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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水云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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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穿那么薄的衣服跑到外面去冻一晚上做什么?”碎玲蓦地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泪痕,大声道:“不就是成亲吗?你不是早就料到了吗?当初说得那么坦然,为什么现在又这么放不开呢?既然放不开,何必还要继续这样,直接离开皇宫不好吗……”说到后来,碎玲早已泣不成声。
  “我还不明白你吗?”碎玲低泣道:“你总是什么都不说,凡事憋在心里。可若是这么下去,你迟早会把自己给困死的……”
  原本旗云还颇为担心若是皇上过来,看到自己躺在塌上的样子,又会担心一阵。没想到一连过去了三日,赵峥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旗云抿唇一笑,难得他也有性急的时候,也就不好拂他的兴致了。
  “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你也不先提个醒。”旗云随口抱怨,转身就招呼霜露和秋水帮忙收拾行李。
  赵峥却在听了她的那句话后一怔:这么随意亲昵的语气,倒像是普通人家里平凡夫妻之间的对话。他不禁微微一笑,上前拉起她的手:“朝里的事我这几日都打理好了。这次下扬州,主要是陪你散散心,免得你在宫中闷坏了。”
  “不是。”赵峥摇摇头:“你身子刚好,若是扮成普通人,一路上太辛苦。我们直接去扬州的行宫,之后你要是想乔装出去游玩,我再陪你。”
  “嗯。”赵峥捏了捏她的手掌,轻声道:“还有一件事……”
  “你早些休息。”赵峥静了一会儿,低低笑了笑:“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次日,早早起来用过了早膳,赵峥便派人来传唤。
  两千多人的队伍,一艘船自然是装不下的。赵峥等十一人单独乘坐一艘龙船,当先而行。禁军两千分乘两艘,尾随其后,一行便浩浩荡荡地顺水下了扬州。
  赵峥此举虽然令众人不解,但也无人开口多问。毕竟船上能说得上话的人实在不多,又恰好都不是多事的主,这件事便自然而然的淡化了。
  叶勋道:“回皇上,臣只是想到这数年来,边关战事频繁、民不聊生,此时都已三月,气候尚且清冷,却不知那里的人们又该如何抵御漫漫隆冬?一时心中不忍,便叹了一声。”
  “微臣不敢!”叶勋连忙俯身。赵峥却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朕也觉得自己昏聩。边关尚且不宁,还有闲心带着妃子四处游玩……叶将军是这个意思吧?”
  叶勋垂着头,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莫名地却让人感到一股坚毅的力量。
  “朕也不要求你什么,边关你守得住便守,若是守不住了,就回来。朕自有安排。”说到此,赵峥正色道:“但是你一定记得留着命,哪怕是爬也要爬回长安!”
  叶勋一震,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赵峥一眼,随即低下:“臣遵旨!”
  夜色似乎轻轻晃荡了一下,沉得更深了。叶勋立在原地,静默了一会儿,直到皇帝的身影彻底隐没入舱内,这才转身向着另一侧道:“出来吧。”
  “我知道,”叶勋苦笑:“皇上应该也知道。”
  “那你明白皇上的用意吗?”旗云扬起脸问他,眼眸如水清亮,看得叶勋一时有些失神。沉默了一阵,叶勋叹道:“我不如你了解他。”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日你战死疆场,除了你爹,最痛苦的人会是谁?”旗云神色淡淡,脸上未有一线悲伤的神色,平静接了下去:“是我。”
  “叶勋,你现在明白了吗?”
  呜咽水声中,她的话语显得格外轻柔。身后的河风撩起她的衣摆和长发,面容时隐时现,像是就要乘着夜色渐渐远去。然而叶勋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他禁不住上前两步,轻轻伸出手来,触了触她的面颊。有些沙哑地低声道:“……等我。”
  她并不知道叶勋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结束那一场战争,也不知道他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换来一个太平盛世。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如此动荡的人世,无声的等待便成了她唯一能给予的帮助和支持。
  番外:齐越
  那种冷,源自于人心,爬满了宫墙内的每一个晦暗角落,沁骨而冰寒。
  不同于大皇兄齐铭的冷锐阴沉,也不类于自己的沉默寡言,齐昱的性格是三兄弟中最为温和的一个。虽然出生于帝王家,齐昱却丝毫无意于帝位,反倒对花草树木、琴棋书画一类事物情有独钟。他像是一股春水,在坚硬冰冷的宫墙中温暖地流淌。
  年少的不安和惶恐都在兄长安抚的怀抱中得以停歇,他渐渐地恢复了从前的模样,时不时地会露出笑容,就像一个普通的十一岁孩子那样。而倘若不是后来一连串的事故,或许他的人生就真的可以在兄长的呵护下平静地走完。
  就是在这样的时候,他听到了当年母亲被赐死的真相。
  不过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争宠,母亲作为失败者,被强行扣上不忠的名号,在愤怒的皇帝失去理智的报复下死于非命。而陷害她的人……却是齐昱的母亲。
  齐越在得知真相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不信。他可以接受任何一个理由,任何一个哪怕看似荒诞的理由,唯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在证据一件接连一件地摆在他面前之后,所谓的“不信”,也只成了自欺欺人的借口。
  他并没有报复,甚至没有说过任何伤人的言语,只是冷静地看着一切,看着齐昱一再地解释和道歉,宛如在观看一场无声地表演。
  齐昱的母亲因为当年的罪过已被处死,他在心丧之余还要费力去挽回自己胞弟,两相煎熬下,短短不过半月,便已憔悴得不成人形。
  那个时候,齐越是真的以为自己的恨意可以维持一辈子。可是当那背后射来的破空一箭,没入奋不顾身挡在自己身前的皇兄心口时,他才明白,原来所有的恨意,皆是来源于爱。
  皇帝渐渐地病了。膝下仅剩的两个儿子各自为政,朝堂分崩离析,他不用看也不必问都能明白,所有的人都在盼望着他的死。可是他却不甘心,硬生生地将那一口气拖了十余年。
  他逃到了姜国扬州的某个小村庄,因为身上的伤势过重,昏迷在一户人家的院前,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被好心的收留了下来。
  这一趟出去,骑着马不眠不休地加急跑了几日,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一些。回到村子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因为伤势复发,又有些高烧的迹象,一看村子近在眼前,便也放心地昏沉起来。
  昏迷前耳畔传来低沉悦耳的呼声,明明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却又熟悉得仿佛已经侧耳倾听了千万年。
  遭到洪水冲击的村庄渐渐地被重建起来,村民们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齐越的伤早已痊愈,他却并不想离去。不仅如此,连带着赵峥仿佛也忽然眷恋起了这片乡野土地,索性就在空地上盖了间不大不小的屋子,日日邀他前去。
  日子一点点地从指缝间溜走,不知从何时起,两人之间的感情竟然也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从单纯地彼此欣赏,到后来的无所不谈,再到……两情相悦。
  这些日子以来,村庄里的生活快要磨灭了他心中的火焰。他几乎已经想要停止自己的计划,打算和赵峥继续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可是老天像是又和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他打开手下传来的密函的时候,唇边甚至还带着温暖的笑意。
  可是如今,属下传来的密报却告诉自己,那个与自己朝夕相处、心心相映的人,居然是姜国的皇帝?
  齐越站起身,饮下一杯酒,侧头问着一旁的侍从:“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争这个天下吗?”
  侍从走上前来替他满上酒:“属下不知。”
  “因为啊……”齐越眯起眼睛,看着窗外漫天的飞雪,“因为我曾经答应过我哥哥……我要爬到最高点,任何人都不能超越的最高点。唯有这样,我才能抓住我想要抓住的东西……”
  无论是母亲、还是二皇兄、甚至于赵峥,都是因为自己的力量薄弱才无法把握。他只能让自己走上最高点,将整个天下拥进怀中。唯有那个时候,他才有资格去谈及幸福,谈及今后的一生。
  第十一章:少年
  赵峥自从船驶入扬州界内,心情便节节攀升,旗云看着他此时甚至有些眉飞色舞的神态,不禁抿唇一笑:“皇上若是想,哪里喝不到?何必非要在扬州?”
  徘徊岸边的众官员见赵峥领着妃子当先而行,立马呼啦啦地涌上来,跪了一地。领头的扬州刺史刘譬城张了几次嘴,想要山呼万岁,又记起皇帝低调行事的命令,一下子尴尬在原地。
  刘譬城本是要站起身,听了皇帝的后半句话又一下子跪了下去,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赵峥的脸色,颤声道:“臣该死,是臣考虑不周,还请皇上责罚。”
  而刘譬城倒是没料到自己的话竟然引来这么大的反响,当下急得额头冒汗,脑袋几乎贴到了地上,再也不敢开口了。
  正当百姓激动万分、众官员冷汗淋漓的时候,皇帝身畔却忽然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温柔如水,带着些许无奈,却又显得格外开怀。像是沉寂了一整个冬日的花朵,终于在春风拂来的第一刻缓缓绽开。
  那并不是一个让人惊艳的女子。虽然她的确很美,可那种美丝毫不带侵略性,并不会在第一时间就掠夺所有人的注意。但是一旦当你看到她,便很难能再将目光从她身上离开。她的眼睛因为笑意而微微上扬,食指弯曲,轻轻抵在鼻尖,眸中似有水波荡漾,明亮而温润,宛如深海珍珠。
  赵峥看了看旗云,原本略有不快的情绪也化为乌有,对着众人微微一笑:“好了,你们别跪了,带路吧。”
  刘譬城擦擦汗,站了起来,心道:那位女子多半便是如今最受宠的云妃了,皇上待她倒真是好,这往后几日恐怕还要多亲近亲近。
  他们两人相处得自然,余下的官员却各自交换着惊讶的眼神:早已听闻当今圣上不近女色,后宫佳丽虽说不足三千,却也颇为可观,但愣是没见他宠过哪位。如今却不声不响的带了个妃子来,还事事考量她的意见。这份重视和心意,虽不曾言语,众人也已心知肚明。
  刘譬城得了圣上首肯,便立马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轿子抬了出来。这轿子还是专门从行宫那边运过来的,皇帝御用的龙驾。因为不曾考虑到旗云的到来,便没准备多余的。幸好赵峥也不介意,只淡淡一颔首,便领着旗云一同坐了进去。
  赵峥皱眉,询问一直跟在轿外的刘譬城:“出了什么事?”
  “呃……回禀皇上,不知从哪冒出来个少年,拦了圣驾,非说要见您。”刘譬城低声道。
  他的这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原本还交头接耳各自谈论的百姓在听到后,齐齐地止住了声音,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少年。
  旗云在轿中皱起了眉头:谢准叛乱一事在二十年前可谓轰动一时。虽说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但那一次的叛乱,却几乎将先皇所在时期的朝堂整个颠覆了一次。在百姓之中的影响也不可不谓之巨大——毕竟谢准将军从前深受众人爱戴,立下赫赫战功无数,甚至在他被处死后的接连数年,都不断有人试图为其平反。但不知什么原因,统统被悄无声息地镇压了下来。
  旗云正兀自思索着,赵峥却一把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你是谢将军的孙子?”赵峥眉头紧皱,看起来竟有些激动,一把抓住少年脏兮兮的肩头,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峥一震,下意识地握紧了少年的肩膀。因为先前被侍卫误伤到肩上,此时那里还有一道淌血的伤口,赵峥用力极大,痛得少年惨白了脸,眼中却仍是撞上南墙也不回头的倔强。
  沉默了一阵,赵峥缓缓松开手,轻轻抚了抚少年的头顶:“有骨气,不愧是谢准的血脉。今天起你就跟着叶将军吧。”
  “让朕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什么时候你当上将军,什么时候朕就昭告天下,还谢将军一个清白!”说到此,赵峥忽然伏下身,在少年耳边低声道:“莫要辜负了朕的希望。”
  少年一愣,抬头撞进赵峥略带暖意的眼中,用力点了点头。
  谢清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立在原地不动,直到刘譬城上前来拍他,这才回过神来:“刘大人。”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真敢。抬出谢将军的身份,就不怕被抓住斩了?”刘譬城笑得意味深长,“你当真是谢家的子孙?”
  刘譬城准备的晚宴倒也不复杂,大约是知道赵峥素来喜好清净简洁的脾性,索性就将地点设在了自家府邸。但堂堂一国皇帝竟然要屈尊到他一州刺史的府上去用膳,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亏得刘譬城敢这么安排。
  因此在刘譬城的府邸落座的时候,虽然长桂还出言评论了几句,赵峥也只是淡淡一笑,便罢了。倒是刘譬城,在听到长桂的话后又吓出了一身冷汗,哆哆嗦嗦的辩解半天也说不清楚。
  打了空算盘的众官员不免有些郁郁,不过也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仍是摆出一副笑脸。赵峥淡淡扫了众人一眼,将那些人隐藏的情绪都看在眼里,忽然便觉得疲倦,低声对旗云道:“我们回行宫吧?”
  赵峥略一颔首,便叫长桂吩咐刘譬城撤了宴,将马车备好。
  刘譬城连连点头,心下却是纳闷:那愣头青有什么好?居然让皇上和云妃娘娘都这么看得起?
  马车内,赵峥斜倚着窗户,见她进来,便冲她招招手。旗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笑道:“怎么了?”
  “当年的事我虽说不清楚,但也知道谢将军绝对是被冤枉的。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冤枉他的人偏偏是先皇。先皇打定主意要他死,就算有再多的证据又如何?”赵峥苦笑道:“我若是非要为谢将军翻案,便是等同于公然拆了先皇的台,到时候朝中又得乱成一片了。”
  第十二章:遇袭
  赵峥看上去精神很好,沿路替旗云介绍着扬州的种种,从美景到美食,甚至谈到扬州八大怪,说得旗云也有些心动,便想下去四处走走看看。赵峥见她被自己说动,笑道:“等河堤的事解决了,咱们便慢慢去游玩,把我跟你说的那些都看个遍。”
  “走吧,去看看。”赵峥牵起旗云,正要下车,却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这片河堤的下游,有个村庄,叫小河村。”
  “皇上圣明。”叶勋四两拨千斤,淡淡地便把赵峥玩笑似的威胁拨了回去。
  “且慢。”正待走,却听叶勋指着不远的某处道:“敢问刘大人,那边是怎么回事?”
  叶勋皱眉道:“难道你就这么放任下去?你不知这洪水若是来袭,如此大的缺口便可能造成整个河堤的崩溃?”
  赵峥因为出门在外,不想被人一眼认出身份,便未穿龙袍。但即便如此,他们一行的衣着也是华贵异常,再加上几人卓尔不群的容貌气度,看得众工人直了眼。
  “叫他们休息一会儿,”赵峥却道:“也快晌午了,吃顿饭再继续干。”
  “啊?是、是。”刘譬城一愣,随即便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的笑脸,对众工人道:“好了,大家伙儿也累着了,放下东西,去吃饭吧,吃了咱们再继续工作。”
  “回皇上,查过了。可是每次都被大雨冲得干干净净,什么也查不到啊!”刘譬城擦擦汗,这事他的确已经苦恼了很久,可是横竖也找不出原因。本来前几日听皇上说要来此视察,便有些悻悻,担心皇上若是看到这处缺口会动怒,于是提前就派人将此处重修了一次。哪知道今日来看,竟又没了!
  旗云在一旁看着,那块空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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