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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要离去时,车子发生了一些问题,他返回三色美女PUB借电话找修车师傅,就见她放着酒不调。猛对小圆镜眨眼睛,这才看清她指尖那一小片薄薄的透明胶膜。
细问之下他更想一头撞昏,用酒精麻痹自己,原来他当了半年多的傻子自作多情,她不仅迷糊还是个“瞎子”,难怪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喂喂喂!理智点,两位的失败并非我所造成,你们要检讨的是,自身的女人缘为何会流失。”他只是无辜的看戏人。
“因为交错损友。”白禹轩、莫向横一人往他小腹送上一掌以示公平,谁叫他在一旁说风凉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们根本是迁怒。“做人不要太过份,我可是扯后腿高手。”方地秋放话威胁。
记恨和小器不全是女人的专利,他承认是小人一族。
“你敢—”
“海棠对花心男过敏,夕雾有识人不明的障碍,而你们……嘿!兄弟,有谁比我更清楚你们的底细呢!”翻起旧帐是族繁不及备载。
白禹轩一手勾住方地秋的脖子。“金宝山的地理环境依山傍海,你先挑一间。”
“灵骨塔的生意我没兴趣,不妨你去住住看再回来广为宣传。”卑鄙呀!以暴力威胁。
威武不能屈,浩然正气存。
“海底的风光明媚。相信鱼虾会感激你的人体捐献。”耍弄折信刀的莫向横将刀锋搁置在方地秋耳下一公分处。
“我有潜水执照,鱼虾绝对比你们友好上百倍。”男人的友情真脆弱,不堪一击。
“地秋,你打算埋多深,我们帮你挖。”
迎向两人略显波动的神情,时不我予的方地秋无奈地大叹正义无存,人心沉沦,识时务才是真英雄,活着才有机会报仇。
嘴角往后拉,他做出了投诚的手势,拉上爱打击男人士气的拉链嘴,安份地做个哑友。
人生嘛!别太认真,此一时彼一时,认清所处环境的“凶恶”,适时做修正,能屈能伸大丈夫,小虾米也能搏倒大白鲨。
“两位接下来做何打算,她们都不好搞定,你们当真要玩下去?”会尸沉大海的。
早发现三色美女的花儿不好摘,一个个硬是逞强。唯他不为所动,现在不就清心多了,没有患得患失的躁郁感。
白禹轩看了莫向横一眼,彼此眼中闪过某种诡光。“你最近挺闲的。”
“还好啦!事务所目前没承接重大工程……”方地秋心生警觉的一瞄。
方地秋是名建筑师,拜经济不景气的影响,他终于可以稍微松一口气的休休假,不用全年无休地赶工地,画平面图,催建材,审核建商品质。
他预计把七、八年来的假一次休完,因此有大半年的时间赋闲在家,薪水照领。
“是兄弟就别算计到我头上,有本事自己去追,尤其是禹轩,请记住我们的赌约,我怎么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没道理嘛!”
是吗?没道理就拗出个道理。“你不是兄弟是朋友,而朋友有两肋插刀之义。”
“你……你干么不自己插?”两眼瞠大,方地秋不相信好友的行径近乎土匪。
“我痛不如你痛。”他的切肤之痛犹存。
方地秋咕哝地骂上一长串。“你直接把人扛回土匪寨不就成了?到时三色美女少了朵海棠,咱们莫大帅哥去充当酒保来个日久生情,事情不就摆平,两两得意。”
“好主意。”白禹轩两人挤眉弄眼地大表赞成。
“不会吧!我只是发发牢骚开个小玩笑,绑架是有罪的。”禹轩真要身体力行?
“你说呢?”回以轻佻的口吻,白禹轩的眉眼间染上轻快。
有何不可,出奇才能致胜。
如同往昔座无虚席,一身淡紫的罗曼陀坐在钢琴前弹奏着时下流行的轻音乐,火焰女郎海棠玉偎着小舞台上的栏杆随着音符轻唱,婉转的歌声撩动人的听觉,沉浸在一片悠扬、祥和的波光中。
吧台边坐满了人,穿梭的服务生不断送上点酒单,忙碌的蓝夕雾为自己找了个帮手切柠檬片、挤凋酒用的新鲜果汁,她一向不相信市售果汁的纯度。
一如往日的平静,三色美女除了美丽的女老板外,吸引顾客上门的另一个原因是宁和的气氛,像是回到家一股轻松惬意。
自由的浪漫,美女的相伴,手持一杯酒是何等快活,宛如置身法国的街道。
“我不知道她还会唱歌。”那神情多醉人,比白兰地香浓。
受不了,他当自己是月桂冠诗人呀!方地秋翻翻白眼。“拜托,趁大家沉醉在歌声中来不及反应,你快点行动别连累我。”
“等她唱完,不然她会以高跟鞋为武器攻击我。”今天的她似乎又美了一分。
“没救了,你当真中毒过深。”另一个同样病入膏盲,窝在吧台挑选时机介入花之国度。
“她值得,你不认为她无论站在何处都很耀眼。”白禹轩说话的口气就像一个陷入爱中的男子。
这点方地秋无从否认,海棠的美不止是容貌,还有发自内在的光和热,以及懂得表现出女人的慵态来软化男人的防心。
“我一定会被你害死。”
两肋插刀是谁发明的义气,这人要先下十八层地狱,受刀刨、油淋、割舌之苦。
“好人不长命,祸害如你阎王不收。”白禹轩的眼里只容得下海棠玉一人,无心顾及好友的埋怨。
不过随即他的眉峰高高隆起,她穿的是什么衣服?低胸剪裁已是太养眼了,背部的布料哪去了?竟完全无遮掩地展示雪白肌肤。到底谁设计了这件枣红色礼服?
懒洋洋地扶着栏杆走动,裙摆下的修长美腿一览无遗,那居然是开了高叉的剪裁!
白禹轩想他疯了,被她气疯的,这个女人还有没有羞耻心?
她难道不晓得底下坐着一群色狼,个个张大眼流着口水等着撕破她的性感礼服。
正确说法是两块自腋下拼缝的布。
方地秋悄声警告,“三思而后行,你在爆筋。”可怜哦!他八成爱上他的猎物。
“谢谢你的提醒,我三思了。”白禹轩倏地起身往小舞台走去。
“什么?”喔!我的释迦牟尼。“天呀!他当自己是十七、八岁的血气少年吗?”
他可以想像明天社会版头条标题为:亿万富豪绑架PUB女老板,驭风企业总裁白禹轩神智不清?!
或是年度最有价值单身汉强掳PUB名花遭围殴致死,驭风企业气数己尽。
不管是哪一种版本,以法律的观点来看禹轩所为都是违法,前者是重罪,后者是活该,下场一样凄凉,身为他的朋友无力挽回反而助纣为虐,他会死得更难看。
“方地秋,你是死人呀。!”
远处传来一声大喝,方地秋大梦初醒似的在胸前画十字架,抱着必死决心冲锋陷阵,解救绑人的“歹徒”于疯狂的人群中,胸、背、后脑被狠K了几拳。
人家为的是多娇美人,他的拼命是为什么?
“咦!有人掳走海棠耶!”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蓝夕雾觉得必须为那人的勇气喝采。
莫向横趁众人围上前看仔细时,溜进吧台内。“你的朋友不会有事。”
“你是谁?”好奇怪的人,居然自备皮卡丘的围裙帮忙调酒。
“莫向横,莫向秋水横山绿的莫向横。”距离拉近了,不再隔座吧台。
“抱歉,我不是中文系毕业。”她的国学造诣只在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她的写照。蓝夕雾尚未体会到接来的天翻地覆。
“我也不是。”他微笑地帮她取下高处的杯子。省去她垫小板凳的麻烦。
“莫先生,你不去看热闹?”她刚好偷空休息一下。
“你认为是热闹?”她的说法很有意思。
她轻轻地抿唇一笑。“任何人惹上海棠都是灾难,她是全国女子自由搏击总冠军。”
只是平日的情况不需要她出手,而她也懒得施展,光靠美色就足以摆平一切。
“天呀!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黑压压的一群人围观,以莫向横的位置是无从得知战况如何。
“他是你的朋友?”听他口气里的紧张似乎很关心。
“呃!”是或不是都很难回答。
迟疑表示肯定,蓝夕雾拍拍他的手臂。“你的朋友真勇敢。”
“嘎?!”他从她明亮水眸中看到同情。
“疯女人你够了没?我的肋骨快被你打断了。”要是有人说女人是弱者,他会吐那人一脸口水。
“没人要你来找打,快把我放下。”这男人肯定是未进化的山顶洞人。
“然后让你跑得无影无踪,你在作梦。”白禹轩抓紧海棠玉,躲避她张口就咬的野人行径。
“放你的狗臭屁,我是自由人,你有什么资格禁锢我?”咬死他,咬死他。
“因为你是冰河时期的暴龙,听不懂人话,我只好撕去文明人的斯文和你沟通。”喔!我的肩膀……
“你没读过书也要具备简易常识,恐龙不是出现在冰河期。”白痴、笨蛋、低能的猩猩。
“所以你才特别地刁蛮。”唯一的一只嘛!找不到伴侣的母暴龙有暴躁倾向。
“白、禹、轩,我要告你绑架。”她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请便,我已经订好监狱号码了。”他的口气完全无所谓,任君处置。
海棠玉从没这么狼狈过,身上穿着男人的西装外套还上扣。两手被鸢尾花图形的领带绑死,他肯定做过童子军,花式绳结怎么也挣不开。
扭动的双腿受捆于自己开叉的裙摆,全身无一处能动,以前学过的搏击招式全不管用,男人的手的确大过女人,他一手箝制她受困的双腕,一手压住弓踢的双膝,她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无处可下手。
唯有牙齿派得上用场,一有机会就狠咬,让他占不了上风。
反观白禹轩更惨,衬衫上的扣子差不多掉光了,原本服贴的头发在绑人过程中乱成鸟窝,裤子裂了一条好长的缝,腕间的名表不知被谁扯断了,如今下落不明。
裸露的胸膛满是抓痕、咬痕和淤青,牙龈血流不止,鼻粱有点歪斜,左眼上方有个肿块,下巴似被开罐器之类的用具割开了一条肉痕,至于看不到的背,黑青的数目和毛细孔一样丰富。
整体来说,两人都伤得不轻,白禹轩伤在肉体,而海棠玉是自尊受伤。
他们的共同点是太自信。
“女人,你是不是学过功夫?”她的拳头很重,防守架式有模有样。
要不是有太多人围观争着英雄救美,若是空间够大,他是赢不了她,因她必须顾及客人的安全问题,免得被她一拳打倒。
“自由搏击,你呢?”空手道三段好像没什么用,打不赢就是三流把戏。
“柔道五段。”幸好小时候家里逼他学来防身,不然又要出糗了。
平衡多了,三段输五段不丢脸,虽然是五年前的检定。“你绑架我干么?”
“谈恋爱。”
前座有人发出惊讶声,但是两人没听见。
“谈恋爱?!”他们俩之间一定有人疯了,但绝不是她。“你吃错药了吗?”
“我很正常,是你太顽固,太难说服。”他不会听不出她的讽刺。
赫!瞧他说得理直气壮。“先生,我有拒绝被追求的权利。”
“叫我禹轩或轩。”他坚持。
两人难得有和平的时刻,进行沟通。
“好吧!禹轩,我说句难听的话,你是一个好情人的对象,同样的也是情人杀手,与你谈恋爱无异是自掘坟墓。”而她很清醒。
说得好。前座的“司机”在心底喝采,她讲得太有道理了。
你没说过一句好听话,字字毒辣。白禹轩在心中驳道。“人总会有改变的一天,也许我的花心会终结在你手中。”
“我不是好赌徒,不赌也许。”哇!花心男也会作梦,狗是改不了吃屎。
听到睹字,白禹轩和“司机”泛起一阵心虚,微露紧张神色。“你别再咬了好不好,我已经体无完肤。”
“送我回家。”她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两人的结局可以预见——
两败俱伤。
“本来我安排好先上阳明山赏夜景、看星星,预先订好野菜山产,然后散散步、谈谈心……”他似没听见地说给她听。
“最好一谈谈到草丛里,我呢,大受感动地宽衣解带献身给你,你呢,一吃完我这道大餐,拍拍屁股丢张支票给我,明天再接我去珠宝店买条钻石项链当礼物。从此以后我就成了你豢养的情妇,直到你厌倦我为止。”
海棠玉的话说中了白禹轩的心事,他是打好了如意算盘,但他抵死也不承认她说得有多接近,他从来没有养过情妇,情人倒是一大堆。
“如果我不从呢,你就继续地缠下去,所谓十女九怕缠,早晚把我吞下肚。”她气愤得双颊泛起红霞,煞是迷人。
美。一股暖潮涌上心窝。“既然你有先见之明,何不试试我们之间的发展空间。”
“请问一下,你要的是我的身体还是心?”世间男子皆贪心,有了风月还要雪花。
“你要我怎么回答?”他必须斟酌用词,她是头狡猾的母狮。
“要心休想,身体方面可以商量,反正我不是处女,没那么深的道德感……”突地一阵吼声阻断她的话。
“你不是处女?!”
他有病呀!吼得她耳膜隆隆作响。“别说你是处男,否则我当场吞下这辆车的四个轮胎。”
要吞吞他的,我还不够命苦吗?鼻青脸肿的车主兼“司机”方地秋哀叹自己为朋友己到了死而后矣的地步,连车胎都不能幸免。
“是谁,还是说不止一个?”眼中闪着杀气的白禹轩缩紧环抱的双臂。
“要你管,也不想想自己的花名册有多长,好意思装道德家。”海棠玉一脸不屑地撇开脸。
那年十七岁,刚从维莉西亚女校毕业没多久,她那闲来没事又自称传统的母亲心血来潮逼她去相亲,扬言要当最年轻的外婆。
她被烦得快受不了,又自幼生长在反传统的家庭,没人指望她保留那一片薄薄的膜,于是她找上邻家大她六岁的大哥。
因为父亲有恩于邻家大哥,在双方父母都赞同的情况下,他们以天意的方式来决定结不结婚。
也就是说她联考照考,只是每个月得和他做三次爱,为期两个月,其间不得避孕自然进行。
如果这两个月内受孕就休学嫁人,要是珠胎不肯结她照常当学生;从此不再提起这件事,儿戏般地把终身大事寄托在一个新生命上。
结果当然是没怀孕。因此她才单身至今。
听说那个邻家大哥也还没结婚,不过有个交往三年的女朋友,但她那嫌天下不乱的老妈斩钉截铁地说,他在等她才迟迟不婚,骂她是冷血无情的蛇蝎女,抛“夫”弃家。
其实印象满模糊的,她只记得他很温柔地对待他们每一次的结合,以她的舒适与否为优先,压抑自己的欲望让她先得到高潮才享受,所以她的第一次并不太痛。
碰上这样的启蒙者是她的幸运,不过和婚姻无关,她从不作长期计划。
“海棠,我希望我们有个好开始。”白禹轩的胃里在泛酸,他是没立场质问她的过往,只是想杀了碰过她的男人。
而我刚希望我们永远没有开始。“你舍得放下满园的花儿?”
“我的花园里犟只植一种花,海棠。”其他女人对他已失去吸引力。
“家花虽美却不如野花香,海棠看久了也会腻。”人不可能只吃单一一种食物。
“未来的事谁料得到,说不定先不耐烦长久关系的人是你。”他还理不清对她的感情,是爱、是欲还是单纯的占有欲作祟。
“哼!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