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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话音才落,人已经走出厨房。
随着他的离开,紧张感陡然消失,张露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她从柜子里拿出开瓶器,再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终于冷静了下来,这才慢慢地走出厨房。
客厅里,陆孟樵已经拆开了木盒,拿出其中一瓶酒,正仔细端详着上头的卷标。
“你对酒有兴趣吗?”她好奇地问。
“我有个同事非常嗜酒,这瓶酒我曾经看他喝过。”陆孟樵慢条斯理地抬起头来看她。
他目光灼灼,看得张露芬呼吸一窒,一股燥热从喉咙深处升起,她的小脸不自觉红了起来。
“这么巧?”她佯装冷静,露出微笑走向他,小手却不自觉将开瓶器抓得死紧。
“是啊。”察觉她脸上那不容忽视的潮红,他眼神一暗,闪过某个念头,唇边的笑意看起来更深了,“你想先喝哪一瓶?”
“你……你喜欢哪一瓶?”看见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高深莫测,她忍住伸手摸摸自己热烫脸颊的动作,强自镇定的开口。
“都好。”
“那……那就你手上这瓶吧。”
“好,来吧。”陆孟樵将酒放到桌上,突然对她伸出手。
“啊?什么?”他伸出的手彷佛是种邀请,张露芬愣了愣,不太确定他的意思是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你开瓶器不给我,要我怎么打开呢?”
“耶?啊,对不起!”直到这个时候,张露芬才发现自己还牢牢握着开瓶器不放。
她急急将开瓶器放进他手里,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早己红透。
但是陆孟樵注意到了。
他一手接过开瓶器,另一手却猛地扣住她的手腕。
“怎、怎么了?”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手怎么了?”他皱着眉头,翻过她的手掌,意外在其中看见了开瓶器压出的红色痕迹。
那痕迹好深,几乎像是要刻进她软嫩的小手中一样。
“啊?怎么会这样?”顺着他的目光,张露芬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红通通的了。
“这是开瓶器的痕迹。”陆孟樵眉一拧,神色变得严肃。“你为什么要拿得那么紧?瞧,都压伤了。”
“我……我不知道……”张露芬有些不安地瞥向他,随即又心虚的低头。
她真的不觉得特别痛,顶多是有点麻麻的感觉。
因为她的皮肤很薄,老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撞出淤青或是压出痕迹,她早就习惯了,没有想到会让他这么震惊。
“是吗?”陆孟樵的灰眸里有着说不出的认真。他放下开瓶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仔细打量她掌上的痕迹。
所幸那些痕迹虽然深,但不像是会造成淤青,或是更严重的伤害。
“这样会疼吗?”他略带薄茧的指轻轻滑过她掌中一条特别红的痕迹,语气有些僵硬,却听得出浓浓的关心。
“不、不会……”她有些不自在,但并不是因为他严肃的态度,而是他小心捧着她手掌的慎重表情,彷佛在这一瞬间揪紧了她的心,让她的心跳变得好快好快。
“真的吗?不是骗我?”陆孟樵一手扶着她的手腕,一手托在她手背上,仔细打量着她的掌心。
上头压出的几个痕迹,因为压力解除而慢慢的平复了,可是她的手掌还是很红,隐约还看得出压痕。
他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想从之中看出她是怕他担心而轻描淡写,还是她真的不感觉到痛。
“真的,我不会痛了!”她信誓旦旦地说,只差没举起左手对天发誓。
“那就好。”他又低下头,视线落在她还红通通的手上,极心疼的在她的掌心烙下轻柔的一吻。
这一吻,让张露芬倒抽了一口气。
这男人全身上下都充满谜团,却在这一瞬间,温柔得让她连心都融化了。
他的薄唇带着温热,明明是吻在她手心,却彷佛点燃了她脑袋里的某个开关,让她晕晕然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她几乎可以想象他吻上她的情形,浑身上下都可以感觉到他所散发出的热度。他给了她火热,让她腿软,为之意乱情迷,但他温暖的胸膛结和实有力的臂膀,却是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
是她的幻想?还是他真的吻了她?
陆孟樵迷人的麝香气息窜进了她的鼻端,她迷茫地睁着大眼,却看不清他的脸。
或许是因为他们太过靠近了,她只能看见他浓黑的睫毛和刚硬的剑眉,但她也可以感觉到他钻进她唇舌中那火热而柔软的舌。
是的,这是一个吻,是一个他们各自都期待了一整个晚上的吻。
一个吻引发一连串的效应,张露芬连自己是怎么离开客厅的都不知道,她的心里、眼里,只有这个让她柔软的男人。
一触即发的热情让他们都忘记了本来要打开的红酒,或者再也不需要酒了,因为他们早已沉醉在彼此怀里。
第4章(1)
打开卧房的灯,陆孟樵将乖巧的窝在他怀中的张露芬轻轻的放在床上。
他像是喝了酒,略带醉意的眼眸在梭巡她包裹在黑色小礼服里那雪白而性感的娇躯时,乍时变得异常晶亮。
她就躺在他面前,美得像是一幅画,或者是他幻想中的一个迷梦。
而张露芬似乎也醉了,她美目迷蒙,唇上还有着亲吻过后湿润的水光。
她是那么专注地看着他,彷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她迷蒙的目光既梦幻,又彷佛暗藏着渴望,那是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渴求。
床上铺着触感极佳的白色丝绸床单,她那头迷人的青丝披散在柔软的丝缎上,彷佛像朵花般绽开,又朦胧得像梦境,美得好不真实。
而这个这么迷人的女人,就这么温顺地躺在那儿,彷佛等待着他的临幸。
陆孟樵突然想起不过前两天,他偶然在苏氏附近的餐厅里见过她。
刚抵达台湾的他,那天因为到附近办事情,原本是想顺道找苏远叙旧,却因为时间不够而作罢。
那时,她正专注的看着电视上播出的卡通,不时跟着哈哈大笑,一点也没有寻常女子的拘谨。
她率直的笑着,手上的三明治吃了老半天一直没吃进嘴里,虽然桌上还堆了好几份卷宗,一副连午休都不得闲的摸样,但她仍如此爽朗,就像是个贪玩的孩子。
之后,她不知感觉到什么,那双美丽的眼睛突然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一剎那间,他几乎有种被她迷倒的晕眩感。
虽然那时他的好胜心将这个想法压下去了,但是这个时候,那样的晕眩感又浮了上来。
此刻,陆孟樵已经确定了,他想要她,非常非常的想要!
虽然现在他还没有办法确定自己是需要地迷人的身子还是她这个人,可是他确实想要她。
他多想她在他怀中展开,为他迷醉,多希望她绝美的笑靥是只为了他而绽放。
就在这个时候,张露芬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一双白腻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头自然而然地埋进他的肩窝里。
她丰腴而柔软的胸部就抵着他的胸腹处,那样的刺激太过鲜明,他不禁有了最直接的反应。
他感觉到下腹彷佛被点燃了一把火,一股深沉的渴望烧得他口干舌燥,几乎就要忍不住一把推倒她的冲动。
但陆孟樵毕竟还有理智,他深吸了口气,稍稍往后退,想确定她是不是调皮的存心捉弄他。
没想到他这么一退,让张露芬重心不稳的几乎要栽到床下去,吓得他连忙扶住她的娇躯。
他的手臂环抱住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她却低着头,怎么也不肯抬起脸来。
陆孟樵下意识的皱起眉,不了解她为什么突然闪躲他的视线。
“嗯……谢谢你喔……”感觉得出他的堆拒,张露芬羞得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只能期期艾艾地说。
她声音甜腻而沙哑,让她几乎要怀疑那声音不是自己的。
她埋在他胸前,执意以发旋面对他,又烫又红的小脸抵住他炽热的胸膛。
他身上的烟草味深深扎着她的心窝,让她心跳如擂鼓,好想好想再更接近他一些些。
张露芬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这么靠近一个男人,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人是她才刚认识就怎么也舍不得离开的,更别说刚才那个几乎可以造成森林大火的吻,完全让她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从来没有人能给她这种狂野的感受,而她好想勇敢的抱住他,勇敢的和他一同经历些什么!
像鸵鸟一样埋在他胸膛,张露芬放任自己天马行空的幻想,就是不敢抬起头面对他。
既然他并没有推开她,那么,让她沉浸在幻想中享受一会儿,应该也没关系吧?
但是,对陆孟樵来说,事情可就不只是胡思乱想这么简单了。
他不但感觉到她在他颈侧几近撩人的呼吸,她软腻的藕臂揽在他的肩上,她那柔美的馨香气味缭绕着他,而那种微微刺激的搔痒感更是让他颇为难耐,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是挑战着他耐性的底限。
他怎么能软玉温香在抱,却坐怀不乱呢?更别说她是这么吸引人,让他为之倾倒、为之迷醉了。
天知道他多想埋入她那充满诱惑的紧致中!
忍耐已经到了极限,陆孟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清楚的知道,这下他真的抵挡不了了。
他冲动的伸手勾起她白瓷般美丽的脸,再次吮囓她红润的唇瓣,他激切的拥吻她,热情像把火一样融化了她……
窗外朝阳初升,而属于他们的亲密还很漫长……
在一种温暖而又酸疼的感觉中,张露芬缓缓醒来。
熟悉的空间,熟悉的床铺,让她自然的吸了吸鼻子,缓缓的打直身子,伸了个懒腰。
空气中有一种陌生却让人放松的气息,她不禁幸福地叹了一口气。
这气息,好象陆孟樵给她的感觉喔……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张露芬猛然弹坐起来。
她惊慌的东张西望,却发现房间里并没有陆孟樵的踪影,她踢开被子来到床沿,焦急地四处打量,只看见自己的衣服挂在一旁的椅子上,并没有看见陆孟樵和他的衣服。
他离开了吗?
还是那只是她的一场春梦而已呢?
她无力地瘫坐在床上,目光被左手不小心碰到的一处湿意吸引。
那摊红色的血迹,是她将自己交给他的证明,也是他们曾经拥抱的证据……但他人呢?
难道他就这样离开了吗?
她的小脸苍白得没有血色,只能瞪着眼睛发呆,直到浴室的门突然被推了开来。
“呼!”陆孟樵赤裸着上身,下半身仅围了一条浴巾,肩上还挂着一条毛巾,他洗过后更显鬈曲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
他的手不住抹着被水沾湿的眼睛,慢吞吞地走出浴室。
“咦?”这……他不是离开了吗?
张露芬傻愣愣地呆坐在床上,看着陆孟樵走出浴室,看着他好不容易擦干了脸,一直到他睁着红通通的眼睛注视着她,唇边甚至勾起一抹有些邪恶的微笑,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啦?怎么呆呆地看着我?”虽然刚刚有水跑进眼睛里,实在很难受,但一起床就有这种光溜溜的美女坐在床上等他的美景,还是让他忍不住唇边扩大的笑意。
他总算明白韩急着要结婚的原因了,有个美女每天陪着自己醒来还真是不赖!
“你……你不是走了吗?”张露芬呆若木鸡地问。
“你希望我走?”陆孟樵一边擦拭着湿发,一边讶异的桃眉。
“呃,没有……”看着他的表情,她顿时有些发窘,不自在的低下头,这时才发觉自己未着寸缕的事实,忍不住惊叫出声,“啊!”
“你为什么要躲?”陆孟樵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惊慌失措地拉起棉被想要遮掩裸露的身体,又发现这么做不慎使得染红的床单露了出来,于是紧张兮兮地将棉被的一角盖回那块血渍上,焦急的想要湮灭证据。
“我……”她羞红着脸,知道自己什么丑态统统被他看光了。
“你不给我一个早安吻吗?”他咧嘴一笑。
“现在是早上吗?”张露芬有些迟疑地看了窗外一眼。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现在应该是傍晚了吧?
窗外的天空有些靛蓝,太阳已经西沉,但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
“我不管,你不是才刚起床吗?”他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硬是要靠近她。
“等等啦!你身体都还没擦干呢!”她下意识的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他满溢着热气的胸膛上仍带着水珠,他用了她惯用的玫瑰香味沐浴乳,那窜入鼻端的熟悉气味,亲密得让她忍不住红了脸。
“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么会脸红……”陆孟樵伸手拨开落在她前额的凌乱发丝,看着她小脸上那掩饰不了的红润,他的声音更显沙哑。
第4章(2)
“啊?”张露芬被他亲密的语气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抬头看他,却被他吻住了唇。他沐浴过后的气息十分宜人,举止却仍狂野得令她心惊。
他怎么能有时率直得近乎野蛮,有时却又优雅而温柔,彷佛同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似的,她几乎要跟不上他变化的速度了。
“你真美……”他在两人又将在床上大战八百回合之前及时停住了进攻的动作,“好了,你要不要先去梳洗一下?我带你出去吃饭。”
“吃……吃饭?”
“你觉得不好吗?还是你觉得吃我就够了?我可以奉陪的。”陆孟樵站直了身子,懒洋洋地对她露出极其魅惑的一抹笑。
“我马上好!”看见他那邪气的笑容,张露芬丝毫不怀疑他真的说到做到,于是赶紧跳下床,什么也没拿便冲进浴室里。
“我等你喔!”陆孟樵被她的反应逗笑了。
稍后,快手快脚将自己打理好的张露芬,顶着一头湿湿的长发走出浴室。
房间里,陆孟樵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他穿上了衬衫与西装裤,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头下,像是正闭目养神。
她轻手轻脚的坐在梳妆自前,一边擦保养品,一边悄悄打量着他。
他好象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都能怡然自得的样子。
在晚宴上,他就像个气质出众的贵公子;陪着她在公园里散步时,他又像个淘气的大孩子,而……今天早上,对她施展魔法的他,又是那么热情奔放。
他点燃了她深埋在心中的火苗,也让她毫不保留的对他付出所有。
那种脱轨的感觉莫名的让她有点心惊。
她怎么也想不到保留了二十八年的贞操,会这样不假思索的给了身后这个男人。从他们刚见面到现在他这么闲适地躺在她房间的床上,严格说来连一天都还不到呢!
就算他再让她心动,这样还是太快了些呀……
张露芬一边愣愣地想着,一边慢条斯理地在擦完保养品后开始上妆。
沉浸在思绪里的她,并没有发现陆孟樵已经睁开眼睛,正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在她还没发觉之前,陆孟樵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床铺,从她身后悄悄抱住了她。
“没、没有啊!”她不自在地垂下眼睑。
“是吗?”他偏着头打量她半晌,看得她心跳加速,几乎以为他就要看穿她了,但他却不再继续追究。“你头发还湿湿的,我帮你吹干吧,吹风机在哪里?”
“在第三个抽屉里。”她手上正拿着眉笔,另一手指了指梳妆台的抽屉。
陆孟樵顺着她的指示拉开抽屉,顺利找到了她收纳得整整齐齐的吹风机。
“没想到你跟韩这么像,老爱把东西收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