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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皇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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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谎!
  金月娅心底暗骂,这男人向来一派正经,没想到说起谎来竟也脸不红、气不喘,还研习什么经典呢!若要信皇甫忧会熬夜苦读,还不如信树会走路!不过看得出,他为了不让妹妹在未来公婆面前留下坏印象,煞费苦心。
  她确信他在说谎是因为直至天明仇恩都没出现,同理可推,被他引开的皇甫忧也一夜未归。
  昨天自山谷里爬上崖后,天色已晚,他将她送上待在原处的马儿,隔着段距离护送她回皇城,两人一路无语,一等入了皇城,他便唤来侍卫护送她回寝宫,而他自己则像躲瘟疫般逃开,两人之前在谷底的亲腻,攀崖时的笑语荡然无存。
  虽明知他的躲避,是为了抗拒两人与日俱增的吸引力,因害怕对她滋生的异常爱恋,可她还是很呕。
  她需要听听仇恩的意见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可那家伙竟然一夜未归!
  身旁带着骄蛮无礼的皇甫忧,她实在想不出他还能上哪儿?她明白他迟归,定是为了想给她多点儿时间“引诱”皇甫峻,但对那根大木头,她真的已然无计可施。
  唉!她心底一叹,若让仇恩知道她坏了他精心的“局”,她肯定会被他骂死。
  “日黎。”金玄宾的声音惊醒沉思中的金月娅,望向父王,只听他慢条斯理的说:“峻太子是第一回来咱们金湛国,年轻人什么事情都可以沟通,你身为地主可别失礼,凡事不可没了规矩。”
  他以为两人起了口角,才会有如此尴尬对立的局面,便出声轻训女儿,提醒她别得罪了贵客。不过两人何以生隙,他却百思不解,月娅个性柔弱,处世谦和,几乎不曾与人生过龃龉。
  “是呀!”君芷衣也笑着打圆场,“咱们金湛国多得是名山大川可览,你带峻太子多去外头走走,别整日待在皇城里。”
  “孩儿连命。”金月娅低下头,笨父王笨母后,难道你们看不出是这男人不愿和女儿建立情谊呀!
  “皇上、皇后,你们太客气了,日黎身为太子,岂能为了招呼小侄,耽误重要事情。”皇甫峻急急推辞。
  “别开玩笑了,”金玄宾笑呵呵,“还有什么事会比陪峻太子更重要呢?”他拍拍皇甫峻肩头,“就这么说走了,除了皇城,咱们在乡间另有几处别官,待会儿,我让安公公去安排,你们带着忧公主即可起程,你可不能不贪光啦,否则我会怪日黎没有尽到地主之谊。”
  事已至此,皇甫峻无法再出声说不,他实在找不出理由可以推拒对方的好意。
  皇甫忧是在晌午前回来的,而且兴高采烈的抱了只幼猫在怀。
  猫咪是豆豆送的,前不久他养的老母猫一胎产下三只小猫,他大方地让皇甫忧自个儿挑选,带回了一只身上有着黄色豹纹似的小猫。
  皇甫忧不清楚送猫的事情是否出于仇恩的指示,他清楚她有多么喜爱小动物,总之,小猫暂时消弭了她对他无缘无故绑架她的仇恨。
  “这猫叫什么?”金月娅好奇的问,一回到皇城,皇甫忧连自个儿的房间都没回,就急忙着带小猫来炫耀。
  “小肚皮!”她一脸得意。
  “小肚皮?”金月娅生怕听错,又重复了一遍,这不是那只早夭的猎豹的名字吗?
  皇甫忧用力点点头,“是呀,小肚皮死后,我始终没找着能替代它的动物,日黎哥,你不觉得这只小猫的花纹很像很像小肚皮吗?”
  她没作声,不敢承认她从未真正看清楚过,当年那只救了她一条命的小猎豹,几年来,她惟一留下的记忆是,对两头猎豹的恐惧。
  “日黎哥哥。”皇甫忧捉着金月娅的臂膀直晃荡,金月娅身高虽高过皇甫忧一个头,却瘦弱得紧,被她使劲一摇下去,整个人都快站不稳,只听皇甫忧续语,“这会儿,我总算明了你昨晚让仇恩将我带开的苦心。”
  她咯咯笑,“你故意让他先吓吓我,再将你刻意备妥的礼物送给我,是不是?”皇甫忧佩服自己的聪明,“唉,只要是你送我的东西,我都会欣然受之,你又何需如此大费周章?”她偎入金月娅怀中,语气是柔柔的感动,“我知道你不擅言词,想要对我好也只能用这种方式了,是不?”
  死仇恩!笨仇恩!弄巧成拙,金月娅身子僵硬,不敢推开怀中自说自话、自作春梦的小姑娘。
  “对了!这次你来怎没带来大牙床?它还好吗?”硬着头皮,金月娅赶紧将话题转开。
  方法奏效,提起心爱宠物,皇甫忧抛却柔情,振振有词,“提起大牙床就一肚子气,父王不许我带它来,说怕吓着你们,”她哼了声,“父王实在太小看人了,你们国家的人民个个英勇,怎会惧怕一头豹子?”
  金月娅僵笑着点头,暗地里感谢银拓皇帝的英明。
  “不过……”皇甫忧笑得很得意,“他有他的规矩,我有我的决心。离开前,我刻意带了些大牙床的粪便在身边,沿途抛下小屑让它依着气味跟来,我相信以大牙床的聪明,再没几天应该就可以找到这儿来的,说到这……”她眼中闪着兴奋光芒,“日黎哥哥,你有没有兴趣看看我搁在行囊里的大牙床粪便?已经干硬不太有味道了……”
  “够了,忧儿!”金月娅喊停,有些想作呕,“老实说,我对于这事情兴趣不大。”
  “不成的,日黎哥哥。”皇甫忧义正辞严,“既然咱们即将成为夫妻,日后我的兴趣喜好你自然也得一起,你一定要尽快熟悉,将来咱们才能成为一对琴瑟和呜、妇唱夫随的佳偶。”
  “我会努力的,忧儿。”她不着痕迹的将皇甫忧推到门边,“可这会儿你该回房收拾行李了,我父王让咱们至烟霞别官过几日悠闲日子,再不快点儿,你会来不及跟。”
  “要去玩?!”皇甫忧呀呼地大叫一声,将小猫抛向空中再接住,小猫毕竟不是小豹,胆子较小,吓得险些屁滚尿流,“好棒、好棒!等等我,我动作很快的……”
  丫头动作果然迅速,话未完人影已远去。
  金月娅苦笑之余,是满心羡慕,因为皇甫忧可以当个任性而忠于自我的公主,可以正大光明对着心爱男人表露情意,或撒娇、或发嗔。
  而她,除了暗暗思念那个他曾有过的温柔聊以慰借外,什么都不能做。
  銮车上除了金月娅、皇甫忧和小肚皮外,还有个东倒西歪不断打瞌睡的太子奶娘虞嬷嬷,銮车外,是骑着骏马的皇甫峻和仇恩及几个侍卫。
  为了不太过招摇,引起有心人士注意,且破坏他们的雅兴,金玄宾并未安排太多侍卫跟随。再加上,别宫那儿平日即有不少官娥侍卫,而依皇甫峻和仇恩的本事,能够为难他们的人该是不多。
  起程前,金月娅原也打算骑马,却让皇甫忧给硬拉入銮车中,好陪她沿途说话解闷,当车里的人坐定后,皇甫忧瞪大了眼。
  “日黎哥……”她声音透着不解,“你出门还……还要带奶娘?”
  “自小养成的习惯,”金月娅刻意装作若无其事,“没听见虞嬷嬷的鼾声,夜里我睡不好。”
  皇甫忧努力消化这个理由,面露为难。
  “可我睡觉不打鼾,你……不会在咱们洞房花烛夜时,还要个会打鼾的老奶娘陪着吧?”
  金月奶一本正经,“忧儿,是你说我们得习惯彼此,方能琴瑟和呜的不是吗?我为了你接受小肚皮和大牙床,而你不也该为了我接受虞嬷嬷吗?”
  皇甫忧半天挤不出话来,日黎哥的话似乎有点道理,却又有点儿说不过去,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旁睡个老奶娘?她突然有点伤心。
  “太子!”皇甫忧思索间,轿帘掀起,男人声音窜入。
  是仇恩。毫无原由,皇甫忧红透一张脸,她也不明白何以脸红,他又不是和她说话,连瞄都不曾瞄向她。
  “即将入夜,今儿个怕是赶不到烟霞别官了,前头有个小镇,咱们是否要先落脚,明早再赶路?”金月娅探询的问:“依你的意思呢?”
  “夜路走多终究遇上恶鬼,”他耸肩,“聪明人休息,笨人赶路。”
  她点点头,“依你,咱们歇脚。”
  覆上轿帘,仇恩离去,片刻后,皇甫忧出了声。
  “日黎哥哥,你似乎……很听他的话?”
  “认识仇恩是上天的恩赐,他虽沉默寡言,但懂的道理是我的几倍,”金月娅承认,“没了他,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可……”她不赞同,“你毕竟是他的主子,不能让他没了规矩。”
  “我不这么认为,”金月娅摇头,“如果自己的决定可能会导向错误,那么,何不在一开始时,就听从不会犯错的人的话呢?”
  “可……”皇甫忧坚持,“人都会犯错,也才能成长,靠山山倒,如果有一天,他另有异心……”
  “我相信仇恩,”她语气坚定,“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老天!皇甫忧突然好想哭,她的未来夫君夜晚少不了奶娘,白天少不了贴身侍卫,这就是她的未来?
  因为是临时起意落脚,小镇里惟一的客栈并没有多余空房,招待并未表露真实身份的贵客。
  金月娅知道若表明自己的特殊身份,自然可以得到所需要的房间,可她向来不愿扰民,更不喜用特权得到想要的东西,所以众人只得将就一夜。
  客栈只剩两间空房,仇恩及其他侍卫睡柴房,皇甫忧自个儿一间房,虞嬷嬷在地房里打地铺,而两位皇子将无法避免的睡在同间房里。
  老实说,对于这样的结果,金月娅有些困窘,并且不得不猜想在这事上,仇恩是否动了什么手段,毕竟是他先抵达客栈安排空房的。
  一路上,皇甫峻不曾与她独处,因而避免了尴尬,但在听到仇恩若无其事的告诉他,必须与金月娅同房时,他脸上出现了遮掩不住的惊讶与为难。
  “我不习惯与人同房,也许……”皇甫峻建议,“我可以另谋他法,例如野宿……”
  “当然可以。”仇恩点点头,丝毫没有勉强的意思,“但基于对皇上尽忠,属下会将太子未尽职,而让您睡在野地的事情详加禀报,皇上是力求完美的人,若知晓了这么失礼的事情,不知会怎么为难太子,不过您别在意,”他笑了笑,“这不是您的错,很多人都不习惯与别人同房,尤其您还是堂堂的银拓国太子。”
  一番话堵住了皇甫峻,他不再多话。
  晚膳用毕,趁着皇甫峻至澡堂净身的空档,仇恩端了杯羊奶进了金月娅所在的房。
  “看得出来,”他语气冷清,“你不但未得手,还引起了他的警戒心。”
  金月娅红了脸,“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这就是我来这儿的原因,”他放下羊奶,“我早同你说过,对于不上道的人,咱们只能用非常手段,这男人意志力坚定,咱们得用些卑劣手法。”
  “这羊奶里……”她不自觉地吞咽口水,“你掺了春药?”
  他点点头,“在这野店闹事总好过到了别官,我刻意选用羊奶,就是要盖过药味,他太过机警,咱们得考虑完善,你只要让他喝下羊奶,在他欲火中烧,忍不住对你动起手脚时大声惊呼,我会立刻带着公主过来捉奸。”
  她面颊烧烫,“我该在何时呼叫?”
  “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他想了想,“在你们两个都脱去上衣的时候吧,否则改变不了牛皮糖女执意的念头。”
  脱去上衣?金月娅心底呐喊反对,那不成了“我得露馅”?
  绝对不成!
  “那药性会不会太强?”她不愿误伤了皇甫峻,“会不会伤了他?”
  “放心吧!接下来就是我的事了,”仇恩冷冷一笑,“镇南有间妓院,那儿有得是可以救他的解药,他不会有事的。”
  金月娅心头微寒,她不愿让他受伤,更不愿见他碰触别的女人。
  一瞬间,她突然想叫停这馊主意了,像是看出她的想法有了动摇,仇恩拍拍她肩膀。
  “行了,就这么决定了。”
  仇恩走后,屋里只剩下盯着桌上羊奶的金月娅。
  第六章
  仇恩离开不久,浑身飘散淡淡自香的皇甫峻踱进房,听见落锁声,金月娅下意识抬头,一见是他,两人不约而同的调开视线,气氛尴尬。
  “我方才向店小二要了被枕,”皇甫峻放松浅笑,“我睡相差,翻来覆去怕吵到你,所以还是睡地上的好。”
  “随你。”金月娅静静回了句,心底虽松了口气,却又微有怅然。
  “日黎,我想和你好好说句话。”他踱至垂首的她面前,认真的语气迫使她抬起头。
  望着他,美丽瞳眸中带着疑惑,静候他接下去。他的发稍还渗着水滴,却丝毫不减他的魅力。
  “我知道这几天我很不礼貌,总在回避你,我希望你明了,我不是讨厌你,而是……”他发现想要完整表达自己的想法好难,“我也快弄不清楚自己了,我们之间似乎有种令人困扰的吸引力,我……”
  他压低声,“你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牵动我的心绪,考验我的意志,而我们明明都知道,这样的情感是绝对不被容许。我想过了,逃避毕竟不是办法,也许我们该试着多了解对方,打破幻想,消灭这种错误的心思。”
  金月娅凝睇着他眸中潜藏的热情,她是知道自己有本事影响他,但由他口中说出,让她有些虚荣的快乐。
  “你的意思是,”她的眼神清明而澄净,“假设我们两人中有一个不是男人,这样的吸引关系就能被容许吗?”
  “你的假设令人心动,虽然我们都了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苦笑,“记得我曾告诉过你,身为皇子是没有做梦的权利。”
  “既是梦,又何需多作顾忌?”她依旧固执,“我只问你一句,假使我是个女人,你……”她酡红着脸,“会怎么做?”
  “我可以拒绝回答吗?”皇甫峻避开她的目光。
  “不可以!”她执意追问,下床站定在他面前,深潭似的美眸迸现迷炫诱惑的光芒,她的唇微颤濡湿,软嫩嫣红,她用力扶正他的脸与她正视,语带恳求,“告诉我。”
  只一眼,他便再度坠入无法自拔的深渊,他想吻她,用尽全力。
  “关关睢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听见一个低沉沙哑的嗓音,全然不像他平日沉稳的声调,他将脸俯向她,终于触着她鼻尖,他在她唇边低语,“若你是个女人,我会揪住你的发,拖入我的洞穴,让你在我身下获得狂喜,让你由头到脚每寸肌肤,都彻底成为我的。”
  气息震颤,氛围迷离,金月娅想着,也许,仇恩那杯羊奶是派不上用场了……
  砰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两人急急跳开,拉远距离,是虞嬷嬷。金月娅松口气,老眼昏花的虞嬷嬷是看不见三步外距离的东西。
  “太子。”虞嬷嬷笑呵呵地有些不好意思,“还好你在,方才我敲了半天门不见回应,还以为你出去了呢!”
  “嬷嬷!”她迎向老妇,暗自腓红的脸庞不会引起注意,“找我有事?”
  “想问问你,”虞嬷嬷向皇甫峻点了个头,压低嗓音,“晚上需不需要我帮忙……”
  她明白虞嬷嬷的意思,可今夜她压根没打算解开缠胸入眠。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一夜罢了,没事的。”她安抚老妇。
  “要不……”虞嬷嬷实在不放心让自己的二公主同个男人共寝一室,“我在这屋里打地铺,或许睡到半夜,你会突然想要喝水或……”
  “不用了,嬷嬷,”今夜这屋里的地板已让皇甫峻订了,“你放心吧!我都这么大了,不能再辛苦你。”
  “不辛苦,不辛苦!”虞嬷嬷仍不放弃,“反正不管睡哪间房,我都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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