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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单宫主手谕之事?”
朱星寒点点头道:“记得的。”
秋傲霜突然放低了声音说道:“朱兄想必也听说过‘银狐’的秽名,单宫主不但托其转达手谕,而且还留她在宫中盘桓数日。据‘银狐’说,昔日单宫主和她尚有一段孽缘。朱兄可知小弟闻听之后有何想法。”
朱星寒摇摇头,道:“在下不敢妄猜。”
秋傲霜道:“小弟怀疑单宫主之作为是否为江湖上所传诵的那般方正不阿。”
朱星寒道:“秋兄肯将心中所思坦诚相告,显然十分看重在下,因而在下也得提醒秋兄一下,心中存疑未尝不可,最好不要轻易谈论。”
秋傲霜道:“多谢盛情,小弟省得……”语气一顿,接道:“如此一来,小弟之豪气就荡然无存了。”
朱星寒道:“这也难怪。”
秋傲霜轻叹道:“偏偏目下驻足金陵之人,莫不视小弟如敌,仿佛小弟犯了十恶不赦之罪,几成俎上之肉,不但令小弟不解,也令小弟终日惴惴不安。”
朱星寒道:“秋兄所指,莫非也有在下在内?”
秋傲霜道:“小弟倒不想强求要朱兄承认。”
朱星寒道:“在下只想获得尊翁遗下的文房四宝而已,别无歹念,请释锦注。”
秋傲霜道:“小弟业已答应,虽为先人遗物,也会不吝相赠。”
朱星寒心念在一瞬间打了千百,于是相机说道:“在下有不情之请,求秋兄答应。”
秋傲霜微微一楞,道:“何事使得朱兄神情如此凝重?”
朱星寒道:“家父一生悬壶济世,不求闻达……”
秋傲霜插口道:“莫非是那一代医圣朱啸天前辈?”
朱星寒道:“正是家父,称圣却不敢。”
秋傲霜一拱手,道:“久闻令尊侠名了。”
朱星寒道:“多谢秋兄褒奖……”语气一沉,接道:“家父此生中活人无算,然而他老人家目下却罹患沉疴,辗转床榻之间,如风中之烛。”
秋傲霜讶然道:“真的么?”
朱星寒道:“在下绝不敢妄咒家父……”语气一顿,接道:“家父因集药开方,故而也经常舞文弄墨。平生对尊翁最为景仰,尝以能获得尊翁用过之文房四宝为荣!”
私心中却不禁暗道一声渐愧,因为他说的明是一番假话。
秋傲霜道:“荣幸的该是先父,小弟一定将此事牢记心中。”
朱星寒道:“多谢秋兄!家父目下已病入膏盲,恐怕不耐久候了。”
秋傲霜紧皱修眉,沉吟一阵,道:“小弟尽力设法早日抽空返归故里一行就是。”
朱星寒道:“果真如此,小弟当馨香顶烛以拜。”
秋傲霜道:“何出如此重言?朱兄已促使萧月梅姑娘远离,这原是小弟应该屉行之诺言啊!”
朱星寒道:“在下仍应多谢……”语气一顿,接道:“恕在下冒昧发问,以在下冷眼旁观,萧女对秋兄似无大害,而秋兄却想杀她,由于在下无能为力,才退而求其次,着在下促其离去,个中是何道理呢?”
秋傲霜呐呐道:“说出来朱兄请勿见笑。”
朱星寒道:“在下岂敢。”
秋傲霜道:“因小弟身配‘四绝剑’深知首绝女色之条。在宫中时剑姬环侍左右,小弟却从无遐思,黄解语投怀送抱,小弟也不为所动。萧姑娘一再与小弟作对,又在酒中暗下乱性药物,并预集河上歌妓,企图破坏小弟元阳之身,照说该恨之入骨,然而小弟每见其倩影,就难免心旌摇荡,不克自恃!她似乎生就一股令人难以抗拒之魔力。小弟百般镇定,都无法祛除心中遐想,所以才求朱兄出手杀她,目的不在泄忿,而是想斩除一条情根而已。”
朱星寒心头暗暗讶异不已,而表面上却力持镇定的说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为人之常情。不过秋兄想杀害萧姑娘以消除一条情根的作法未免矫枉过正。天下美色甚多,萧姑娘虽死,却还有别人,那里除得尽?实际上情根只在秋兄心头罢了!”
秋傲霜连连摇头,道:“小弟不敢苟同朱兄如此说法。”
朱星寒道:“有何高见?”
秋傲霜道:“小弟每见萧姑娘,神色异常冷漠实际上心头却激荡不已。即使不见她人,而她的倩影却在小弟脑海中浮现,尤其夜深人静之际,更是心猿意马,情不自禁,想尽方法也定不下心神。”
朱星寒喃喃道:“这就奇了,秋兄剑术超群,定力必然不弱,怎会如此?”
秋傲霜放低了声音,道:“昨夕小弟曾作了一件荒唐事。”
朱星寒一楞道:“何事。”
秋傲霜呐呐道:“小弟以为私心犯邪,就命随侍二剑姬共侍寝,二剑姬受宠若惊,解衣承欢,极献媚态。但小弟一旦摸触到她俩的裸露肌肤及听到她俩的娇媚之声时,突然欲念全消,心境静若止水。”
朱星寒沉吟一阵,道:“想必那萧姑娘投药设陷之事牢记于秋兄脑海之中。因此秋兄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心存报复之念……”
秋傲霜抢着说道:“小弟绝无报复之念,甚至连恨意都没有。
小弟尽管请求朱兄代为杀她,如果朱兄真愿动手,而又适巧被我所见,小弟也许会挺身相护,不使朱兄伤她一根毫毛!”
朱星寒缓缓摇头,喃喃说道:“在下真想不透其中道理何在。”
秋傲霜道:“朱兄必然见笑吧?”
朱星寒道:“秋兄剖腹相陈!在下怎敢窃笑,何况此乃情并非可耻之事啊!”
秋傲霜吁了一口气!道:“目下萧姑娘总算已经离去,但愿不久,小弟能将心中遐想逐渐祛除。”
朱星寒道:“来日如果再见呢?”
秋傲霜喃喃道:“但愿此生不再相见。”
朱星寒心头不禁一怔,萧月梅目前只是暂隐,并未离去,而且为了那段“龙涎乌墨”,她必定还要找上秋傲霜,那时……?一念及此,他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恶念。
但是,很快地将那种念头又消逝无遗,暗自浩叹一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委诸于命运的安排吧!
秋傲霜推开竹帘,向窗外张望了一眼,道:“此刻怕是子刻光景了吧?”
朱星寒道:“怕有了。”
秋傲霜道:“方才吐出心中块垒,此刻已感大快。耽误了朱兄不少宝贵时间,小弟也该上岸了。”
朱星寒道:“秋兄既然打算暂作回避,待奉到单宫主谕示后再作进退,目下以不和阎君涛照面为宜了。”
秋傲霜道:“朱兄所言极是,但小弟总不能长此游于江水上啊。”
朱星寒道:“在下已为秋兄设想过,不妨从北岸弃舟上岸,渡口为前来金陵必经之地,秋兄也可见到单宫主派来之使者,不知秋兄意下如何?”
秋傲霜沉吟一阵,道:“也好!不过,店中尚有零星衣物,烦朱兄代为告知店家,房门暂不启锁,房钱以后小弟当如数结算。”
朱星寒点点头,道:“此事不劳朱兄费心,在下妥为安排。”
十五 各怀鬼胎
秋傲霜冷声道:“朱兄对小弟的恩情,小弟并未释怀。小弟曾经答应朱兄的事也一并记在心中,朱兄尽可放心。”
朱星寒笑道:“秋兄误会,在下倒并不是为了索取报酬而来……”
语气一顿,接道:“月来,金战彪和白龙天二位水上豪客,无时不在留神阎君涛的动静,却想不到发现了秋兄的行踪。据说秋兄目下功力大增,莫非这一月之中有何奇妙机遇了不成?”
秋傲霜冷声道:“君子不探人之隐私,即使小弟真有什么奇妙机遇朱兄也不该动问才是。”这话说得冷峻已极,心中分明大为不悦。
朱星寒不由愣了一愣,半响才强笑道:“一月不见,秋兄变多了。”
秋傲霜道:“只要小弟答应朱兄之事不变,纵有万变,与朱兄又有何干?”
朱星寒吁叹了一声,道:“秋兄如此说,在下倒不便自作多情了……”
语气一顿,接道:“目下金陵是一是非之地,在下无意久留,不知秋兄允赠的三件先人遗物,何时可交与在下?”
秋傲霜道:“小弟月前就曾说过,当尽快抽暇返回故居去取。”
朱星寒道:“岁月不留,弹指一月又过,秋兄不能给在下一个确定的日子么……”
秋傲霜沉吟了一番,道:“以朱兄说呢?”
朱星寒道:“冬至以前如何?”
秋傲霜道:“此刻离冬至还有多久?”
朱星寒道:“约莫七十余日。”
秋傲霜道:“好!小弟答应就是。”
朱星寒深深一揖,道:“在下先行谢过,望秋兄记在心头就是……”
抬手向对岸一指,道:“秋兄是要过江么?”
秋傲霜道:“不错,朱兄不是要和小弟同行吧?”
朱星寒道:“秋兄会错意了,在下是要为秋兄找一艘渡船。”说罢,就撮唇打了一声哨,哨声甫落,就见一艘快船自芦苇丛中摇出,飞快地向岸边驶来。
秋傲霜突然放低了声音说道:“朱兄!月来可有萧姑娘的讯息?”
朱星寒道:“想不到秋兄还记挂着萧月梅姑娘……”
摇摇头,接道:“不过,在下倒不曾见过她,想必确已离开金陵了。”
秋傲霜不曾接话,目光凝注对岸的一线阴影,恍然若有所思。
移时,快船靠岸,朱星寒向摇船的舟子吩咐了几句然后向秋傲霜低声说道:“秋兄!魔障易除,情根难拔,有缘自有后会之期,思念徒增惆怅,秋兄请登船渡江吧!在下静候佳音。”
秋傲霜神情一振,道:“冬至之日,请朱兄在此守候小弟就是。”
朱星寒道:“守候终日么?”
秋傲霜道:“是日必至,唯何时何刻尚难预卜,你我不见不散就是。”
朱星寒道:“在下一定恭候。”秋傲霜拱了拱手,弹身跳上了快船。
浩浩江流,在夜风鼓吹之下更见气势,操船舟子双桨连摇,那快船犹如一把利剪,剪破了江流,向对岸横渡而去。
不拘从任何一个角度去看,秋傲霜都认为朱星寒是一个可信可交之友。
然而江秋露却责备他视朱星寒为知交乃愚不可及之事,他无意视江秋踞的言语为铁定不争之辞,然而以江秋露对他的目的,以及一个多月内对他的施舍看来,她似无必要说假话来骗他。
那么,朱星寒又怀着什么歹毒的心念呢?他百思而不得其解,纵有所解,他也无意毁去自己对朱星寒所作的承诺,在思念中,快船业已靠上了北岸。
秋傲霜赏了那舟子一块银子,然后弃舟登岸,疾步向江浦镇上奔去。
待他确定无人在后跟着他时,才突地掉转方向,向长江上游行去。其实秋傲霜是多此一虑,以他自下的脚程来说,只怕无人能盯住他。行不多时,那座竹林已然在望。
蓦然,一个人影自那竹林之中缓缓走了出来。
秋傲霜放眼一看,原来是茅舍主人——老渔翁江上秋。
不旋踵间,二人已是面面相对,秋傲霜也就停下了步子,笑问道:“老人家这样早就已去江边打鱼了。”江上秋一手提着鱼篓,一手拿着鱼网,目光向秋傲霜面上一扫,并未立即答话。
秋傲霜不禁一愣,道:“江老!您老人家的神色好像不对啊!”
江上秋目光望着滚滚的江心,喃喃道:“自从秋公子在草舍住下之后,我这个孤独老人也感到了无上乐趣,然而,有一桩事情,老朽一直未敢唐突说出,不说却又如鲠在喉,难过已极。秋公子……”
秋傲霜早就从江秋露的口中,了解了这老渔翁过去的种种,不过,他却一直不曾说穿,此刻连忙接道:“可是在下为您老人家添了麻烦?”
江上秋连连摇头,道:“这是那里话?公子看得上草舍,那是老朽的荣幸,而且公子还赏给老朽许多银两,老朽真是感激得很。”
秋傲霜道:“那么?”
江上秋疾声接道:“公子如不见怪,老朽才敢将心中之事说出来。”
秋傲霜道:“您老人家请直言吧!”
江上秋沉吟再三,才呐呐问道:“那位姓路的姑娘是公子早先就认识的么?”
秋傲霜心中微动,而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新识不久。”
江上秋道:“那位路姑娘美则美矣!可惜目光不正,眉宇之间也显现亵荡之色。不是一个正经姑娘,公子还是远离为妙。”秋傲霜一时不曾答话,心念却如风车般打了千百转。
江秋露目下业已易容换面,照说江上秋认不出来就是他那不肖的女儿,然而他的话中之意,却又明显地透露出他已认出了她。
见他沉吟不语,江上秋又说道:“秋公子是不信老朽之言么?”
秋傲霜道:“江老看的或许不错,不过,在下也不是那高尚之人啊!”
江上秋神情大是一愣,随又嘿嘿笑道:“秋公子直会说笑!”
秋傲霜道:“在下说的倒是肺腑之言……”
语气一沉,接道:“以在下看来,江老似乎也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隐居江边茅舍,捕鱼为乐,想必尚有一段沉痛的往事,江老能否见告呢?”
江上秋连连摇头,道:“公子可看走眼啦!夜风甚寒,公子快些进屋安歇去吧!”话一说完,就疾步向江边走去。
秋傲霜凝望这个素有“一竿神钓”封号的水中霸主逐渐远去,心中不禁引起了一阵喟叹,看来为人在世,是错不得一步的。
喟叹之余,举步向茅舍走去。
未待他行至茅舍之前,却见江秋露走了出来。
秋傲霜对江秋露的那份情愫,可说非常微妙,介乎爱恨之间,她倾其所有内力,以造就秋傲霜成为一个武林奇才,本来该令他感激不已,然而她却又是为了要达到她自己泄忿的目的。如此,秋傲霜私心中对她有一丝恨意,除了每隔二日必行的合壁双修之外,二人之间谈不上有何鹣鹞之情,相互见面时,彼此也是极为淡漠的。
秋傲霜瞟了她一眼,道:“还没有睡么……”
江秋露道:“今晚是我俩共有的第一个满月之夜。”
秋傲霜轻嗯了一声,道:“怎么样?”
江秋露道:“想邀你共到江边走走。”
秋傲霜道:“也好!”穿过竹林,就是江边。
二人缓步走向上游之处,在一方巨石上坐了下来。
江秋露道:“体内可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秋傲霜道:“没有啊!”
江秋露道:“如果那天你拔剑杀死了我,今天晚上的情况就不同了。”
秋傲霜道:“我会因血脉崩裂而死,是吗?可惜没有机会使我印证你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江秋露道:“还有无数个满月之夜等着你,不过,我却不希望你做傻事……”
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方才我爹对你说了什么?”
秋傲霜道:“他说你目光不正,眉含佻色,教我远离你为妙。”
江秋露道:“莫非他认出我来了?”
秋傲霜道:“目下你易容换面,照说他认不出来,不过,他话中之意,却仿佛已认出你来了,其实,一个人的眼神是无法娇饰的。”
江秋露沉吟了一阵,道:“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住在此地呢?”
秋傲霜道:“想必也住不长了……”
语气一顿,接道:“你的身子如何了?”
江秋露轻笑道:“想不到你会关心我。”
秋傲霜冷哼了一声,道:“我是在关心又有多少男人受害在你的石榴裙下。”
江秋露道:“不多,十三个。”
秋傲霜道:“如此说来,你的内力目下已经恢复不少?”
江秋露道:“只达到原来的一半……”
语气一顿,接道:“今晚到对岸去会晤龙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