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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丝忽然问道:“你家既然在蒙特,那你听说过古陵没有?”
古陵商社?这个词最近都听得灵渡耳内快要结茧:“听过,这是很有名的商社,祢问这个做什么?”
“嗯……”蒂丝神情中带有点迟疑:“你知道他们社长最近有什么消息没?像有没有生病呀、受伤之类的。”
哦?灵渡一怔,心想:“难不成她与古陵的社长还是朋友关系?所以才关心他的身体健康。”不过他是真不知道古陵社长的任何消息,只好老实答道:“没听说过什么消息,这个……其实我连他们社长是谁都不清楚。怎么,他是祢朋友?”
“不是,”蒂丝的声音有点生硬:“只是随便问问。”
只观她这种神情,灵渡便不会相信,可既然她一口否认,他也不好再提出怀疑。一直以来古陵处处抢占先机,他却连古陵内部结构是怎样都不清楚,现在他感觉是个好机会,于是假装随意地道:“古陵是轩辕辖区最大的一个商社,只可惜我与它无缘。唉,真好奇它的一些内部分类呀。”在他心中已把古陵视为敌人,这时趁机多了解敌人一些,以后就多了分应对的力量。
蒂丝淡淡一笑道:“你不清楚也不奇怪,古陵虽然算是商业集团,但里面却分工极细,如不涉及到那块范围,一般人不会清楚。”
“哦?那他们是怎么分工的?呵呵,万一以后我经商也好做个借鉴。”灵渡一脸好奇地问。
蒂丝转头稍有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分析道:“商社从上到下分有社长、四位总长、七大执事,除此以外还有个长老团。社长总领发展方向,四位总长分工明确,一般来说工作从不重叠。自卫队总长负责需武力解决的事情,主管人事的总长平时不抛头露面,但商社内部除社长以外的一切人员皆归他管。不过,四位总长中权力最大的要算主管商事的总长,古陵本来就是商社,以赚钱为目标。最后一位乃主管策划,出谋划策安排布局。”
也许古陵是她的伤心事,说着说着,蒂丝仿佛陷入回忆中,眼中露出淡淡的哀愁。
灵渡怕她便就此打住,赶紧出声道:“剩下的呢?长老团在里面又起什么作用?”
被灵渡这么一问,蒂丝回过神来,接着道:“剩下的七大执事归社长直接调遣,需要的时候社长会划给四位总长暂时指挥。而他们的长老团则是在所有商社中最有特色的,一般来说社长乃最高指挥,其他人都是照他安排的方向做事,古陵也一样。但不同的是,当四位总长同时认为发展大方向不对时,可以联名上书长老团,由长老团商议后反对社长。”
说到这里,蒂丝声音突然变得哽塞:“也正是因为这个特殊性,古陵商社的社长并不能独自决定商社的所有事务。”
“嗯!”灵渡深深地点了下头。这样除了社长不能率性而为的做决定外,四位总长也更能用心做事,因为他们所做之事并不单只为社长,也是他们心里想做的。
灵渡不由佩服起当初定下这制度的人的气度与高瞻远瞩,这条制度定得很不错,可看蒂丝的表情,却好像对这条非常痛恨。
望着这个初次见面便倍感亲切的女子,他忍不住轻声安慰道:“人生总有喜乐哀愁,别总想伤心的事了。”
可蒂丝好像已经陷入回忆中,眼中淡淡的失神是那么的幽深与哀愁,独自不停念叨着:“生活给了我什么,我便收了它。”也许这就是她时常在心中安慰自己的一句话吧。
看着她这模样,灵渡也大觉不好受,心里跟着揣摩这句话来:“生活给了我什么,我便收了它……”
这时小船停了下来,撑船大汉指向岸边道:“从这里下船,那边有离蒙特城最直的一条路,大概半天的路程。”
水上路程已经到头,心急探望受伤的爷爷,也为了排去这种忧伤气氛,灵渡恭身一礼道:“我先下了,如祢所说,以后有缘再见。”
蒂丝没作声,轻轻地点了点头,以示再见。
灵渡略有不舍地又看了眼蒂丝,这才纵跃下船,朝着蒙特城方向飞奔而去。
“唉,多有孝心的孩子,假如他还在的话也该这么大了吧。”望着灵渡渐渐消失的身影,蒂丝微显哀伤地感叹道。
“小姐,”坭堤不知何时走到篷外:“我能不能问祢个问题?”
蒂丝稍显迷惑地看着相随多年的侍从,道:“想问什么直说,不用这样。”
“呵呵!”坭堤爽朗一笑道:“刚见面时祢为何要对他身上的那头狐狸下拜?记得祢好像只对殿中的三圣塑像下拜。”
“嗯,”蒂丝微微一笑道:“我感觉到在它身上隐隐有股与三圣同样的气息,如我猜得没错的话,它或是三圣之一。”
“啊?”坭堤一脸惊讶,问道:“祢是说那头小狐狸或许就是殿内古籍记载中的三圣之一?那祢怎么不把它留住?”
蒂丝转过头看向坭堤,淡淡道:“我已经不是圣女很久了,留它做什么,如今我唯一想做的便是找到他,要回我的孩子。”
坭堤沉默了,这些年来为了找到他——灵皇禹,两人停停留留几乎走遍了整个大陆,可始终都没结果。悯惜地看着小姐,坭堤关心地道:“奔波这些年,小姐已经心焦劳累,其实我总觉得他或许已经离开摩罗大陆,到漫天黄沙之地探险了,不如……”
这时,晴空下突然传来一句文绉绉的问候:“小厮苍夜白特向蒂丝小姐、坭堤姐问安。”
坭堤放眼看去,岸边立有三人,为首的是位身着白衣、手持诸葛扇、头戴纶巾的中年人。坭堤从未见过此人,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
“吾乃坭堤姐走后增补的执事,闻得此处忽现大小姐身影,特意赶来向小姐请安。”
坭堤明白过来,这人是自己走后新调上的执事,不禁朝蒂丝看去,毕竟她是古陵的小姐,看她有什么话说。岂知蒂丝缓缓转过身,走进篷内。坭堤隐隐听见她嘴里念叨着:“嗯……那位少年也姓灵,真巧。”
坭堤暗叹一声,朝向苍夜白道:“安已经问过,没事你可以走了。”
苍夜白哪有离开的意思,轻摇下羽扇,揖手道:“现今社长乃由大少爷纳恩担任,斯卡诺里老社长因身有恙早已退任,今年身子更是大不如前。每逢岁末,老社长思念蒂丝小姐时,总感叹说,如能再见祢一面,就算死也无憾了。”
得知父亲身体不佳,蒂丝突然跃回至船头,可静静地站了许久后,又转回身,淡淡地道:“船家,开船。”
第十三章 丑孤村之行
夕阳下,林木中,一道绿影驰过,惊起鸟雀无数。
在小道中奔驰近半日,灵渡才踏上前往蒙特城的大道,又行进许久,两旁的房屋才变得紧密高耸起来。
蒙特的街道上行人众多,他不便再放腿疾驰,改为快步而行。
忽然,他的手臂被人捉住,一个年轻小伙从人群中闪出,叫道:“灵哥,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
灵渡有点莫名其妙,瞧了少年几眼,虽然有点眼熟,不过他确信跟他并不认识。心急回家,他略显不耐地道:“你是哪个?”
少年呆了呆,略显委屈的道:“我是肯安呀,肯盾是我叔叔,上回帮你买早餐,回来后你已经走了。”
“噢,是你。”灵渡记了起来,这人便是上回硬要他安派任务的肯安、肯达两兄弟中的一位:“你们不是双胞胎吗?还有一个呢?”
肯安顿现喜色,道:“你记起来了。叔叔说你第二关认证时跑了出来,知道你很可能是回来了,便叫我们留心找你,我哥跟我一样在城内的主要路口候着。”
“大叔呢?他主考的执管猎人考核完了吗?”灵渡有满肚子问题要问他。
“没呢。”肯安摇摇头道:“他吩咐我们,一看到你便去告诉他,他会抽时间出来。”
“那好,”灵渡道:“我现在回家,你快去通知他过来。”说罢匆匆与肯安挥手告别,朝好久没回的家里走去。
※※※
灵渡的家坐落在蒙特城的一处角落,是座古老而又宽广的园林建筑,远远看去,宛如是在小人国中筑起的一座大人房屋,特别显眼。
家虽然大,但从来都只是爷爷与他两人住。回到家门口,大门随意地敞开着。灵渡径直走进大院,走进几年都没回的家。
这里仿佛永远都是老样子,四条走廊被残叶铺满,一个天井坐落其中,井水清清,井石古朴,那是他小时候游玩的地方。长长的走廊后面是一排屋舍,灵渡与爷爷便住在那里。
趴在灵渡肩头、整天不用吃喝只知道睡觉的赖狐仿佛也明白到家了,鲜见地跃下,大摇大摆地走到井边……闭上眼,又打起了瞌睡。
灵渡从来对这个白捡的小怪兽都是放任的态度,而且回到这里,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焦急,大叫一声:“爷爷!”跨过走廊上的栏杆,直接穿过天井朝爷爷房间跑去。
转过一道墙,便看到爷爷久未修饰的房门。今天与平常不同的是,有两名公会职员站在门口。
“少爷好!”两人同声叫道,脸上皆露出讶异的表情。
灵渡脚步毫不停留,一边跟两人点点头,一边推门而入。
刚踏入房内,一阵热气迎面扑来,其中夹杂着浓烈的药香味。烟雾萦绕下,一个装满水的圆形大木桶摆呈厅内,下面还有徐徐炭火正在加热。他心挂的爷爷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如纸,看不出以往的严肃与刚毅。
“爷爷!”灵渡大叫一声冲了过去,鼻内一酸,眼泪禁不住地流了出来。
面对灵渡的呼唤,躺在床上的爷爷灵阎如死了般一动不动。
看着已快半死的爷爷,灵渡想起小时爷爷白天严厉督促他练功、晚上给他讲故事的日子,放声大哭起来:“爷爷你不能走啊,小时候我说过长大了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现在我长大了,可以照顾你了,你不能留下我一个人呀!你走了,晚上睡觉谁给我讲故事,天冷时谁帮我盖被子,还有……”
握着爷爷的手,灵渡哭着小时与爷爷相处时有的或没有的事情。
这时,门外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不多久,闻声而至的欧来宝赶了过来,站在身后,听见灵渡悲伤的哭声黯然无语。
灵渡这时哭得上天下地,根本不知房内多了一人,一直哭叫道:“爷爷呀,是哪个杀千刀的对你下的毒手啊!这般狠心,定是哪个娶不到老婆的骡汉,就算娶到老婆都生不出儿子,哪怕挤出个儿子都是没屁眼要被屎憋死的啊!爷爷呀……”
震天的哭声在黄昏显得格外刺耳,沿着街道远远的传了开去,不多时全蒙特的人都确定一个消息:轩辕辖区在位二十多年的老会长好像真的快要不行了。
或许是灵渡震天般的哭声引起了在外打瞌睡的赖狐的好奇,只见一道绿色小影闪过,它跃了进来,此次它并非趴在灵渡肩上,而是在其爷爷的床上来回走动。
灵渡正哭得呼天抢地,对此根本毫无所觉。
见灵渡这完全失态的悲哀模样,欧来宝本想大骂几句,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灵渡从小就没见过父母,可以说爷爷是他唯一的亲人。而他爷爷平时忙于处理公会事务,与他总是聚少离多,可灵渡对爷爷心灵上的依赖却更加深了。
不忍心看下去,欧来宝轻拍了拍灵渡的肩膀,难得的好言道:“别难过了,灵阎爷爷会好起来的,肯盾大叔正在想办法。”
灵渡这才抬起头,见是好友欧来宝,不禁霍然站起,焦急地问道:“我爷爷受的是什么伤?找人来看过没有?”
欧来宝点头应道:“肯盾大叔叫过一个治医猎人来看,那人查了半天没发现伤口,只在胸前与背后各有两只阴森发蓝的手印,他说灵阎爷爷体内充斥股阴冷念力导致昏迷不醒,于是……”
没等欧来宝说完,灵渡飞快地从怀中掏出一小翠瓷瓶,倒出仅剩的三粒小丸,一股脑地给灵阎喂下,完了哭泣道:“爷爷,这是我小时候你硬逼我吃的药丸,说是这药能改变我的体质。可我吃下去后每次全身都火热得难受,于是我偷偷藏了三粒,现在全喂给你了,你一定要好起来呀……”说到后面,又已泣不成声。
爷爷除了是公会的公长外,自身还被凭为二星圣灵猎人,圣灵猎人是专门研究灵丹妙药的猎人。灵渡听说爷爷体内有股阴冷念力,自然想起小时偷藏的这三粒爷爷精心调制的药丸来。
然而,期待地等了好久,却没一点效果,爷爷脸上仍然不见一丝血色,呼吸更是似有似无。或许也哭累了,灵渡颓然地靠着床沿呆坐地上,两眼空洞失神。
既然灵渡不出声,欧来宝也不好打扰他。一时间,闹腾许久的屋内安静下来。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月亮高挂天空,一道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射进,照在灵渡身上,他蜷缩的身子显得如此无助。
“是谁伤了我爷爷?”灵渡忽地猛然抬头,咬牙狠狠问道。
“嗯……这得从头说起。”欧来宝收拾好心情,正经说道:“据肯盾大叔所说,灵阎爷爷原来一直混迹于选手当中,暗中巡视大赛。直到发现昏迷的幻影团的人,后来,经询问得知幻影团竟是冲着恶魔果实来的,你还记得恶魔果实吧?”
灵渡点点头,当初正是欧来宝的恶魔果实被抢,他才开始注意古陵商社的:“后来呢?”
欧来宝道:“后来幻影团的人却一直不肯说出恶魔果实的具体位置,直到灵阎爷爷亲自审问才交待说,那东西在一位参赛选手身上,那位选手是由玻维亚学园选送,今年的首次参赛选手。你爷爷是圣灵猎人,对一些稀世珍药、古怪果草非常感兴趣,更别说传说中的恶魔果实了。加上那东西原本是在我手中让古陵抢走,可为何又会落入玻维亚选送的人手中?玻维亚与古陵商社之间又有什么特殊联系?基于这几方面的原因,灵阎爷爷决定亲自跟踪潜查那人。”
“到底是谁伤了我爷爷?”灵渡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这个……不清楚。”欧来宝一摆手道:“十天前,有位被人雇用的马夫把受伤的灵阎爷爷送了回来,后来我们追问雇主是谁,他说他也不知道,有人趁他没在时,把人、地址还有钱偷偷放到他的车里的。”
灵渡大吼道:“你们怎么不去查?”爷爷身受重伤,可却连是谁害的都不知道。
欧来宝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哇操,你小子清醒点好不好,灵阎爷爷重伤不醒,不止你一人,大家都很难过。这些天肯盾大叔一面要负责执管猎人的考核,一面还在想方设法找能够医治的人。而你呢,只知道无理取闹,那样能把灵阎爷爷治好吗?现在最主要的不是查出谁害了灵阎爷爷,而是想办法医治,等治好后,是谁下的毒手自然知道了。”
这当头一棒把灵渡稍微敲清醒了点,一把抹去眼角残留的泪水,眼神灼灼地道:“医生怎么说?找到医治的办法没?”
这时屋外响起一片人声,跟着肯盾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瞧见灵渡,埋怨道:“唉,正值认证关健时刻,少爷你不该回来呀!”一边朝床边走去。忽地,肯盾指着床大叫一声:“这是干什么?”
灵渡愕然扭头朝床上看去,不知为何,从不吃喝的赖狐正咬破他爷爷的手臂,死命的吸着什么。
灵渡心情本就不好,见状拎起它的小颈脖,在其头上敲了个响雷,呵斥道:“这位是我爷爷,是我爷爷。”完了往地上一扔,不再理会。
尽管凭借猎人特质,灵渡感觉这小东西应该是个蛮有灵性的小怪兽,可一直以来它都是那懒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