣王钰,剁成肉酱!”李吉如跳梁小丑一般,上窜下跳。童贯兵将闻言,纷纷上前,几名士卒挺着长枪直取王钰。王钰却是纹丝不动,右边徐宁,钩镰枪舞得密不透风,但凡近王钰身前三步者,尽皆毙命。
“铁甲军!”王钰突然放声喝道。那院落四周,一直没有动手地十余名铁甲军闻声而动。只听长刀出鞘之声响起一片,这些恍若神兵般的铁甲军,齐齐向前踏出几步。
“凡踏入帅府一步者,不论官衔大小,就地格杀!”王钰声音并不大,却是不怒自威,这万军统帅的威严,不是谁也学得来的。铁甲军正待动手,又听王钰补上了一句:“枢密使童贯除外。”
“杀!”童贯双肩一动,沉声喝道。广毅军士卒,如潮水一般涌入帅府,十余名铁甲军再不迟疑,挥舞着长刀,以恶虎扑羊之势杀入人群之中。怎一个猛字了得,刀锋过处,血溅七步,寒光连闪,人头落地。这些铁甲军显然经过极其严格的训练,出手就是杀招,绝不拖泥带水,力求一招制敌。
广毅军士卒,长常在西北戍边,都是百战余生之辈,自然不会畏惧。他们前仆后继的杀奔过去,可结果,不过是在地上多添几具尸首而已。铁甲军全身防护得严严实实,刀枪不入,而行动却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一样的灵活敏捷。
李吉和一班将领,护着童贯退到院子角落,观察着这场实力悬殊的搏杀。童贯面无表情,对眼前的刀光剑影,似乎已经麻木。忽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直落到童贯脚前,他是被一名铁甲军揪住,给掷了出来。
“腋下有空当!”一名士卒大叫!铁甲军全身披着钢甲,但若举手,腋下就会暴露无遗。
“王爷……”徐宁与种霸护在王钰左右两侧,见十余名铁甲军陷入重围,一时情急。
“不必管我,这么好地机会,本王想看看你们一展身手。”
表情,与童贯出奇的相似。种霸徐宁对视一眼,各自一声,挺着兵器,杀入阵中。本来,在人数上,童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无奈这帅府院落本就不大,只容得下一百余人,再多,就会施展不开。
广毅军只得前后相继,一拨死光,再补充上来。这在兵法上,是大忌,叫添油战术。不管你添多少,最终还是会被消耗殆尽。童贯很明显发现了这一点,叫过身边一名将领,对他一阵耳语。
那名将领会意,趁机奔出帅府,王钰早瞧见童贯的举动。嘴角一扬,一抹笑意挂在了脸上,缓缓举起了右手。
那名将领奔出帅府后,却发现街道被塞得水泄不通,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一时大急,放声吼道:“闪开一些!抬破城锤来,撞破围墙!”
就在他话音方落之时,院内的王钰。大力挥下了右手。童贯随着他这一挥手,把头一抬,只见半空之中,凭空多出几团黑影来,那黑影划着弧线,落入外面街中。
“轰!”一声巨响,童贯像是被人在脸上抽了一鞭子,嘴角不自觉地扯动了一下,这是火蒺藜。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伴随着阵阵惨号声。在这夜色之中,宛若鬼魅一般。看来,王钰准备周全,早防着自己会有这一手,预先埋伏好了火蒺藜,它的爆炸威力不大,靠铁砂。铁钉伤人,虽然不足以对院墙形成危害,却能够杀伤街道拥挤的士兵。
院子里,一轮搏杀渐尽尾声,王钰地铁甲军,未伤一人。倒是地上,摆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仍旧站在院中。连一步也未曾动过,万军之中,处之泰然,大将之风,表露无遗。
不过,他地劣势渐渐显现出来,铁甲军再勇猛,终究还是身肉之躯,对方以车轮战的形式轮番进攻。虽然一时半会儿能够抵挡得住,但一时间一长,士卒们体力不支,到最后,仍旧难逃劫数,除非奇迹出现。
又一轮拼杀开始了,十余名铁甲军身手已经不如先前那般敏捷,顶着八十多斤重地铠甲,手里还提着十余斤的钢刀,再他们力气过人。可也经不起这么消耗。
一名铁甲军战士被十余人用枪杆别住手脚,抬至半空。一个广毅军士兵,虎吼着把枪捅进了他的腋下。而后,众士卒把枪一收,那名铁甲军摔落地上,不住挣扎,以刀拄地,还想再爬起来,南府军只有战死的士兵。
“让开!”一个炸雷似的声音响起,来人身长八尺,庞大身躯宛如一座小山,他的手里,提着一柄巨大地铁锥。接连推倒几人,奔至受伤的铁甲军身前,盯了他一眼,突然将手中铁锥高举过头,奋力砸下。
一声尖锐的金属碰撞之声,那名铁甲军立时脑浆迸裂,扑地而亡。
“我看他们能撑到几时,枢相,至多再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李吉一副小人得志地模样,盯着王钰,目光之中,满是怨毒的神色。
可童贯似乎没有这个耐心,半个时辰?就是一柱香的时间,也可能使事情发生转机,战场上,瞬息万变啊。
身边,那满脸阴沉,鹰钩鼻,三角眼的武官,体会到了童贯地用心,从身后取过臂弩,悄悄搭上一支羽箭。而后,看向童贯。
望着场中,临危不乱的王钰,童贯狠狠的咬了咬牙,点下了头。先前,不杀王钰的诺言,此时,已成空话。
拉开弓弦,瞄准王钰的咽喉,他似乎还没有察觉到,死亡已经在向他逼近了。
“嗖”破空之声响起,利箭如流星一般,急速飞向王钰,童贯,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可想像中的应声而倒并没有发生,破空之声刚刚响起,几乎是在同一时候,王钰侧身一闪,险险避过一箭。
好敏捷地身手!众将面面相觑,王钰不是不会武艺吗?可依如此灵活的手脚,若非数年扎实苦练,绝对不会有如此成效!童贯显然也很意外,在记忆里,王钰虽然聪明,却也是个喜好酒色地风流人物。
突然想起,王钰是蹴鞠出身,身手灵活,也在情理之中。此时,徐宁已经回到王钰身边,以身子作为掩护,他也穿着铁甲军的铠甲,再想暗杀王钰,可就难了。
“壹,贰,参,肆,伍……,相,王钰的铁甲军只剩下五个!”李吉喜形于色,几乎忘形的手舞足蹈起来,王钰一死,相当权,自己在功劳薄上,当记首功,至少,要封个侯吧?我那两个侄子,也应该能补到实缺吧?
“几百条命,换了人家九个人,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王钰麾下,猛将如云,这练兵,也是别出心裁,难得,难得呀。”童贯长叹道。
此时,护卫在王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