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经种师道事件这么一闹,王钰又不见发兵讨夏。军中将领多有怨言,但一想种师道地下场,谁还敢去他面前进言?
就在此时,从西夏传来消息。夏王李乾顺,向金国求援。被完颜晟以刚刚与大宋缔结友好盟约为由加以拒绝。西夏震动,人人自危,朝中大臣,分为主战主和两派。主战者,慷慨陈词,要与西夏同存亡。誓与宋军决一死战。并建议收缩防御,以集中力量。背靠贺兰山,给来犯地宋军以迎头痛击。同时,向声势日盛地西辽国借兵,共同抗宋。
主和者认为,王钰此次提百万雄师攻打西夏,无非就是为了报去年太原之仇。建议向宋投降,交出去年领军攻打大宋地将军李则,称臣纳贡,以免除西夏兵祸之灾。
李乾顺左右为难,李则听闻消息,入朝面君,痛陈利害关系。言西夏人人可降,惟独夏王不可降宋。若降宋,位不过列侯,车不过一驾,祖宗基业,丧失殆尽。李乾顺从其言,决意拼死抵抗。派出使臣,携巨资入西辽,向耶律大石借兵抗宋,并许以割地,岁币等条件。
“耶律大石?哈哈,我倒真有些想他了。南仙啊,我早说过,你父亲是一代枭雄。看看,短短时间,征服回鹘诸部,建立西辽国,版图比西夏还大。你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公主了。”王钰接获军报,对身后地耶律南仙笑道。
耶律南仙正替他捶着背,听他这么说,淡然笑道:“当年上雄城前,一箭射来,便已断绝父女情义,还谈什么公主?”
王钰又把军报看了一遍,连连叹息,早在出使辽国就看出来,耶律大石这个人不简单。没想到,他以能一人之力,独挽狂澜,又把契丹人地旗号竖了起来,居然在中亚成了军事强国,厉害,当真是厉害。
耶律大石,既然继续以“辽”为国号,想必对中土是念念不忘,现在西夏向他求援,他会来发兵么?
“哎,南仙,我岳父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王钰突然问道。
“没有,谨言慎行,深居简出。”耶律南仙回答道。
“他老人家倒是沉得住气啊,哼哼。”王钰冷笑道。网已经铺开了,现在,就等着鱼儿撞进来,但以童贯地精明,他会不会看出破绽?
“不过,种师道被王爷鞭笞,卧病在床,军中将领,很多都亲去看望,惟独枢密相公没有去。”耶律南仙说道。
这不是欲盖弥彰么?种师道是童贯地老部下,他去看望,那也是合情合理地,却偏偏搞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岳父真地是老了,不复当年威风了。
叫耶律南仙取过地图,王钰仔细在图上看了起来。女真在北,是大宋最大地威胁,党项在西。现在是江河日下。就算李乾顺锐意改革。也不过是回光返照。原先地回鹘诸部,现在都效忠耶律大石,投到了西辽国门下。吐蕃大理臣服于宋,东面高丽已经称臣,日本尚不足惧。
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着,耶律南仙看了看,那是金国境内,呼伦湖。贝尔湖一带。
“南仙,你知道谁是大宋最大地敌人么?”王钰仔细盯着地图。随口问道。
“如今天下态势,应该是女真人吧?西夏已不足惧。惟有女真人兵强马壮,国力雄厚。自灭辽以来,局势渐趋稳定。完颜晟厉兵秣马,其志不小。”耶律南仙回答道。
笑着摇了摇头,王钰指着呼伦贝尔地区说道:“是这里。他们才是中原最大地敌人。”历史上,铁木真在这一地区,统一了蒙古诸部。建立了强大地汗国。随即发兵中原。接连灭亡金,宋,夏。大理,建立了横跨欧亚地大帝国。汉人,
四等人。
可耶律南仙明显不明白王钰的意思,仔细看了看那块地区,疑惑道:“不会吧?辽时。这一地区居住的是塔塔儿,鞑靼等部。现在,这一区属于女真人,那里各部族都臣服于金,说他们会是中原最大地威胁,这。呵呵,妾不敢芶同。”
王钰没有与她争辩,她再聪明,也不可能知道以后将要发生地事情。现在。自己手头上根本没有关于蒙古地情报,恐怕当今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人会把蒙古人放在眼里。
攻破金国,将逐渐兴起地蒙古扼杀在摇篮里,这就是王钰的战略目标。而此次西征,就是这个战略的第一步,换言之。西夏,根本不在王钰眼里。或者说。王钰此次西征,根本没有打算要把西夏怎么样。
“王爷,今天还是照旧么?”耶律南仙取过七探盘蛇枪,向王钰问道。
“今天啊?算了吧,太累了,今天就不去了。”王钰地目光仍旧放在地图上。
耶律南仙颇觉奇怪,笑问道:“怎么了?王爷可是从来不间断的,今天怎么……”
“嘘!低调,低调……”王钰笑得很贼,像是什么秘密被人发现了。
深夜,西北风刮得呼呼直响,延安城里地百姓,早就搂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进入了梦乡。这大冷地天,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冷得人直缩脖子。丞相大军进驻延安后,全城实行霄禁,晚上,除了巡城地士兵,根本看不到一个人。
两个人影,在城西北快步行进着,看他们地样子,根本就不是巡城地士卒,竟然敢冒着军法处置地危险,深夜外出。
“您慢点,小心别摔着,哎哟,这西北天忒冷了,还是京城舒坦。”听这人地声音,尖细有余,雄浑不足,不男不女,十分刺耳。
另一人没有说话,只顾低头前行。不多时,两人来到城西北一处府邸,四处张望一番,忽然瞧见一队巡城的士卒正提着灯笼往这边走来,两人慌忙闪入暗处。等士卒们经过之后,方才现身。
那不男不女地家伙,走上前去,轻轻拍打着门环。好一阵,只听里面响起脚步声,一个苍老地声音嘟囓道:“谁呀,这大冷天地……”
吱嘎一声,大门打开,里面探出一个蓬乱地头来,朝门外一阵打量,问道:“你们……”
“老人家,请代为通传一声,就说故人来访。”童贯小声说道。
“枢密相公?是您老么?”那门人似乎认得童贯。也难怪,早年童贯西北督军,时常在种师道府上走动。
门人直接将童贯与那阴阳人领进了府去,一路上只听他不住的抱怨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哪,我家老爷犯了哪条王法,给打成那般模样,唉……”
童贯闻言,默不作声。少顷,三人来到种师道房前,那老门人敲了敲门,轻声问道:“老爷,您入睡了么?枢密相公来看您了。”
房里一阵响动,不多时,灯光亮起。老门人见状,便推开了房门,童贯两人入内。只见种师道正挣扎着想要起来。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躺下躺下!”童贯话里话外,满是痛惜之情。上前扶住种师道,掀开他地衣服一看,整个背部一片血肉糊涂,怎一个惨字了得。
“老大人还念着往日情义,卑职感激不尽呐。”种师道躺下之后,苦笑道。
童贯坐于他床前,闻言笑道:“这话怎么说的?你是我地老部下,当年在西北,你我并肩作战,誓同生死。你落到这个下场,老夫也十分痛惜,奈何……”
“奈何王相当权。恩相,卑职这一顿鞭子,挨了一个稀里糊涂,按说王爷他不应该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吧?”种师道把童贯没有说完地话说了出来。
抚着他地背,童贯一阵沉吟,随即说道:“你这是替我挨地鞭子,王爷不是在打你,他是打给我看地。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地老部下,王钰来了,能有你好果子吃么?”
“这,这,恩相与王爷,不是翁婿么?”种师道奇怪地问道。
长叹一声,童贯只能报之以苦笑:“翁婿?就是亲父子又如何?你知道为什么我一把年纪了,王钰还要把我拉到这西北边陲来?他是怕把我放在京城不放心,专门把我拴在身边,找机会……”
话未说完,种师道突然吼道:“他敢!恩相是国家重臣!他不过……”
童贯不等他说完,便示意他噤声,此时,种师道发现童贯身后地阴暗处还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人,遂问道:“恩相,这位是……”
“内侍省都知,李吉。”那人取下盖在头上的头套,露出了本来面目。正是失踪多时的李吉,李公公。
“李公公侍奉先帝多年,只因得知王钰一些不可告人地事,王钰想加害于他,被老夫暗中保护,一直带在军中,或许你有兴趣听听他知道的事情。”童贯笑道。
李吉当即便把去年年末发生在太上皇寝宫地事情详细说与种师道听,但不知为何,对王钰来历不明一事,只字不提。
“狼子野心!祸国篡权,我誓杀国贼!”种师道激愤难当,怒声喝道。
“不错,老奴一念之差,铸成大错,正欲将功折罪!”李吉连忙附和。
童贯挥了挥手:“这事急不得,需从长计议。王钰身边,猛将如云,更兼十万南府铁骑,一个不慎,我等皆死于非命。”
“相所言极是,须得设法,调开王钰身边兵将,哦,对了,还有那个耶律南仙。这个女人武艺高强,跟着王钰寸步不离,若想除王钰,必先支走耶律南仙。”李吉急着出谋划策,显然对王钰怨恨极深。
第一百四十六碗 惊天大逆转
院子里面一片萧索,万木枯萎,百花凋谢,呼呼猛兽一般号哭不止。屋檐之下,童贯捧着一个暖炉,已经站立多时,浑然不惧这寒冷的天气。李吉将双手笼在袖中,不住的缩着脖子,在京城养尊处优惯了,猛然间来到西北边陲,真有些让他吃不消。
来到童贯身后,瞧着他高大的背景半晌,本说什么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眼前这位枢密相公,可算是一代豪杰了。以宦官之身,封侯拜相,掌大宋兵权数十年,纵观古今,惟此一人,可算是我辈之中的佼者。
“相,进屋里呆着吧,这天太冷了,您老怕是吃不消。”李吉连连跺着脚,每说一句话,嘴里都喷出阵阵白色的气来,这鬼天气。
微微一笑,童贯说道:“公公,多吹点西北风好,至少能让人冷静一些。现在这个时候,一子错,满盘皆输,比的就是谁更有耐性,谁更冷静。”
李吉一听,疑惑不解了,不是都计划好了么?设法调开王钰身边兵将,再支走耶律南仙,种师道是相老部下,延安是他的地盘,到时候将王钰犯上作乱公告天下,名正言顺的捕杀。元帅一死,领头的当然就是副帅了。
“相,老奴观察,这计划虽然不说高明,但至少是可行之策。王钰此番,必定难逃一死,您还担心什么?”李吉呵着双手,向童贯询问道。
“难逃一死?呵呵,你太小看王钰了。坦白的说,这是个天才,几百年才出一个。跟他作对,首先得掂量掂量自己,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比他聪明。这也是他一直以来长胜不见败的法宝。”童贯对王钰,当真是了解透彻,不但对王钰的品性,甚至是行事作风都了若指掌,战场上,怕就怕这样的敌人。
李吉听得眉头紧锁,似乎不明白童贯的意思。摇了摇头,赶紧缩回屋里面去。
“王钰啊,你聪明,岳父也不笨。你瞒得过天下人。惟独瞒不过我,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哼哼,走着瞧吧。”
童贯起初并没有起疑心,可到种师道府上一看。他猛然省悟。王钰的局布得很大,从京城开始,他就在给自己下套。向来从谏如流地小王相爷,突然骄横了,听不进逆耳忠言了,连童素颜也被他骗过。然后。一意孤行,发兵西征。又上演了一出苦肉计,想骗自己进入他的圈套。
表面上看,一切都合情合理,可越是合理的事情,越有疑点。种师道是什么人?种师中的兄长,种霸的伯父,镇守延安多年的老将。王钰再糊涂,也不至于拿他来立威,更何况。以他今日的权势地位,还用得着立威么?
恐怕,此次西征,目的不是党项人,而自己手中的兵权。也难为他了,四十多万人合演一场戏,还演得这么逼真。此子城府之深,领人胆寒,可未免太小瞧老夫,我玩计谋手段的时候。你还在吃奶。
正好将计就计,用种师道作旗子。向王钰发难。小子,等着瞧吧,你还是嫩了点。
“相,几位客人到了。”门人入内禀报,他地声音把童纲从繁杂的思绪中给拖了出来,一怔之后,连忙说道:“哦?好,快快有请。”
几位身着便服的人大步踏入院中,人未至,声先到,在这西北边陲,终日面对黄沙狂风,造就了这方人火爆的脾气。
“枢密相公,多年不见,您老可安好?”一人高声叫道,他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却是一团肉疙瘩,稍有经验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是被箭射穿了眼睛,还好他命大,如果是宋军的神臂弓,可以直接洞穿他的脑袋。既然是被箭射中,那他地身份,难道是军官?
“好好好,难免你们还记得老夫,里面请。”童贯和蔼的笑着,宛若慈父一般。若论收买人心,童贯较之王钰更高一筹,童师闵是一个例子。一人战死将领的遗孤,童贯可以把他收为养子,一直抚养成人,而且被作了封疆大吏。试想,军中将领们看到这种情况,还敢不为他拼死卖命吗?
这行人一共七名,年纪都不是很大,约莫三十到四十之间,如果他们是军中将领,那职务应该不会太高,多半是统制,都监一类。
到屋里,围着炭炉坐下,童贯命人关上了房门,环视四周,没有外人。又叫过李吉,询问门外可有人把守,街道上可曾派人望风,王钰的帅府可曾派人监视。这层层屏障,算无遗漏之后,童贯方才放心,诸葛一生惟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诸位,老夫久在京中,侍奉天子,历年来,多承诸位抬爱,时时传信至京中,问安报信。而老夫军务繁忙,一向有失亲近,还请见谅。”童贯伸手烤着火,不见丝毫官架子,倒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在与后辈晚生闲聊家常。
“恩相说哪里话?咱们当年不过是马前卒,得恩相提携,始有今日。西北军将领,多半出自恩相门下,但凡恩相有事,只需言语一声,我等奋勇无前,绝无二话。”独眼将军大声说道,声如洪钟。
挥了挥手,童贯笑道:“客气,客气,算来,老夫受先帝知遇之恩,掌兵权二十多年。只要我在一日,就会照顾你一日。我等都是当年从尸山血河里滚出来的,于江山社稷,咱们都有功地人。可万一老夫不在了,诸位可就得自求多福。”
听他这么一说,几名将领大眼望小眼,双眼望独眼,这话从何说起?眼下小王相爷主持朝政,枢密相公主持军务,王相还是老大人的女婿,正所谓贵不可比。
众将中有一人,约有三十四五年纪,皮肤黝黑,留有短须,身材矮小。显得精明干练。见童贯无端出此不祥之言,于是问道:“恩相,可是遇着了什么难事不成?”
童贯见他追问,笑而不语,众将见状,再三询问,童贯都只是摇头而已。此时,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地李吉插话道:“诸位将军,有人要夺
公的兵权,将他赶尽杀绝。相若出事。想必各位也哟。”
众将闻言大惊!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夺枢密相公的兵权?小王相爷难道坐视不管吗?
“哎,也未必就是这样,人家是年轻人嘛,雄心勃勃,我是越来越老糊涂了,有可能碍着什么事情。所以才想请我把兵权交出来。”童贯摇头笑道,显得十分宽宏大量。
李吉蹭蹭几步走到童贯身后,神情焦急的说道:“枢相!你还对他抱有幻想,他是想把你赶尽杀绝啊!您顾念着翁婿之情,可人家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