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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满意,那可是我倾毕生精力,一刀一刀的切割,然后一针一线的缝合,帮她整形整出来的,看来我的技术的确受到不少肯定,连妳这么小气的人都愿意夸我。」他拧她的鼻尖一记。
哼,原来是要她夸他整形技术精湛,还不忘顺便骂她一句小气,果真是个可恶至极的臭男人。
「出去、出去,你马上滚出去。」她得来彻底消毒他用过的碗筷。
「好,我是该回去了,打扰妳设计明天晚餐的菜色的确不大好意思,别忘了好好表现喔。」他边说边往外走。
「去你的浙江小炒!」给他一盘竹笋炒肉丝都嫌浪费。
正当解岚还气得浑身冒烟,他又踅了回来,「唔,忘了带我家小栗回家了。」
「牠、在、浴、室!」
有没有人跟她说过,她生气的模样,有一种鲜活的娇嗔美感?
战台枫带着一抹鬼祟的笑容,经过解岚身边时,单手蓦然一勾,对准她的菱角嘴,低头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覆上。
「你唔……」她的话被结实的堵住。
他的唇贴住她的唇,四片唇瓣吸吮在一块儿,一如他所想象的那般甜蜜柔软,他不知不觉的加深加重这个吻……
他身上的气息一古脑儿的全窜入她的鼻腔里,那充满阳刚的味道强烈的让她几乎不能呼吸,身体里沉眠的细胞彷佛在这一瞬间都苏醒了起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吻,竟会让她产生被呵护怜爱的幻觉?
许久,他一脸得意的结束了这意外的吻,然后抛下错愕的她,径自往浴室去寻找该回家的小栗。
时间瞬间静止了,解岚瞪着眼,不敢相信他就这么吻了她!
战台枫把躲在卫生纸堆里的小栗捞上掌心,然后愉快的回家去,留下从愤怒转为惊骇的解岚,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
当晚,她彻底的失眠了,啥都引不了她的注意,只能任着心情纷乱的像章鱼的触脚,四处摆荡似乎想要抓住点什么,而这一切异象都是为了战台枫突如其来的吻。
「可恶的战台枫--」她裹起被子,将自己深埋。
闷在被窝里,她努力想着男友,偏偏战台枫的脸却老是出来跟她作对,她努力喊着男友的名字,偏偏发生口误唤成战台枫。
男友的模样,在这一刻竟是这般模糊,解岚内心极度不安。
「他为什么吻我?」在无助的昏暗中,她悄声的问。
而另一张床上的始作俑者则是一夜好眠,同样因为那个吻。
战台枫是满足的睡去,「咳,菱角嘴吻起来果然特别赞!」
为了那个吻,解岚整整一个礼拜不跟战台枫说话,尽管他还是天天厚颜无耻的上门吃饭,逮到话题就跟她瞎扯一通,但她始终像蚌壳似的闭着她的菱角嘴,不吭一声。
气氛僵凝得连贪玩的小栗都知道该止步。
「欸,妳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开口说话?」
解岚抬头睐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好个无言的抗议!有种妳一辈子不吭声。束手无策的战台枫索性也低下头泄恨似的狂吃起来。
最终,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得举双手投降,「好,大小姐,算我怕了妳,我跟妳道歉总行吧!要不,这回换妳吻我,我绝对不会有任何反抗。」他噘起嘴巴,主动凑了过去。
英气的眼眸扫过一瞥,解岚把桌上的苹果扔了过去,「你去死吧!」决心要砸他个鼻青脸肿。
就说他是不安好心,要不怎会主动道歉,能从这人嘴巴吐出「对不起」三个字简直比钻石还要稀有,果然!
「欸,菱角嘴,我可也是有底线的喔。」拿苹果K他,很疼的欸。
「我就偏要挑战你的底线。」她发狠的说。
抑郁一个礼拜的心情此刻开始发泄,她懊恼他的吻,更懊恼自己纷乱的心,然而她啥也不想思索,索性把一切懊恼的源头归向他。
若是他不吻她,生活就会一如往常的平静,而她也就不会这样心神不宁了。
解岚把双手能拿到的杂物全都当作武器,尽数扔向了战台枫,只见一向威风凛凛的他被追杀得像只落难狗,只能夹着尾巴逃窜。
「喂,解小岚,我警告妳别再扔了,要不然我可是要反击了喔!」他发出警告,希望这呛脾气的菱角嘴可以视情况收敛。
「那最好,是男人就反击呀!这回就是要让你知道,你不要看我是女生就以为我好欺负。」她依然不肯停手。
他可知道那个吻困扰了她多少夜晚,害她失眠了多少回,她也是个软弱又害怕寂寞的女子,孑然一身的守在台湾痴痴等待男友归来,认识他和毕生最恐惧的老鼠已经够倒霉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撩拨她的心,更可恶的是她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逃窜无路的战台枫打开大门争取唯一生机,稍稍转过身,咱的挡下她迎面扔来的电话簿,「解岚,不要再扔了。」他再一次警告。
他都已经逃到大门口了,她还不放过吗?想他战台枫几时放纵过一个女人对他这么为所欲为的放肆攻击,最好她见好就收,要不……
解岚一张小脸杀气不减,一路追到门外,「我偏要扔!」
话落,搋在怀里的拖鞋、面纸盒、遥控器、饼干、小札书……举凡她沿途唾手可得的物品,没有一样不往战台枫身上招呼去的。
战台枫忍无可忍,一把扯过她的手臂,她怀中的「武器」哗啦哗啦的掉了一地,她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已经被他围困在角落。
双手揪住她的手臂,让她脚下整个腾空,他一脸阴沉的瞪着她,「妳扔够了吧?」
「还没!」解岚赌气的嚷嚷,踩不到地的双脚拚命的踢摆,「快放我下来!」
「我偏不。」拿乔耍赖他也会。
两双眼睛就这么充满敌意的瞪着对方。
他的手始终紧紧的扣着她,让她悬在半空中,眼睛则像着了火似的,双脚无法如愿踏实的解岚心慌的看着眼前的他。
「可恶。」她明白自己该逃开的,却动弹不得,坐困愁城之际也只能用踹脚攻击,好逼他放开自己。
他咬牙低吼,「安分点,要不然……」
「战台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啥也不听,继续像个刁蛮的野丫头撒泼。
「放我……唔……」蓦地,炽热的唇又再度封吻她喋喋不休的菱角嘴,这一回带着惩罚的粗暴,狠狠的辗转吻吮她薄软的唇。
她的抗拒显得薄弱无效,不管她如何逃避,他就是有办法攫住她的唇,将她的理智全数吻去。
箝制她双臂的手转而环抱她纤细的腰肢,当她的手心抵在他胸膛时,陡升的体温透过他的铁灰色衬衫传递过来,他们像是纠缠在火中,随时万劫不复。
她的心在沉沦,男友模糊的身影只剩缕烟,她虽没想过要当贞洁烈妇,但也没想到自己会想背叛,她紧闭的双眼沁出泪水……
「为什么哭?」低哑的嗓音问,浅啄她的泪。
解岚摇摇头,只是啜泣。
看着她心伤的模样,战台枫揣测着,她想起男友了吗?这让他有些不是味道。
她还挺像个贞洁烈妇的,就只会傻呼呼的等待,她太不懂男人,男人不会因为有人痴等而安分,反而只会更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如果男人真的怜爱一个女人,就不会让她孤单的等,她真是傻呀!
怜惜她又嫉妒她男友,一把无明火让战台枫重新激烈的吻她,恨不得将她心里那个男人的记忆,全都扫除殆尽,他的沉郁蔓延全身,藉由吻传递给犹不断哭泣的解岚。
现在的他只想把这单纯的女人纳入他的羽翼,由他来守护。
此时,电梯的门忽然打开,见到外头缠绵拥吻的身影,里头的两人怔愣住,连踏出的勇气都没有,匆匆搁下两篮水果,搭着原班电梯离去。
「我没看错吧,那人的确是台枫吧?」山丹迭傻傻的问。
「是,那铁灰色的身影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宫城耀二回应。
「那……」山丹迭舌头打结的问不出不一个问题。
「我就说台枫的新邻居注定要倒霉了,看来事实真是如此。」宫城耀二走在前方凉凉的道。
「那不就是三角恋?」
「三角?哼,战台枫这个人绝对会让第三者连出现的机会都没有。」
「但他才是第三者啊!」
「那他一定会把自己从第三者升级。」宫城耀二很肯定这一点。
「你对他还真有信心。」
「我只是对别人没信心,尤其是那个台枫想要的女人。」
是女人都不会是战台枫的对手,战台枫这个脾气不佳的火爆男人偏偏最喜欢疼爱女人,而这毛病只怕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好个『友情弥坚』。」山丹迭忍不住失笑调侃。
终于尝到辗转难眠的滋味。
因为他的占有欲开始发酵,连着好几天,战台枫晚上都睡不好,在诊所里更是心神不宁的走来走去,频率高得让斐如月跟白阳庶都咋舌,原本平整光滑的地板好似快被走出痕迹。
他没有对解岚明说什么,想也知道她一定会断然拒绝,可是他又不愿自己这样「妾身不明」的,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窝囊,沉重的无奈感让他无比烦躁,就像台风来临前的天气,燠热难当。
「战医生怎么了?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斐如月偷偷打量着那烦躁的身影,压低音量说。
「不可能,学长才几岁,会不会是诊所快要关门大吉了?」白阳庶转而问。
「呸,在阿迭先生家的水果行还没关门之前,我们诊所怎么可能先关门。」斐如月信心满满的说。
「这倒也是。」至少他们没干过免费的生意。
诊所电话响了,斐如月跟白阳庶两人连番推辞后,永远弱势的白阳庶只得乖乖的抓起电话,还来不及开口对方已经先抢话,逼得白阳庶只得连番说是。
挂了电话,他走向众人闪避了一天的战台枫,「学长,阿迭先生说你家公寓大楼失火了。」
晦涩的眼睛窜起火苗,「妈的!怎么不早说。」战台枫不假思索,脱下白袍往白阳庶怀里一塞,顺手抓起钥匙就往外冲去,让他挂心的不是家当,而是那个菱角嘴。
飚车赶回公寓,他在两条街外下车一路狂奔。
「台枫!」山丹迭在火场前唤他。
这时消防队员正从冒烟的大楼扛着一个胡乱嚷嚷的女人冲出,她的手上还握着锅铲,披头散发的好不狼狈。
是解岚,因为她脚下穿着趴趴熊的拖鞋。
战台枫迎了上去,一把抱过她,「妳没事吧?」他紧张又激动的问。
解岚一看见是他,立即放声大哭,「哇……战台枫,为什么我遇到你就没好事?现在竟然连房子都失火了,而且我一直找不到你家小栗,呜哇……」
她依然很讨厌小栗,但就算她再怎么讨厌小栗,她也不想她的房子里有冤魂,而且还是只老鼠的冤魂。
「小栗早上被我送去动物诊所了,牠昨天拉肚子。」他脱下外套包裹住她湿漉漉的身体,「妳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她抱着他狂哭,啥也下回答,她真的吓坏了。
赶了一晚上的画,她迷迷糊糊的睡去,谁知道家里客厅突然发出爆炸声响,随即就陷入大火中,跑到厨房勉强用盆子泼水火势依然猛烈,她拿着锅铲想杀出火场,可火实在太大了,正当她快要被呛昏时,终于有个人把她扛了下来。
战台枫见她哭得如此卖力:心想,好吧,能哭就是福,至少不是奄奄一息的鬼模样,索性提供他的胸膛与他的手帕,让她哭得尽兴。
解岚家的火势很快就被扑灭,消防队员依序撤退,山丹迭跟消防队员聊了几句后,走了过来,「研判是电视机爆炸引起的火灾,幸亏邻居发现得快,没酿成大灾祸。」
「阿迭,先帮我准备一些水果礼盒,待会儿好跟其它住户致歉。」
「嗯,我现在就去。」
证实是虚惊一场后,住户们纷纷都回家去了,战台枫搀着解岚在一楼的阶梯上坐着,她手中还死命握着锅铲。
「没事了,人平安就好。」
人是没事,但她的家却有事,就连她昨晚才赶工完成的插画也有事!「战台枫,你是不是衰神投胎,否则为什么我遇到你就倒霉?呜呜……」
说他是衰神?战台枫一阵气闷。算了,不跟这丫头一般见识。他把她揽得更紧。
他扶着她徒步走上六楼,战台枫的家一点事都没有,可是解岚的家却满目疮痍,平平是六楼,情况差那么多。
瞧,整个客厅乌漆抹黑的,所有东西都烧个精光,没烧光的也被消防车的水柱毁了,她悲从中来,「呜呜……」
战台枫终于见识到,女人的确是水做的,索性让她伏在他肩上哭个痛快。
「台北还有什么亲戚可以依靠的吗?」
她摇摇头。
「妈的,你们解家不会只有妳一个人吧?」
解岚含泪控诉的扫他一眼,「就算有我也不认识,在我六岁之前,爸妈早就相继去苏州卖鸭蛋了,十三岁的时候,我大姊跟着四十多岁的情人为爱走天涯再也没联络,十六岁的时候,我三十多岁的二哥因为参与绑票被判处死刑,十九岁的时候,我五十岁的大哥在大陆经商失败,欠了一屁股债被讨债公司逼得走投无路,早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委屈泣诉坎坷的经历。
战台枫听得头疼欲裂,她还有脸说他是衰神,这样听来她大小姐才是标准的衰神欸!在她还没遇上他的时候,她的人生也没多顺遂。
「然后现在妳该死的男友还在法国念他该死的艺术!」他下耐的说,手指狠狠的爬过头发,「你们还真是『一门英烈』啊!」无奈之余下了脚注。
「对啊……」
还对,亏她还对得出口,「那妳当初房子怎么买的?」
「我老爸在我名下登记了一块土地,因为属于都市变更计划的范围,人家找上我,我才知道我自己有土地,于是卖了土地买房子。」
啧,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马上打包收拾东西来住我家,妳可以住到房子整修好为止。」在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有种再拒绝他啊,胆敢说不,就让她流落街头去。
「可是你……」解岚为难又不安的睨他一眼。
「欸,妳这什么眼神,我可是有格调的人欸,保证不会趁机非礼妳啦!」战台枫严厉谴责她的顾虑。
她脸颊发红,「可是还有小栗……」
「妳住在妳家小栗还是会上门溜达,妳住到我家,小栗也不见得会乖乖在家。」都什么时候了还忌惮一只可爱的小黄金鼠。
「可是我没多余的钱付房租,也没钱重新整修房子。」一想到她的存款数永远不超过四位数,解岚又想哭了。
战台枫不耐的扬扬手,「省了省了,记得煮晚餐给我吃就好,至于房子整修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帮妳找个免费的室内设计师,不会让妳多掏一毛钱出来的。」
「真的?」怎么可能有免费的室内设计师?
他横眉竖眼的,「对,因为设计师绝对不敢跟我要钱。」瞧他,凶得勒。
「那谁付钱?」她可不想因为拖欠室内设计费用而被告,搞得官司缠身。
「总有人会付钱,妳甭担心,瞧妳狼狈的,先去洗个澡,待会去跟其它住户道个歉、致个意。」
「喔。」她可怜兮兮的应允。
沦为受灾户的解岚没有权利有异议,只有依着战台枫的指示,简单梳洗后换上仅剩的干净衣物,让他陪着她逐层逐户的拜访致歉,送上美味的水果不够,他还体贴的表示要负担住户因火灾衣物送洗的损失,啧,看不出来这男人还真有风度。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