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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火莲讶然道:“副宫主难道真未和解姬……”
秋傲霜沉声道:“你以为本副宫主会对你们说假话么。”
夏火莲道:“这件事可就蹊跷了,妾身曾不止一次看见副宫主宿在解姬房中啊!”
秋傲霜惊道:“什么?你亲眼看见本副宫主夜宿解姬房内。”
夏火莲点点头道:“妾身原以为解姬所言蒙副宫主垂幸的话是自抬身价,所以暗中偷窥,确见副宫主夜宿解姬房内。这事非但妾身亲眼看见,何姬、孟姬也曾见过多次哩!”
秋傲霜不禁大怔,连忙挥挥手道:“去召何姬和孟姬来。”
须臾,“菊姬”何蓉媚,“竹姬”孟采玉联袂来了。
秋傲霜仔细盘问,她们二人的说辞和“兰姬”夏火莲说的完全一样。
秋傲霜听完了她俩的述说后,疾声道:“到解姬房中夜宿的人绝非本副宫主,而是另有其人。”
三姬同声讶然道:“外人难进宫中,宫中之人谁有这样大的胆子?”
秋傲霜道:“由此可见解姬自戕也大有疑问,你们在宫内时,因何不将所见向本副宫主禀报?”
夏火莲道:“妾身等怎敢过问副宫主与解姬之间的闺房之私?”
秋傲霜道:“这不是一件小事,只怪本副宫主平日疏于觉察。
记住:回宫之后不准向任何人提起此事。本副宫主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夏火莲问道:“我们立刻就要回宫去么?”
秋傲霜道:“在金陵也许还要盘桓数日,但是迟早总是要回宫去,你们记住就行了。”语气一顿,又接问道:“临行之际,宫主还有没有别的交代?”
夏火莲道:“从宫主的口气听来,显然对副宫主的倚望甚重。
本来还要加派风、火、冰、雪四姬随行的,又恐怕副宫主误会有监视之意,所以只派妾身等前来,并一再叮嘱妾身要妥善料理副宫主的生活起居。”
秋傲霜慨然道:“如此厚爱,唯一死以报了……”语气一顿又问道:“解姑娘后事可曾料理妥贴了?”
夏火莲道:“业已归葬。宫主只待副宫主回宫,就要另行招募适当人选,递补解姬遗缺。”
“菊姬”何容媚插口道:“启禀副宫主!解姬饮鸩自戕之日,发现一名随侍婢女失踪!”
秋傲霜不由得“噢”了一声。
夏火莲又补充说道:“婢女失踪可能与解姬服毒之事有关。宫主曾派人四处追缉未获,但事后推断。逃亡婢女绝无强迫解姬饮下鸩酒之可能。”
秋傲霜沉吟了一阵,问道:“那婢女多大年纪?”
夏火莲看看其余二姬,显然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竹姬”孟采玉回签道:“今年十九,与解姬同龄,入宫已有四年了。”
秋傲霜又问道:“鸩酒是剧毒之物,解姬从何得来的呢?”
夏火莲正容说道:“这点副宫主也许不知,宫主身边八姬,副宫主身边四姬在入宫之初即每人赐有红鸩一粒,以备万一落入敌手全节自尽之用。”
秋傲霜乍然变色道:“原来如此!如果十二姬之中有人萌生异心,存意毒害宫主或本副宫主之心,那岂不是太方便了?”
三姬忙齐声道:“妾身等怎敢?”
秋傲霜不禁暗暗生疑这一措施是极力不当的,而且单飞宇又不曾向自己提起此事,那么,其用意何在?
他沉吟了一阵,以漫不经心的口气问道:“你们受赐的红鸩都带在身边吗?”
三姬齐点头道:“随时携带在身。”
秋傲霜又问道:“是宫主亲赐的吗?”
夏火莲抢着回答:“妾身等蒙宫主面试决定录用后,由‘龙姬’赐予。”
秋傲霜虽然心中疑云重重,却故意打趣地说道:“但愿你们不要将红鸩下在本副宫主的酒餐之内,本副宫主可不愿饮鸩止渴哩!”
三姬同声道:“妾身等不敢。”
秋傲霜挥挥手道:“夜已深!你们歇息去吧!有话明日再说!”
三姬一一施礼退出。
秋傲霜熄灯和衣上床,辗转反侧,难以入寐,从红鸩的疑窦,想到解玉欢的自戕,怎么也想不出一个道理来。
突然,一阵晚风吹拂面上。秋傲霜睁眼一看,原来窗户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秋傲霜的听觉非常敏锐,然而他却不曾听到一点响动。由此可见窗外之人,武功一定非同凡响。
就在他一骇之际,一道黑影自窗外飞进,竟然落地无声。
秋傲霜仰躺不动,那把只有一尺八寸长的“四绝剑”不管何时都是紧贴在左胁之下,他倒要看看对方越窗而来的目的何在。
那道黑影在窗前默立一阵,突然飞身向木床扑来,其势之速,出人想象。
如果对方是来行刺的,按照一般情况是蹑手蹑脚缓步床前,再俟机动手。
绝没有像这样飞身前扑的,险些使得秋傲霜措手不及。秋傲霜连弹身而起的时间都没有,一面拔出了身边的“四绝剑”,一面飞身向床下滚去。
“锵”地一声,秋傲霜手中的短剑和对方的兵器碰个正着。
同时,“嘶”地一响,他的衣襟竟被对方割裂了一条口子。
在这一瞬间,秋傲霜立刻发现对方双手各执一把锋利的匕首。
身法矫捷,招式诡异。
秋傲霜着地尚来站稳,对方又像魔影般卷到,两道寒光直逼双胁。
秋傲霜的剑法一方面是由他父亲的铁笔招式改变,又经过他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师父亲授十年,以两家招式见长糅合成的一套精湛的“施风剑法”的犀利。即使有“剑圣”之誉的单飞宇也大加激赏。
然而此刻他在两个照面之下都无法攻出一招,秋傲霜真是既惊又骇了。
在惊骇之余,那两道寒光已堪要临体。
秋傲霜迫不得已施展出“旋风剑法”中最凌厉的一式“绝命狂飙”只听一连串“锵锵……”金铁交鸣之声。对方一跃退至窗口,秋傲霜也趁势弹身而起。
忽然又一道人影自窗口飘进,一抹寒光向那行刺者的项间卷去。
秋傲霜识得出来那是夏火莲,情知她绝不是来人的对手,连忙叫道:“夏姬退下!”
他已经喊晚了一步,先是“锵”地一响,接着传来了夏火莲“哎哟”之声。
行刺之人也不敢恋战,复又跃窗而去。
因为夏火莲受伤,秋傲霜也不便追去,连忙取火点灯,检视夏火莲的伤势。
想必夏火莲已经归寝,听到响声连忙起身迎敌,所以只穿着紧身褂裤。只见左腿裤管裂开了一道口子,粉腿上也出现了一道血痕。
秋傲霜低声问道:“夏姬!伤得怎样?”
夏火莲道:“只是皮伤,对方的招式真快!”
五 尔奸我诈
蔡锦堂练的是指法,此时所谓看“掌”,也不过是两根指头,那黄大仙若是挨上了,必然是半边齿尽落,面颊也得肿个十天半月。
只听“卟通”一声,蔡锦堂竟然面孔朝下,四平八稳躺在地上,果真摔了个名副其实的“狗吃尿”,而那黄大仙的两只脚却一丝也没有动弹。
黄大仙拍着手掌大笑道,“起来再试,我这次要摔你个‘狮子滚绣球’。”
秋傲霜挑唆他们动手的目的,一方面固然是存心要蔡锦堂难堪,一方面也想看看这位黄大仙的来路,因为他早已料到这位以江湖相士之面出现的中年汉子有极为深厚的武功底子。
当蔡锦堂被摔在地上时,秋傲霜不禁大吃一惊,因为他全神贯注在黄大仙的身上,然而对方是如何出手的,他都没有看清。
躺在地上的蔡锦堂已知遇上劲敌,不过他却没有就此服输,一个急滚已然到了黄大仙身边,出手如电,向黄大仙的足踝点去。
“叭”地一响,蔡锦堂的身躯果真如绣球般滚出一丈有余。
黄大仙嘿嘿笑道:“再来!再来!这回我要摔你个‘四脚朝天’……”
他的话声末落,蔡锦堂业已弹身而起,飞扑而至,手指点向黄大仙的咽喉,来势凶猛,已然用出了拼命的狠招。
“叭”地二响,蔡锦堂背脊着地,不折不扣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黄大仙这回没有大笑,却冷声道:“你大仙爷爷手下留情,只让你摆几个样子,并没有狠狠摔你。限你立刻滚开,让你大仙爷爷跟前清静,不然这就要再摔你一个七零八乱,骨肉离散。”
蔡锦堂再也不敢存心侥幸,翻身爬起,以全力尽快逃之夭夭。
秋傲霜冷声问道:“尊驾真的名叫黄大仙?”
黄大仙双眼一瞪,道:“这是什么话?姓名怎么会假的!”
秋傲霜道:“可是‘玄奇门’中叫没有一个弟子姓黄。”
黄大仙道:“谁说过我是‘玄奇门’中的弟子?”
秋傲霜道:“可是尊驾的手,用的却是‘玄奇门’中的‘武八卦’啊!”
黄大仙干笑道:“嘿嘿!公子倒是一个识货的行家……”语气微顿,压低了声音接道:“实不相瞒,这套‘武八卦’的招式是我偷学而来的。”
秋傲霜道:“尊驾天资真不坏,无师自习,竟也练得如此精纯。”
黄大仙摇头晃脑地说道:“那是自然,能预言福祸吉凶者,莫不天资极高。”
秋傲霜道:“尊驾不是夸口吧?”
黄大仙大言不惭地道:“信不信当场试试。”
秋傲霜道:“我且问你,西厢第六间上房住着一个什么样的客人。”
黄大仙道:“姓萧名月梅,今年一十九,目下尚未许人,犹是小姑独处……”
秋傲霜一摇手道:“够了!那萧姑娘来金陵作甚?”
黄大仙道:“目下只是要和公子捣蛋。”
秋傲霜道:“日后呢?”
黄大仙道:“日后嘛……”他翻翻眼皮,竟然将话顿住了。
秋傲霜追问道:“因何顿口不言了?”
黄大仙道:“说出来公子不信,那就等于白说,公子若信了,难免会胆颤心惊,还是不说为妙。”
秋傲霜道:“直言无妨。”
黄大仙道:“那我就直言了……”语气微顿,字字有力地接道:“日后她会要你的项上人头。”
秋傲霜并未吃惊,复又语气平静地道:“那位萧姑娘的武功如何?”
黄大仙缓缓摇着头说道:“不说也罢,因为说出来之后,公子绝对不会信。”
秋傲霜道:“尊驾所言各节,在下从未疑心过。”
黄大仙左右张望了一阵,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位萧月梅姑娘根本不会半点武功。”
秋傲霜不禁大大地吃了一惊,一惊之余,他立刻又定下神来,或许是黄大仙在弄奸使诈,他曾亲眼见过萧月梅那一对精湛的目光,若说她不会半点武功,他是绝对不肯相信的。
而秋傲霜并未将心里的想法流于言表,冷声道:“尊驾方才说那姓蔡的心术不正,来意不善,能否再说得明白一点。”
黄大仙道:“公子心中想必早已明白,你不去杜府便罢,一去之后就别想活着回来。”
秋傲霜冷笑道:“言过其实了吧?”
黄大仙道:“公子与那萧姑娘有七七四十九日不能动剑之约,去至杜府除了束手就死之外,还有何路可投?”
秋傲霜道:“尊驾知道的事可真不少……”语气一顿,翻眼问道:“请教甚多,该补尊驾多少银子?”
黄大仙道:“该补纹银一两,方才寻锭银子大约二两有余,等一会儿到柜上秤过重量之后,多退少补,公子还有何问题?”
秋傲霜一摇头,道:“没有了。尊驾请便吧!”言罢,向西跨院行去。
此刻已是申牌光景,偌大西厢一片寂静,秋傲霜站在长廊尽头略一沉思,就迈开大步走到第六间上房的门口,举手敲动了房门。
里面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谁?”
秋傲霜从声音中已然听出房内之人确是萧月梅,答道:“萧姑娘!秋某要和你说几句话。”
萧月梅走到门边,却未开门,道:“什么。”
秋傲霜道:“就这样隔门相谈么?太不方便了啊!”
萧月梅道:“本姑娘一人独居,怎能随便让一个男子走进房来。”
秋傲霜道:“昨夜在秦淮河上寝艇之中,你我不是共处一室么?”
萧月梅道:“情况不同。”
秋傲霜道:“有何不同?”
萧月梅道:“因我那时准备取你性命。”
秋傲霜道:“现在呢?”
萧月梅道:“打算再让你多活四十九日。”
秋傲霜暗暗切齿,而声调却异常缓和地道:“萧姑娘,秋某的确有事商谈,请开门吧!”
萧姑娘沉吟一阵,道:“那么到庭中去等候,本姑娘随后就到。”
秋傲霜回首望去,只见庭中有一座凉亭,亭内有石桌石凳,亭上挂着一方匾额,写着“陶然”两字,于是说:“秋某上‘陶然亭’中恭候芳驾。”
言罢,掉头向那凉亭走去,秋傲霜走进凉亭,刚一落座,忽听萧月梅道:“何事快说?”
秋傲霜回身一看,萧月梅紧跟着他身后走进了凉亭,而他却全然不觉,行动之轻巧,身法之怪异,若说她不会武功,那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秋傲霜暗中吃惊不已,而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萧姑娘好快!”
萧月梅在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冷声道:“少说闲说,快谈正事。”
秋傲霜道:“什么正事?”
萧月梅道:“你不是有话要对本姑娘说么?”
秋傲霜道:“萧姑娘咋夕在秦淮河上当真想杀秋某么。”
萧月梅螓首一点道:“一点不假。”
秋傲霜道:“今日因何改变了主意?”
萧月梅道:“因为我想假你之手再除去几个大恶。”
秋傲霜道:“姑娘怎知我会听命于你?”
萧月梅道:“不怕你不听。”
秋傲霜道:“即使秋某愿意听命,恐怕无济于事。因秋某在四十九日之内已不能动剑,焉能除恶?四十九日期满,姑娘却又要取秋某的性命了?”
萧月梅道:“本姑娘声言四十九日内不准你动剑,而你却可动用别门武功。”
秋傲霜道:“秋某除那把‘四绝剑’之外,再也不会其他武功了。”
萧月梅语气极为轻松地说道:“可以学呀!”
秋傲霜道:“萧姑娘!向你学吗?”
萧月梅纤指向西厢上房一指道:“本姑娘隔壁有位芳邻,用的一对毛笔,轻不过四两,长不足一尺,可是劲道十足,威猛绝伦。
你大可以学上一学。”
秋傲霜听得心头大动,却不动声色地道:“武学一途,艰深异常,费时三年五载也不过触及皮毛,区区数十日恐怕连皮毛都摸不着啊!”
萧月梅道:“你却不同,只要一学就会。”
秋傲霜道:“何故?”
萧月梅道:“你那套‘旋风剑法’中的招式多半从你父亲那一支铁笔的修为上演变而来,如今再去学习那位姑娘的双笔之功,自然是一学就会。”
秋傲霜道:“萧姑娘真会自说自话,那位姑娘的武功绝学,怎会轻易交给旁人?”
萧月梅道:“她虽不会轻易交给旁人,却会教给你。”
秋傲霜道:“何以见得?”
萧月梅道:“那位姑娘正值怀春之年,以你这一表人才,丰神俊逸之貌,定能获得那位姑娘的青睐,还怕她不倾囊以授么?”
秋傲霜心中不悦,沉声道:“那姑娘纵然愿教,秋某也未必肯学。”
萧月梅冷笑道:“本姑娘方才就已说过,不怕你不肯。”
秋傲霜冷声道:“未必!”
萧月梅道:“口头别逞强,我来问你!往返开封需时多少?”
秋傲霜道:“那得看个人在轻功方面的深浅而定。”
萧月梅道:“以最快者言,最少需要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