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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醉女人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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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谁?”
  “不是,你……就你一个。”她语无伦次。
  “嗯,然后呢?”
  “你交过那么多女朋友,都是为了什么分手?”
  “分手?没啊,我没分手过,就自然而然地变淡,然后没联络。”
  “那些女人都不会问你为什么变冷淡?”
  “呵……可能她们对我也没期待过吧!”姜少成笑说:“你看我,不就一副风流花心的样子,没有人会认为我是认真的,没再联络大概也就知道玩完了。”
  “那你是认真的吗?”她其实是想从姜少成身上假设邬南光的性格,他们会这么一见如故,一定有某些特质是相同的。只是她不敢明说,觉得很丢脸。
  他想了想。“一开始是认真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过一阵子就又想对别人认真了。”
  “喔……”她问了,又后悔问了。
  姜少成的答案只会让她更沮丧,忧郁症加重。
  她在机场吻了邬南光,是冲动,但也未尝不希望那个吻还来得及告诉他她的心事,又何尝不暗自期待着如果他懂,如果他是真心的,他会知道怎么做。
  但是,没有,一个多月过去,他就真的消失了。
  那个吻,她到底是做错了,还是错过了……
  也许,就如姜少成所说,一开始他是认真的,现在,只是换了另一个对象认真。
  “你怎么哭了?”
  姜少成的声音唤回了她的出神,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落下眼泪。
  “没事,我没在难过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她愈说,眼泪掉愈多,她拚命拭去,却落得更快。“我真的没事……”
  姜少成傻眼,这样还没事?依他看,代志大条喽!
  叩!叩!
  听见敲门声,施昀昀立刻从桌上拿起一本杂志,遮住脸,这狼狈的样子,不想被看见。
  “施秘书,有你的限时挂号信,法国寄来的喔!”进来送信的同事用神秘又八卦的口吻说道,大家已纷纷猜测寄信人是一个多月前来过公司,总经理的那位帅哥朋友。
  “啊……”施昀昀惊讶地放下手上杂志,接过信来,厚厚的一叠。
  不知在场的两双眼睛都好奇地窥视着,她迫不及待将信拆开。
  是照片——
  清晨的塞纳河、日落的塞纳河、莎士比亚书店、艺廊橱窗、老旧公寓,还有一杯浮着鲜奶油的热咖啡……
  施昀昀捣着嘴,泪水又开始狂奔,是他答应过要带她走过的巴黎街景,他还记得……
  “这是什么啊?”姜少成将照片拿过来,检查信封。“信咧?”
  施昀昀又一把将照片抢回来,再也忍不住悲伤,任眼泪鼻涕直流,心中一股意念愈来愈鼓动——
  “我要请假。”她转头对姜少成说。
  第九章
  巴黎街头,繁华、时髦却也处处可见文化艺术气息、放眼望去,狂放、优雅、佣懒、前卫,充满矛盾却又能揉合出独特迷幻的气味。
  施昀昀住进饭店,打开窗帘,躺上舒适的床铺,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纡解搭长途飞机后的僵硬。
  转头望向窗外灿亮的阳光,雄伟气派的建筑物,她还感觉不到真实感——居然真的来到巴黎了?
  起身从行李的边袋拿出照片坐回床边,一张张再浏览过一遍,因为几张足以媲美明信片的美丽风景照片,冲动之下,自己上网订房、办签证、订机票,短短三天时间,她人就从台湾飞来了。
  看着最后一张,那杯浮着浓浓奶泡的咖啡,杯子旁边摆着一朵红玫瑰,就是这朵红玫瑰让她神智尽失,以为看见了她和邬南光两人才懂的神秘密码,以为他透过照片,想传递什么讯息给她,现在回想起,才惊觉自己是不是“想太多”?
  为了一个男人,一个不知道结婚没、有没有小孩、有没有情人的男人追到巴黎来了,甚至根本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她,只凭着相片里的一朵红玫瑰?
  光是意识这件事就足以令她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她真的是那个从小到大一直保守、无趣、没有冒险精神的施昀昀吗?
  除了冲动外,没有计划,没有目的。
  身边没有地图,人生地不热,语言或许还勉强能沟通,但是,她真的有这个勇气去找他吗?
  噢,天啊——她蒙住脸,不敢再往下想。
  见到她,他是惊讶还是不敢置信,是欢喜还是困扰?一个失去理智、莫名其妙的女人会不会吓到了他?
  翻个身趴到床上,人都到了巴黎,种种现实以及尊严问题才一条一条浮现。
  她不要想了,现在,先让她好好地睡一觉吧!也许明天醒来,她会发现自己还躺在家里房间,还来得及阻止这场冲动——
  一觉醒来,已接近傍晚,落日余晖斜映入窗,昏昏黄黄地犹如梦中。
  初醒的她心神涣散,先是呆望着天花板,一时间还不知身在何处,转过脸左边看看、右边看看,确定了不是梦,她真的在巴黎。
  现在怎么办……
  眼见窗台边的阳光一寸寸往床边溜,再这么躺下去,就天黑了。
  天黑就天黑吧……反正还有时间,她需要多一点心理建设,将所有见面时可能发生的状况好好想一遍,演练自己该如何反应,她不能冒冒失失地去找他,然后,再次后悔自己干了蠢事。
  只是,这心理建设一直没做好,她竟就一直躲在饭店里,顶多,只在饭店四周的街道徒步闲晃,拿不定主意,漫无目的地走。
  虽然几次差点想跳上计程车,将邬南光的地址交给司机,凭着一股冲动,去见他,但,最后还是无法克制紧张,只要一想起要跟他见面,就会开始挣扎——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让一切顺其自然地结束,也许才是最美的结局。
  一天,很漫长,漫长到令人沮丧,毫无变化,毫无进展,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继续做个缩头乌龟,在巴黎街头像个游魂闲晃,还是干脆早点搭机回台湾。
  “不管了——”她猛地从床上弹起身,回程的机票就在明天,没有勇气去见他,好歹她也好好看看这座美丽的城市——每个女人都向往来一趟的时尚之都。
  催眠自己不是来找他的,只是个观光客,可以吧?!
  她将重要物品随身带着,一鼓作气,冲出房门。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走,自暴自弃地走,看见前方一辆停靠路边的公车,她加快脚步,登上车,随便,去哪里都好,再不做点什么,她就要被沮丧给淹没了。
  挑了个窗边的位置,任公车带她到未知的地方。
  车窗外一栋栋美丽到教人叹息的建筑渐渐抚平了她低落的情绪,她很后悔,居然在饭店窝到最后一晚才真正见识到巴黎的迷人风采。
  她是白痴、猪头,是被爱情冲昏头的大笨蛋,巴黎,不是只有邬南光啊!
  公车行经歌剧院、罗浮宫,令人目不暇给的热闹街道,她只顾张大眼睛,忘了合上嘴巴,想将这一幕幕美丽风景纳入眼帘。
  邬南光,就在这个城市里生活——想到这件事,血液便开始沸腾,也许,他正在某间咖啡馆里闲坐,或许,下一个转角,她将无预警地捕捉到他的身影。
  公车来到卡卢梭桥,横过塞纳河面,看见塞纳河,她竟莫名湿了眼眶,怎么会一来到这里,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他是不是也曾站在这座桥上,眺望着金光闪闪的河面?拍那些照片的时候,走过那些街道的时候,他可是想起了她?
  不知是不是浪漫的巴黎感染了她,渐渐地,她不再担心自己是不是太疯狂、太积极,而且愈来愈渴望……见他一面。
  匆地,眼角闪过一栋似曾相识的建筑屋顶,她急转身朝后望,又急忙从皮包里拿出照片比对——是照片上的那栋古老公寓!
  她感到不可置信,心脏狂跳着,随意选择的公车,居然会经过邬南光照片上的那栋公寓?!
  那是他住的地方吗?
  这个刺激来得太突然,没有心理准备,她的心脏差点从嘴巴里蹦出来。
  “不行、不行……要镇定……”离他离得更近了些,心脏也愈来愈不堪负荷,她拚命安抚自己,别冲动到跳车。
  下一站,停靠在咖啡餐馆聚集的热闹街道,她下公车,徒步行走,接着发现邬南光曾形容过的旧书摊,还有照片上的艺廊……她愈来愈激动,循着面包香气,走入咖啡馆,点了杯浮着惊人鲜奶油的咖啡,坐了下来。
  这里……就是他曾描述过的地方,她来了,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浓烈的感情如惊涛骇浪拍打着心房,想见他的欲望愈来愈强烈,强烈到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奔去刚才经过的那栋大楼。
  她开始认真模拟见面时要说的话,揣摩他会有什么反应,如果他表现得很冷淡,妯该如何保全面子,优雅退场……
  这时,店里每桌客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位美丽的东方女子身上,看她一会儿掩面,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息,最后还趴在桌面,低声尖叫。
  原本打算前去搭讪的男子,纷纷打消念头。
  “好!”她突然坐起身,大喝一声,然后,像准备去击倒攻击地球的外星人般慷慨激昂地往门口移动。
  既然人都到了这里,想再多也没用,去了再说。
  她沿着公车路线往回走,弯进条小径,找到了那栋公寓,确定地址没错,更幸运的是大门轻掩。
  她一鼓作气爬上狭小阴暗的楼梯,停在一扇木门前。
  心跳速度快到来不及算,手心开始冒汗,颈背开始发麻,两褪早已抖得像风中柳枝。
  她举起手,轻敲了一下,轻到连自己也没听见。
  木门前一片寂然。
  当她再次举起手时,不知道是哪一层楼的住户打开门又“砰”地大力关上,那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如轰雷乍响,原本就紧张到快昏厥的施昀昀被这巨响狠狠地吓到,大叫一声,乒乒乓乓往楼下大门冲。
  最后的一点勇气用尽,她没胆了。
  哭丧着脸,又坐上公车,回饭店。
  邬南光晚上参加同事为孩子生日办的家庭聚会,露天的自助餐点,色彩缤纷的彩带,迷眩的小灯泡缠绕在庭院修剪得整齐茂盛的绿树枝哑间,许多大小孩子在庭院里嬉笑玩耍,气氛热闹。
  他和另外几位同事坐在庭园一角,闲聊最近巴黎发生的几件社会新闻,两名女子端着鸡尾酒加入他们的谈话,她们是住在对街的邻居姐妹,受邀一同参加今天的聚会。
  这两姐妹中的妹妹似乎对邬南光很感兴趣,从时事聊到他们的工作,又从工作聊到他的休闲活动,接着话题愈来愈私人。
  在场的男士心照不宣地找了理由离座,离开前还顽皮地朝邬南光眨眨眼,摇头羡慕他总是艳遇不断。
  年轻女子心想着什么并不难猜,这种令人羡慕的际遇邬南光也不是第一次遇上。
  女人主动的释出善意,以眼神、言语传递暗示,男人不该失礼地表现冷淡,这是个适合恋爱的城市,坦然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在互动之中缓缓勾勒出人类原始的那股欲望,一切是那样地自然。
  邬南光唇边带着浅笑,保持风度地回应女子的问话,但是,他却没有接续下去的动力,仅是点到为止,维持微温但不危险的氛围。
  女子似乎感受到他意兴阑珊,未了,也找了理由离开。
  桌边,只剩邬南光一人。
  他无语地仰头望向夜幕,仿彿想透过天空的黑幕看见太平洋上的那座岛屿。
  心中不禁咒骂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开始想为某人“守身如玉”吗?
  想起母亲教过的这句成语,不禁失笑。
  他在这里,努力洗刷施昀昀冠在他身上的种种恶名,她却没能看见,现在,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是否仍为“恶狼”一头,仍四处猎艳,寻找一夜情的对象?
  照片寄出去已经两个星期了,不知道她是否了解照片的涵义,那些他允诺过要带她去看的巴黎街景;咖啡杯旁的红玫瑰是他的心意,她收到了吗?
  回法国后,他经常想,想她的回避,想她临别的那一吻,想那一夜缠绵后她态度的转变,想她对姜少成的感情……他开始觉得,是自己太积极、太唐突,没有充分的时间让她考虑,而人在受到惊吓时的第一个反应通常就是跳开。
  他对她而言,是否就是一种惊吓?
  东方女子性格较为保守,他却忘了缓下脚步,也难怪她要落荒而逃。
  同时,他也在考验自己,随着时间流逝,他对她的那份感觉是不是也会渐渐褪色,他是不是还会对其他女人产生相同的感觉,那种牵挂、珍惜、小心翼翼保护的感觉。
  不过,明显的,离开台湾也快两个月的时间,她的身影依旧鲜明。
  时间渐晚,聚会的人也陆陆续续告别,邬南光站起来走向女主人,抱起今晚的寿星,亲匿地在她小脸蛋上大大地啵两声,也准备离开。
  与同事话别,邬南光坐进车里,乘着夜色回到自己的公寓。
  登上楼梯,掏出钥匙,身体突然僵住了,瞬间,一道闪电似的白光从脑后划过。
  他闭起眼,缓缓地吸气,空气中似乎飘着一股淡淡幽香,而这幽香太熟悉,令他一阵心悸,血脉沸腾。
  他睁开眼,在通道上来回走了两趟,不可能……这味道竟只停留在他的公寓门前。
  他连忙打开门,一进屋内,香味便断了,他进进出出好几遍,一再确认,最后,再也嗅不到一开始的味道了。
  天啊,他是不是想念施昀昀想得错乱了?
  怎么可能在这里闻到属于她的味道,那一开始便教他迷恋不已的味道?
  他闭上眼,想冷静下来,脑中却浮现更多两人相处的片段。
  思念瞬间满溢如冲破堤防的洪水,他箭步冲进屋内打电话到台湾,他想听听她的声音,他想跟她说说话,即使,她总是用那么呛、那么冷淡的口吻,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令他怀念不已。
  邬南光拨了施昀昀的行动电话,但是没有回应,急忙又拨出另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了,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
  “喂……”
  “少成,我是南光,告诉我昀昀家里的电话。”
  “现在几点……你在哪里……”姜少成半梦半醒回答。
  “我在法国,我知道你那里现在很晚了,不好意思,我只是很急着想找她,我要电话。”
  “喔……电话……22……22……22……”
  “喂、喂——”邬南光对着话筒大喊,不过,再也没传回姜少成的声音。
  他睡着了。
  邬南光失望地挂断电话,心急又按捺不住,按捺不住却也没有办法,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又换到卧室走来走去,然后,打开落地窗,到阳台吹风。
  “疯了……真的是疯了……”因为那不知是想像还是真实存在的香味,他一下子就乱了方寸。
  他哑然失笑,却又觉得悲伤。
  怎么也不会想到,一趟亚洲之行,人回来了,心却遗落了,他竟在那么遥远的国度,遇见了一个惹他气也惹他恼,偏偏就是忘不了的女人。
  他不想勉强她,却被她逼得就要得妄想症了。
  三十二岁,居然像个年轻小伙子般莽撞。
  不过,这个冲动不也说明了,他对她的感情已经不需要时间考验,不应该还待在这里苦苦等待她的回音了吗?
  第二天,很早,当城市仍宁静沉睡,四周才刚泛起灰蒙白光时,施昀昀就站在塞纳河上的卡卢梭桥,静静凝视着清晨的河面。
  她一夜末眠。
  是白天睡太多了,是昨晚的经历太过惊心动魄,翻身翻了一整个晚上,鼓起勇气和打消念头两股力量在她脑中较劲,好不容易挨到天空渐露曙光,她决定来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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