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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今日虽然柳宗严亡故的消息实则知者甚众,却无一人提出。
皇帝看着这些臣子们,眉头轻蹙,他的心中明白,这些人都是一群老而成精的家伙,故而,皇帝也没指望他们会道出柳宗严的死讯。
用目光扫了一眼后,皇帝将柳宗严的死讯通知了出来。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众人哗然,恍如天塌下了一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惶惶然间,当然有一些是真的心中震惊。
但是,大多的人都是装腔作势,惺惺作态。
皇帝看着这一切,烦躁的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下达了一道道圣旨,内容无非就是命百官前去吊孝,给柳宗严追封,歌功颂德等等……
总之,做死人的文章,给活人看,这种面子功夫,是这些文臣们的拿手好戏,皇帝提出之后,众臣纷纷上表,补充一些还未完全的东西。
皇帝已经不耐烦了,交给几个大学士处理后,便退朝而去。
回到御书房中,皇帝对着候在一旁的太监喊道:“去,将李刚、李俊、还有葛成刚喊来。”
太监看着皇帝面色不好,急忙匆匆而去,他刚离去不久,御书房屏风的后面,行出一个人来。皇帝的面色并不是很好看。
他轻轻敲击着桌面,道:“回来的感觉如何?”
来人一身灰布长衫,手握一把折扇,一副儒生打扮,身形有些清瘦,唇边几许轻须,行来的步子异常轻缓,走到皇帝的身前之后,才道:“人生匆匆数十年,漂泊在外已半生。我早已经没有什么家了,回来或者是过来,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无所谓了。”皇帝轻声言道:“你在金国这么多年,我都没用过你,就是让你毒杀老二这件事,你怎么还推三阻四?莫不是真把自己当了金人了?”
“我如此做是怕你自毁长城,那柳氏父子都是对你忠心耿耿,你为何非要如此?”
“啪——”猛地一声惊响,皇帝满面怒容地一掌拍打在了桌面之上,冷冷地道:“我如何做,难道还用你教?”
这件事现在如同是皇帝的逆鳞,在他的心中,也对此事颇为后悔,只是,身为九五之尊,他怎能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更何况,现在事已至此,已经是退无可退。
这句话,真正的触到了他的痛处,如何能够不怒。
来人面对皇帝的怒容,却是不动声色,依旧轻描淡写的,道:“你现在已经是皇帝,做事自然不用人教。只是,你应该知道,我所说,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够了!”皇帝双目一厉:“万寒生,注意你的身份。”
来人原来正是昔日完颜满帐下的万先生,后来他跟了完颜索后,便一直蓄谋着削弱金国国力,最终,完颜满身死,导致了金国武帅才可以用,才导致了后来的大败。
在岳少安攻城的前一夜他就脱离了完颜索,秘密地返回了大宋杭州城。
一直以来,他都是皇帝伏在金国的一颗棋子,现在那边已经用不着他了,这才将他调了回来。
万寒生面对皇帝,并不行礼,只是轻声言道:“我没有什么身份,即便有什么身份也是你给的,我并不在乎。”
皇帝看着他,脸色有些苍白,想了想,摆了摆手,道:“今日让你来,是有一个案子要你审……”
“柳伯南?”
“对!”皇帝点头:“不过,不用你亲审,我会给你钦差之职,到时候,你只做监督便好了。”
说话间,御书房门外,一个尖细的嗓音喊道:“陛下,李刚大人到了……”
“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李刚缓步而入,行罢跪拜之礼后,静立在了一旁。
“给李爱卿看座。”
李刚急忙谢恩,他行礼的中间,扭头悄悄地看了万寒生一眼,见此人在皇帝面前居然没有意思恭敬之意,心中不禁有些犯着嘀咕,此人到底是谁?
正在他思虑间,门外其余的两人也陆续而来。
看着人已经到齐,皇帝轻声道:“给诸位爱卿介绍一下,这位万寒生万先生乃是先皇在位之时便派往金国做内应的,此次大破金国他也是居功至伟,这一次,关于太子身死一案,便由他作为钦差监管,你们三人作为主审,具体的事宜,你们自己商量吧。”
皇帝说罢,其余三人都将目光望向了万寒生,能让皇帝称呼先生的,当朝之中也只有岳少安一人,但是,岳少安声望地位,没有人敢做丝毫怀疑,即便是一直都与他不和的李刚都不得不承认。
现在,又出现了一位先生,可见这位一定也不是什么善于之辈。
想通了这些,他们隐隐觉得,似乎岳少安有了什么危机一般,对这位万先生不由得恭敬了起来,急忙一个个上前见礼。
万寒生看了看他们,却是面色不变,微微点头,便算是打过了招呼。
皇帝又道:“余下的事,你们去办便好,到时候将结果呈来就是。”
三人急忙应声,随后,皇帝一摆手,连同万寒生一起,四人悄然退了出去。
第502章 会审
又过了一日,雨终于停了。Www!
杭州城中,却热闹了起来,百姓们口耳相传的只为两件事,一件是丞相柳宗严之死,另一件却是大将军柳伯南下狱。
这两件事一传开,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柳氏一门,在新皇即位以来,一直都是如日中天,朝中有柳宗严,军中有柳伯南,文武把持,可谓是没有哪一家可以比肩。
然而,就是这样看似牢不可破的参天大树,却在顷刻之间便轰然崩塌,归于尘埃了。
如此突然,以至于让人们听到之后,竟然短时间内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相府确实挂出白幡;大理寺审讯的鼓声敲响,百姓们这才相信了。
原来,柳家真的倒了。
只是,即便是到了现在,依然有许多人很是吃惊,这到底是为什么?不是只有寻常百姓家才会遇到这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的事么?
怎么这些大人物也会这样?
当然,百姓之中也不乏明眼之人,根据这个结果就能判断出来这一定是皇上想让柳家倒下,不然,凭借柳家如此实力,谁又能动的了他们呢?
街头巷尾,一些自认为是有识之士者,三五成群,饮上一些小酒,悄声议论着。
“听说这柳将军护送太子不力,有谋杀太子的嫌疑,故而才被下了大狱。”
“你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了?”
“那你说说看……”
“这个……”
“告诉你吧,其实什么罪名都是假的,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柳家权势过大,遭到皇上猜忌了,这才要办了他们。听说就连丞相都是被皇上赐死死的……”
“嘘——”噤声的嘘声响起。随后,便听一个人压低了声音骂道:“你们不要命了?什么话都敢说,这等大逆不道之语,若是传将出去,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随着这个声音,其余几人急忙闭上了嘴,警惕的朝四周望着。
隔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有一个胆子比较大一些的,道:“我们小声点,就咱们几个兄弟,没事的,不会有人知道。哎,你们听说了么?据说帝师已经往回赶了,我看八成是为了救柳将军而来的。”
“听说是听说了,不过,这消息也不知道准确不准确,咱们这些人,那里能知道帝师的行踪,不过,若是帝师真的回来的话,柳将军还真说不定能够安然无恙呢。”
“是啊……若是帝师真的回来,那便热闹了。真是可惜呢,柳将军那么好的人,居然会落得个如此下场,到是那些飞扬跋扈的奸臣贼子却一个个落得个泰然模样,当真是世道不公啊,也不知帝师能否主持这个公道。”
“据说皇上见了帝师也很有礼数,帝师回来一定可以吧。”
“难说……”
“唉……”
街头的这一幕并非偶尔,现在的杭州城中,许多地方都这样悄然地谈论着,这一几乎公开了的“秘密”。
大理寺大堂之上,正由李俊、李刚、葛成刚三人主审着柳伯南。
万寒生并未出席,只是派了一个书记官记录着整个审问过程。
李俊自从上次被梁王大败之后,就一直闲职在家中,做了一回“金甲天神”,又被牛青取笑,让他心中愤恨不已,对岳少安更是痛恨的厉害,每每都想找机会寻仇。
只可惜,以岳少安现在的地位和与皇帝的关系,他是万万没有机会的。本来以为,这一生都再也找不到机会报仇了。
却不想,喜从天降,与岳少安最要好的兄弟,柳伯南。居然落在了自己的手中,若是往日时节,柳宗严还在世的话,便是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柳伯南怎么样,只可惜现在柳宗严已经不在,而且,看皇上的意思是要严办柳伯南。
这样的机会,可谓是千载难逢,李俊当然不会放过,因而,柳伯南一被带上来,他便猛地排起了惊堂木,大喝着,让柳伯南跪下。
可惜的是,柳伯南一身傲骨,又怎会轻易下跪,李俊的大喝之声,落在他的耳中,他只是轻轻地瞥了一眼,便随即收回了目光,甚至是连第二眼都懒得看了。
李俊看到柳伯南的这种态度,顿时大怒,猛然站起声来,大喊喝道:“柳伯南,你没有听到本官之言吗?是不是要本官重复一遍?”
柳伯南依旧不做理会,对于他来说,李俊便是重复十遍,也无关紧要,并不做出理睬。
“李大帅,消消气,消消气……息怒,息怒……”李刚呵呵笑着,双手将李俊扶着坐下后,面带微笑地望着柳伯南。
他与岳少安之间的过节乃是众人皆知之时,自然不必多言。不过,相对李俊的脾气,他却沉稳了许多,即便心中也许比李俊还气氛,面上却不表现出来。
只是轻声言道:“柳将军,这便是你的不对了,我们三人乃是代表皇上审案的,你这般不配合怎么可以,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我等怎能消受的起。依我看,这样吧,你就直接招了吧,也免得我们麻烦,你也不好受……”
柳伯南抬起了眼皮,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扭头朝他望了一眼,道:“你要我招什么?”
此时,甚为大理寺少卿的葛成刚才张口,道:“谋害太子,企图叛逆之罪……”
“谋害太子?叛逆?”柳伯南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直笑的前俯后仰,恍如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他一直笑到上面三人心中发毛。李俊忍不住喝骂,道:“死到临头,还笑的出来?”
听了李俊的话,柳伯南才止住了笑声,冷着脸,道:“说我谋杀太子,你们有和凭证?”
“这还要什么凭证么?”李俊冷笑,道:“太子是由你护送着返回的,结果在路上却出了意外,这段时间内,只有你能有机会谋害太子,不是你又是谁?”
“太子确实是在我护送途中不幸亡故,可单单是如此能说明什么呢?我是有失职之罪,可我谋害太子?动机在何处?我为什么要谋害太子?叛逆?当真可笑?我回城之时,只带了十几个亲随,我就是打算用他们叛逆的么?”
“……”李俊被柳伯南一顿抢白,一时间竟然是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第503章 用刑
李俊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面对柳伯南的话语,他无从辩驳,最后,憋红着脸,道:“你招是不招,不招,老子可要用刑了。wwW;”
柳伯南一身傲骨,如何能够惧怕此等威胁,看着李俊,他只是面无表情,不做言语。
李俊气急败坏,道:“来人呐,动刑。”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差役上前,双手抓住了柳伯南的肩头,摁在了地上,就要开打。柳伯南饮了皇帝的药酒,身上又戴有镣铐,一身本领,半分也使不出来。但神色却没有一丝变化,更无惧色。
这时李刚却有站了出来,上前几步,将差役喝退了之后,回头对这李俊,道:“李大帅,我们审案,怎能屈打成招,还是先审问一番再说。”
说罢,他也不等李俊回话,便又转头,看着柳伯南,道:“柳将军,柳氏一门素来有忠义之名,你何故要行次忤逆之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柳伯南站直了身子,轻声言道:“若我柳伯南有忤逆之心,今日便不会在此了。”
“呵呵……”李刚轻笑,道:“柳将军武功盖世,这在朝中乃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本官也什么钦佩,但,此言恐怕有些过了吧?天下之大,武功高强着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若说没能够拿的住你,本官却是不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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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伯南看了他一眼,深知自己便是说什么也无用处,还不如闭口不言的好,便不再理会李刚。2
李刚却并不气馁,依旧滔滔不绝地说着,似乎,要凭借自己一张利嘴将柳伯南说的跪地受刑,签字画押,痛苦流涕地认罪一般。
李俊在一旁看着,将李刚的话语听在耳中,心中烦躁不已,书生就是书生,做事真他娘的费劲,几棒子下去,就是再硬的汉子,也一定会招供了,费什么话呢?
而坐在中央处的葛成刚却是听着眉头皱了起来。葛成刚此人与李俊和李刚不同,他为人想来耿直,其实,皇帝这一次让他做为主审的一员,对他并未报有太大的希望,只是因为他身为大理寺少卿,这乃是他职务之事,故而才让他们参合了进来。
先前,葛成刚话语厉色,也只是例行公事,公事公办,现在柳伯南是犯人,与他说话,总不能和颜悦色如带上宾一般。
但是,听着李刚的话,葛成刚却有些怀疑了。他们既没有证据,也没有合理的事件推理,就如此便要柳伯南认罪,看来,这其中有许多的蹊跷之处啊。
依照常理来说,柳伯南若是有心反叛的话,决然不会杀死太子,如果他将太子控制在手中,便可有出师之名,真的想反叛,这才是正道,怎么会杀死太子,自己孤身一人,只带几个随从便返回杭州城,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么?
看着李刚在那里滔滔不绝,葛成刚的眉头愈皱愈紧了起来。
“柳将军,你快些认罪,我们好向皇上为你求情,说不定皇上还能网开一面,让你去祭拜一下丞相大人,若是你这边执迷不悟,恐怕……”
李刚的话,说至这里后,骤然停了下来,一张老脸上露出了几分和蔼的笑容,看着柳伯南的眼神中,却有几分戏虐之意。
“什么祭拜丞相?”柳伯南猛然睁大了双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柳将军还不知晓么?”李刚故作惊讶,道:“就在你下狱当日,令尊,也就是丞相大人病重亡故,啧啧啧,柳将军,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令尊辞世,你居然不知,当真是枉为人子啊……”
柳伯南双目睁得欲要裂开一般,紧紧地盯着李刚,道:“你说的可是真得?”
“此等大事,本官怎敢戏言。”李刚摇头,道:“柳将军想好了么?”
柳伯南双拳猛然紧握了起来,十指几乎就要插进手掌之中,面色苍白的厉害,牙齿紧咬着,一字一顿地,道:“你好狠呐——”
这句话,看似说给李刚听的,不过,李刚却明白,柳伯南这是为皇帝说的。他这番言论,无非也就是暗暗透露给柳伯南一个讯息,皇上想让你死,你是断然活不了了,你就乖乖地领死吧。
柳伯南此时心若死灰,原本心中还有着的一点幻想瞬间破灭,自己父子尽心竭力所辅佐之人,居然要对自己一门赶尽杀绝。
他不明白,昔日的五哥,那个亲近的五王爷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人一旦做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