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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等情景之下,徐元平自是无法再运气迫出丁玲体内热毒,霍然起身,高声说道:
“姑娘这竹石阵既然难挡住火攻,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出阵。”
紫衣少女淡然一笑道:“我不要紧,你们快些走吧。”
徐元平还待劝说,那紫衣少女已缓步直走过来,接道:“入阵之后,先向左面横跨三步,再向前走两步,以后行动听我口中指说,就不会被困入阵中了。”
此女说话神情,十分冷傲。徐元乎不觉心生怒意,转脸对丁凤说道:“咱们走啦。”大步向竹石阵中走去。
丁凤躬身对那紫衣少女福了一礼,道:“多谢姑娘救我姐姐。”伏身抱起丁玲,随在徐元平身后向阵中走去。
查玉略一思忖,抱拳说道:“姑娘既有防御火攻之能,在下就此告别。”
他幼受父荫,成名江北道上,且以不喜美色自豪,现下虽为那紫衣少女的绝世容色倾倒,但要他说几句颂赞倾慕之言,却又感难以出口,就此而别心又未甘,以他的过人机智,想了半天,才想到两句既含倾慕又不露骨的话,说完之后,也不放回头瞧那紫衣少女反应神情,霍的转身随在丁凤身后面行。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高声说道:“四位慢走一步……”
忽闻呼然一声,竹石阵中飞起一片沙石尘土。
原来徐元平对这竹石阵困人之事,一直耿耿于怀,竟然不肯听那少女之言,直向阵中冲击,哪知人阵两步,忽觉眼睛一花,景物突然一变,放眼一片漫无边际的竹林、巨岩,不禁心头火起,暗暗想道:明明是一块数丈方圆大小竹枝插成的阵图,怎的会变成这样一片一望无际的竹林,那紫衣少女,定然会什么障眼法之类邪术。飞起一脚,向一块巨岩上面踢去。
他因早知那幻化的巨岩,只不过是一块饭碗大小的山石,是以踢出的一脚,用足了八成劲力,在他想来,只要踢飞了一块山石,就不难破除她的障眼之法,哪知一脚踢出,眼前的巨岩突然消失不见,一脚踢空,身子不自主向就一裁。
定神瞧去,眼前仍然是一片无际的竹林、巨岩,不觉怒火更炽,愤念一动,灵智立团,扬手一掌,向巨岩之上劈去。
他此时功力,已极深厚,愤怒之下,更是全力施为,一般强劲的劈空掌力撞击地上,激起一片沙石尘土。
可是沙飞尘扬之后,景物依然如旧,眼前的竹林、巨岩,仍然屹立无荡。他乃生性高傲,不肯服输之人,眼看踢出的一脚劈出的一掌之后都未收效,心中更是恼怒,正待向前奔间,忽觉衣袖被人抓住一扯,他怕衣袖被人扯破,立时随那一扯之势,向右跨了两步。但见艳阳当空,眼前的竹林、巨岩尽皆消失不见,丁凤一手抱着丁玲,一手抓着他的衣袖。忽闻一个娇脆的声音,飘入耳际,道:“向前走五步,左转三步。”
丁凤害怕徐元平不肯听话,用力抓住他衣袖,拖着他依言而行。但闻那紫衣少女娇若银铃般的声音,连续不断传来,道:“右行两步,前进四步,左转一步,再往前走……”
几人在那紫衣少女指示之下,不过片刻工夫,已出了竹石阵。
第十回古墓探秘
徐元平等出了竹石阵时,秦安奇已带着属下高手,把铁扇银剑于成的人打伤了两个,余下之人,不敢再战,自行撤退,但因于成被困在竹石阵中,几人也不敢走的过远,守候在数丈之外,瞧着情势变化。
秦安南已下令属下把枯枝干草堆积在竹石阵外,准备放火。徐元平当先出阵,纵身一跃直飞过去,遥空一掌,劈向那点火之人,惨叫之声随起,那点火大汉的雄壮身躯和一堆干草枯枝,同时飞向空中,摔出丈余远近,山风吹袭中,千百断草,飘荡空中,撒落了数大方圆。徐元平一掌震飞那点火之人,双脚落着实地,大踏步直向泰安奇走去。
秦安奇只道他要动手,便暗中运集功力,蓄势相待,哪知徐元平相距他四五尺时,陡然停下脚步,说道:“你乃一方霸主身份,岂可乘人之危,如若传到江湖之上,不知你还有何颜见天下英雄。”
几句话义正词严,说的秦安奇大生羞愧,略一思忖,道:“阁下说的不错,不过这些人都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魔头,凶残成性,对付这些人,本不该有什么忠厚之心……”
徐元平冷笑一声,接道:“在下生平之中最根伪善行恶之人、暗算伤人之事。”
查玉担心秦安奇一把火烧死那紫衣少女,插嘴接道:“江湖之上虽有黑、白两道之分,也乘人之危,总非男子汉的行径,何况这竹石阵,又非你秦总寨主布设,借人之力,以逞排除异己之能,只怕要留给江湖同道笑柄。”
秦安奇冷哼一声,道:“查家堡蜂尾针,名列江湖上五大绝毒暗器之一,早已为江湖同道唾弃,难道就不怕为人耻笑吗?”
查玉笑道:“蜂尾针虽然绝毒,但却是凭借真实的本领打出,再说真正本领高强之入,也未必害怕暗器。”
秦安奇道:“这么说来查家堡的蜂尾毒针,算是正大光明的暗器了?”
徐元平怒道:“哪来的这么多话,快叫作属下把那堆积在阵外的干草枯枝搬开。”秦安奇冷笑一声,道:“我要不搬呢?”
徐元平道:“那就你也到竹石阵中去,试试什么味道。”
陡然纵身一跃,飞落到秦安奇的身后,呼的一掌,直劈过去。
秦安奇双拿乎胸推出,硬接了徐元平一掌。
两股强劲的潜力一接,秦安奇突觉全身气血一涌,不自主向后退了三步。
徐元平大喝一声,说道:“再接我一掌试试。”第二拿紫随着劈击出手。
秦安奇万没想到,对方一个年不及弱冠的少年,竟有这等惊人的深厚功力,接下了第一掌,心中已自大感惊骇,目睹徐元平第二拿来势,较第一掌尤为凶猛,哪里还敢硬接,侧身一阀,让避开去。徐元平心悬丁玲伤势,存了速战速决之念,一见秦安奇不再硬接自己掌势,立时欺身而进,举手一掌拂去。混海神龙秦安奇侧身一让,呼的一举“直捣黄龙”当胸击来。
徐元平自和神丐宗涛在荒庙之中,经过一番搏击之后,对敌经验,已然长进了不少,目睹秦安奇一拳击到,故作闪避不及之状,身子向后一仰,下盘完全暴露在敌人多势之下。秦安南如何肯放过这伤敌的机会,倏的沉腕,拳势下沉,由直击变成下打,猛向徐元平的小腹之上劈下。”忽见徐元平身子一转,右手疾如电闪般横里直抄过来,秦安女只觉击出右拳腕上一麻,脉门要穴已被徐元平扣制手中,在场的洞庭湖总寨高手,眼瞧总寨主在不到三合之间,已为对方擒拿住脉门要穴,个个心生惊骇,脸上变色。只见徐元平拖着索安奇走到竹石阵边,停下身子,扣制秦安奇脉门要穴的右手不放,左堂却顶在秦安奇后背之上,口中大喝一声,左掌向前一推,把混海神龙秦安奇推入竹石阵中。
徐元平擒秦安奇的凛凛神威,震住了全场之人,洞庭湖总寨中虽有八个高手在场,但此刻却无一人出手来抢救。
直待徐元平转过身来,八人才呼啸一声,蜂拥面上。
查玉大喝一声:“站住。”横跨三步,冷冷说道:“哪一个想试试查家堡蜂尾毒针,就请上来。”
八人都是久走江湖之八,已久闻查家堡蜂尾毒针之名,听得查玉一喝,果然无人敢抢先而行,一时之间全都呆在当地,彼此相望,谁也不肯首试毒外。
查玉微微一笑,扬了扬控在手中的蜂尾毒针,道:“闪开!”
八人果然分让开一条路来。
查玉回头望了望徐元平道一徐兄请走前面,这般鸡鸣狗盗之辈,让兄弟来应付吧。”
徐元平赞道:“查兄盛名,果不虚传,兄弟佩服至极。”大踏步当先由八人之间走过。
丁凤抱着姐姐紧随徐元平身后面行,查玉手控蜂尾毒针走在最后,八人震慑于查家堡蜂尾毒外的威名,眼看着三人保首挺胸而过,不敢出手拦截。
三人走入了杂林之时,徐元平陡然停住脚步说道:“丁玲姑娘的伤势,不宜延误时间太久,就在此处先替她疗好伤势再走吧!”丁凤望了徐元平一眼,缓缓坐下身子扶正丁玲娇躯。
徐元平瞧着查玉说道:“查兄此刻请替兄弟护法,我要给丁玲姑娘疗伤。”查玉笑道一徐兄尽管放心吧。”
徐元平说毕,微微一笑,盘膝坐下,暗中运气,直待丹田热气上升,才缓缓伸出右手,抵住丁玲后背的‘命门穴’上。他此时的内功,已极精深,手拿一触及丁玲背心,热流立时滚滚循臂而出。不到一顿饭工夫,忽听丁玲娇惯无力地喊道:“热死我啦!”慢慢的睁开双目。一阵山风吹来,飘起她零乱秀发。丁凤若悲若喜的喊了声“姐姐”,扑火丁玲怀中。丁玲在重伤后,清醒过来,全身酥软无力,丁凤这一扑之势,叫她如何能承受得住,随着丁凤扑来的娇躯,全身向后倒去。
徐元平刚刚收回抵住丁玲背上的右手,正准备站起身子,瞥眼见丁玲向后直掉过来,不自觉伸出手来一扶,姐妹两人的娇躯,尽倒入徐元平的怀中。
丁凤首先挺身跃起身子,伸手去抱丁玲之时,只见她闭目躺在徐元平的怀中,娇吁喘喘,他是十分劳累,不禁微微一呆,蹲下身子,抓住丁玲双手,叫道:“姐姐,你受了惊吗?我见姐姐清醒过来,一时乐而忘形,忘记了姐姐伤后无力,真是该死。”
丁玲缓缓睁开眼睛,笑道:“不要怕,我不要紧。”
她仰脸望了徐元平一眼,又道:“妹妹,用力拉我起来。”
丁凤手腕加劲抱起丁玲,扶着她站好身子,说道:“姐姐,三叔叔也来啦!”
丁玲微微一笑道:“他老人家在什么地方?”
丁凤道:“三叔父被困在竹石阵中……”
丁玲吃了一惊接道:“什么?竹石阵能困住叔叔吗?”
徐元平双手一摊,大声道:“糟糕,咱们还得回去找她。”
丁玲奇道:“找谁呀?”
徐元平道:“找那布设竹石阵的紫衣少女啊!”
丁凤日赌徐元平焦急之色,说不出心中有一般什么味道,冲口而出说道:“她把我们撵出阵来,还要去找她干什么?”
徐元平道:“她说开给你姐姐药方,咱们忘记问她要了。”
丁凤微一忖思,点点头道:“对啦,那赶紧去,你顺便要她把三叔叔送出来。”徐元平面现难色,沉吟不答。
丁玲虽然机智卓绝,但也没法从两人片段的谈话之中,听出事情经过,忍不住插口问道:“妹妹,什么事,你仔细的说给我听听。”丁凤这时依言很详细的把人阵替她疗伤的经过说了一遍。
丁玲微一沉忖,才问道:“妹妹,你再仔细想想着,遗漏了什么没有?”丁凤道:“没有啊!”
丁玲笑道:“那就赶快回去吧!她不是撵你们出阵,是要你们出来帮她把放火之人打跑或是杀掉,你们把泰安奇投入那竹石阵中,那是更合她的心意啦!”
查玉做感心头一震,暗道:不错,江湖盛传鬼王谷云梦二娇才智过人,看来是一点不错了。
徐元平道:“你们两姐妹在林中休息,我去讨药方去。”说完,转身又向那竹石阵中走去。
丁玲想要见识那紫衣少女,手扶丁凤香肩,强作精神,跟了过去。徐元平回头瞧了两人一眼,一皱眉,但却不便出言喝止,只好放慢脚步而行。几人到了竹石阵外时,那紫衣少女早已守在竹石阵旁边等侯。
丁玲手扶丁凤左肩,欠身作礼,笑道:“谢谢姑娘救了我,此恩不知何时能报。”
那紫衣少女道:“不必啦,我已经从你们同伴身上职回报偿了。”
右手竹枝一探,挑出来一块白绢,又道:“这是药方。”回身又向竹石阵中走去。
徐元平瞧那紫衣少女冷激之态,气得哼一声,不肯俯身去检。
查玉船上两步,探臂捡起地上白绢,抬头瞧去,那紫衣少女也正回头相望,和查玉目光相触,不禁嫣然一笑。
她那盈盈一笑中,风情万种,娇媚横生,连丁玲、丁凤女儿之身,也觉得她那一笑有勾魂摄魄的魅力,叫人心头怦怦乱跳,只有徐元平报头望天,没有看到她的笑容。
那紫衣少女已转身向前走了数步,查玉还在瞧着她背影发呆。
丁玲流目四顾,只见七个劲装大汉,和查玉一般的呆呆望着那紧在少女的背影出神,回头低声对丁凤说道:“这少女的笑容娇媚迷人,含蕴着无比的魅力,恐怕是一种邪门功夫……”。
丁凤接口说道:“奇怪呀,他为什么一点也不怕呢?人家都失魂的呆呆出神,他却浑如不觉一般,丝毫不受感染。”
丁玲道:“他没有瞧到,瞧到了还不是……”。
忽听徐元平大声说道:“查兄,那白绢上可是给丁姑娘开的药方子吗?”
原来他低声叫了查玉两声,查玉恍未闻到,不觉提高了声音。
查玉如梦初醒一般,回头说道:“不错,不错,这白绢之上,正是她给了姑娘开的药方。”
那紫衣少女听到了徐元平大叫之声,当下又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几人。这次她没有再笑,匀红的嫩脸上一片在肃之色,像一株盛放在冰雪绝峰上的梅花,傲骨霜姿,寒香冷艳,只看得阵外群豪,一个个垂下头来,只觉她气度清贵,高不可樊,不敢再抬头望她。
丁玲叹口气,道:“此女在片刻之间能够连变两种大不相同的神情,而且能使瞧她之人,都受强烈的感应,如非一种邪门功夫,哪里能有这样大的魅力,咱们快些走吧!别再瞧她啦,再等一下,她不知又要变了什么新花样了。”手扶丁凤香肩,转身缓步而去。
那紫衣少女目睹阵外群豪,都为自己轻声浅笑而如醉如痴,单单徐元平不为自己变化的神态所摄,不禁心中大感气恼,冷哼一声,转过身子,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不信你是铁铸石造之八,全绝了七情六欲,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
当她自动的停下脚步,转身看时,徐元平、查玉和丁氏姐妹已然联抉缓步而去。
查玉不停的频频回头相望,丁氏姐妹也偶尔回顾一眼,只有徐元平挺胸而行,从未回头望过一眼。
三人走过杂树林,到了官道之上,徐元平突然停下脚步,望着丁氏姐妹说道:“那紫衣少女既通针灸之学,想来这药方也不会有什么错误,你们到了市镇,就依她相嘱之言,服药后休养三天……”
丁凤微觉心头一震,接道:“怎么?你不和我们一起走了?”
徐元平淡淡一笑,道:“我想到了三件重大之事,必须要早些去办,就此向诸位告辞了。”
丁凤道:“那么,你要到哪里去呢?”
徐元平低头沉吟了良久,才抬头答道:“这个请恕我暂难奉告。”
他回头又瞧着查玉,说道:“兄弟有一件不情之求,不知查兄肯否答应叩查玉道一只要兄弟力能所及,决不推辞。”
徐元平道:“丁玲姑娘伤势未愈,服药后仍需休养数月……”
查玉笑道:“徐兄可是要兄弟守护丁玲姑娘,待她伤势复原之后,再行离开,是也不是?”
徐元平道:“此本极难出口之事,但兄弟……”
丁玲望了查玉一眼,接道:“查少堡主想必有要事待办,怎敢为我养伤之事延误时间,现在就请把药方给我吧,由我妹妹守在我身侧已经够了。”
查玉把手中半万残帕写成的药方,交到丁玲手中,笑道:“既然如此,兄弟恭敬不如从命。”
丁玲接过药方,瞧也未礁的放在怀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