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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不想活了是不是?”杨福春劈头就骂,还怒瞪著他。
今日是岳父的寿辰,可不是来吵架的,耿星河连忙转移话题。
“布袱!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你了。”
“是啊!前一阵子还听你说很讨厌这门亲事,现在看来却是鹣鲽情深。”牛布袱有感而发的说,心里有些羡慕他们。
“大姐夫跟我家布袱认识啊?”杨寿秋好奇地问,听他们的对话好像是旧识。
“我们星河客栈的白米就是向布袱进货的,布袱的价钱很实在,现在我们又成了亲戚,当然又可再打点折扣。对了,我们都来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见著二妹和军龙?”耿星河和白军龙是好友,他十分讶异竟没见著他的人影。
“他们前几日回来过了,由于路途遥远,我要他们不用再跑一趟了。”杨榆林为他解释。
“原来如此,对了!布袱,我听说你过几天要上京城?”
“后天。”
“那顺便帮我问候临阳,我好久没见到他了。”
“没问题。”牛布袱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别光站在这里说话,到厅里坐坐,我早命人准备一些好酒、好菜了。”杨榆林热情的招呼他们。
看来,他把女儿们嫁出去是对的,为此才能获得这几个好女婿,而且也即将有孙子可抱,不枉他含辛茹苦的将她们扶养长大。
杨榆林心满意足的笑著,不仅能够安享晚年,还能含饴弄孙,真可说是一大乐事。
*
“布袱,我要跟你去京城。”听大姐夫说他要去京城,她就很想跟去玩,顺道去看看二姐。
“我是要去做生意,不是去玩的。”
“我不会妨碍你的,我只是想顺便去看一下我二姐,好不好嘛?”
他这一趟来回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如果他带著寿秋一块同行,布儿不但不能跟去,而且他还能跟她朝夕相处,太好了!就这么决定。
唉……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连自己的娘子还要跟儿子争!
“好吧!”
牛布袱答应得颇为勉强,不过还是令杨寿秋十分兴奋。
“太好了!要不要也带布儿一起去!”
牛布袱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不行!”
“你干嘛反应那么大?”杨寿秋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跳。
“我这次去是谈生意,不是去玩,你若是想带布儿去,那你就别去了。”要是让布儿也跟去,他的计画不就泡汤了。
“好嘛!不带就不带。”他犯不著凶人吧?
因为怕牛布平会吵著要跟,所以,他们夫妻俩就瞒著他上京城去了。
*
这次出门,牛布袱一扫之前的阴霾,少了儿子在他们夫妻中作梗,令他觉得此时此刻杨寿秋只属于他一人。
他居然跟自己的亲生儿子吃醋,这是不是意味著她在他的心目中占有极大分量?虽然多带一个人会多一份花用,可看到她快乐的模样,他还是觉得很值得。
“你好像很兴奋?”牛布袱笑了笑。
“当然!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江宁。”
“我们这一趟不是出来玩的,所以不能有所耽搁。”
“我知道。”话虽如此,但是一看见人潮众多的地方,她的眼睛就为之一亮。 “布袱你看,我们过去瞧瞧。”
“哎呀,我们又不是出来玩的。”
“我知道啦!看一下又花不了多少时间。”
杨寿秋一时高兴过头,全然忘了牛布袱的交代,她也不管牛布袱答不答应,就硬拉著牛布袱的手臂挤进人群之中。
“哇!好棒,布袱,你看这簪子好美……”
“还有这个,这件小孩子的衣裳绣得不错,小布布穿起来一定很好看,你说是不是?布袱……”
见另一头围满了人,她又赶紧拉身旁的人过去凑热闹。
被人群包围的中央正有两个人在表演拳脚功夫,杨寿秋看了好一会儿他们才结束,在场的人一阵欢呼。
“好厉害,你也赏点银子给他们吧,布袱……咦!你是谁啊?”迟钝的她到现在才发现身旁的人并不是牛布袱。
“小姑娘,你从刚才就一直拉著我,还问我是谁?”他才觉得莫名其妙。
“对……不起,我拉错人了。”
“原来是拉错人,我还以为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呢!一直‘不服、不服’的叫著……”那人恍然大悟之后,咕哝著离去。
“对不起、对不起!”杨寿秋不停的行礼道歉。
杨寿秋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来回梭巡,只见人来人往,谁是牛布袱她根本分不出来。
完了!布袱呢?布袱不见了!
她待在原地不敢乱走,生怕牛布袱来找她时会与他擦身而过。
万一布袱找不到她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早知道她就不凑什么热闹了。
杨寿秋一个人坐在墙角,从白天到日落,从期望渐渐转为失望,心里的焦躁不安全写在脸上。
呜……她一个人孤伶伶的,而且也没有银两,会不会客死异乡?一想到未来将无依无靠,她不禁悲从中来。
“布袱,你快点找到我!我不会再乱跑了,呜……布袱,你在哪里?可爱的小布布,如果娘真的回不去,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你千万不可以太想娘……”杨寿秋自顾自的说著。
杨寿秋不断地胡思乱想,一想到无法预知的将来,她就觉得往后的人生悲惨无比。
反观牛布袱,因为他遍寻不著杨寿秋,见天色渐暗,他就先找个客栈落脚休息,但他还是坐立难安,因为担心而不停地在房里来回踱步。
为什么他一个不注意,她就不见了?万一她被坏人捉走,或遇上什么危险,那他会非常自责的。
早知道就别带她上京……都是他的错、都是他存心不良,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要是她真的发生什么不幸,他一定会恨死自己!
越想越不安心,牛布袱决定趁天还没完全黑之前再去找一 次。
大街上空荡荡的,一般人早就回家吃晚饭了,而他的娘子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白天人多—也许被他忽略掉了也说不定,这回他可要找仔细一点。
蓦地,牛布袱发现前方有一个瑟缩在墙角的小身影,她身上穿的衣裳好像就是杨寿秋所穿的。
牛布袱欣喜若狂,但又很怕他找错人。
他战战兢兢的趋步向前,轻声唤道:“娘子!”
这不正是她所思念的声音吗?布袱来救她了!
就好似原本快绝望的深渊里出现了一道曙光,杨寿秋很快的扑进牛布袱的怀里。
“布袱,你怎么现在才来!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好害怕?”
找著可以倚靠的胸膛,杨寿秋把刚才的恐惧感,一古脑儿的用泪水宣泄而出。
“你在这里待多久了?”见她如此害怕,牛布袱心疼的问,幸好他有再出来找一次,否则她就得独自一人在街上过夜。
“很久了!从白天到现在,自从我发现你不见之后,就一直待在这里等你,布袱……我还以为……以为我要流落街头,再也回不了家了,呜……”
“这儿我已经找了好几次,怎么就没见到你,而你也没见到我?”
“因为街上的人那么多,我分不出哪一个是你啊!所以我只好……”她吸吸鼻子,语带哽咽的说:“只好待在原地不敢乱动,在这陌生的地方,我怕我乱走会迷路,你就会找不著我……”
唉……真正想哭的人是他!她竟然还是分不出他的长相,但是见到她满脸泪痕,他又怎么忍心再去责备她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已经找了一间客栈,晚上我们先在那里过夜。”牛布袱搂著她准备回客栈。
“我肚子好饿,连午饭我也没吃呢!”
“好,待会儿我吩咐店家多准备一些菜让你吃个够。”
杨寿秋开心的笑著,别人都说相公小气吝啬,可是他对她很好呢!
第六章
一到京城,杨寿秋就迫不及待的直奔将军府,想去找二姐杨禄夏。
因为寻找杨寿秋耽误了一天的行程,所以和人约好谈生意的牛布袱一到京城就赶忙赴约,没有陪杨寿秋去找杨禄夏。
等他和人谈完生意,回到他们约定的客栈时,杨寿秋还没回来。
这回,牛布袱不像上次那样紧张了,因为他特别交代过杨寿秋,要是她不认得路一定要问人。
上回一发现她不见,他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大街小巷不断地寻找,也许是心急如焚,连几次从她附近经过,还是没发现她的身影。
没想到,她一发现与他走散就吓得不敢乱走,见到他就哭得很凄惨。这也难怪,她第一次出远门,也没有独自一人处在陌生的环境过。
她的不知所措令他有种被需要和被依赖的感觉,也许,出这趟远门对他来说还是有收获的。
此时,杨寿秋开心的走进门,想必是见到了她的二姐。
“你回来了,我还真担心你会迷路呢!”
“好久没见到二姐,多聊了一会儿。”
“你二姐还好吧?”
“发生了一些事,二姐她诈死,把二姐夫骗得团团转,让二姐夫为二姐的死伤心难过,可是全被我给破坏了。”
想到那一幕她还觉得很好笑,要不是她吵著要见二姐最后一面,他们根本不晓得那只是一副空棺材;等他们撞倒了棺材,她才知道自己白流了一堆泪水,也才揭穿了一场骗局。
“一开始,我还被庄严的灵堂和哀戚的气氛给骗了不少眼泪,幸好二姐不是真的死掉。”
闻言,牛布袱感触良多,如果对象换成是她……或者他呢?
他是一定会为她伤心难过、夜不成眠,可是她呢?
前一阵子,曾问过她如果哪天他不在人世她会如何,她竟然面不改色的说会帮他扶养布儿长大成人。那时他才知道在她的生活里,有没有他似乎都无关紧要,所以他内心里一直有种不安和不确定感。
他想自己对她是有爱的,所以才会如此在乎她心里是否有他存在。
如今呢?
在这趟行程里发生了一些事,因为彼此走散的缘故,她有如见到救星般的扑到他怀里哭泣;虽然只是短暂分离,但也让她有生离死别的感受,相信经过这件事,她的想法应该会有所改变,他好想知道。
“那……如果有天我不幸离你而去,你会不会伤心难过?”
“这你不是问过了吗?”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可要认真想过再回答。”
这么慎重啊?杨寿秋很认真的想著,还是觉得没什么分别,所以只好老实回答。
“不知道耶!不过,我已经答应过你会好好把小布布扶养长大,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
又关布儿什么事?他又不是担心这个问题,他想知道的是——她到底在不在乎他?至于她会不会把布儿扶养长大,根本不是他目前所关心的事。
杨寿秋还是一样的没神经、没大脑、没知觉,完全不了解牛布袱的感受。
“好!换个方式问,如果是布儿呢?如果是布儿发生了意外……”
一听是牛布平,她马上惨白著一张脸。“不!小布布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伤心死了!”
是吗?他的地位果然远不及他的儿子,一说到布儿可能发生意外,她的反应就如此激烈。
他们虽然是夫妻,可是她好像把他当成透明人一般,只要在人多的地方,她就看不到他,因为她分辨不出谁是她丈夫。
原来,他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如果是我不在了,小布布会不会伤心呢?”
杨寿秋兀自沉浸在可能失去牛布平的思绪里,完全没察觉牛布袱内心里的情感纠结。
她喃喃自语的这番话,令听得牛布袱一股愤恨之气窜上心口。他实在很想破口大骂,幸好他平日的修养够,才能忍著不爆发出来。
“你在乎布儿会不会伤心,那我现在就在你眼前,你为何不问我?”他寒著脸,强忍可能随时爆发的怒气。
杨寿秋被他的气势吓到了,要问他什么?
她心念一转,原来他是想要自己问他同样的问题。早说嘛!如此一来,他刚才那些奇怪的反应,和奇怪的问题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直接说不就得了?绕了这么一大圈,还扯上她的小布布。
“布袱,如果有天我死了,你会不会像我二姐夫那样伤心难过,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不会!”牛布袱负气的说反话,有一点报复的心态,谁教她只在乎布儿!
其实他想报复,杨寿秋也不一定感受得到。
杨寿秋见他怒气冲冲,完全不知道自个儿是哪里惹他生气了。
难得来一趟京城,杨寿秋就要求牛布袱再多待两天。而且她也学乖了,不敢随便乱跑,都走在牛布袱的视线范围内。
“这不是三妹吗?”临阳像看见熟人般的呼叫著。
一你是谁?“杨寿秋一脸迷惑。怎么有人半路乱认妹妹?
“你忘啦!前两天你到将军府里大吵大闹的时候,我也在场。”临阳试图唤起她的记忆,难道他临阳这么容易就被人忘记?
那天二姐夫身旁的确有另一名男子,原来那人就是他。
“哦,是你啊!那也不必乱叫三妹啊?”她又没有哥哥。
“我认了你二姐为义妹,你不就是我的三妹?”
“我又没答应,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杨寿秋似乎很瞧不起他,她很不屑的说。
怎么两姐妹的反应都一样?“你不觉得我长得很好看吗?”
“不觉得!你长得如何,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杨寿秋摇摇头。
她答得真是干脆,想他临阳小王爷也算是京城美男子,为何偏偏对这两姐妹毫无吸引力,她们对他俊俏的容貌视若无睹,是他变丑了吗?还是世人的眼光变了?
日子一向过得顺遂的临阳,近来接二连三的受到打击。
“我可是小王爷耶!”
“啊!我知道了不就是那个闲散小王爷。”她听二姐提起过。
呜……他好想哭喔!堂堂一个小王爷竟然被一个小女子瞧不起,不过没关系,再过几年后,他一定要令她们刮目相看。
牛布袱见他们相谈甚欢,心里颇不是滋味。
她的那句“你长得如何,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不就跟她对他的评价是一样的。
原来他跟别的男人一样,不管长得如何她就是没感觉,所以只要一到大街上,她就分不出谁是她的丈夫牛布袱。
唉,他到底要怎么做,她才会记住他的长相?
“布袱!”临阳见到杨寿秋身后的牛布袱,又是一阵欣喜。“真的是你!这么巧,你来京城也不通知我一声。”
“你认识我相公?那你不就是大姐夫提到的临阳!”杨寿秋想起耿星河曾说过
(“——要帮他问候临阳。
“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星河娶的是大姐,军龙娶二妹,而布袱你娶的是三妹。”
“你到底要我说几次?我不是你三妹!”杨寿秋不满地抗议,这人还真奇怪,这么喜欢攀亲带故。
牛布袱见临阳背著不小的包袱,好奇的问:“临阳,你要出远门?”
“是啊!没有个三年五载我是不会回来了。”
“你要离家出走?”杨寿秋问。
“什么离家出走了,我要离开时大家还哭得淅沥哗啦,很舍不得我的;可是,我已经决定了,没好好磨个三五年见见世面,我是不会回来的。”
“说谎!你家人一定巴不得你赶快离家,对不对?”杨寿秋拆穿他的谎言,如果他是她的家人,她一定不会留他。
“你……”可恶!竟被她说中他的痛处。
牛布袱忆起一件令他遗憾的事,虽然可能性很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