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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
她回头,瞧见柯伒濂由曲廊跑来,她意外地瞪大双眼。他怎么进来的?瞬间又想起王爷已把下人都遣回家了,王府现在跟个空城没两样……就在她分神的刹那,被她抓着的小偷忽然抬起手肘撞上她右脸,桃红痛叫一声,右手一松,汉子正好挣脱。
桃红被对方一撞,一时间眼冒金星,怒火一下冲了上来,正要反击,抓着牡丹的贼人大喝一声:“别动!”
桃红硬生生止住脚步,柯伒濂奔来,惊慌大叫:“你……你们是谁?”他在街上听见人说瑞王跟恭王要被撵出京了,所以急忙来看小红,没想到竟遇上这样的事。
“叫你们别动没听见吗?”男人又故意割了下牡丹的脖子。
牡丹痛叫一声,惊慌地直发抖,双腿撑不住而软下。
“站好!”
“你们放过她,要抓抓我好了。”桃红怒声道。
“你……你们……”柯伒濂愤怒地指着他们,也不知该怎么办,当他瞧见孙大人时,讶异地睁大眼,正想说话,大人却朝他摇头,示意他安静。
“放了她吧,她都站不住了。”孙弘毅对两人说道。
牡丹这时几乎要瘫在地上了,不管挟持她的人怎么吆喝,她就是撑不住,泪水不停地往下掉。
“要抓就抓我,我不像她有功夫,你们大可放心,或者先绑了我也行。”他继续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把你们都绑了!”盗贼从布袋里拿出一条麻绳。
桃红拧眉,心思开始转。被绑可就不妙了,他们若是绑人后逃跑就算了,万一起了歹心想杀人灭口,他们就只能任人宰割,不行,她得想个克敌制胜的方法才行。
“不行。”孙弘毅先开了口。“这太冒险了,被捆绑后我们四人的命都在你们手上。”
桃红发现牡丹因站不住脚,所以那贼人得撑着她,刀子无法一直紧贴在牡丹颈上……如果她会射飞镖就好了,人说书到用时方恨少,武功也一样,如果王爷在这儿,情势就不会变成这样,他两支飞镖出去就搞定了。
偏偏旁边两个男的都不会功夫,只能靠她了。好吧,只好冒险了……
汉子听见孙弘毅的反驳自然很不高兴,吼着说再不听话就把牡丹杀了,牡丹已经泪流满面,都要滑到地上了,男子叫她站好,一边要自己的同伙快点绑人。
当汉子的刀锋离开牡丹颈项的瞬间,桃红已做好准备,她就像一支蓄势待发的箭矢,电光石火间,利箭射出,她如鬼影般窜到汉子面前,抓住他的手。
这危急的情势给了她巨大的力量,她抓住刀刃的瞬间,牡丹顿时瘫倒在地,汉子先是被她吓了一跳,但立即回过神来,起脚踢她,桃红闪避不及,挨了一脚,痛得屈下身。没想到这人的功夫比同伴好,而且脚劲也大。
对方顺势又要给她一脚,桃红正要翻身跳开,就听见咻咻两声,那人突然惨叫一声,跪在地上,后腿上插了两支飞镖,她抬眼看去,发现晏伏易正奔来。
她松口气。王爷终于回来了。她还没说话,他已奔至她面前,面色紧张地看着她。
“没事吧?”他神色凝重地抓起她的手,发现她右手掌都是血,他怒视跪在地上哀号的混帐,右脚扫了过去,将这杂碎踢走。
“王爷!”孙弘毅扶着惊魂未定的牡丹叫了一声,示意他手下留情。
晏伏易瞪他一眼,孙弘毅赶忙低下头,说道:“人犯还得带回衙门。”
“孙大人真是尽忠职守。”晏伏隽朗声道,另一名贼人在他脚下无法动弹。
柯伒濂迟疑地上前一步,看着桃红被割伤的手。“小红,你没事吧?”
“没事,小伤。”虽然很痛,不过也算值得。“你怎么会来——”
晏伏易没等她说完话,拉着她往屋里走。
“咦……等等,我……”
晏伏易拉她进屋,打开柜子拿出金创药为她抹上,桃红立即跟他报告自己是怎么发现那两个窃贼的。
“你啊,到底知不知道危险!”他打断她的话,神情暴怒。“夜探皇宫像在玩,现在也是,说得无关痛痒……”这丫头,一点都不知道他会担心吗?见她受伤他有多心疼!
莫名被骂,桃红火道:“我哪有在玩,我去皇宫不就是担心你才去看你吗?还有刚刚,你知不知道他抓着牡丹威胁,场面多危险,我想着要是你在就好了,可你不在啊,又只有我一个人懂武功,我当然得罩着他们……”
突然,她被拉入怀中,紧紧抱着,都快喘不过气了。晏伏易叹口气。说她糊涂,自己也糊涂了,他们两人就是为彼此担心才会这样,放不下彼此,又怕对方遭遇危险。
“我不是真心要骂你,是担心……”
她环住他,轻声说道:“我知道,那两个贼人好有心机,穿着府里的衣服行窃,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是嫌你发的银两太少,所以决定偷一些值钱的东西变卖,后来孙大人撒谎说自己是管家,那两个人没有反驳,我才晓得他们根本不是府里的人。”
“除了手可还有哪里受伤?”他低头,双眸溢着关心。
“腰好疼,被他踢了一脚。”她愁眉苦脸地抚着腰。
他冷下脸。“我废了他!”
见他要起身,她赶忙拉住他。“算了啦,孙大人会治他们的罪,万一你把他们踢死了,孙大人就得治你的罪,一会儿你被关进大牢,我怎么办,不就得劫牢了?”
听她认真又担忧地说着,晏伏易笑了出来。“你啊……”他宠溺地摸了下她的头。“说这样可爱的话,不是诱我咬你吗?”现在她已将他视为一体,他怎能不高兴?
“什——”话还没讲完,就让他咬了一口。
她的脸红透。“又咬人!”伸手要打他,却让他握住双手。
“瞧,好好的手,伤成这样。”他在她指尖亲了下。“不是要我心疼吗?”
她别扭道:“你别说了。”她扭着身子坐不住,直想跳窗离开。
他故意道:“腰疼吗?扭成这样,给你揉揉。”
“唉哟,你别摸。”她惊叫,打开他的手。“师娘说没成亲是不能乱摸的。”
他笑着亲她一下。“小桃红这么急,那我们就成亲吧!”
“什么?!”她胀红脸,气瞪着他。
他拿棉布小心翼翼地缠上她的伤口。“成亲后,我的钱就都是你的了。”
“哼,拿钱诱惑我是没用的。”她扬高下巴。“我虽爱财,可也是有骨气的。”
“那好吧,以后钱都不给你,我做散财童子,撒给别人。”他认真道。
“你——”她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他忍着笑咬了下她的手指,看着她又害羞地扭了起来。这丫头真是愈看愈可爱,而且愈来愈讨他欢心。
现下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了,离开这儿后,束缚他的事物都不存在了,道长要他静心等待,选择他最终要走的路,他很庆幸自己终究没有屈服,等到了他要的命运,他要的人——
一朵小桃花,可爱贪财,有点小聪明,却又带傻气,红着脸时娇艳无比,生起气来横眉竖眼。
轻握她的小手,他告诉自己定要守护她到老。
第10章(1)
行窃的两名歹徒供称先前有人给他们银两,要他们到瑞王府掳绑一个叫桃红的奴婢。一听是王爷府,他们原不肯,但对方说他们不用混进王爷府,自会有人把这奴婢引出府,到时他们再动手就行。
那人先付了一半的酬劳,但等了几天,一直没接到进一步的指示,正巧今天上街听到瑞王要被逐出京城,而且已经在遣散仆役奴婢,两人一时动了歪心,才混了进来,想趁乱拿走一些值钱的东西变卖。
可见了一屋子的古董玉器还有各式珠宝,贪念越生越大,最后拿了布袋来装。因为府里已没什么人,所以他们进行得很顺利,直到被一个奴婢撞上,谁晓得这奴婢还有功夫。
他们一再重申没要伤人,就算拿牡丹当人质,也只是想脱逃,不会真的杀人。当孙大人告诉他们,会武功的奴婢就是他们原本要绑架的桃红时,两人一双眼瞪得像铜铃那么大。
桃红听得迷糊。谁会想要绑她?她又不值钱。
两人说买主蒙着面,所以他们也不晓得对方是谁。
她搔着脑袋,想破头也想不出谁要掳自己,这完全不合理啊。
一旁的晏伏易没有说话,剑眉拧着,表情严厉。
“难道是以前服侍过的公子小姐吗?”桃红喃喃自语。
孙大人已带犯人回府,说他晚些再过来,而她还在思考那两名窃贼的话语,最后想到一个可能。
“王爷,府里还有奴婢叫桃红吗?”
他扬眉,好笑道:“没有。”他拉着走来走去的她坐下。“我知道要绑你的是谁。”
她讶异地看着他。“你知道?”
他敛起眉头,说道:“是我舅舅。”
“为什么?我又没见过……”见他面露为难之色,她猜测。“是……你娘……”
他叹口气。
原来如此,桃红立刻道:“没关系,你不用在意。”
“母亲说只是随口跟舅舅提的,不过是想逼我就范。刚刚我去看母亲时,她无意间说起这事,只是她不晓得舅舅真找人了,没多久魇镇之祸被揭露,所以这事大概就被忘了。”若不是刚刚那两名窃贼提到原要绑架桃红,他也当这只是单纯的窃盗案件。
“看来你娘是真想要你娶相国的女儿。”
“这会稳固母亲跟舅舅在朝中的势力。”他握住她的手,眉心纠结。“我跟你说过,母亲变了很多……她已经从算计皇后之位,转成太后之位。”
“这也是能理解的。”桃红点头,不久前她才跟孙大人提过皇位继承的麻烦事,见他眸露歉意,她爽朗道:“你放心,我没怪你娘也没怪你舅舅,反正只是虚惊一场,牡丹姐才是真的吓坏的那个人,我这种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他勾起笑。“大风大浪吗?改天得跟我说说。”
她严肃地点头。“我们那里争村长、抢媳妇也是很激烈的,只是村长坐的位子没铺龙凤绸缎,不过得戴黄头巾。”
他大笑,一把将她从椅上拉起,圈入自己怀里。“争村长就不用说了,抢媳妇的事我倒很好奇。”
一晃眼,她就被拉坐在他大腿上。桃红简直不能思考了,脸红得像艳红的石榴,连耳朵都热烘烘的。“做什么,这样……这样……”她想起身却让他抱着不放。
“别动。”他抱紧她,故意在她耳边低语。“要不要听道长的事?救我命的那位世外高人。”
她停止挣扎,红着脸点头。“要。”
“那就别动……”
“为什么?”她抗议。
“这样我才有心情说。”他亲了下她的耳垂。
她颤抖。“我不自在,耳朵好痒。”她推开他的头,抖了好几下。
她如坐针毡的表情让他发笑。“可我觉得这样抱着你才自在,委屈你了,小桃红。”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桃红嗔道:“你——”
“道长不许我喊他师父,说他不收徒弟,救我只是机缘。”他一开始说,她就安静下来。“十岁那年,他要离开皇宫,说与我缘分已尽。我央求他带我走,他却说万万不可,我乃皇子,若私下带我出宫,将要引出祸端,天下道观僧庙将灭在我父皇手上。
“临走前,他给我一个指引——人的命势并非全然天定,若要扭转,必得有坚定之志,不容他人动摇。他说我将满二十四前,有一机缘可利用,但前提是我在那之前必不能娶妻,这步若走错即踏入泥淖,到时要抽身也不得;第二,绝不能与朝中大臣结党结势,对权势务必淡泊。这两点若能做到,我还有机会修道。我问他二十四岁的机缘是什么,他摇头不语,只道他已泄漏太多,我若想参透,得自己参悟他授予的占卜之术。”
桃红赞叹一声。“听起来好玄喔,怎么我就没这机缘,我家后山的那些修道人都没跟我说这些。”
他笑。“你命带福星,贵人鼎助,还需提点你什么。”
“真的?”她可高兴了,笑呵呵地说:“你这样一说我有印象了,有个老道长说我命不错,我还反驳他算错了,我自幼丧亲,舅舅对我也不好,把我丢在路边让我自生自灭,那时好苦,后来遇到师父师娘收养才没饿死在街头。我要存大钱买大宅就是当时行乞立下的。”
“小时候你可受苦了。”他叹气,亲她一下。虽然她轻描淡写带过,但想到她在路上挨饿受冻,就为之心疼。
她开朗道:“那都过去了,而且后来遇到师父师娘,我就把过去吃的苦都忘了。别说我了,后来呢,你自个儿从卦象里参悟了?”
“不能说完全参悟,比起道长还是差了一截,很多事都是慢慢才理解的。有一天我心血来潮,把父皇母亲兄弟的命数都算了一遍,才发现母亲在四十五岁时将有一劫,而那一年我正好要满二十四。
“我吃了一惊,把伏隽的也算了下,发现他虽有劫难,但比我与母亲小很多。伏隽个性一向磊落,而父皇对每一个儿子的心性都很了解,若要按个图谋不轨的罪名,父皇绝对会按在我头上而不是伏隽。道长离开两个月后,皇后投湖而死,那时我终于领悟到母亲变了……”
她小声道:“你是说皇后的死……”
他摇头。“我不能确定,但我想八九不离十,父皇也是这样想的,但他不能确定是母亲还是瑾妃,或者是两人同时谋划。他这恨压得极深,整整十年,不动声色。
“现在母亲被废,瑾妃表面上看是赢了,但我想过不久她也会出事,父亲正好一并也废了她。没有赐死母亲,已是父皇最大的宽容……或者,父皇认为让母亲这样活着才是痛苦,我实在不知。”
说到这儿,他感伤地叹口气。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他选哪边都不对,都觉得有亏欠。
“唉……宫里真可怕。”她不舒服地说。
“是很可怕,皇后的死让我明白,这宫里一切事物实非我性之所好,反正父皇有那么多儿子,这天下自有人管理,不需我劳神费力。明白这道理后,我开始假借道长离开留下的话语,散布我于二十四岁时将有死劫一事。”
她张大嘴,诧异地瞪着他。“什……什么……”
“你这样真好笑。”他点了下她的上唇。“我本就有劫难,只是把劫难二字换成死劫,也不算捏造。”
“你……真是……”难怪问他死劫的事老是不正面回答。忽然,她想起一事。“那你还老在我面前说你要死,还弄什么北斗延寿灯,你……你……”分明在耍她嘛!
他笑道:“演戏总得演逼真点,而且看你这么担心我,我心里真是高兴。”
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的态度让她生气。“你还剪我头发跟指甲!”
“跟心上人拿点头发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他义正辞严地说。“这是定情信物。”
哪有人这样厚脸皮颠倒是非?“你——”她激动地红了脸,就要起身,却让他按住。
他笑着安抚。“我只是预先取了,别生气,我们以后要做结发夫妻,拿点头发也是应该的。”
“你一堆歪理!”她还是生气。“人家这样担心你,你却在笑我耍我……”
“谁说我笑你了。”他捧着她的脸,一脸严肃。“你说只要能让我续命,把头发都给我也没关系,我听了不知有多高兴多感动。”
原本气愤的桃红,听见这话,顿时软了心,转念一想,当时他也不能向她说明这些前因后果……可是想到一直被他算计,心里又不甘。
彷佛知道她心里的纠结,晏伏易说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