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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星寒连声称谢,亲自送俞蕊香和萧月梅出了大门,又复再三致歉,眼望着祖孙二人去得远了,这才匆匆回转大厅,但见老父已在厅中,正与肥胖老者相顾大笑……
朱啸天见儿子进来,遂止住笑声,转头问道:“那老厌物走了么?”
朱星寒恭声道:“孩儿直待到她们去得远了才进来的。”
朱啸天眼望肥胖老者,笑道:“多亏老弟来上这么一手,不然的话,真不知要被她缠到什么时候呢!”
肥胖老者此际双目却是神光炯炯,呵呵大笑道:“对付这种撒赖的人,只有如此虚张声势地拿官府的大帽子才压得住,光凭动手是行不通的!”话声微顿,低头望着身上的衣着,又笑道:“想不到我这一身行头真还管用,我看以后都用不着脱下来了……”说罢,又是一阵呵呵大笑……
朱星寒苦笑了笑道:“可是,晚辈总觉得有些愧对那位萧姑娘,倘若日后这秘密拆穿了,真不知怎样解释才好!”
朱啸天道:“到那时候,咱们已然大功告成,那场未来的武林浩劫也将消弥于无形,就算让她们知道了内情,也就无关重要了。”
话声一顿,又道:“趁着你林世伯在此,你还是快些进入密室,由林世伯领着你参详那‘飞天八抓’的奥秘吧,不要多耽误时光了。”
那肥胖老者神色一整,正欲开口,突见那灰衣中年汉子匆匆走了进来,连礼也来不及行就急急说道:“朱前辈!大门外来了一男二女,男的自称名叫秋傲霜,要面见朱兄弟,晚辈不敢作主,请前辈定夺!”
朱啸天等人听了,都不由一震!
朱星寒讶然道:“他怎么来的这样快?莫非有人走漏了消息,让他知道了那段‘龙涎乌墨’的秘密不成?”
朱啸天摇头道:“不可能,这个秘密天下间知道的恐怕不会超过三个人,为父就是其中之一,而另外两人已多年没有露面,怎会有人走漏消息?”
朱星寒不解地道:“那么,他放着许多大事不办,急巴巴的来找孩儿干吗?”
朱啸天沉吟道:“这就是令人费解的地方了……”
朱星寒道:“爹爹也用不着猜测,待孩儿去把他接进来谈谈就知道了!”
朱啸天一摆手道:“你不能见他,让为父来跟他谈谈。”
朱星寒一愕道:“孩儿为什么不能见他?”
朱啸天道:“他如果真是为了那段‘龙涎乌墨’而来,你去跟他见了面,说不定又要纠缠不清,耽误了宝贵的光阴,所以你还是按照预计,快跟你林伯伯去密室参详那‘飞天八抓’吧!”
朱星寒略一迟疑道:“这个……孩儿觉得……”
朱啸天连连挥手道:“不要犹豫了,快进去吧,免得他在门口等久了起疑心,那就不好办了!”
那肥胖老者一把拖了朱星寒往厅后走去,笑道:“令尊的话没错,你在场反而不好处理,咱们回避一下的好!”
朱啸天眼望着二人行入了厅后,转头吩咐灰衣中年汉子道:“烦宋老弟去将那秋傲霜等人接到西花厅待茶,就说星寒不在家,由老夫亲自接见好了!”
灰衣中年汉子应了声:“晚辈省得!”转身而去……
朱啸天又吩咐下人把大厅清扭整理干净,这才返回内室,准备一番……
秋傲霜领着江秋露和凤吟站在朱家大门外,正自等得不耐烦,只见那灰衣中年汉子匆匆走了出来,忙问道:“你家公子莫非不在家,怎不见他出来?”
灰衣中年汉子躬身道:“秋相公明察,我家公子出门去了,家老爷吩咐请相公莅驾西花厅待茶,特命小的领相公前往。”
说着,闪退一旁,垂手肃客。
另有两名家丁奔出门外,将秋傲霜三人的坐骑接过去,从侧门牵入后厩照料去了。
秋傲霜举步跨入大门,笑道:“管家先请!”
灰衣中年汉子道:“小的不敢!”
说着,一转身,在秋傲霜身旁稍后半步,往西首一条走廊行去……
穿过了两重院落,来到了西花厅,那是一幢颇为精致敞厅,四周是落地的窗门,厅外遍植奇花异卉,灰衣中年汉子推开厅门,躬身肃客。
秋傲霜等人进了厅中,眼前登时一亮!
只见厅中陈设得极为清雅,但无一不是精品,就连座椅也各具形胜,无一相同,显见主人曾花了许多心思来布置,才能达到这种意境。
灰衣中年汉子让秋傲霜和江秋露在客位上落座,凤吟则侍立在秋傲霜身后。
这时,已有两名小童端丁香茗进来,灰衣中年汉子又是一躬身道:“二位请用茶,小的这就去请家老爷过来。”
秋傲霜道:“你家老爷的病好了么?”
灰衣中年汉子道:“托相公的福,病已离体,如今只须调养些时就完全康复了。”
秋傲霜道:“你家公子出门到何处去了?”
灰衣中年汉子垂手道:“小的不晓得,请相公问问家老爷便知。”话声一顿,又道:“相公还有什么吩咐?”
秋傲霜摆手道:“没有了,管家请便!”
灰衣中年汉子行了一礼,转身行出花厅去了……
江秋露柳眉一皱,道:“事情就有那样巧,哼!我看……”
秋傲霜忙咳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锋,嘴角微微一呶!
江秋露愕然住口,目光随着秋傲霜的嘴角望去,原来那两名端茶进来的小童,正侍立在凤吟的后面,准备听候使唤,她只好忍住不再开口。
花厅中登时一阵静寂,外面,却传来步履之声。
转眼问,厅门一开,进来了一位貌相清奇,年约五旬的老者。
秋傲霜和江秋露忙站了起来,肃立相迎。
这老者就是朱啸天,他双手一拱,满脸堆笑地说道:“秋副宫主赠药大德,起老朽于沉疴,老朽还未亲向秋副宫主道谢,怎敢有劳大驾莅临,老朽真是万不敢当!”
说着,一伸手,道:“坐!请坐!千万不要客气!”
二人称谢坐下,秋傲霜道:“老伯气色甚佳,想必已完全康复了?”
朱啸天笑道:“托福托福,只须再调养几天就差不多了……”
目光一转,落在江秋露脸上,庄容道:“这位女侠是……”
秋傲霜忙引介道:“这是在下随行剑姬,露江秋姑娘。”
朱啸天“哦”了一声道:“秋副宫主好眼力!”
秋傲霜谦道:“老伯过奖!”话声微顿,又道:“刚才听贵管家说,星寒兄出门去了,不知去往何处?尚请老伯赐示!”
朱啸天心念一转,道:“小犬乃是前往金陵寻访秋副宫主去了……”
秋傲霜一楞,忙截口问道:“星寒兄到金陵找在下有什么要紧事情么?”
朱啸天道:“事情倒并不十分要紧,不过星寒的为人,秋副宫主想必也十分清楚,他就是那么个热心性急的脾气,倘若他能晚走几天,也就不至空跑这一趟了。”
秋傲霜道:“究意为了什么事情,竟令星寒兄这般着急呢?”
朱啸天道:“起因是在秋副宫主赐赠的那段‘龙涎残墨’……”
秋傲霜心头大震,忙截口道:“那段残墨怎么样了?”
朱啸天一听,心下已自了然,于是神色一整,道:“那段残墨由星寒携返之后,老朽便立即命他熬药,谁知,当那段残墨投入药炉中炼化之际,发现墨中竟藏有一张素绢,星寒急忙捞出一看……”
秋傲霜忍不信插嘴道:“怎么样?”
朱啸天心中暗自好笑,但脸上依然神色庄重地说道:“只可惜素绢已为药汁所染,仅能模糊地辨认出素绢上还画着些图形和密密麻麻的小字而已……”
秋傲霜不由急道:“如今那张素绢呢?”
朱啸天叹了口气道:“星寒这孩子就是那么性急,当然,那张素绢用不着猜也知道必是令先翁秋大侠的遗宝无疑,因此,星寒便急巴巴地要送还给秋副宫主,老朽要他稍候两天,待老朽的病好了再走他也不听……”
秋傲霜道:“老伯这样说,那张素绢是被星寒兄带走了?”
朱啸天点头道:“正是,他当天就怀着那张素绢,连夜赶往金陵寻找秋副宫主去了。”
秋傲霜略一沉吟道:“老伯可曾看出来,那张素绢上画的是什么图形?”
朱啸天摇头道:“老朽当时身子甚为虚弱,目光模糊,根本就瞧不清楚,而星寒则看也不多看一下,急着就走了。”话声微顿,望着秋傲霜,道:“那张素绢必然是令先翁的遗宝无疑,秋副宫主自然晓得素绢上记载的是什么图形了?”
秋傲霜这时还不敢肯定“飞抓怪客”就是自己亡父的化身,怎好老实说出那段残墨中所藏是“飞天八抓”之事说出,当下,含糊地答道:“在下也是才听到外间传闻,说那段残墨中藏有先父遗墨,但内容如何尚不得而知,须看过之后才晓得。”
话声微顿,又道:“那么,星寒兄这一趟前往金陵,倘若寻不着在下,是否就返回府上?”
朱啸天摇头道:“他如寻不着秋副宫主,就打算从金陵迳赴开封,到‘擎天宫’走一趟。”
秋傲霜一听,心中不由着急起来,暗忖:朱星寒这样一来,起码要耽搁一个多月才能回到家里,际此江湖风云日亟,若不早将“飞天八抓”秘图拿到,前途大是可虑!当下,霍地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在下不在府上多打扰了!”
朱啸天诧道:“秋副宫主远来,老朽尚未尽地主之谊,最低限度也应多盘桓两日才是,怎可马上就走?”
秋傲霜摇头道:“老伯盛意在下心领就是,他日有机会时再来叨扰吧!”
朱啸天道:“秋副宫主意欲何往?”
秋傲霜道:“在下急欲知道先父遗墨的内容,因此打算赶往金陵与星寒兄见面。”
朱啸天略一沉吟道:“按照星寒动身的日程推算,此时恐怕已快要抵达金陵了,秋副宫主此去,很可能见他不到!”
秋傲霜道:“若见不着星寒兄时,在下就赶快回‘擎天宫’去,也许在路上可以碰得到他。”
朱啸天点头道:“好吧,既然秋副宫主心念令先翁遗墨,老朽也就不便留驾了!”说着,也站起身来送客。
送到了大门口,朱啸天又道:“倘若秋副宫主在路上与星寒错过时,等他返回寒舍,老朽当命他在家中等候秋副宫主便了。”
秋傲霜抱拳一揖道:“这样就麻烦老伯了,请留步,行再相见。”
这时,早有家丁将三人的坐骑牵来,秋傲霜等人扳鞍上马,与朱啸天挥手告别,策马而去。
朱啸天脸上浮起一抹得意的微笑,转身进入大门,一面走,一面喃喃自语道:“到底是年青人,胸无城府,容易受骗哩!”
秋傲霜、扛秋露与凤吟等人策马离开了朱家大院,秋傲霜一马当先,驰出了江洲北门。
江秋露诧道:“到金陵该出东门才对,秋傲霜,你要到那里去?”
秋傲霜沉声道:“不到金陵了,咱们要连夜赶返‘擎天宫’去。”
江秋露道:“你不打算找那朱星寒了么?”
秋傲霜道:“咱们这时赶到金陵去也是枉然,倒不如直接返回‘擎天宫’去等他,说不定在这条路上正好碰着他哩!”
江秋露笑了笑道:“你真的相信那朱老头儿的话了?”
秋傲霜想了想道:“朱啸天一代神医,德高望重,他的话相信不会有假。”
江秋露冷哼一声道:“这年头欺世盗名之徒多的是,愈是道貌岸然,愈是德高望重的人就愈发靠不住,我看这里面大有问题。”
秋傲霜皱眉道:“有什么问题?”
江秋露道:“第一,我看那朱老头儿神清气足,根本就不像是个大病初愈之人。”
秋傲霜道:“他既精于医道,自然善于调养,只要病一离体,很快就把身子调养复原,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又何足为怪?”
江秋露道:“第二点,关于他说在那段残墨中发现素绢之事,我看也靠不住。”
秋傲霜道:“他说的颇合情理,又有何不对了?”
江秋露冷笑道:“试想那段残墨既然已投入药炉里面,又怎么能够发现其中藏得有东西,难道他熬药之时,药炉的盖子是打开来熬的么?”
秋傲霜道:“他不是说当发现之时,素绢已染上了药汁而致字迹模糊了么?”
江秋露笑道:“我的副宫主,你真是聪明一世,呆笨一时,试想那张素绢如是真的在药炉中熬煮的话,三滚两滚的就算上面写的有字,早也煮的没有了,怎还能看得出是什么来?”
秋傲霜迟疑的道:“依你之见,这回事情又当如何解释?”
江秋露肯定的道:“我看朱老头儿一定是在未曾把那段残墨放入药炉之前,就已发现其中藏得有东西了……”话声微顿,又道:“说不定他早就知道那段残墨中藏着‘飞天八抓’的图式,所以才这样着急地命他的儿子多方设法跟你索取,哼哼!更说不定他的病根本就是假装的。”
秋傲霜听的一怔道:“你这种判断,未免把人心说得太可怕了!”
江秋露冷笑道:“人心本来就是险恶无比,尤其是江湖武林中人,更是奸诈百出,那有一个是好东西!”
秋傲霜瞿然道:“这样说来,莫非你认为朱星寒到金陵找我的事,也是假的了?”
江秋露道:“不错!”
秋傲霜一呆,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江秋露道:“依我看,‘擎天宫’也用不着去了,干脆返回城中,找个客店住下来,到了晚上,潜进朱家去瞧瞧,就不难拆穿朱老头儿的把戏了。”
秋傲霜略一沉吟,摇头道:“不,我还是要赶返‘擎天宫’去一趟。”
江秋露樱唇一噘道:“莫非你不相信我的话?”
秋傲霜又摇头道:“不,你的话相当有理,但我认为一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二来,令堂说‘擎天宫’已落入她的掌握之中,单宫主情况不明,我必须赶回去查明真相,好决定今后的打算。”
话声一顿,沉声道:“因此,无论那朱星寒是否真的已离家寻找于我,我也必须返宫一行。”
扛秋露沉吟道:“那么,你认为是获得那份‘飞天八抓’的图式重要呢?抑是回去查探单飞宇的情况重要?”
秋傲霜道:“两桩事情都一般重要,但我觉得万一朱星寒真的到‘擎天宫’去找我时,那么,我这趟开封之行,岂不是一举两便么?”
江秋露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坚持要回宫去,咱们就紧赶一程吧!但愿快去快回,在朱老头儿尚未参详出‘飞天八抓’的奥秘之前能将那份秘图要回来就好了。”
秋傲霜笑了笑道:“也但愿不如你说的这般可怕才好,快走吧!”
说着,猛挥一鞭,当先绝尘而去……
※※※※※※
阜阳府,一家名叫“百花居”的大客店的最后一间上房内,灯光璨耀,阎君涛高踞上座,正在召集手下,举行紧急会议。
这时,一名尖嘴缩腮,貌相猥琐的中年汉子正口沫横飞的说道:“据弟兄们得来的消息,那姓秋的今晚将在光山歇脚,大概明日可渡过淮河,请宫主定夺。”
阎君涛“唔”了一声,眼光落在左首一名灰衣老者身上,沉声道:“周分宫主,开封那边的消息如何?”
灰衣老者站起来道:“启禀宫主,那‘银狐’老虔婆刻下正假传单飞宇的命令,将‘擎天宫’所有精锐全部派出来,准备对姓秋的沿途拦截袭击,不让他有回到‘擎天宫’的机会,据属下傍晚时分接到的报告,‘擎天宫’派出的第一拨人马已然抵达汝南,刻下正在展开各项埋伏布置中,请宫主定夺。”
阎君涛略一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