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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倾心于杭傲,却得不到响应的女孩子。
这种女孩子,她不能心平气和的请对方死心,因为对方听不进去;也不可能摆出正室大老婆的架式来请对方别再来缠着杭傲,因为她没有那种气势。
所以,她只能临机应变,见招拆招。
“但那个媒婆不是骗了你们双方吗?”云燕燕振振有词地说。“干嘛还要乖乖成亲?”
“这……”她该怎么说呢?
老实说杭傲在新婚夜里就不允许她“不认账”?
就算她再是鲁钝,也知道这种话不会是对方所乐于听见的,而对方所乐于听见的又不是事实。
爹爹告诫过她,无论如何,说谎就是不对。
“不然,你也可以叫四师兄休了你呀,反正你也不是头一次被休。”
“……”
“喂,你干嘛不回答我?”
琴思泪轻叹。“云姑娘要我说什么呢?”
云燕燕美目一瞪。“你是笨蛋啊你,当然是说我想听的话呀!”
“云姑娘想听什么呢?”琴思泪温和地请教。
“我?”无理取闹的人本来就没准备什么台词,琴思泪这么一问,云燕燕反倒一时说不出话来了,想了半天……“啊,对了,我想听你说不想嫁给杭傲!”
琴思泪认真想了一下。“未嫁前,我原本是不想再嫁的。”这是实话。
云燕燕满意的笑了。“那你可以叫四师兄休了你呀!”
琴思泪更仔细思索片刻。“新婚夜,尚未见到夫君之前,我原也是想请夫君休了我的。”这也是实话。
“那为什么不说?”
“夫君没给我机会说。”依旧是实话。
“胡说,你们都成亲快一年了,哪里会没机会说?”
“但……新婚夜后,我就不想说了。”还是实话。
“为什么?”
“……”
琴思泪左右为难,不能说谎,可也不能说实话,否则对方必然会更生气,这么一来,她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而云燕燕则是愈问愈火大,她也知道对方的回答八成不会是她想听到的,但一把不甘心的怒火,逼使她想要强迫琴思泪回答她,一旦琴思泪真敢说出她不想听的话来,她就有“理直气壮”的理由把对方揍得鼻青脸肿的了!
“说呀!”
“……”
“到底是为什么,快说呀!”
“……”
“喂,你这老太婆,问你话不回答我,看不起我是不是?”挥舞着拳头,云燕燕张牙舞爪的准备要“教训”人了。“信不信我把你揍成一片肉饼!”别说她没警告过对方。
总之,不管对方说不说,或说出任何回答,她都可以掰出“理由”来“教训”对方一顿!
“云姑娘,”琴思泪不由苦笑,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呀!“休妻与否,这是夫君的权利,身为人妻,我并没有多言干涉的权利呀!”没办法,推给夫君好了。
毕竟,这原就是杭傲的问题。
“那好办,”云燕燕毫不犹豫地说道。“四师兄最讨厌人家烦他了,你只要一直、一直烦他,烦到他受不了,自然就会休掉你了!”
可是她并不想被休啊!
更何况……
“我不懂得如何烦人。”
“说你笨还真是笨,你就一直缠着他,说一大堆有的没有的话……”
“但夫君一直跟在我身边,”琴思泪脱口道。“问东问西,嘘寒问暖,我根本没机会……”
刷一下,云燕燕脸色拉下来,“你说什么?”阴沉得彷佛刚抹上一层锅底灰。
事实。
“呃,我是说……”琴思泪直叹气,在心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这死老太婆!”云燕燕终于忍不住尖声怒骂起来。“叫你做你敢不做!”
琴思泪苦笑更深。“但我……”
“我懂了!”云燕燕怒火冲天,鼻孔冒烟,因为琴思泪不听她的话。“你根本就不想离开四师兄对不对?你想死缠住四师兄不放对不对?好,我就好好修理你一顿,看你怕不怕,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
声落,呼的一下,一道蕴含着十成功力的拳风已然飞向琴思泪而去,存心要让琴思泪不死也去半条命。
除去琴思泪之后,四师兄才会把心拉回到她身上来。
而琴思泪却还搞不清楚状况,纳闷地看着云燕燕朝她挥拳而来,心里还在思忖着:夫君的小师妹要打她吗?
为什么?
两人一个下狠心挥拳头,一个连躲都不晓得要躲,看上去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场面,眼见云燕燕那力道十足的拳风即将沾上琴思泪高高隆起的小腹……
“我杀了你!”
随着狂怒的咆哮声,另一道掌风猝而劈至,掌势比云燕燕的拳风更为凌厉威猛千百倍不止,大有将云燕燕一击毙于掌下之势,云燕燕顿时骇傻了,拳风定住了,换她连躲都忘了要躲了,不过,就算她真要躲,恐怕也躲不过……
“师弟不可!”
适时,横里飞来另一人,悍然无惧地挥掌迎向那惊人的掌风,顿时轰的一声,咚咚咚退了好几步,勉强接下杭傲那一掌。
“师弟,你太过分了,怎可施出这等杀手对师妹呢?”姜世麒怒叱。
“我过分?”杭傲爆吼。“她想杀了我老婆,那就不过分吗?”
“这……”姜世麒窒住了,转而望向云燕燕。“师妹,你……”
有靠山了,云燕燕马上镇定下来了。
“人家只是玩玩嘛!”躲在姜世麒身后,她满不在乎地自我辩解。
“玩玩?玩玩?”杭傲不可思议地重复。“玩你娘个屁!不说我老婆根本不懂武功,哪能跟你玩那套,就算她会武功,此刻她身怀有孕,临盆在即,哪禁得起你这种粗鲁的玩法!”
“玩不玩得起是她的问题,与我何干!”云燕燕嘟嚎。“我偏就是要这样玩,怎样?”
“你……”杭傲怒极,挥掌又待劈出。
“师弟!”眼见杭傲神色不对,姜世麒忙站前一步挡住杭傲。“你也知道师妹的性子,她只是……”
“我就是知道她的性子,所以才反对让她留下来,但师兄你……”
“她心情不好呀!”
“所以就可以不顾我老婆的安全?”
姜世麒张嘴,却是无言。
他宠爱小师妹,可以由着云燕燕做任性无理的要求,但也不能因此而罔顾他人的生命呀!
就在这时,突然又冒出另一个声音。
“这里是怎么一回事,吵吵闹闹的?”
原来是杭老爷,刚刚他在书房里和杭傲讨论生意上的问题,却被添福一句话叫走杭傲,看杭傲神情愤怒,他便也好奇地跟来看看。
一见是老爹,杭傲立刻上前“告御状”。“正好,老爹,你来评评理,师妹正在重孝期间,她不乖乖在老家守孝,偏偏要到咱们家来散心,这也就罢了,她想嫁给我,我不要她,她就拿我老婆出气,竟然想杀了思泪,这……”
杀人?
“什么?”尚未听完,杭老爷便是一声惊骇的怒吼,“这等任性蛮横的女孩子家,就算你要娶她,我都不许!”他愤怒地摇摇头。“守孝不乖乖守孝,还到处乱跑,真是,长辈都没教过你什么叫礼吗?”
这死老头子,竟敢说就算四师兄要娶她,他都不许,活腻味了吗?
“没教过,那又怎样?”云燕燕咬牙切齿地顶嘴。“关你屁事!”
“你你你……”这下子,杭老爷真的火了。“傲儿,赶他们出去,杭府不是给人守孝,也不是让人散心的地方,这里不欢迎他们,叫他们滚!”
“是,老爹!”杭傲眉开眼笑的领命,转身。“请吧,两位!”
“不,我不走,就是不走!”云燕燕双手扠腰,摆出一副“我就是不走”的姿态,“你又能……”娇躯软软的倒下,正好落入姜世麒怀里。
收回点穴的手指头,杭傲笑吟吟地摆出一手。“大师兄,请吧!”
长辈都在赶人了,他还能如何?
姜世麒无奈苦笑,歉然点了一下头,便抱着云燕燕转身离去了,想到要如何劝慰师妹,他还有得头大的呢!
姜世麒一走,杭傲就唬一下猛然回过头来,恶形恶状地对着琴思泪怒吼。
“你这女人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派了一大堆人跟着你吗?你又叫他们到哪里去帮忙了?”
没见他对她如此凶狠过,琴思泪不觉瑟缩一下。“妾身……妾身……”
“好了,好了!”杭老爷忙上前打圆场。“明明是你师妹不好,又不是思泪的错,你凶她干嘛呢?别吓坏了他们母子俩了!”
母子俩?
“应该是母女俩吧!”杭傲喃喃自语,旋又表情狰狞地放嗓门咆哮。“那又有谁来同情我呢?”
“你又有哪里值得同情啦?”杭老爷纳闷地问。
“哪里没有!”杭傲更是冒火。“当我一见到师妹的拳头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打到我老婆身上时,我的三魂七魄当下就飞跑了两魂六魄,老爹你为什么就不可怜我一下?”
杭老爷耸耸肩。“反正还剩下一魂一魄,够你搞怪的了!”
琴思泪慌忙掩住嘴,差点笑出声来。
杭傲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死老头,你闭嘴!”继续瞪住琴思泪。“说,你身边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琴思泪轻叹,其实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见杭傲气得脸色都变了,想想,也许自己真的有哪里做错了而不自觉,那么,她最好听话一点,先乖乖回答杭傲的问题,再来请教夫君,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往后她一定会加倍小心避免再犯。
“呃,妾身见今日天气很不错,就想出来散散步……”
杭傲往上瞄了一下温暖和煦的太阳。嗯,的确,这种天气,出来散步是个好主意。
“散步来到了这里,妾身又觉得,在这里看书做女红应该很是惬意……”
环眼扫视周围一圈,杭傲颔首。也没错,这里环境好,很清静,确实是看书做女红的好地点。
“所以,春桃和春月就分别替妾身去拿书和女红……”
杭傲点点头,总不能劳累老婆自个儿回去拿吧?
“添寿和添禄去搬锦榻和茶几……”
对对对,要搬锦榻,虽然重了一点,但老婆挺着个大肚子,坐寻常的椅凳太辛苦了。
“春晴和春香也上厨房去,说要替妾身沏茶做点心……”
杭傲满意的笑了,那两个丫鬟也很体贴机伶嘛!
“最后,听说云姑娘在前头闹着要进傲苑里来,添福和碧香就赶去阻止……”
杭傲的脸皮又拉长了。那个刁蛮丫头,早晚他会狠狠地修理她一顿!
“结果,妾身身边就没人了,敢问夫君,不知妾身是哪里做错了,请夫君明白告知,妾身往后定然不再犯。”
“……”
“夫君?”
“咳咳,我……呃,我会多派十个,不,二十个丫鬟、仆人在你身边伺候!”虽然云燕燕被赶出杭府去了,但杭傲知道,她绝不会乖乖回山上去守孝,而大师兄根本就管不住她。
可恶,到底要怎么做,那丫头才会死心呢?
第4章(1)
就在春光明媚的四月初,琴思泪顺利产下一个清秀纤细的小女娃。
“不幸”的是,小女娃的模样儿虽然有九成像杭傲,俊俏美丽,但个性却十足十像琴思泪,一整天下来,除了肚子饿要喝奶,以及尿布湿不舒服之外,她都乖乖睡她的觉,半声不哭。
于是……
“敢问夫君在做什么?”
“逗我女儿哭。”
“逗她……哭?”
“虽然这丫头性子像你,不爱哭,但只要从小『培养』,相信她长大后就会是个爱哭的泪娃儿了!”
“……”
可是,杭傲还没“玩”够宝贝女儿,百禄喜宴一过,小女娃就被杭夫人堂而皇之的“绑架”了。
“我早预定了,女娃儿就归我!”
“其实杭府里,最霸道的莫过于老娘你了!”杭傲不情不愿地嘟嘟嚷嚷。
“不服气来咬我啊!”杭夫人抱紧了娃儿,说不还就不还。
“我的牙齿太嫩了,咬不动老人家的肉,”杭傲咕哝。“怕一口咬下去全掉光了!”
“你说什么?”
“没,我是说,请问老娘你要拿什么喂我女儿?刀削面还是驴肉包子?”
“干脆拿饽饽喂她算了!”杭夫人没好气地笑斥,“告诉你……”她得意地与翠姨相觑一眼。“早两个月前,我就找好了两位奶娘,保证饿不着我女儿的!”
哇靠,连奶娘都请好了?这老太婆,打定主意要做强盗就是了!
“孙。女。儿!”杭傲咬牙切齿地提醒老人家健忘的脑子。
“随便啦!”
“这种事能随便的吗?”
“我说可以就可以。”
“……”
好吧,好吧,看在杭蕊在半个多月前嫁出去了,老娘和翠姨也的确很难过的份上,他这个“孝子”就牺牲一点,女儿让给她们去安慰一下吧!
“老婆。”杭傲可怜兮兮地瞅定琴思泪。
“夫君?”琴思泪疑惑地回觑他。
“我知道生孩子很辛苦,不过,能不能再辛苦一次,再生个女儿给我?”
“夫君不想要儿子吗?”
“那就不必了,我大哥、二哥都有养小鸟,不缺我来养,我只要美丽可爱的小花儿!”
“是,夫君。”
“要那种很会哭的泪花儿喔!”
“……”
琴思泪很是欣慰,谁家的媳妇儿像她这么轻松的,只求生女,没有生儿子的负担,不过,她也明白,这是杭傲的体贴,是他刻意不让她有任何负担的。
她的夫君,真的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
虽然她年长于他,五年的落差,曾经让她以为,无论是在实质上或思想上,那都是永远无法跨越的距离,然而,一年多来,她逐渐了解到,实质上的差距或者永远无法跨越,但其他方面却根本不是问题。
因为,她的丈夫是一个如此特别的男人,年岁虽轻却相当成熟老练,世故中又透着几许幼稚,任性暴躁又风趣幽默,可说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
可是,当别的男人只看得见背负在她身上的污点——不但是个老女人,相貌平几,又是个被休再醮的弃妇,他却完全不以为意,反而一心认定她是最值得他宠爱的女人,然后全心全意的疼爱她、呵护她,这样的男人,怎能不让她心动!
而女人一旦动了心,就很容易动情了。
每多相处一时,为他而牵动的情思就愈来愈深挚,每多相处一刻,年岁上的隔阂就离她愈来愈遥远,每多相处一日,离不开他的感觉就愈来愈强烈。
以前虽觉得他是一个俊俏好看的男人,然而她向来不重外表,便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但不知何时开始,她总会不知不觉的把视线定着在他脸上,不知不觉地看痴了眼、看失了神。
不是因为他好看,只是很单纯的想看他、爱看他。
有时候被他发现她在偷看他,她会赧然收回目光,他却挤眉弄眼装怪脸,害她忍不住噗哧笑出来。
他就是爱逗她。
然而,她最爱的是,夫婿那双占有欲十足的手臂圈搂住她的感觉,那温暖又宽阔的胸膛,那充满怜惜与疼宠的拥抱,是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的幸福。
幸福的滋味,她终于品尝到了。
“老婆。”
“夫君?”
“再过一阵子,等我不那么忙了,我再带你回门,嗯?”
“谢谢夫君。”
嗯嗯,她是该回门一趟了,不为别的,只为让爹爹安心,让爹爹亲眼瞧瞧,他的女婿是多么疼爱他的女儿啊!
另一方面,就如杭傲所料,云燕燕被赶出杭府后,不甘心就这样回山上去,姜世麒只好在城外租下一楝房子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