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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水云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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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峥的手指缓缓收紧,眉头蹙起:“……你在逼朕。”
  “臣不敢。”口中虽然说着不敢,但神色态度却依然从容,丝毫看不出恐惧。
  赵峥揉了揉眉心:“罢了,你退下吧,朕再想想。”
  季洵却没有起身,伏在地上继续道:“若皇上考虑后的结果,仍然是放弃曦朝的话,那么臣的回答,也是一样。”
  “如果一年后他依然执意殉国……那便放他去吧。”交代完,赵峥又道:“这件事结束后,你也不必回宫了……过自己的日子去吧。”
  第十九章:软禁
  群臣有些疑惑,以季相以往的性格,哪怕是天上下刀子也不会错过每日的早朝,怎么今日如此关键的时候,却偏偏生病了不来呢?
  “朕想过了。”赵峥唇边有一抹含义不明的笑意,缓缓扫视了一圈堂下的众人,轻轻吐出两个字:
  那些主战的臣子虽然一直在据理力争,但心中多少都清楚,向来闲适散漫的赵峥恐怕是会选择退让的。毕竟现下的确不是打仗的好时机,若不是为了曦朝泱泱大国的名声,他们也不会如此费尽心力的提议发起兵祸。
  因此,虽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却也知道皇帝同意的可能性不大,早早做好了失望的准备。但是——却不曾想,赵峥这次竟一反常态,主张迎战?
  “皇上,万万不可!”
  “着手准备吧。”
  “呵,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打个仗都要偷偷摸摸的。”赵峥笑了,“他倒还当真记得当初跟朕的承诺。”
  宫殿并不大,也没有多少人。绕着回廊走过,便看见廊外的一小片空地上,仍是冬日的那株梅。早已枯萎。尴尬地立在那里,成了满园春色中唯一突兀的存在。
  每当这样的时刻,赵峥总觉得自己与旗云之间的距离依然很远很远,像是一个站在了时光的末梢,而一个才刚刚翻开生命的第一页——这是他们彼此错过的许多年,在相遇前分开来走过的两条岔路。
  然而今日,赵峥来到这里,却忽然意识到:或许长久以来他所维系的平衡,将要打破了。
  她看着赵峥,静静绽出笑容。
  “你知道萧伯母和寂云的事了?”赵峥问。
  “因为你是皇帝啊。”旗云微微一笑,俯身去拾起书卷,拍了拍:“曦朝可以没有萧夫人,但是不能没有季丞相。哪怕我不说,你也会在第一时间派人去查。而我娘是和季丞相一同失踪的,你查出了一个,不也就知道我娘的下落了么?”旗云眨眨眼,柔声道:“况且你方才来的时候,虽然疲累但也与往常无异,若真有什么……你也不会是这幅模样了。”
  赵峥含笑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放得下心。”
  赵峥因为事务繁忙,并未在碧泉殿久留。略坐了一会儿,刚用过午膳,便又有消息传来,匆匆回了御书房。
  待到赵峥离去,旗云扫视了一眼空阔的屋内,悠悠叹了口气。
  碎玲自萧太傅去世后便被留在了府上。萧夫人毕竟是碎玲的姑母,算得上是如今除了寂云、旗云外唯一的亲人。寂云是男儿,性格莽撞不知体贴,而旗云又无法长居宫外,几番权衡下,旗云便叫碎玲留下,将萧夫人的饮食起居、倾吐谈心都交给碎玲,她这个做女儿的也放心。
  只是宫中原本说得上话的人便少,霜露、秋水等人虽然与她亲密,但也未到可以说说知心话的地步。如今碎玲不在,旗云环顾四周,竟找不到一个可以稍稍倾吐的对象。
  她不言语,侍女们自然也不会过问,每日规规矩矩地照顾着,耳边偶尔听着些外面的响动,一晃便也过去了半个月。
  这样的阵势,倒是与叶勋数年前初次征战时的场景有些相似——那时齐国派出了七万军队,日夜严阵以待地守在飞云城门口,硬生生撑了两年。虽说也消磨了敌方的锐气,但明显己方消耗更大。这样的做法在当时争夺皇位的情况下,尚可以理解为齐越为了击破太子势力而设下的计谋。但如今,太子党早已倾覆,齐越也登上了皇位,再有此举,又是为何?
  齐越这个人,论才智,未必比得过赵峥;论胆色,又未必及得上叶勋,明明是落了下风,但他偏偏有一样最不可忽略、也是身为一个霸主最关键的特质——狠。
  他的那种狠,并不是残忍和暴虐,而是清醒到残酷的一种割舍。他可以面不改色地说着要夺走旧情人的江山,毫不犹豫地将从前深爱的人一步步逼向死路。
  可如今,齐越这样的做法到底是为了什么?
  旗云想不明白,她只是隐隐的察觉到不对:四十万大军并不是个小数目,齐国与姜国古来便旗鼓相当,那么多的人马,几乎是齐国军力的三分之二,他不可能用来玩笑。同理,姜国也不可能用同样的兵力来回应一个玩笑。
  她的不安随着时间推移不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发壮大,渐渐汇集成鼓胀的一大片,时刻游走在爆发的边缘。
  旗云正觉得烦闷,蓦地听她说“不好”,当下心头一紧,追问道:“什么不好了?”
  “娘娘,萧、萧公子出事了!”霜露额头见汗,急切道:“萧公子和谢清不顾军令,私自跑到敌营去探听消息,结果不慎被人发现,一路追杀了回来!听说中了几箭,现在还生死不明呢!”
  “呀!”霜露抬起头来,便见旗云轻飘飘地委顿下来,立马扑上去将她接住。正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又听见屋外长桂的喊声:“皇上驾到——”
  方才的惶急因为晕倒而中止了片刻,醒来又见赵峥如此反常,旗云沉默了一阵,这才慢慢找回思绪,开口道:“寂云呢?寂云没事吧?”
  赵峥始终看着她,并不接话,握着她的手却慢慢用力。旗云吃痛,想要收回来,却又按捺不下焦急。略挣扎了一下,便又问道:“到底怎么了?你让我去看看好不好?”
  赵峥从来没有限制过她的自由,在任何事上,他都给予了绝对的宽容与包容,旗云几乎已经习以为常。因此当今日赵峥说出这番话后,她竟一时不能理解。
  第二十章:誓约
  起初的时候她还不可置信。凭她对赵峥的了解,是决计做不出这样的事的。但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连踏出碧泉殿一步都不可能,也无法不承认这次赵峥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旗云一面担忧胞弟的安危,一面又忍不住猜测赵峥到底为何将她囚禁在此。毕竟,倘若他不愿意自己前去飞云城,哪怕是担心,她也会尽一个妃子的本分,不再提起。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况且,赵峥所谓的囚禁,与其说是怕她出宫,反倒不如说是为了防止别人踏入碧泉殿。
  旗云看着碧泉殿外密密麻麻的守卫,禁不住想:难道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赵峥依然每日来看她,却不再同往日一般,一待便是半日。现在的赵峥,往往都是来去匆匆,只简单地向她交代几句,问问她的身体状况,便又离去。不过好在赵峥每次前来,都会告诉她一些关于寂云的事。说寂云何时醒来,何时服药,伤势如何,让她不必担心。
  赵峥的这番举动,自然是为了保证母亲的安全。毕竟现在时局动荡,连京城都危机四伏。母亲一个女人,住在太傅府那么大的院子里,也确实令人无法安心。
  旗云听了他的交代,感激之余,又更加心疼起赵峥来。
  于是旗云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每次看到赵峥都是欲言又止,想要询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眼看着赵峥一日比一日消瘦,一日比一日憔悴,旗云终于无法忍耐。
  “我是你的妃子,一陨俱陨、一荣俱荣,我为何不该知道?”旗云却是不罢休,拉着赵峥在床边坐下,摇了摇他的手:“你打算怎么做?外面情况如何?开战了吗?”
  这些问题旗云已经憋了数日,现下一口气问出来,竟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笑了笑,扬起脸看着赵峥,又道:“我已经和你站在一起,难道你连今后的路都不准备告诉我吗?那我要怎么走下去?”
  旗云捏了捏他的掌心,略带撒娇地口吻:“说话啊。”
  不必如此?什么不必如此?为何不必如此?她明明已经嫁给了他,夫妻之间福祸与共本是平常事,更何况他为她做了这么多,难道她想要给予一点点回报都不可以吗?
  旗云觉得有些委屈,但仍是柔声道:“皇上,旗云虽然只是众多嫔妃之一,却也理当不离不弃。”
  “旗云,”赵峥失笑,牵起她的手,轻轻握在掌心:“你觉得我们像是皇帝与妃子的关系吗?”
  “我将你视作知己,这世上或许再也没有人比你更加懂得我……哪怕是从前的徽之,都不如你。”赵峥将旗云抱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似是安抚又似是怀念:“自从八年前那件事后,我便很长时间没有真正的活过了。直到后来遇到你……那些事,我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甚至连自己都少有回想,因为每一次想来,总是觉得心绪难宁。”
  “他如此步步紧逼,我又怎能一味后退?”赵峥轻笑,摇了摇头,又柔声道:“我倒是不怕摔得粉身碎骨,但就是怕没能将在意的人好好托付。”
  旗云尚未从悲痛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蓦地见他要走,便下意识地唤了一声。赵峥没有回头,身侧的手却紧紧握在了一处。
  赵峥看着她,却始终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她像是一根柔软的刺,不声不响地便驻扎在了心头,起初时尚未太过留意,等到某一日忽然疼痛起来,才恍然大悟,原来竟然已经扎得那么深。
  人世间的感情有那么多种,却偏偏找不出一种能恰如其分地冠在他们之间。明明已经亲密无间,却又始终隔着千万里的迢迢距离,看不清亦道不清,温柔又疼痛,非死不罢休。
  “后来的事你便也都知道了。你虽说当我是知己,我却始终认定你是我的丈夫。尽管我无法控制我的感情,尽管我仍然记着叶勋,也还在等着叶勋,可是我始终明白……我萧旗云,嫁的是赵峥。”
  只是这一次,唯有这一次,她却选择了抗争。
  赵峥久久不语。
  她的长发平日里都被挽在脑后,用一枝深红的珊瑚簪子别起来。虽然简单,看起来却格外令人动心——红色的珊瑚映衬着墨色的长发,愈发显出一种妖娆的纯真。
  “我依然爱他。哪怕是陪你死了,我也爱他,也等他。”旗云静静看着他,笑意温柔:“很矛盾是不是?但……就是这样。”
  “……我明白了。”赵峥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却是清澈明净,他笑道:“我赵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番外二:修茗
  修茗紧了紧领口的衣衫。
  练了十余年的字,背了十余年的诗,到头来,记得最清楚的,仍然是这短短的四句。
  修茗幽幽叹了口气。搁下笔。看着满纸清瘦的笔迹,竟觉出了一线悲苦的滋味。
  “我只是叹,今后恐怕见不着这满园的梨花了。”茶水的热度透过杯盏传遍了全身,她低声道:“我听说将军府上下都是不种花的。”
  “那有什么?”小云打趣道:“您马上就是将军府的少夫人了,您想要看花儿,叫叶将军派人种几株,不就好了吗?”
  听了这话,修茗只是笑,清瘦的容颜宛如梨花苍白。
  修茗不言。抿了抿热茶,良久,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爹昨夜回来了么?”
  修茗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将茶盏放在案上,又道:“小云,你知道我娘的事吗?”
  她的话音方落,屋外便是一阵风轻轻吹过,依次拂下枝头琳琅的花朵,飘飘扬扬的白,果真如一场飞舞的雪。
  修茗神色一动,眼眸黯了黯。她轻声道:“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很久以前,京城有一户官宦人家。那户人家的家主,是当时的丞相。权势极大,门生遍布朝野。”
  案上的茶已经凉了,修茗没再去碰它,只静静凝视着院内满地的梨花。她看得如此专注,正沉浸于故事中的小云竟觉得,小姐像是穿过梨花娇嫩的花瓣,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容颜。
  ——那张宛如梨花的容颜。
  “而丞相的儿子,自从她搬来之后,便时不时地会绕道西院来看看她,偶尔陪她一起手植树木。两个孩子,渐渐地也就亲密起来。”
  “而女孩虽然腼腆,但也总想,若是将来嫁了少年,定要做个贤惠的妻子。毕竟人人都说,少年不是池中之物。她一个女儿家,既然成不了大事,也绝不能拖累他。于是,她便愈加勤奋地学着做些针线活。盼望着,今后能亲手替少年缝制衣裳,将所有的缺口、空洞,统统用密密地针线细致的缝上。”
  “只是她不曾想,自己心智未开,少年却已到了懂得情爱的年纪。十五的少年,看她时的目光依然澄澈而温柔,却始终是对待妹妹的姿态,没有包含丝毫风花雪月的情意。”
  修茗笑了笑,窗外的梨花已经落到了屋内的案上,白生生的一片,柔软地、冰凉地,静静躺在那里。
  她伸手去将它拾了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真香。”
  小云听故事正听得入神,蓦地被她这么一问,倒也未多想,便脱口道:“见过的,自然是海棠更美。人们都说,海棠倾国。”
  她又叹了一声,继续讲述起来。
  光线已经逐渐明亮起来,太阳在屋檐处露了个边角,明艳艳的光芒,映着小云满眶晶莹的泪水,竟然与当年那个隐忍的女孩有了些微的相似——如此纯粹而明净。
  小云正伤心地拭泪,修茗这一句淡淡的话却宛如平地惊雷,令她一下子呆愣在原地。
  “我娘其实要的并不多。她只是希望有人能在自己寂寞的时候陪陪她,和她说说话……她天性温和,不懂得为自己争取,只知道一味的接纳。别人给的好、给的坏,她都不做声地收了,再独自一人,或欢欣、或泪垂。”
  修茗站起身来,不忍再看屋外无声的悲鸣,伸手关上了窗。
  截断了光源,小小的内室便一下子显得昏暗起来。依稀有光线顺着窗缝映进来,瘦长一条光,打在修茗身上,生生将人分割成了明暗两端。
  小云抽噎了一阵,好歹止住了哭声,断断续续道:“可、可是小姐……你、你不一样啊!你一定、一定可以过上好日子的!”
  “为什么?”小云抬起头,眼睛因为哭泣而变得红肿:“我记得萧小姐。之前和叶将军订娃娃亲的不就是她吗?”
  “她与叶勋,很像我爹和我娘当年的情形。也是自小订了亲,在一起长大,可是最后……却成了那样的结果。”修茗微微蹙起眉:“我爹和我娘虽然成了亲,却是同床异梦……而旗云与叶勋,尽管心心相印,却终不得相守。这难道……不讽刺吗?”
  “小姐,你为什么要说这些?比起他们,你更苦啊!”小云刚止住的眼泪又泛了起来:“既然那个叶将军喜欢的是萧小姐,那你嫁过去……不就和夫人当年一样了吗?”
  微风过处,梨花的清香溢满了庭院。花瓣仍然在轻轻柔柔地落,却少了几分方才不顾一切地悲怆。温和地、缱绻地、宛如带着至死不悔的情深。
  “不求相爱、不求铭记……只求,能陪在他身边,做一个无声无息的影子,走一段最远的距离。”
  第二十一章:飞云
  翌日,旗云醒来的时候日已上三竿。
  旗云见他如此说,脸不禁红了红,也不再多话。将衣裳依次穿好,束了发,这才同赵峥一道出去用膳。
  不同于历代帝王家极尽奢华的膳食,赵峥在饮食方面反而非常简约。旗云入宫几年来,几乎没有见过多少次靠珍贵食材堆积而出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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