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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近来身体不适,若小姐出了什么差池,我怎么对老爷交代。”他锲而不舍地力求同行。
“许懿,你多心了啦!”
“小姐……”
“别再说了,就这么说定了。”
正当她决定迈进樱花邬时,诺安也正好从里面出来,两人对个正着!虽她们均不认识对方是谁,但隐约中却彼此怀有敌意。
更让穆蓉儿无法理解的是,“樱花邬”向来不都是外人的禁地吗?眼前这位姑娘又是何以进入,看样子她对这地方的路径还满熟的。
“请问姑娘是?”穆蓉儿率先开口道。
“我是谁不重要,那你呢?”诺安对外人保持着警戒之心,不敢坦白告之。
“我?”蓉儿低首轻笑,“我是樱木花盗的老三樱木蓝勋的未婚妻,怎么样?我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诺安怔忡不语,一颗心顿时结成了冰!
“你怎么了,瞧你脸色变得好苍白。”蓉儿大感不对劲,身前这女子眼中有着明明白白的伤感,难道她也对……
“你就是穆蓉儿?你来找勋哥了,可是他根本不爱你呀!”诺安发觉自己的心突然搁浅了!
“你胡说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爱我!还有你刚刚喊他什么?勋哥──他容许你这么叫他吗?难道你也喜欢他?”穆蓉儿眼中的杀气伴随着不断地问句节节扬升。
诺安感到惊惶,但她仍毫不退缩的说:“没错,我是喜欢他,他也容许我这么称呼他。”
“你这个贱女人!”
猝不及防下,穆蓉儿掴了诺安一巴掌。
诺安抚着疼痛发肿的右颊,“你凭什么打我?我怎么说也是樱花邬里的客人。”
“现在没人看见,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去告我呀!”穆蓉儿在怒意勃发下,行为举止都变得不可理喻。
“我会把你的本性告诉勋哥的。”诺安怒瞪着她。
“你以为我会给你这样的机会?许懿,押下她,咱们暂时不进邬,我要勋哥哥给我一个交代,当面求我。”
穆蓉儿完全豁出去了,她的霸气还真是令诺安感到喘不过气;诺安也终于了解,勋哥对她避退三舍,果真是其来有自。
被许懿箝住双手的诺安,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她硬是将它逼了回去:她也不想告诉穆蓉儿蓝勋不在邬内的事实,既已在她手中就随她去吧!
“穆蓉儿,你这种行为是犯法的!”她只能这么告诉穆蓉儿。
“你以为我会在乎那种无意义的东西。”蓉儿自幼骄纵成性,总认为只要她喜欢,有什么不可以?。
“你居然藐视王法!”诺安森冷的目光注视着她。
“我才管不了这么多,我只想知道在勋哥哥的心目中,我和你谁比较重要?是你硬缠着他,还是他也喜欢你?”蓉儿微勾起狡狯的目光,直视于她。
诺安嘴角泛着苦笑,心忖:他已经不在邬里了,谁会在乎她呢?即使在,她也不敢保证他会为了救她,而和青梅竹马翻脸呀!
“我只能劝你别莽撞行事。”
如果大哥知道她被人绑架了,准饶不得穆蓉儿。
“谢谢你的忠告,所有后果我自会负责。许懿,在樱花邬入口处放一张纸条,要蓝勋单独来见我。”
只要看诺安一眼,蓉儿就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妒意从心底升扬;而后她便率领着一群人前往海拉山,等候着蓝勋到来。
“大哥,大哥,诺安不见了!”
悯悯在用餐时找不到诺安,以为她在房里歇着,于是端了饭菜前去,不料却扑了个空。
“诺安不见了!你到处找过了没?她是不可能出去的,如果迷失在邬内,那就惨了。”樱花邬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要找个人可不容易。
“我担心她已经离开这里了。”
“怎么说?”凌澈淡淡扬起一道浓眉。
“我曾听诺安说过,翩翩已经将进出樱花邬的方位告诉她了,我想……她要进出这里应该不难。”悯悯好整以暇地顿了顿,让凌澈正视这整件事的严重性。
“有这回事?翩翩做事从不经大脑,这下麻烦了!改天我得将五行阵式换一换才成。你去通知龙越在樱花林内尽可能仔细找找,我到邬外瞧瞧去。”凌澈当机立断地起身迈向邬外。
当他一路寻至邬外时,龙越也正好追上他,“大哥,你说安郡主不见了!我在邬里并没看见她。”
“看来,有点麻烦了!”凌澈无法想象,当项楚云得知这消息时,会是如何的暴跳如雷!
“大哥,你看!”龙越突然瞧见入口处石碑下的一封信。
凌澈将它拾起一看,眉头顿时打了十几个死结;龙越捺不住抢了过去,阅信的眼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该死的,怎么会碰上这种事?”
“看来这场情关得让蓝勋一人去闯了!”凌澈断言道:“你快把蓝勋的追踪信鸽放出去,叫他回来吧!”
“他会回来吗?”蓝勋可是好不容易下定主意去寻找生母的。
“这不正好测试一下诺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究竟为何?当真只是普通的兄妹之情吗?其实我老早就想试探他了,只不过穆蓉儿比我们早下手一步,且手段过份激狂了些。但愿蓝勋应付得了这种女人,所谓致命吸引力的可怕便是如此了。”凌澈促狭地豪爽一笑,原来他有这么个差劲的想法。
“妈的,我怎么不知道蓝勋曾几何时命犯双重桃花?瞧他对女人一向漫不经心的,还真应验了‘闷骚’这句词。”
“你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小心悯悯又罚你禁食。快去通知蓝勋吧!关于穆蓉儿的妒意我们绝不能大意,诺安在她手中一日就多一分危险。”凌澈忖度。
“以往我怎么不知道她是这么可怕的女人!”
“那时没有竞争对手,她当然自以为稳坐樱木三夫人的宝座。”
“天!那我去办正事了。”
一个回旋,龙越已疾速扬身而起,晃眼间已不见了踪影。
第四章
蓝勋在半途收到了龙越捎来的信鸽,端视内容后,他脸色丕变,没有半点踌躇的奔回樱花邬。
一路上他心神不宁、忧心忡忡,短短的半天路程,他却走来恍若隔世般遥远,此刻他才知道,原来诺安在他心目中已达如此重要的份量。
过去都是被他刻意忽略掉了。
蓝勋已经无法容忍穆蓉儿刁钻的行径,以往他看在穆天行的面子上不予计较,因此养成了她为所欲为的个性,谁能告诉他,他现在该怎么做呢?
与她翻脸吗?可这又怎么对在天的老父交代;但若置之不理,是不是意味着容许穆蓉儿继绩为所欲为?
不,如果她伤了诺安一根寒毛,他铁定饶不了她!
到达樱花邬后,他不再迟疑地冲了进去。
“蓝勋,你动作不慢嘛!”龙越见了他后,低沉的话语带着挪揄。
“龙越,你的飞鸽传书是真的,还是为了骗我回来耍的把戏?”蓝勋气得怒问道,对于龙越那副惬意样感到疑窦丛生。如果诺安真被抓了,他还有时间在这里闲磕牙找他抬杠吗?
“你怎么可以直唤二哥的名讳,没大没小的。”龙越故意数落他的不是,没将话题转入重点。
蓝勋深吸了口气,气焰缓缓由口中喷出,被他挑得已经够毛了,“我再问一次,诺安是不是真的被穆蓉儿抓走了?”
“叫我二哥──”龙越硬是要酷。
“龙越,够了!你别再逗他了。”凌澈正从门外走了进来,没好气的瞪了过于悠哉的龙越一眼。
龙越扬扬眉,也噤了口。
“大哥……”蓝勋见了凌澈好似见了救星。
凌澈伸出右手阻止了他的发问,“我知道你的疑问,我们没有劻你,诺安可能在得知你离开后,打算出外找你时,被穆蓉儿遇上了,只是我不懂蓉儿是怎么得知诺安对你的情意呢?”
“真是个居心叵测的女人!”龙越摇摇头,想象不出以往在他们眼中的骄气小姑娘竟然长成这副坏心肠。
“她把诺安带去哪了?”蓝勋实在没心情去猜测穆蓉儿的心思,当务之急是先救出诺安。
“海拉山上咱们常去的狩猎小屋。”
“好,我这就去。”蓝勋不再多问,以狂野脱轨的姿态疾奔海拉山!
当他到达目的地时,却潜意识察觉到这里与以往的不一样,有种邪气的味道浮在空气中。
诡谲。邪恶、阴森、苍凉,是从前这里所看不到的异样现象。蓝勋沉着地思考着,才猛然发现在这里方圆五里内居然看不到飞禽走兽!动物的感应能力往往比人类敏锐,唯一会造成这种现象的便是这里被人动过手脚,动物不敢靠近了。
才刚跨向前一步,早已等候多时的穆蓉儿便从屋内走出,她眼中有着倾慕的光彩,“勋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呢?我等了你好久了。”
蓝勋眉头一拢,觉得反胃。奇怪,同样是喊他“勋哥哥”,怎么那种语调就差那么多?诺安喊来自然舒服;她的听来却让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扫都扫不完。
“蓉儿,为什么这么做?诺安是我们樱花邬的客人,你太失礼了。”他的声音持平无波,整张脸却藏在阴影处,看不清表情。
“我不喜欢听她喊你勋哥哥,这是我专有的。”
穆蓉儿抬起高傲的下巴,一向矜贵的她霸道刁蛮,丝毫不懂得收敛。
“就因为这样你挟持了她?好吧!我已经来了,你放了她。”蓝勋尽可能压低嗓音,不让自己的怒气显现出来。
他一直以她是穆伯伯的女儿来克制住自己想挥拳相向的冲动。
“如果你不来我倒想放了她,可是你来了……”她顿了顿,以表现出自己内心的不满。
“你这是什么意思?”蓝勋深邃的瞳眸在黑暗中闪烁。
“很简单,如果你不来赴约,表示你并不在意她,我留她也没意思,但你来了,这表示你们……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暧昧之事。”穆蓉儿醋意横生的脸上显露出骇人的恨意。
“这么说你不打算放人了?”他懒得再与她虚与委蛇。
“没错。”
“行,那我自己动手。”
话语方落,蓝勋已向前拔开步伐,却敏锐地感觉到地质特别松垮,他机伶地拔身轻扬,眼看脚下突成一个可淹没一个人身的大窟窿,不禁心生疑闷。
“这里我全埋下机关,你救不了她的。”穆蓉儿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根本微不足道,勃发的怒气也霍然激昂。“别怪我心狠手辣,我穆蓉儿得不到的,也不会双手奉送给那丫头。”
“咱们走着瞧!”
原来,在蓝勋向来淡漠的处事风格下,竟然也有涨满怒潮的时候,那与生俱来的刚硬傲然却让穆蓉儿不知如何以对!
诺安被囚于此已经超过一天了,现在大概已是午后时分了吧!她看着窗隙外微量的光芒,心中的恐惧却越来越浓厚,她只能紧紧瑟缩在角落,借着阴影来保护自己。
勋哥不知在哪儿?他知道她被关在这里吗?一阵阵的失落感里住她全身,几乎令她窒息。
那个叫穆蓉儿的女人好可怕,居然为了醋意罔顾王法的将她囚禁于此,还不让她吃喝,一天下来,她又饿又渴,担心自己就快熬不下去了。
虚弱的她蓦然听见门外似乎有打斗的声响,她立即打起精神站起,挪至窗边借着细缝想瞧出些端倪,她多么期待是樱木大哥他们来救她了。
透过窗户她隐约看到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正无惧无畏地以刚猛狂狷的气势与数个看不清脸的对手周旋,四处狂沙飞舞,不时射来几支箭簇,都让他矫健地闪躲开了!
“勋哥小心──”诺安隔窗激烈地嘶喊,声音传到数尺外蓝勋的耳中。他把握机会,提起十分内力,势如破竹般地几个回旋躲过众人的追击,而后疾冲向木屋破门而入,逮住诺安的手便往外奔驰!
这时许懿现身,持刀与他对决。蓝勋将诺安藏于身后,不与许懿正面交锋,只是闪躲地找机会逃脱。
只可惜不会武功的诺安本身就是个问题,再加上四面八方全暗藏着凶险难测的机关,蓝勋在全力对付下已渐感乏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剎那,突然一道黑色的物体冲向他,当蓝勋看清来者时惊讶的喊着:“光豆,你来的正是时候!”
诺安根本没时间畏惧,已被蓝勋架上光豆的背脊,“带她先逃,我随后就至!”
光豆会意的点点头,翻身跃起,带走了诺安。
穆蓉儿与其它人看见这一幕简直是傻了眼,樱木蓝勋居然……居然和一匹狼说话!蓝勋趁他们失神的空档,全力反击,趁势闯出了对方的阵式。
“不,不能让他逃走,快追呀!”穆蓉儿这才从震慑中凊醒,激狂地吶喊,那些手下便听命地全数追击而上。
蓝勋与诺安、光豆最后躲进一处洞内。只因到处都是陷阱,他不能带着气若游丝的诺安冒这个险。但,他实在想不通,这些杀人于无形的机关是何时被穆蓉儿装设上的,过去他怎会浑然未觉呢?
其实,也不能怪他的疏忽,北侠穆天行本是当今武林最擅于装设机关暗器的高手,他那精湛且毫无破绽的手法至今世上无人能出其右,也难怪连樱木花盗都被隐瞒其中。
“勋……哥。”可能是饥饿,也或许是余悸未消,诺安全身抖瑟得像快散掉的落叶一般,竟提不起劲儿话话。
“告诉我,穆蓉儿是怎么对付你的?”瞧诺安全身颤抖的厉害,那羸弱的模样像冷箭般刺进他胸口,让他心疼不已。
他紧紧拥着她,将身上一股暖意输进她体内。
诺安只是更缩进他怀中低泣,只有在他强而有力的臂弯中,才能抚平她的害怕,这些事她压根不想再去回忆。
蓝勋低首端详着她的面容,那干涩已至脱皮的唇瓣使得他原本深锁的眉更是打了无数的死结,“她没给你水喝?”
诺安点点头并抓紧他的衣襟,好似想起什么骇人的一幕,颤巍巍的靠拢着他。
“你也没吃东西?”
当得到这样的答案后,他的心蓦然紧抽,说不出心底的那阵心疼与抽搐是什么原因。
“跟你在一块我就不觉得饿了。”她体贴的说,明了在这种情况下她不能再找他麻烦。他为了救她,也陷入这种进退维谷的处境中,诺安觉得满心愧疚。
蓝勋根本不相信她这些自我安慰的话,对着窝在洞口的光豆说:“光豆,麻烦你去找些吃的东西来。”
光豆闻言,懒散的摇一摇颈子,拖着慵懒的步伐晃了出去,和方纔那英勇的气势相去甚远。
“勋哥,它不是在长白山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诺安看着光豆的背影,发觉自己已不怎么怕它了。
“我说过它不是只普通的狼,我有了危险,它很早就感应到了。”也因此越过长白山奔驰来这里救他。
“如果我能有它这般灵性就好了。”她仰头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禁不住想伸手去抚触他。
她的手还未触上他的脸颊便被他一把抓住,他笑问:“为什么?”
“如果我像它,就不会老给你惹麻烦。”她沉溺在他那份独特的魅惑特质中,洞外出现黄昏的霞光,但愿这份美不是短暂的。
“什么惹麻烦,再这么说我就生气啰!”他以大拇指摩挲着她干涩的唇,真想吻上它,让它获得滋润。
不过,他还是压抑下来了。
蓦地,诺安突然想起……“你不是已经启程前往喀尔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又怎么会来救我?”
“我是接到大哥的飞鸽传书,特地赶回来的,穆蓉儿指名要见我,我倒想问问她有什么企图?”
“其实我是想去找你,才一出邬就遇上了她。”把握机会,她打算对他说出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