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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旺和小季儿的娘都会,佑佑的娘为什么不会?”小家伙继续没心没肺地打击我。
“因为娘……”被儿子嫌弃了,做娘的当然要奋发图强了,我赶紧改口,“……虽然娘现在不会,不过娘可以学,等学会了就给佑佑做新衣裳,好不好?”
小家伙开心了,仰着笑脸说,“好!娘要快点学噢!”
那一刻我很后悔提什么“慈母手上线,游子身上衣”了,心里还在祈祷,不要哪一天另一张相似的脸也笑着对我说,“人家娘子都会,月儿为什么不会?”小孩子的衣裳我还有信心学着做,**的衣裳我可是早就彻底放弃了!
韵儿起码还有两年才出嫁,想必花上两年时间我总该做成一件佑佑的衣裳吧?我自我安慰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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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晌午,“冰块”他们就回府了。小轩先来淡月院看我和佑佑,说是进门的时候祁管家有事请“冰块”去傲云楼了。
跟小轩聊了几句,他回自己的院里梳洗休息,佑佑三天没见着小轩,亲热的很,黏着小轩一起去了凌云院。看来,他爹在他心目中的喜爱程度还是远没有赶上他的小轩舅舅啊!
我一个人坐在院里的书房等着冰块,想象他一进傲云楼的书房,看到墙上画像后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还有书桌上的那张纸条,祁管家应该会提醒他看吧?希望“冰块”能明白我的意思,也不枉我在纸条上很认真地画了那么多条连接线。
过了半柱香功夫,终于听到院子里传来“冰块”的声音,不一会儿,他的脚步声朝书房方向过来。我四处张望了一下,没地方可躲,只好赶紧靠在躺椅上装睡。
门轻轻地被推开又关上,感觉“冰块”走到我身边,弯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温热的气息麻酥酥地拂在我的脸上。我佯装翻了个身,侧着脸躲过他的注视。
“咦?月儿睡着了!早知道就晚些过来,在书屋里多看几眼美人图了!”“冰块”调侃地声音传来。
“你敢!”知道被看破,也不好意思再装,我大叫一声,站了起来!人很快被拉进那个熟悉而温暖的怀里。
“我很想月儿,月儿有没有想我?”“冰块”低哑着声音说。
“想了!”我心虚地说了两个字。白天忙着应付三姑六婆,还要学做女红,晚上要对付那个“十万个为什么”的好奇宝宝,还真没有太多时间想他!
“听祁管家说,家里这两天很热闹,不是让你不要去理会那些人的嘛!谢客就是了!”
“冰块”看起来很累,我推他到躺椅上坐着,回答说,“反正我都知道你的决定了,还怕什么!再说,看在你的面子上,她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别担心,我能应付。”
我现在对付那些三姑六婆的态度是,任她们说的天花乱坠,我是表面上微笑着点头,实际上心里是坚决不赞同,偶尔也要使使小手段,给她们也送个麻烦。
“画像都按月儿的意思送走了,月儿该高兴了吧?”“冰块”笑着摇头,往后倒在躺椅上,一使力,把我也拉倒在他身上。
“什么我的意思?我没什么意思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故意装傻。既然你不嫌累要抱着我,我也就不客气了,找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
“是吗?难道是我猜错了?六位姑娘都是月儿特意为我选的?太可惜了,我刚才已经让祁管家派人把画像送到那些堂兄弟的府上了!我得去看看还来不来得及退回!”“冰块”作势就要起身。
我拼命压着他不让他动,急忙说,“没错!没错!你做的很对,那就是我的意思!”
我承认,我的主意是个歪主意,不浏 览 器上输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过是想回敬一下各位三姑六婆的多管闲事。送来的六位姑娘的画像,被我交叉着推荐给她们自家的儿子、相公了。我还算厚道,选的都是二十来岁的堂兄弟,没让“冰块”把画像直接送给几位叔父,毕竟人家姑娘花样年华,老夫少妻实在是委曲了点。比如三婶的外甥女王家二小姐,我就推荐给了二婶家的堂二哥了,谁让昨天堂二嫂滔滔不绝地跟我讲什么“三从四德”,还把她的自家妹妹夸得跟朵花似的,我到想看看如果堂二哥看中那位王家二小姐,这位“贤良淑德”的堂二嫂会做何反应。至于她妹妹的画像,被我划给四婶的大儿子了,堂二嫂看中的不是大少爷的名头嘛,反正分家以后,人家也是四叔家的大少爷了,也算是得其所愿。
“月儿!你都想好主意了!为什么还让人把画像挂在我书房里!”“冰块”笑着说。
“当然是考验你喽!如果偷偷把画像送走,显得我太小气!就是要让你好好看看,美色当前还能看出我纸条上的意思,而且心甘情愿的把画像送走,这才象是我家相公做的事情!我要好好奖励一下!”我嬉笑着说,捧起他的脸猛亲了几口。
“月儿!”“冰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危险。
我一使劲从他怀里挣脱开来,站了起来,跑过去打开书房的门,冲外面叫道,“小喜、小玉,水准备好了吗?”
“少夫人,马上就好了!”小玉远远地跑过来回我。
回头看“冰块”,已站了起来,正傻傻地带点沮丧地看着我。
“相公,待会儿让月儿服侍你沐浴可好?”我走到他旁边,故意腻着嗓子说话,话一出口,到是惊得自己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不由感概,狐媚的功夫果然不是哪个女人都使得出来的,实在不符合我的风格啊。
“好!”某人眼睛一亮,满眼笑意,回答地又快又干脆。
看他笑得肆无忌惮的样子,我怎么有一种小白兔即将落入大灰狼口中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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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不知道是“冰块”在家的缘故,还是那些画像起了作用,她们都在忙着灭自家后院的火,反正三姑六婆没有再来,连叔公也没有再上门,苏府又恢复了平静。
府里平静了,“冰块”却是越来越忙了,每天出门四处去跑,我知道他是想尽快完成他的计划,所以也尽量不去惹事烦他。
我每天安静带着佑佑呆在宅子里,教佑佑背诗识字,有时候也会加上阿旺和小季子两个孩子,足足过了一把当夫子的瘾。有一天佑佑临睡前很开心地告诉我说,“娘!阿旺和小季子都说佑佑的娘好厉害噢!会讲那么那么多故事!”
谢天谢地!佑佑宝贝,你总算了解到你娘的优点啦?如果不要让我亲手给你做新衣裳那就更好了。这几天的女红学习早已让我耐心全无,若不是因为答应了佑佑,怕给孩子树个不守承诺的坏榜样,我早就宣布不干了。
那天上午,“冰块”一早出门了,教佑佑他们习完字,两个大一点的孩子带着佑佑去玩了,反正有陈嫂在旁边陪着,我就安心地准备去韵儿那里继续我的女红学习。
小紫指挥着几个丫鬟小厮,开始准备把西厢房的书房里里外外收拾一遍,书架上的书以及几个柜子都被小厮们抬出来放在院子里了。这两天总觉得书房里有什么味不对劲,我担心是有什么死耗子之类的,提醒小紫要彻彻底底地清扫。
午膳是送到韵儿的院子里一起用的。饭后,跟韵儿又聊了一会儿,借着佑佑说要我带着他去后花园玩玩的机会,我忙宣布当天的女红学习到此结束。
等回到淡月院,书房已经收拾好了,小紫见了我,笑嘻嘻地说,“小姐,您猜找到什么好宝贝?”
“宝贝?”我不解,希望不是一只死耗子。
小紫很神秘地说,“放在书桌上了,待会儿小姐自己去看吧!”
让陈嫂安顿佑佑去睡会儿,我跟着小紫进了书房。到了门口,就远远看到书桌上摆着一幅卷轴。我开玩笑地说,“又是谁送来的美人画像啊?”
“才不是呢!是小姐以前写的字,从左家带过来的,其它的字小姐出嫁前都让我们烧了,就留了这一幅,没想到居然落在书房的柜子里,这么多年了还在。”小紫兴奋地说道。
我的心“咯噔”一沉,惊讶地盯着那幅卷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打开看过了?”我紧张地看着小紫。两个人的字迹是很容易被认出的,以前她们之所以没有发现我的字迹不同,可能是因为好久没有看到左月月的字了,毕竟当时左月月有三年没有进过书房,可现在有一幅真迹在,那不是……
“看过了呀,要不然我怎么会认出是小姐的字呢!”小紫在旁边很开心地说着。
“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我试探性地提示。
“没有啊!不过……小紫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小紫调皮地对我眨眼,她的话对于我则象是五雷轰顶。
“什么大秘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就是关于小姐和姑爷的大秘密!原来小姐不光失忆后还能记得姑爷的名字,连出嫁前写的字里都有姑爷的名字,小姐和姑爷还真是象老和尚……噢不……活菩萨说的是命定三生的良缘啊!”
“你胡说什么?”我被小紫说得更糊涂了,快步走到书桌旁,手有些颤抖地拿起那幅字,深吸了一口气,把字摊在桌上缓缓地打开,一首字迹熟悉地词出现在我面前,是李清照的《浣溪沙》:“髻子伤春慵更梳,晚风庭院落梅初,淡云来住月疏疏。玉鸭熏炉闲瑞脑,朱樱斗帐掩流苏,通犀还解辟寒无。”看这字迹,分明是我写的,可我很清楚自己从来没有写过。难道,左月月连字迹也与我相同?我把卷轴又展开了些,看向落款,当即吃惊地“啊”了一声。
“小姐!您怎么了?”小紫神情担忧地走过来问。
“这……月左左……是谁?”说不清楚心里是怎样一种震惊和恐慌,感觉真相似乎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整颗心都纠结在一起,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月左左不就是小姐喽!您以前写字的时候,总喜欢落款写月左左,说是原来的名字太女儿家了!”小紫看着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小姐!您没事吧?小姐不是还记得这个名吗?您在梅苑的时候不是还让我们叫您左左,还有,莫大夫那时候就叫您左左,小姐忘了吗?”
我没忘!我当然记得我叫左左,家里人和亲近的朋友都叫我左左。但是,我不是小紫说的这个左左,不是写这幅字的左左。
我与左月月之间有太多的相似,原来小紫她们看到我的字迹不惊讶,不是她们忘了左月月的,而是因为我与她两个人的字迹本来就是一模一样;她们听到我说左左不惊讶,不是她们容易接受我的改变,而是我说的根本就是她们原来早就接受的东西。左月月命定三生的良缘,难道指的是“冰块”吗?要不怎么单单留了这么一幅字,上面居然含着“冰块”和她的名字。倘若真是这样,那老天爷让我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又算是什么呢?
“小紫,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呆会儿!”我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小姐……”小紫想说什么,被我挥手制止了,她不解地看看我,终于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
第三卷 第60章 柳暗花明
更新时间:2009…11…27 11:49:06 本章字数:4247
闩着门在书房坐了很久,摸着那幅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心里即害怕又茫然,似有千头万绪,却理不出个头来。
小紫她们在门外来来回回好多趟,佑佑醒来也过来敲了好一会儿的门,终是抵不住他坚持不懈地用小手拍着门,脆生生地叫着“娘”,任谁劝也不走,我忍不住走过去把门打了开来。
“娘!为什么不理佑佑?”小家伙仰着小脸,嘟着嘴委屈地问。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他抱进门来,紧紧地搂着他,软呼呼的小身体让我空落落地心顿时充实起来。
“都怪娘不好,娘睡着了,没听见!”我把他抱到椅子上坐着,仔细检查了他的小手,心疼地问,“疼不疼?以后如果娘没有应你,你就自己先去玩一会儿,别老是敲门。看!手都红了!”这孩子,固执起来真让人拿他没办法。
“不疼!”小家伙冲我笑笑,接着一脸兴奋地说,“娘,佑佑有办法了!以后娘陪佑佑一起睡,睡在佑佑的旁边,就不会听不到佑佑叫娘了!”
小家伙稚嫩而又天真的话把我逗乐了,我笑着应道,“佑佑真聪明,是个好办法!以后娘要睡午觉,一定陪佑佑一起睡!”
“少夫人,刚才少爷派人回来说,他晚上有事,不回来用晚膳了!让少夫人和小少爷不用等了!”小玉站在门口说。
“知道了!你去告诉一下二小姐,晚膳不用去前厅了,让人送到她院子里吧!”本来还在想着怎么逃避去前厅跟大家一起用晚膳,现在听说“冰块”一时不会回来,到是让我舒了口气。
小玉应声退了出去。小紫走近我,一脸担心地问,“小姐,您没事吧?要不要让人去请姑爷回来?”
“没事!我很好!千万不要惊动他!”我急忙阻止,又指着书桌说,“那幅字……你先收起来吧,就跟琴放在一起好了!”
左月月的琴和字,一次比一次更诡异地出现在我面前,每一次都要让我一番心惊肉跳的感觉。不知道,下一个,又将会是什么呢?
或许,该是告诉“冰块”真相的时候了?只是,他能接受我说的一切吗?我搂紧了怀里的佑佑,不确定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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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从佑佑房里回来后,我一直心神不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着该如何把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告诉“冰块”,他才不至于太惊讶!倘若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我又该怎么办呢?
正想得出神,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吓了我一跳,慌忙回头,看到“冰块”一脸倦意地走了进来。
“你回来啦!很累吗?”我迎了上去,心疼地摸摸他皱着的眉头。看他疲惫的样子,刚才蕴酿了很久的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嗯!”“冰块”轻哼了一声,把我拉到他怀里,低着头靠在我肩膀上,轻轻地说,“月儿,明日我有事要出门了,这次恐怕要去半个月左右,又要把你和佑佑留在家里,我担心……”
“明日就走吗?怎么这么突然?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急切地问。
“没什么大事,只是必须要我亲自去处理一下!月儿别担心!我保证,这次回来,以后再也不会离开家这么久了。”“冰块”的声音里满是歉意。
“那……你去吧!不用担心我和佑佑!我们会好好地在家等你回来!”离上次出门也不过几日,乍听到他又要出去,而且还要半月之久,心里不免有些不舍(;手机站w…a…p。1…6…k。c…n),可又不忍让他担心,我故作轻松地说。至于我本来想告诉他的话,看来只有再找机会了,今晚如果说了,恐怕他明天是不会安心出门的。
“万一在途中你的旧疾复发了怎么办?到时候雁离他又不在……”猛然想到他的身体,我担心地问。
“这次出去也是要去处理云雁堂的事情,最后几日我会跟雁离会合,然后同他一同回京。月儿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冰块”打断我的话,解释说。
“噢!你都打算好了!那就好!”我嘟嚷着说。“冰块”一向心思慎密,看来又是我多虑了。
“要出门这么久,月儿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