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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一个人?见两人如此慎重,裴雪的心情严谨了起来。“皇后请说。”
“三公主。”
“三公主?”裴雪讶异不已。个性骄纵任性的三公主一向不都是养在深宫中吗?他依稀记得三公主是约在八岁时,给刘清送回宫中的,刘清不但因护送有功封为威恩将军,皇上还为此以半朝銮驾赏以小公主游皇街以昭告天下呢!“三公主走失了吗?”
金玄宾和君芷衣互看了一眼,君芷衣开口道:“事实上……一直以来,养在宫中的祥霓公主并不是真正的公主,而是李代桃僵的冒牌公主。你记不记得十年前刘清护送公主回宫的事?”她将刘清因贪图富贵而将女儿送进宫冒充公主,而真正的公主至今下落不明,且由于他们害怕一旦揭穿刘清,真正的小公主可能性命不保一事说了。
这十年,真是一段令人气愤心伤又无可奈何的漫长岁月呐!
“娘娘何以认为刘清送进宫的是他的女儿,而非真正的小公主?”听完了一段如此令人惊奇的事情,有些“关键”皇后仍是没说清楚。
“当年我产下四名皇子、公主,皇上在高兴之余,为了感念上苍仁慈赐予,在四名子女的脚底各刺下我金氏王朝图腾的一部分。后来遭达政变,这些孩子脚底下的刺青,便成为寻找他们的依据了。”
她叹了口气,“二公主和三公主打从呱呱落地后,两人容貌的神似有时连我都分不清。所以当初刘清带三公主回宫,我瞧她和二公主一点也不像就有些怀疑,可转念又想,女大十八变,小时候长得像不见得长大后仍相似,但脚底的剌青总不会不见,一直到假公主脚底没有龙爪的部分刺青,我们才知道被骗了。”
君芷衣似乎是压抑太久了,接着她又说:“你征战西疆的时候,哀家曾派人到威恩府打探消息,听说刘清的夫人就长得和假公主一模一样。”最近她遣人将少有人注意的刘夫人带至皇城,她想是该好好的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
人家都说刘夫人疯了,其实有时候或许疯子所说的话诚实得多。
裴雪失神了一下,心中暗忖,有这样的事……
“脚底有刺青?”裴雪像是想到什么的忽地一怔。
他想到前不久乔宝脚底被尖石割伤,他帮她上草药时,曾看到她脚底有一个龙爪刺青!
而第一次他看到乔宝时,不就曾觉得她长得像当时仍没有恢复女装的二公主?又前几天祥霓公主看到她时,也曾讶异于她和二公主的神似?莫非她就是……
“那刺青是金色的,像朕衣上的图腾部分。”
裴雪越听越震惊。他几乎已可以确定乔宝就是皇上和皇后要找的三公主。
“裴卿,你怎么了?”他难得有表情,还是十分震惊。也怪不得他如此,任谁也没想到,养在宫中多年的三公主竟然是假的。
“臣在数年前任钦差南下巡狩时,受人之托,将一个当年约十三岁的小姑娘带回安南王府寄养,如今那姑娘已十八岁。”他将从乔宝药师父那儿得知的一些事,及她被送到安南王府的事说了。
“微臣第一次看到她时,就觉得她和大公主长得神似。又在日前她右脚底遭尖石创伤,替她上药之际,看到她脚底的刺青。”顿了一下他说:“那刺青正如方才提到。”
金玄宾和君芷衣惊讶不已,几乎是以着激动的颤抖声音开口,“此事……此事可当真?”
“找个机会我带她进宫让皇上皇后鉴定。”
君芷衣急急的说:“裴卿,此事不宜迟,越快越好!”说到这儿,她忽然想到什么的问裴雪。“你说的那个养在安南王府的姑娘,不会就是京城第一才女乔宝姑娘吧?”
“正是她。”
“果真是她!”皇后笑逐颜开。“我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因为一幅画。那画中的姑娘和二公主长得极像。那时我还道是哪个人因为看过她而作的画呢,没想到那画中女子竟是自画。”
瞧那画中人,能和二公主长得如此像的人真的不多,再加上脚底有刺青。她现在的心情真是既兴奋又激动。因为她几乎可以断定,乔宝就是她的三公主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红了……
裴雪想起,几天前祥霓公主来访,因为恶作剧而遭他说了一顿,至今仍赌气避不见面的乔宝。
那丫头的脾气真是挺拗的!他不过是和她说道理,也许是心底担心,因此他的语气也较严肃,她就认定他定是钟情于公主,因此才对她发脾气!
这几天她不但在府中避不见面,还跑到回音井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她似乎有事没事就往那儿去,因此若想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到回音井听回音就没错。
想来,她其实是很寂寞的。因为在王府她又不能表露真性情,即使有一些才女朋友,大家也都只是以文会友,在那些大家闺秀面前,她更是必须拘谨的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完全谈不上说说心事。
正因为这样,她惟一能说真心话,能听得进她发泄似的豪气咒骂的,就只有回音井了。因为回音井会和她一块咒骂,不会纠正她的行为,更能大度有容的听进她所有的委屈、愤怒,以及满怀无人倾诉的情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竟然习惯性的会跑到回音井去听她说话。裴雪想着心事。
是从他那次在后山听到回音井传出她的咒骂声开始吧?
他清楚自己的个性是那种硬邦邦,根本不懂得和姑娘家相处的人。即使关心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因此也只有借由回音井的留音去了解小妮子的心事。
最近,他一直以为这出自兄妹情感的关心改变了,尤其听到乔宝大吼着为什么他不喜欢她时,他心里涌上的竟然不是愧疚,而是一种强力的想反驳的心情。
难道……他原来也是喜欢乔宝的!是一个男人为女人动心的喜欢!
多么的愚蠢呐!他竟然到现在才弄清楚自己心中所想的。不是真的动心,他又怎会为一个女子牵挂得如此多?即使再忙、再累、再晚回来,他都会亲自走一趟后山的回音井,听听她的声音。
一直以来他会无法厘清心中所想,或许是因为在他心中,她一直是个丫头,对她的感觉一直停留在五年前他出征前,即使现在的她长大了,是个姑娘了。
该是乔宝的深情缩短了他感觉转换的时间,他渐渐的意识到她是个女人,一个会令男人神魂颠倒的姑娘。她的情感他领受了,只是要如何回应?老实说……他是个很拙的男人。
他能运筹帷幄、能统领千军万马,对拒绝不喜欢的姑娘也一向果决,毫不拖泥带水,可他对乔宝却没辙!也许命中注定她就是他的克星吧,好像打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对她很没辙,
真是令人又爱又恨的丫头!
一位丫环端着一碗莲子汤走了进来,裴雪顺口一问:“有没有看到乔宝小姐?”
“方才才在映月亭看到她,她正在那儿抚琴呢!”
“这么晚了还在映月亭?”虽说王府内戒备森严,一般盗贼不至于到里头来胡作非为,但夜深露重,他站起身往外走去。
由于风向的关系,远远的裴雪就听到悠扬的琴声,感觉得到她的琴艺超群。
五年的时间,她已由一个连琴谱都看不懂的丫头,到有今天这样的功力,他真的不得不赞叹,他的宝儿真是了得!
看着乔宝低垂着头专心抚琴,月色融融的掩映着她绝美的容颜,一时间裴雪竟有些许的痴意……
一曲未竟,一个黑衣人忽地由一旁欺身向乔宝,她尖叫了一声,狼狈的闪躲着黑衣人的突袭。
裴雪见状大惊,迅速前往救援,和对方过了数招,由于对方下手甚是阴毒,裴雪回招自也不宽容,一个运蓄掌力的回劈击中了黑衣人,只见一团黑影给震飞出数丈。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敢夜闯安南王府!”裴雪一步步的逼近……
黑衣人倒地吐了口鲜血后,自知武艺不如人,眼看他一步步逼近,急中生智的捉起一把沙土往他撒去,趁他掩袍避去的同时,一个飞身跃上屋檐……
裴雪原本想急迫而上,可顾及乔宝,担心附近藏有其他黑衣人的同伙,中了调虎离山计,终是没有追上去。他在转身欲回去看看乔宝的伤势之际,地上一颗闪闪发亮的东西引起他的注意,弯下身子将它捡拾了起来……
东海亲王进贡的夜明珠?
这颗举世无双的夜明珠,是当年皇上为了感谢刘清护送公主回宫之功,赐给他的礼物,何以此珠会在安南王府?莫非……
方才那黑衣人就是刘清?如此一想,他很快的想通一些事。
他……手脚倒是挺快的嘛!
“宝儿,你没事吧?”他扶起仍跌坐在地上的她,这才发觉她全身似乎没力量的倚在他身上。“你……你怎么了?”
“我……好痛苦……”
看着她痛苦得脸色都变白了,裴雪抱起她直往她的房间走。“小红……”他急急的唤着乔宝贴身丫头的名字。“小红,去请李大夫来,小姐受伤了。”
被安置在床上的乔宝痛得脸皱成一团。“不用请大夫了,我不是……受伤,是中毒。”说着她痛苦的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中毒?”他大惊失色。“那黑衣人使毒?”他急得直想杀人,一时忘了乔宝自己本身就是使毒高手,也是神医的弟子。
“不是他使毒,是……他将我挥出的毒打回……我是中了我自己使的毒。”真是丢脸,连使个毒都会自己吃瘪!生平第一次呐……要是给毒师父知道了,她铁定不要她这个徒弟了,
他松了口气。“那好,你的解药放哪儿?我拿来给你服下。”
“放在……”看着他着急的脸,她突然想起他们最近的冷战,还有他对她一直不明朗的关系。
“放在哪儿,你快说啊!”看她痛苦得眉都纠在一块了,裴雪的心也跟着紧绷。
“我不说,除非……”咬着唇她瞅着他看。“除非你说你喜欢我。”她是个喜欢直截了当的人,彼此间嗳昧不明的感觉令她厌恶!上一次她也问了这个问题,可却因为那个什么“想你”公主驾临而给他逃脱了,这回她非得问清楚不可。
裴雪心中十分着急,听她那么说不由得火冒三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竟然如此任性。”他讨厌这种被威胁的感觉。她知不知道方才他是用什么心情抱她回来的?如今她却威胁他!
对她的恋慕心中有几分他自己知道,他不喜欢这种被逼问的感觉。
都这个时候了,他仍然不说!乔宝心中不快。“你到底说不说?”
裴雪冷着脸。“身体是你的,你不知好好爱惜那也是你的事。”她怎能那么任性?!
“你就不怕我毒发身亡?”说着她的眼眶红了。
“毒是你自己使的,自然知道解法,若是因此而毒发身亡,那也是你的决定。”他的态度十分强硬,又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你……”
“你自己好好反省。”裴雪离开前丢下一句。
“裴雪!你……你就那么不顾我的死活!”
“王八蛋的裴雪!我讨厌你!讨厌你……呜……我……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他对她好绝情!真的好绝情!
第九章
清净寺里香烟袅鼻……
这原本香火鼎盛的寺庙,因为今天皇后和三公主欲到此烧香祈愿,所以今天寺庙周围戒备森严,一般的寻常百姓根本不得其门而入。
金霓儿上了香之后,看着母后又要和寺里的住持请益佛法,对于那些空渺无边的东西她一向没兴趣,因此找了个借口到寺庙后的花园走走。
花圈的尽头是一个点满烛光的斗室,她好奇的入内探个究竟……
“这是什么地方?”每盏灯下写有一个名字。“这灯是做什么的?”
“是祈愿的。”一苍老的声音由黑暗角落处传来。“这灯叫光明灯,很多善男信女会来这里,为自己关心的人点上一盏灯,祈求对方康健快乐。姑娘,你也有想关心的人吧?想不想为他们点燃一盏光明灯?”
关心的人?金霓儿的心中掠过一张慈祥的面容。那是个她已十年不见的人了。八岁的时候,她被父亲强带离开她身边,如今她已十八岁了!她和她……竟然有十载未见过面了。
娘亲呐……你如今可安好?一想起她金霓儿的心无预警的揪紧。
老妇由黑暗中走了出来,到了点灯处,终于可看清楚她的模样,疲惫的神态、苍老的面容和苍白的病容……
金霓儿在看清楚她面容的下一刻,讶异的瞪大了眼……
“婉河?”老妇惊讶且激动的看着金霓儿。“你是……你是我的婉河吧?”盼了十年!打从她八岁大的孩子被丈夫带走后,她已十年不曾见到她!
婉河?她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用这样温柔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了?那声音她好想念、那名字她也想念,重要的是那个唤着她名字的老妇人……
娘!婉何好想念你……
有一瞬间,金霓儿的眼中浮上一层水雾,可随即她的理智又将情感压抑下来,一句娘唤出口,她要承受多少问题?“我……我不是!夫人,你认错人了!”
“不!你是我的婉河,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我怎么会认错人!”她拉着她的手不放。原本她不能理解,带她来皇城寻亲的颜大人为什么不让她见女儿呢?原来他早就有所安排。
“婉河,你可知道,打从你被你那贪图富贵的爹爹带走后,娘想你想得都病了!我……我没有发疯!我知道你仍活着,可别人都说你死了,因此他们都认为我疯了。”她没疯!疯的是那个为了荣华富贵,而把女儿送入宫中假冒公主的丈夫!
多少夜里,她噩梦连连的梦见丈夫和女儿因金假冒公主的事而身首异处!这十年来,她一直受着这样的蚀心折磨啊!
怕了!她真的怕了!
“你疯了!”金霓儿转过身去。“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儿!”
老妇人仍拉着她的手不放,走到她面前。“是的!你就是我的女儿婉河!否则你……你为什么哭呢?”她伸出手为她拭着泪。“你是不是怕冒充公主的事情若给揭穿,你会获罪?别怕!娘拼了命也会保护你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金霓儿一激动。“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冒充之罪是要连诛九族!不是你不让我受到伤害,就不会受伤害的!”他们的力量太薄弱了。她的母亲太单纯,根本就不知道欺君罔上究竟会如何。
“你……你终于也承认你是我的婉河了!”
金霓儿脸一冷,知道不能再在这儿继续耗时间,要是让人发现她在这里和一个老妇人谈一些奇怪的话,那可不得了!“我什么都没承认,你真的认错了。”她用力的甩开她紧拉着自己的手,“放手!”
“我不放!除非你认了我!”
“放手!”她用力的推开她,老妇人摔跌出去,久久爬不起来。
金霓儿见状,飞奔到她身边。“娘,你没事吧?婉河……婉河不故意的!娘……对不住!不是女儿不认你,而是……我现在是骑虎难下。若我就认了你,不但我性命不保,连你也要受牵连的。”
老妇人抚着她的脸。“可怜的孩子……当年你爹爹也是拿我的性命威胁你假冒公主入宫的……一切都是我害的!”
母女俩抱在一块儿痛哭……
“母女俩相认是好事,可你怎么面对本宫?”
一道冷而熟悉的声音传来,“金霓儿”迅速的抬起头来,一身着华服的贵妇就立在她眼前。“母……母后……”
裴雪护送着乔宝进宫,到了宫门前他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