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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了。
“好丫头,我们起程了!回去……”莫岭山这才发现自己制住的根本不是那丫头,而是刚才因为睡醒搞不清状况的大胡子。
原本他见大家都没有动静,一心求功直扑封夜,怎料是这样的结果。
封夜将珍珠强行放置在乌龙背上,飞奔出去。刚才为了把她弄过来,他将几年不用的点穴功夫使了出来,靠着七星步不着痕迹的来了个大变活人。
不过昨夜至今气力还未完全恢复,那些人的穴道只消一个时辰便会自解。
刚才强撑着运功使得自己又一阵气血乱涌,现只能任由着跨下乌龙马急速狂奔……
“你怎么样?多谢……”珍珠脸朝下伏在马背上,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颠倒了,但还是强撑着要对封夜说话。
封夜只是按着她的脑袋不给她抬头的机会,不一会儿珍珠便失去了知觉。
直到跑了两个时辰,人倦马乏,乌云盖顶。
封夜再也支撑不住,顺势滚落在黄沙之上,雨点终于毫不留情地砸了下来,溅起点点小沙坑。两人一骑,任由大雨倾盆,毫无生气地静默在雨中。
雨势来得快去得也快,珍珠的手指动了动,终于有了点知觉,睁开眼睛便见着封夜站在自己面前。
“我……”
说了一个字再也说不出别的来,一副任由封夜处置的模样。
封夜正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才珍珠未醒之时,自己差点就想把她摇醒,问问她为甚么要欺骗自己,现在见她这副模样,刷地亮出『寒冰刀』直抵她的咽喉。
冰冷的寒气让珍珠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手脚僵直紧闭着眼睛,胸口火燎燎的痛,眼泪却在悄悄地滑落。
“你还是杀了我吧,即便我再如何解释,你也还是不会相信!不过请你把我的尸体从这里带走,我不想变鱼干!”
甚么鱼干?他杀了她也仍是失去了夜明珠,有甚么意义呢?更何况她是他们的人,看来也极重视她,他现在只能出此下策了!
封夜收了兵器,一把大力地拽起珍珠,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你……你要做甚么……”
珍珠让他拉着,知道他的怒气,可是再也没有力气去为自己辩解,她知道自己的魂魄正在脱离躯体。
过了三日,封夜继续按照地图前行,可是大汉地形复杂,又不时有风沙作怪搬动沙丘。还需提防那随后的『强盗』,他带着珍珠走得极慢。
在他看来,再经过三五日也不一定能找到水源,水早就没有了,自己凭着一身的功夫还能熬,但珍珠好像熬不住了。
从那天带她走,她就不再清醒,伏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简直和那天判若两人。脸颊微微凹了,大眼睛也没了神采,双唇干裂,一手耷拉着一手还紧抱着空瘪的水囊。
封夜的眼神暗淡,看珍珠这样他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酸甜苦辣甚么都有又甚么都没有。一方面他觉得不能再心软了,自己是应承不让她变『鱼干』而带着她,另一方面却不知道自己的心全牵在这个丫头身上。
“不要睡着了,要不找到了水你也看不见!”
珍珠『听』见封夜的话,缓缓抬起头来,牵强地扯了个笑容给封夜。“我……没睡着的,没有!”
她就是那么的让人心疼,都这样了还嘴硬。封夜怜惜地看着她,拉着乌龙慢慢向前行走。
才刚入夜又有些变天,封夜安顿好珍珠便静静地守着,不时倾听着她的呼吸是不是有变化。
上半夜,只有乌龙偶尔的踏地声,还有珍珠时而轻微时而浓重的呼吸声,应该没有甚么大碍,封夜也就放宽了心,自己也半闭上眼睛。
可到了下半夜,他的耳边却断断续续地钻进一些呻吟,但是他睁开双眼却见珍珠好好的睡着,他仔细地瞧了瞧,只见她表情怪异满脸汗珠。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伸过手去刚想摸她的额头,却又生生地停住了。
不可以,他只是带着她,她难受他大可不管的!但是……
“好难受!我不会是快要死了吧?娘……”珍珠迷迷糊糊似醒非醒,脑子里只留下难受两字。
糟了,她不会是因为缺水才这样的吧?这该如何是好?
封夜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手按上珍珠的额头,她的额头上有很多汗,但却是热得烫手。
奇怪,病人出汗额头应该凉一些,怎么她的如此烫手?
封夜怎么会知道珍珠的特殊体质,原本就该生活在水边的人,现在却在干燥无比的大汉,而且还是没有水的情况下,如果她再不喝水,那接下来……
“嗯……”珍珠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嘤咛,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感觉舒服了点,眉头也舒展开来。
这几天晚上,她都小心的不发出声音,但是今天实在是熬不住了。那天的大雨只是稍稍减轻了她的痛苦,但只是微润了她的皮肤,难以解除身体的变化,手臂内侧的鳞状皮肤愈发的明显,有一小块就要脱离身体。
才睡了一小会儿就感觉身体里的热力源源不断的输出,似乎要分裂自己的身体,她害怕极了,紧咬着唇不让声音溢出,她知道他一定就在身边,吵醒他就不好了。
那可是平常人难以忍受的热力,热度从四肢蔓延到全身,烧得珍珠双手双脚发麻,胃里也是阵阵翻腾撕裂的疼痛,终于忍不住呻吟了出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呀?”
封夜关切地靠近她的脸,小脸不再是白里透红的样子,简直红得变了颜色。额头已经那样烫了,她这副模样,一定是难以忍受吧。
“我……我没事!”珍珠见着封夜明亮的眼睛,立刻清醒了些并且否认着。
“怎么会?很烫!”封夜拿出汗巾替她擦了擦汗。“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水?”
他刚要站起,却让珍珠一手拽着,她用尽了力气才说出话。
“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珍珠死死地拉着封夜的手。“不要丢下我……虽然我对不起你,但是……”
“怎么会?你未曾对不起我,我不会丢下你的!”封夜感觉她的手心微微鼓起,惊得再次看向珍珠。
珍珠呼吸微弱,手还抓着封夜,人却陷入了昏迷。“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在她的心里还在重复这几句话。
。
有股莫名的情绪袭上封夜的心头,多么熟悉的感觉啊,在那一瞬间他忽然发现自己这几天对珍珠的反感烟消云散了!
往事历历在目,就像发生在昨天,他没有丢开珍珠的手,一下子坐回原地,拉着她的手靠向自己的脸……
珍珠的手指动了一动,将封夜拉回到现实,他定了定神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那么的烫手。
不行!一定得再去找水,这样的话恐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的!可是珍珠却死死地拉着封夜的手。
既然如此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索性将她背上了背,一手牵着乌龙连夜起程,怎么样难走也得带着她!
月亮钻出了云层,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给他们照路……
第六章
在大汉行走的旅人常有句话会挂在嘴边:老天会眷顾好心人,奇迹总会发生!
说来也怪,封夜连夜带着珍珠上路,长夜漫漫他心中焦急,已全无了方向,完全凭着自己的感觉走路。
待到日头高升却闻到了湿润的气味,他知道水源就在附近了,便准备放下珍珠就近歇息一下,看看她的情况也好继续赶路。
珍珠依旧浑身发烫,紧咬着双唇忍耐。
封夜瞧着她连嘴唇也咬破了,日头又高挂她一定受不了,他一抬眼见着了一直默默无声的乌龙……
听说商人们在实在无水喝的情况下,会杀了牲口取它们的血来活命,不知道可不可行?
但是……想到此处,封夜就拍了拍乌龙的脖子,他极喜爱这马,若是要伤害它真的不舍。
乌龙也甚是乖巧地将长脸伸了过来,紧紧地贴着封夜的脸。它的大眼睛也仿佛湿润着,像知晓主人的心思。
“乌龙!我就取一些血,很快保证不痛!”
封夜看着它的眼睛抱着它的头,从怀里掏出一支银质空心管来,那东西乍看之下像是支短短的羌笛,但一头却做成斜斜的尖口。
封夜摸着乌龙脖子上暴出的血管,快速地斜插了进去……
血一下子喷了出来,乌龙吃痛嘶鸣着,奋力想要挣脱封夜的双手,但是封夜怎么能让它挣脱呢?他运功拉着乌龙好让它动弹不得,等他取够了血拔出了银管,才一下子封了乌龙的穴道,愧疚地拍了下它的脖子。
热呼呼的血灌在水囊中,封夜小心地将珍珠抱在怀中,托着她的头强灌了口血进去。
他哪里知道珍珠最碰不得的就是这种东西。
珍珠只觉得有液体进了嘴里,带着一股浓重的膻味,弄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哇』的一声将一口鲜血全吐了出来,虚弱地喘着气睁了睁眼睛。
这下封夜可急了,看来血她是喝不下去了,那如何是好呢?
“不要紧,我们还是走吧!”珍珠见封夜紧皱双眉,面呈焦急之色,便开口安慰。
“你真的没关系?”
虽然知道她不可能没关系,但是封夜还是放松了些眉头,以免让珍珠为自己担心。他整了整刚被她拉皱的衣衫,却从中掉了个小瓷瓶出来……
对了,这好像是三哥在他临走时要他试的药,叫『止渴丸』!他怎么忘了?这个也许可以让她再熬上一会儿!
他倒了一颗在手中,那药丸呈淡淡的绿色,顿时有股清香传来。闻着这药香能让入神清气爽,封夜觉得这药一定有些作用,便马上给珍珠服下。
此药确实非一般药丸,刚到珍珠嘴里黏了少许她的唾液便立刻化开,顺着她的咽喉缓缓流入,入喉甘甜而且还齿颊生津,确有止渴的功效。
“你又给我吃了甚么?我觉得很甘甜!”珍珠吃了药又醒了过来。
封夜举了举那小瓷瓶,表示『你就是吃了我这个药才感觉好的』,他也是很开心,继续背着珍珠翻越下个沙丘。
空气中继续送过来一些湿润,平时不觉得它的好,现在可不一样了,那代表着希望。
封夜背着珍珠,感受着她在耳边的呼吸,轻轻柔柔地吹过他鬓发,他一步步走得平稳。
珍珠伏在封夜的背上,他的背比泰山还要稳固,比大海还要温柔,那就是一方属于自己的世界。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觉得那是最完美的声音,就算睡死在这乐音中也甘愿。
封夜终于站在这巨大沙丘的上面了,眼前的景象实在是让他难以置信,那地图上的一小片湖此时生生展现在他的眼前,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沙丘后,这湖竟完全没有大漠的痕迹。
以湖为界分开了大汉和绿地。
湖水碧绿,在阳光下无风也自动泛着点点涟漪,必有暗流流入湖中,那形状确实像个大大的巴掌。
四周围绕着高矮灌木,再远一些就是茂密的树林,还有露出些许屋顶和檐角的房舍,他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下珍珠可有救了。
珍珠也闻到了水的味道,艰难地抬起头来……这味道多像是海水的味道,难道是来到了水边?
她再仔细看了看,瞧见封夜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得不错,便撑着他的肩膀要下来。
“让我下来,让我到水里去!”
“你乖乖不要下去了,我取些水给你喝就好了!”封夜将她放下,按了按珍珠的肩头。
珍珠用力地摇着头。
“我不要在这里,我要下去!”
封夜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你生着病就不要去了』的眼神,拿了水囊就往下走,这沙丘截面陡立,封夜也只能侧着身体向下滑动,所以他不能让珍珠下去。
他加快了步子想让珍珠尽快喝到水,他才能放下心来。
珍珠哪里还能听他的话,到那水中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这他怎么能知道呢!
她用尽了力气站起来,无奈连日来身体已太过虚弱,摇摇晃晃走了几步便不能控制自己的步伐,这沙丘不似山坡可以扶着山石树木藉以减缓速度,她只能顺着流动的沙下滑了。
封夜只觉得身后两丈距离处,沙子流动的速度甚快,开始还误以为是自己下来时带动的沙,那里想到一会儿便有个黑影越过自己飞快地向下而去。
他知道一定是珍珠,她任性起来真是没有办法!
封夜单脚重重点了下沙地,飞身跃起想去拉住珍珠,她若是按这速度滑下,非滚入湖中下可。
可是珍珠滑动的速度度实在太快,封夜一把没有抓着她只碰着了她的衣襟,他狠下心来猛得向珍珠扑去,一把搂过她的细腰,将她靠在自己身体上一道滑了下去……
珍珠见控制不了速度,索性闭上眼睛也不怕了,反正她一心要进水里,也就毫不顾忌,但是怱又觉得一双手将自己搂了过去,紧紧地抱着,似乎抱着件易碎的瓷器。
她知道是他也不挣扎:心里轻声说了句:谢谢!
刚站好,封夜浚厉的眼神就过来了,珍珠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她知道封夜是为了自己好才不让她下沙丘的,便也不说话微垂螓首。
“你是怎么回事?偏偏要下来?还用那样的方法,难不成未渴死却要淹死么?”封夜气极了,狠狠看着珍珠,他上前一步站在她的面前。
“看着我说话!”
珍珠干咳了几下,『听』见封夜的话才慢慢抬起头看着他。
“没有,没有!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
听见珍珠咳嗽,封夜神情一滞,赶紧走去湖边取水。
“你能不能在湖边等我三日?我必须下湖去!”珍珠在封夜的身后说着。
封夜停下脚步,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心中甚是奇怪。
“你要下湖做甚么?”
。
“你能不能答应我?其它的甚么也不要问,好么?”见他有疑,她也不说明只是要他答应。
“好!我答应!”
见她明亮的眼睛,封夜也没多想便答应下来,才刚刚点了下头,就见珍珠猛地扎进湖水之中……湖水托着她的身体温柔地将她包裹,沉入了湖深处。
日头西斜,银兔升空。一转眼就过了一日,封夜守在湖边双眼盯着湖面,他不知道珍珠是不是会上岸来,她为甚么要到湖水中去呢?
想来这样的季节也不是暑热交加,虽然大汉干燥的温度比江南是高了许多,但也不至于下湖洗凉水澡呀?
况且她下了湖就再也没有浮出过水面换气,不会是不熟水性……
他吓了一大跳,赶紧站了起来,目光向那湖面乱扫。可是湖面上还是平静如常,只是偶而泛着点点涟漪。
不会的!若不熟水性刚下湖时就会呼救,哪里还要等上这些时日?她一定精通水性!这么一想,他又开怀地坐了下去。
乌龙下到湖边,也一直伫立着,支立着双耳听着湖中的动静,它彷佛知道主人的心事,他喜欢的姑娘在湖水之中。
今日是第二日了,她甚么时候才出来呢?想来他这趟镖所定时日也快到了,还未到那白家,夜明珠却给丢了!
还有那些抓着珍珠的人,似乎又和珍珠有莫大的关系,山庄里也不知道有无重要的事发生?他是不是还要等下去,会不会到了第三日她还不出现?
封夜见又是一日快要过去,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便有些着急,怀疑是不是如她所说三日就出现。
又听乌龙呜呜一叫,好像有些动静了:湖面的波纹较昨日起了很大的变化,反复生出几个大大的漩涡,或大或小的旋转变化着。
无风不起浪,怎么会出现漩涡?封夜紧走几步踏入湖中,将『寒冰刀』护在胸前试探地靠近那些漩涡。
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