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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忍不住发笑。
“你少唬我,你哪一回不是这样说?”紧追在后的贵妇人压根儿不理会那听起来体贴诚恳的建议,依然努力地追着儿子。
“给我过来!”才不!男孩脸上的鬼脸就是这意思。
他窜入树缝间,摆脱身后的贵妇人经过凉亭时,往里瞥了一眼之后又折回,然后便站在杜银筝和映月面前,煞有其事的评头论足着。
“这位美丽的姑娘,可否请教你的芳名?”对着杜银筝,韬颖一派儒雅的问道,惹得杜银筝掩嘴轻笑。
“年纪轻轻就想当登徒子?”一旁的映月嗤哼了声。
“小朋友,等个十年再说吧!你额娘找你呢!”韬颖偏头看她一眼,也轻哼一声,又将目光放在杜银筝脸上。
“这位美女,我瞧你气质出众不凡,怎么会同这种不解风情的姑娘一道呢?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妨到我府上一游?”这、这小鬼是什么意思?拐着弯骂人哪?顾不得脚上的伤,映月霍地起身,挡在杜银筝和韬颖中间。
“我说你最好别打银筝姐姐的主意!不然被她丈夫知道,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丈夫?”韬颖震惊万分,“她竟然已为人妇……天啊——”
“天?天注定如此!你请回家去吧!别再来纠缠我银筝姐姐了。”转过身,这下子韬颖总算和映月正式面对面。
“我说这位姑娘,我是哪儿得罪你了?你何必对我这般恶言相向?莫非……你是因为我没有称赞你而恼羞成怒?”
“少胡说八道!我请你额娘过来管教你!”要不是知道他铁定是哪个贵族的公子爷,她还真想打他一顿。
没想到韬颖竟轻视的瞟她一眼。
“怎么?说不过我就喊额娘啦?”
“我喊的可是你额娘!”上京之后,能让她气得七窍生烟的,除了元钧,就只有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还不是一样?”
“你不要逼我揍你喔!”映月怒极反笑。
“虽然我一向不打小孩子,但是我不排斥破例一遭。”韬颖扬起嘴角,“你威胁我?”说着就从身后摸出一把弹弓,趁着映月还反应不过来,就往她腿上射出一记。
“怎么样?还敢轻视我吗?”他这一记,好巧不巧就射在映月伤口上。
映月吃疼,闷哼一声跌坐在地上,心中、眼底怒火愈炽。
“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乖的!”这时她也顾不得他是哪家捧在掌心的宝贝小公子,手臂一伸拽住他褂子后摆,硬是将他扯回。
“有勇气敢欺负大人,就得有勇气承担后果!”说着就把他压在自己腿上,狠狠的打着他的屁股。
“你——竟敢打我!”韬颖又觉羞辱又光火,不住的在映月的压制下扭动着。
“放开我!不然我要我阿玛治你的罪!”
“治我的罪?什么罪名呀?公然惩戒暴徒及登徒子吗?”
“你才是暴徒!”韬颖咬着牙气呼呼的大喊,挣扎得愈见激烈。
杜银筝在一旁苦笑着想劝阻,一大一小却置若罔闻,打得火热难解,欲罢不能。
“银兔儿,你去那儿瞧瞧。这孩子……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影?真是……”追丢儿子的贵妇人差遣身边的婢女到花园去找人,自个儿则回到屋中寻找。
东晃晃,西晃晃,银兔儿来到了热闹的凉亭。
“唷!小少爷,你在这儿呀!”见着小主人被狠揍,银兔儿依然笑嘻嘻的,除了神色一点儿也不焦急外,那笑容中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银兔儿!你来得正好,快把这个疯女人拉开!”韬颖眼底虽已出现了强忍的泪意,却还是高傲的不肯道歉。
这孩子是个男子汉,只不过还没学到能屈能伸的道理。
“哦?”银兔儿看了看映月。
“请问这位姑娘,为什么要打我家小少爷?”她还是一副悠哉模样,完全没有护主的意思。
“他对我姐姐出言轻佻,还出手伤人,若是不好好教训一下,难成大器!”
“你强词夺理!”韬颖气呼呼的在她手上乱抓乱咬。
银兔儿一拍手。
“喔!我懂了。我这就回去告诉福晋你在这儿,免得她担心。”说着转身就要走。
“银兔儿!你、你不救我?”
“小少爷好本事,自个儿来就行了嘛!何须小婢来矮了你的威风?”银兔儿端着一张笑脸,气得韬颖是牙痒痒的。
“姑娘,我家福晋就要过来了,你可得快些啊!”言下之意是教映月要教训这小少爷就得把握机会。
映月愣了会儿,忍不住哑然失笑。这丫头……真是与众不同!
“你……你给我记住!我额娘就要来了,到时是你吃不完兜着走!”
“怎么?打不过我就搬你额娘出来啦?”一大一小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怎么?还没打完吗?”映月和韬颖打得正激烈,一个听来颇为无奈的声音却突然插进来。
“该停了吧!”两人抬头一看,只见元钧贝勒一脸无奈的站在两人面前,身后是平王爷及杜银筝,旁边还有那贵妇人及银兔儿。
“元钧哥哥!”韬颖虽略占劣势,可是告状却是抢了一步先。
“这姑娘先是侮辱我,后来又打我!”
“你恶人先告状呀?”映月气不过,转头向平王爷荆御弦告状:“平王爷,这孩子刚才胆敢向银筝姐姐搭讪,轻佻得很哪!”除了气呼呼而不断向各自的靠山告状的两人,其余人等全都笑得很勉强。
“好了、好了。”元钧把韬颖从映月身上拉起,推向站在一旁的贵妇人。
“宁福晋,很对不起,这位姑娘是我府里的客人……”宁福晋摇摇头,一脸认命神色。
“颖儿的性子我也不是不了解,也许真是他惹恼了这位姑娘。”她转向映月,满脸歉意。
“姑娘,你……”话未落,宁福晋瞠大眼,惊愕的盯着映月。
没人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映月也很快的接着应话。
“我没事的,多谢您关心。”
“福晋,小少爷身上都脏了,该为他整理整理。”银兔儿轻声提醒着主子,对韬颖的怒目相对却视若无睹。
韬颖重哼一声,扯着宁福晋就往旁走去。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人群走的走,散的散,凉亭里最后只剩下元钧和映月两人。
“你呀……”元钧叹口气,摇摇头。
“怎么跟个小孩计较成这般呢?”
“他坏嘛!”嘟着嘴,映月的气话听起来和撒娇是一个样。
忍不住扬起笑容,他满眼都是宠溺。
“起来吧!怎么还坐着?”
“喔。”应了声,映月撑着手臂想要起身,却怎么也使不上力,脚踝处还传来阵阵剧痛。
“等……等会儿。”她赶紧叫住已走了几步的元钧。
“嗯?”他回过头。看到她满脸的冷汗及忍痛的神色,这才发觉她不对劲,几个大步又回到她身边,蹲下身仔细看着她,“怎么回事?”
“痛……我的脚……”她指指伤处,疼得冷汗直冒。
纱布下的伤口冒出了一丝血迹,而轻碰她脚踝处便惹得她尖叫出声的情况更是让元钧深蹙起眉,什么诅咒都出了口。
他抱起映月,往她的寝室疾奔。
“去请黄大夫!要快!”元钧边跑边对下人疾呼着。
第4章(1)
“怎么会这样呢?”处理完映月的伤口,黄大夫不苟同地摇摇头。
“越来越严重。姑娘,你是怎么啦?受了伤不好好休养,还弄得更糟糕。”
“这也不是我自愿的啊……”辩解的话,在看到元钧那凌厉的眼神之后,闷闷的吞了回去。
“幸好没拖下去,不然这只脚要是瘸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唉!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病人。
“我说姑娘,如果你愿意当个跛子,那么就尽量糟蹋自己的脚吧!我再医你也没用了,告辞。”撂下狠话,黄大夫一点也不同情她。
“来人,送大夫出去。”元钧遣走下人之后,来到床前俯望着她。
他……他这是干嘛?“你、你有什么事?”他没动,也不吭声。
“如果你……你没事的话,请出去好吗?我要休息了。”他摇摇头。
“唉!”唉?唉什么唉?她这个挨疼受痛的人都没哼声了,他大少爷唉个什么唉?“你干嘛叹气?我又哪儿对不起你了?”她承认她是没礼貌了些、脾气坏了些、讲话粗了些,可是她又不是今天才这样,她也是看他不在意才敢这样放肆的……慢着,该不会是因为她揍了那小孩,让他醒悟到管教她的重要了吧?
抚着下巴,元钧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脚直看。
被他看得不自在,映月别扭的把脚收进被里,并刻意的挪了挪身子。
“看完了没?”她有点愠怒。
他又摇摇头。
“还没。”
“那就去看别人的。”
“那么慷慨大方?”
“关我什么事?”她嗤声道,说着违心之论。
银筝姐姐说自己是喜欢他的,她没有忘。但他是不可能会喜欢她的,所以她不打算把这件事坦诚,就当成自己的秘密,一个来到京城的纪念,心底永远的回忆。
曾经,她曾经伴在她喜欢的人身边,这就够了。超越她身分太多的东西,她不敢要。
“不关你的事?”她居然表现得这么无关紧要?元钧的心里瞬间抹上一层阴暗。
为什么?他不知道。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已经习惯用一张浪荡不羁的笑脸面对外人,已经很久没有强烈的欲望想得到一件事物,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牵动他内心的人。
为什么她要出现?
映月的出现打乱了他的生活,可是他又该死的放不开她。她厌恶看到他,他就硬是每天都出现在她面前;她不要他碰她,他就偏偏爱吃她小豆腐;目的就是要她习惯他的存在。
这种她跑他追的游戏,他没玩过,也不想玩。因为在他眼里,这并不是游戏。
可是这种日子又能持续到什么时候?他上次可以利用妹妹来留下她,下次呢?织月也即将出阁,他能找什么理由将她留在身边?
“你还要在这儿站多久?”望着元钧陷入沉思,映月差点看得痴迷。为了不让自己失控,只好板起脸孔装凶。
终于从自问中清醒,他瞥了她缩进被子的脚踝一眼,扔下一句:“为了不让今天的事再来一遍,康复前不许下床。”什么?“你说什么?”
“你暂时不许下床。”
“哪、哪有这种事?”她气得大叫,方才悄悄流露的温柔情丝瞬间被烧得一干二净,连片灰都不留。
“太过分了,你不可以——”她大吼着要下床追向即将步出房间的元钧理论,却被他一个回头给惊得呆住。
“不、可、以、下、床!”一字一字,彷如钉桩般将她钉在榻上,让她竟踏不出步伐,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可恶、可恶、可恶!映月忿忿的捶着棉被,心里不住咒骂。
过了一会儿,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爬回床上,心不甘情不愿的躺下。
睡了一个好觉。
映月是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不过她咕噜乱叫的肚子告诉她该醒了。
还没睁开眼,她已经察觉到身边有人存在。是谁?织月?银筝姐姐?还是他?
张开眼往旁一看,她发现宁福晋正坐在她枕边望着她,身后站着的是银兔儿。
“你醒了,身子还好吗?”看着她的微笑,映月的心情是明显的失落。
“我很好,还麻烦福晋来探望我,映月很感激。”她坐起身,对宁福晋回报一个笑容。那小鬼虽然恶质,可是他额娘还真是个好人。
“都是韬颖太乱来了,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蹙起眉,宁福晋一想起那个又调皮又淘气的儿子就头疼。
对对对!是该教训一顿!心里虽大力赞同,映月脸上依然是微微笑着,没有多置一词。
不过,银兔儿可开口了:“既然如此,福晋,银兔儿先回王府准备家法伺候,您说好不?”再一次,映月对这个丫鬟产生了极大极大的兴趣。
从没看过一个丫头是这般的……好有趣!
“不、不用了!银兔儿,这个我回去自个儿来就行了。”宁福晋也显得有点哭笑不得。
“对了,映月姑娘,我瞧你似乎不太像京里的人……请问你本姓为何?是哪里人?家里有哪些人?”这位福晋……似乎对她很有兴趣?
“我本姓王,家住扬州,从小就和家父相依为命;可是家父在半年前已经去世了……”她想起爹爹的遗言。他要她到京里来,就是为了让她遇到元钧吗?
又在胡思乱想!唉!映月急忙将脑中的荒唐想法扫开。
“是吗……”听她这么说,宁福晋微微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瞒你说,我有个妹妹长得和你很像,可是她在我出嫁前就失踪了。”嗄?宁福晋不会怀疑她是她的妹妹吧?
“福晋,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只是你们真的长得很像。”宁福晋微微一笑,笑容中有掩不住的酸涩与难过。
“她已经死了,三个月前才下葬。”她还记得三个月前,有人前来通知妹妹被寻获时全家惊喜欢乐的气氛,以及见面时却是和一具冰冷尸体相对的惊愕哀恸,就好像从西方极乐世界被打入阿鼻地狱般的两极。
“喔……”真可怜。映月终于想起她第一次见到自己时脸上闪过的惊讶。
“对不起。”宁福晋眨去眼眶中的泪水,摇摇头。
“没关系。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
“您请说。”
“自从我妹妹死后,家母哀痛欲绝,一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到了现在,意识已经有点错乱……”
“您希望我假扮成您的妹妹,回去探望她老人家?”
“不,我想请你告诉家母,我妹妹已经死了,你并不是她。”她当然也晓得娘一定会把映月错认为妹妹,不过与其让映月帮着瞒骗哄慰,不如让娘早日看清事实,不然会没完没了的。
“请你答应我好吗?你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能给的,我绝对不吝惜!”活的人比死了的重要,这道理映月懂得,不过宁福晋既然这么说……她倒是有个很感兴趣的东西。
“真的吗?那我就不同您客气啰?”
“请尽管开口。”映月浅浅一笑指着银兔儿道:“请把银兔儿给我行吗?”
过了一会儿,宁福晋离开映月的卧房,去找元钧贝勒说明两人的计划。
银兔儿还留在房里。
“为什么小姐会向福晋讨银兔儿?”四目对望,银兔儿一点下人的卑微模样也没有,反倒安然而冷静。
“因为我觉得你很有趣。”对银兔儿,她不打算以仆人视之。她只是只暂居在金笼子里的麻雀,出身也没多高贵,她没必要、也没资格对别人颐指气使。
有趣?“那小姐为何不向夫人讨只猴子?”比她有趣多了。
哈哈哈!果然好玩。
“你为什么会当福晋的丫鬟?”
“我爹娘是宁王府的仆人,我自然也是宁王府的丫鬟。只是前辈子多积了点德,所以能够跟在福晋身边。”她平平板板的解释。
“那以后恐怕要委屈你了。”映月看着她,眼中闪烁着笑意。
“再过一阵子,等平王爷和银筝姐姐成亲后,我就得回扬州过我平民百姓的生活,到时你也得跟着我一道,咱们要回我家乡相依为命了。”
“什么意思?”
“到时候,我不是容王府的贵客,你也不是宁王府的丫鬟,咱两人只是平民,没人伺候了。”平民。这个字眼蓦地勾起银兔儿眼中的亮光,虽然只是那么一刹那。
“是吗?你讨我来不就是为了伺候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