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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相信我,何必问这些?”
她语塞,见他转身要进浴室,她又道:“等等……”
他停步。“还面什么事?”
他的表情万分忍耐,何时他和她说话是苦差事了?她低声道:“我今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怀孕了。”
他愣住。“真的?”他上前拥住她,太惊讶,情绪一时转不过。“怀孕多久了?”
“一个月。”她勉强微笑。“你高兴吗?”
“当然……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不该这么大声跟你说话。”他就要有与他血缘相系的孩子,他们的家会更圆满,他满心欢喜……但一想到岳父母,沉重的压力,分散快乐的感觉。
无论如何,现在孕妇最重要,他小心翼翼抱紧妻子。“你还好吗?宝宝有没有吓到?”
“宝宝才一个月,什么也感觉不到的。”他的拥抱依然温暖,她感觉到他依然爱她,却也感觉到他们无形的隔阂,极深。
她明白她的家世给他很大压力,大概是母亲的干涉才让他反应过度,他对女同事应该是出于单纯的好意,她若神经兮兮地跟这猜疑,只会导致隔阂加深。
她相信他,但她母亲不信。
“他是你丈夫,他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给的,要他远离别的女人有身么不对?”他想交朋友,公司里男同事多的是,不必一定要找女同事。
“妈,他有交朋友的自由,你不能硬要限制他,这太蛮横了。”
母亲没有说什么,她以为这件事到此结束,专心准备当妈妈,调养身体、上孕妇课程、丈夫也减少加班次数,回家陪她,夫妻俩一度恢复从前的甜蜜,直到某晚,他寒着脸宣布一个消息。
“依佩被调走了。”
“谁?”白瑷琳茫然。
“郭依佩,前阵子你妈怀疑和我有暖昧的女同事,今天人事命令下来,她被调去工程部,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她忽然明白了丈夫为何反问她。“你认为是我调走她的?”
“不然呢?依佩工作表现很好,也没有申请调职,这种莫名其妙的调懂,除了大老板和他身过的人,还面谁做得出来?”
“你问过发布命令的主管吗?他说是我?”
“他不肯明讲,只说不是总裁的命令。真的不是你?”他也请得到,若不是她,八成是岳母。
“不是我……”她咬唇。“应该是妈,我没要她这样做,我去跟她谈——”
“不必了。”被调职的是女同事,他却感觉自己受摆布。“你知道依佩多努力1?如果你看过她的工作表现,就知道这对地有多不公平,你们要赶她就赶,要留她就留,只能怨她自己是个小员工,得乖乖听从命令。”
开口闭口都是那女同事,她对他那么重要吗?白瑷琳心酸她忍住这问句。
“我会去问妈是怎么回事。”
她去找母亲谈,果然是母亲施压调走郭依佩,她希望母亲取消这项人事调动,但翁蓉柜绝。
“问题出在他身上,他竟然敢对你发飙?要不是他天天跟那女人午餐约会,我需要做这种事吗?”
“妈,那是他的朋友,你这样对人家,他当然不高兴,拜托你,别再让事情扩大好不好?”她有预感,假如这件事处理不好,丈夫会离她越来越。
“我才要拜托你有点骨气,我这是在帮你管丈夫,他为了女同事对老婆发脾气,这是应该的吗?哪天他真的外遇了,你才要哭是不是?”
“他是为了他认为不对的事情据理力争,没什么不对。”她不愿胡思乱想。怀孕以来他一直细心照顾她,现在不过是一点笑争执,只要她正确处理,事情就会恢复原状,他依然是爱她的丈夫……她异常坚持,翁蓉最后终于让步了,让郭依佩复职,但夫妻关系并未因此回温。
因为,傅聿恒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地位,不论他做什么,白家人都能随时加以摧毁,他不过是个傀儡。
他对郭依佩很歉疚,虽然她并不怪他,他也不怪妻子,虽然这一切都肇因于她,但她没做错什么……那究竟是哪里错了?
他仍爱她,可是爱得郁闷,富豪之家变成巨大的压力,把单纯的爱情扭曲,他越来越沉默,家庭不再让他感到温暧,只有逃不开的疲惫,他花更多时间在工作上,寄望着把工作做得更好,让岳母不再挑剔他,或许一切就会顺利……丈夫的变化,白瑷琳走都看在眼里,她以为他是一时无法释怀,于是待她更温柔,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他依然是个好丈夫,对家庭尽责……尽责但没有感情,她和他们的家好想变成他需要应付的工作,他对她几乎比对工作还冷淡。
他们之间是怎么了?她彷徨着,不敢告诉父母,怕疼爱她的父母责备他,只能自己想办法改善夫妻关系。
“聿恒,我们去旅行好不好?”也许透过一次放松的旅行,有助修补感情。
傅聿恒想也不想地驳回。“你怀孕快七个月了,出门不方便。”
“可是,你老是忙工作,好久没有陪我……”
“我有工作,当然要天天上班,不像你是家庭主妇,整天闲在家。”
说得好像她闲得无聊,故意闹他似的,她讷讷道:“我是怕你太辛苦,你老是加班,连假日都去公司,工作这么多吗?”
“一向很多。”
一阵静默,见他无意开口,她只好自己找话题。“那位郭依佩小姐,最近怎么样?”
他眉头缓缓聚拢。“你问她干么?”
“我不能问吗?”他表情为何如此防备?
“她很好,你妈放过她之后,她做什么都很顺利。”
“聿恒……”她咬唇。“我只是想关心你,多了解你在公司的情况,如果说错话让你不高兴,我道歉——”
“我没有不高兴……”但也不觉得高兴,她的柔顺像一种温柔的暴力,好像逼他吞忍不满,他对无性和颜悦色的自己厌恶、对唯唯诺诺的地厌恶,这婚姻让他厌倦……他叹口气。“抱歉,我只是累了,想睡。”
他躺上床,不再说话。
第2章(2)
她不敢再说,决定改以行动表示。怀孕后,她许久未下厨,隔天她做了便当,中午时刻让司机送她到公司,打算给他一个惊喜,但进公司前她打电话到丈夫办公室,秘书说他己前往员工餐厅用餐。
她独自进入员工餐厅,很自然地望向过去他们常坐的座位,他果然在那里。她不禁扬起嘴角,刚踏前一步,忽然发现与他同桌的还有个年轻女孩。
她的微笑凝结……那女孩极美,乌黑长发,雪白标致的瓜子脸,崇拜地望着他。他聆听女孩说话,点点头,露出微笑……他的笑容像甩了她一巴掌。
她不记得上次他对她笑是什么时候,他却对那女孩笑,神情放松自在,他的眼神温柔专注,婚前他也常常那样望着她听她说话……这些为什么会给了另一个女人?为什么他和那女人在一起,仿佛比在她身过快乐?
他——喜欢那女人吗?
那女孩的美让她失去当场质问的勇气,她转身回家,等到丈夫回来才问他。
“今天我去公司找你,在餐厅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她就是郭依佩吗?”
“嗯,是她没错。”
“她很美。”他表情毫无心虚,是真的问心无愧,或者己太习惯对她说谎?“你和她常常一起吃饭?”
“几乎每天都会,以前是我请她吃午餐,她现在有稳定的薪水,就不让我请客了,还坚持把之前的餐费都还我,我们边吃午餐边讨论公事——”
“你……很喜欢她?”
他瞄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你猜不出来吗?”她希望他驳斥,嘲笑地乱想,但她会相信地吗?那女孩比她美得多,他曾说爱她美丽的心,也许心的美丽,终究比不上外貌的楚楚动人……“我知道,但我们只是吃饭而已,你别乱想好吗?”
“可是你己婚,老是和女同事一起吃饭,不太对?”
“怎样不对?我结了婚就不能交异性朋友吗?何况旁这还有一大堆人,我们是能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工作一天,他是为了谁如此疲惫?为何要面对她这些荒谬的质疑?
“既然只是朋友,”她咬唇。“之前她被调职,你反应不必那么大吧,毕竟她还是在公司里……”
“所以呢?你要我怎样做?”他疲倦地道“承认我和她有暖昧——虽然根本没有……跟你道歉然,然后疏远她,你要的是这样吗?”
“我只是觉得奇怪,你可以解释……”
“我解释了,你会信吗?我和她只是朋友,没有其他,所以我也不懂要解释什么。”他涩然道:“我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不。她已不了解他,为什么坚持护着那女孩?她是他的妻子,他真正该在意的是她,为什么他重视那女孩胜过她?
信心动摇了,她不再如以往全然信任丈夫,她开始查他的勤,在上班时间找借口打电找他,但他很快便看穿她拙劣的伎俩。
“我不是说过我最近忙,不一定回家吃晚饭,你干么还打来问?”
“我只是想先确认你回不回来,我好提前准备菜……”
“要回去我会提早告诉你,你没接到电话,就表示我不回家,好吗?”
有时接回话的不是他,是声音甜美的郭依佩。“是傅太太吗?副理他现在很忙,有什么事我帮你转达——”
一次、两次她还能假装不介意,但次数太频繁,她忍不住问问丈夫:“为什么都是郭小姐接你电话?”为什么郭依佩总是在他身边?
“我有时候跟客户说话不好打断,也不能让手机响不停,所以要她接。”
“她不是做内勤吗?什么时候会陪你出去见客户了?”
“因为我欣赏她,把她带在身边磨练,我怎么做工作还需要报备吗?”
“聿恒,我只是好奇问问,你别这么凶……”
“如果这么不相信我,你要不要干脆跟我来上班,亲自监视我?”她一次又一次不信任的来电,耗尽他的耐性,也伤透了他。
他知道她怀疑她和郭依佩有暖昧,但为什么要他为了自己没做的事辩解?他把全部心力都投注在工作与她,假如她连基本的信任都不能给他,他还能怎么办?
丈夫冷酷的反应让白瑷琳难过,但她选择相信他——虽然内心的一角不太确定,可她依然爱他,还想要这婚姻,就得相信。
生产时,他请了假陪她,她痛了一天一夜,生下女儿,耗尽体力地昏睡过去,再醒来时是早晨。她的丈夫坐在床畔,握着她手,凝视她。
“觉得怎样?”
“还好,你看过女儿了?”
傅聿恒点头。“刚去看过,她好小……”红通通的小婴儿,深深震撼他,宝宝代表她与他的结合,是爱的结晶,是她为他孕育的,她使他成为丈夫,又成为父亲,因为她,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完整了……他不知怎样描述内心的感动,只能笨拙地紧握她手。“你辛苦了。”
她惊讶,还来不及说话,他手机忽响,他接起,眉头蹙起,讲了几句话就挂掉。
“是我秘书打来,南部那个建案,地主决定交给我们做,这案子很重要,我得亲自子去,我会尽快在今晚赶回来,来不及就是明天早上——抱歉,这时候我实在不该离开你身过。”
“没关系,妈去照顾我,你去吧。”她有点失望,但温顺微笑,目送他离去他,很久没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她,也许女儿的出生会为他们带来转机……傅聿恒回公司,带着郭依佩一同南下。案子谈得很顺利,晚上他驱车北返,刚上高速公路不久,就见郭依佩脸色不对劲。“你怎么了?”
“我好想有点发烧,想吐……”
他立刻驶下高速公路,直奔医院,医生判断郭依佩是感冒,吃药打针后,高烧还是不退,看来是没办法赶路回去了。她拼命道歉。
“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是晕车,忍一忍就会好……”
“别自责了,你也不是故意的。等等找个地方休息,住一晚吧!”
“我留下就好,你太太刚生女儿,你还是回去陪她比较好。”
他迟疑一下,他是想回去陪妻子和女儿,但是——“你烧得这么厉害,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陌生的地方。”
夜深了,他们住进旅馆,要了两个房间,他打电话通知妻Z子,叮咛她好好休息,怕她乱想,他只说时间晚了,找个地方住,明早再赶回。
白瑷琳也没多问。隔天一早,她吃着母亲煮的粥,翻看报纸,一帧照片跃入眼底,她脑子唰地空白。
照片中,是她丈夫与郭依佩携手进入一家旅馆,标题写着‘升庆’的第四女婿与女同事深夜幽会,报导言辞暖昧,描述她丈夫丢下刚生产的妻子与女同事南下私,还写出地点与时间,显然昨晚他打电话给她时,人己名旅馆内……“瑷琳,怎么了?”翁蓉发现女儿脸色怪,一看报纸,勃然大怒。“他昨晚说他赶不回来,竟然是和女人去偷情?!我早说你要管好他,你不听,还被记者拍到……”
她听不见母亲怒骂什么。只觉心好像被挖空了,痛得喘不过气,哭不出来。他没提他带郭依佩去,她可以不计较,但他对她说谎,当她叮咛在外小心时,他和那女孩就在旅馆理……他对她说谎,天知道在这之前还有哪些是谎言?
她真是可笑又可悲,这个婚姻只有她想保护,他很本不在乎——她还能要这个婚姻吗?他的所作所为,像是还想要它吗?
她哭了,她母亲气炸了,当场就要打电话去痛骂她丈夫,她阻止母亲。父母已涉入他们的婚姻太多,最后这一次,她要自己解决。
中于,赶回的傅聿恒直奔妻子病房,讶异地见她双眼红肿。“你怎么了?”
她不答。“工作顺利吗?”
“都很很顺利,接下来就等签约了。我一早就开车赶回来……”
“载郭依佩小姐一起吗?”
他一怔。“你怎么知道……”一张报纸抛来,他迅速浏览,脸色一变。
“报纸写的是真的吗?你和她在旅馆幽会?”
“当然不是,我昨晚原本要赶回来,依佩发烧不退,我怕她体力撑不住,才住旅馆——”他陡然住口,注意到她异常平静。“你该不会相信这些吧?你可以去查,我们在旅馆住两间房,都有记录,医院那边也能证明我们去过——”
“那些东西都能造假。”
他眯眸。“没错,我没事先告诉你,是我不对,因为我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怕你胡思乱想,宁可不说。”
“然后让我从报纸上看到你和她偷情,这样就比较好?”
他面色铁青。“我和她始终是单纯的同事关系!昨晚是她生病——”
“可是你昨晚说赶不回来,其实是和她住进旅馆,你对我说谎,不是吗?”
“……对,我说谎。”这点他无可反驳。
他的回答在她预料中,为什么感觉还是如此心碎?她忍住泪意。“昨晚你在电话里听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同,所以我相信了你,或许你过去也对我说谎,但我都没有发现,你大概觉得我很笨,很好骗……”到此为止了,她再也不会受骗了。
她低声道:“我们离婚吧。”
他可以忍受他的脾反复无常,忍受地他为工作而冷落她,她可以为他无止境付出,为他无止境忍受,唯独不能忍受他背叛她……她冰冷的眼神,显然己铁了心,他阴郁地沉默许久。“如果你想离婚,就离吧。”
其实,他早已隐约感觉这段婚姻难以维持,昨天看着女儿的小脸时,他一度以为他们会因为这个小生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但她不相信他,解释什么都没用,又如何维持一个已然薄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