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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胆讨债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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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是够鲜够艳了,可眼前这三朵花分明是来讨债的,他都做得这么明显还不能领悟,她们是真傻还是装笨,难不成要他把身份证往桌上一掷让她们瞧个分明?!
  唉!聪明人怎么也有不聪明的一刻,她们是来折腾他一把老骨头的。
  “杜小眉,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呀!我说过要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哈啾!谁摆了一堆死人花,用花圈不是比较方便。
  憋著气不敢笑出声的女孩们看向脸一沉的老板,很同情这个翻花山越菊岭的俊伟男子,他正好来领受老板发不出的怒气。
  而杜小眉这当事人心虚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并默念佛祖保佑,她祈祷那个人能留半条命把琥珀观音还给她,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害死他的。
  一切是无心之过,愿真主宽恕。
  “小眉,他来寻仇的是吧?”很好,黑新卷起袖子等人来送死。
  “呃!不……”不过看他来势汹汹的模样,和寻仇没两样。
  “男朋友?”眉一挑,那也许他会下手轻一点,见面三分情。
  她支吾地咬著下唇,害怕的藏头缩尾。“我们不是很熟。”
  “你敢再说一句我们不熟,我非扭断你可恶的小脖子不可。”该死!台北市的花全集中在此了吗?
  黑大老板隐藏多年的暴力一举发挥。“谁都不许伤害我可爱的员工。”
  一拳挥出,拳风和哀嚎声并起。
  见鬼了,迎向他的怎么会是一记又快又狠的拳头,他的鼻子八成歪了,一股血腥味沁入他牙缝间,激起他嗜血的本性予以还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当前的形势未免暴力些,这个老头在搞什么鬼?拳头硬得要命全往他身上送,当他是宿世仇敌来宰呀!
  正好,江牧风的火气也不小,小眉的不听话让他积了一肚子的火药,有个较劲的对象省得他憋不住气掐死小收藏品,她胆小得禁不起他一吼。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家伙自个活腻了休怪他出招狠厉,几届的武术冠军可不是拿假的,他想死还怕没棺材装吗?先宰了老的再来教训小的。
  谁叫她敢放他鸽子,这笔帐有得好算了。
  “好壮烈哦!”
  不知是谁发出幸灾乐祸的声音,一室残枝破花惨不忍睹,漫天飞舞的花瓣像是哀悼自己的早夭,怪他们鲁莽不怜花。
  拳来脚往的两人激战十分热烈,不管痛楚地问候对方的身体,实力相当地打得非常快意。
  较技嘛!只为一纡心中郁气,真要拚个你死我活可就太严重了,黑老板的眼中有激赏,上了年纪还真不耐动两下,骨头都在抗议了。
  神情冷傲的江牧风似乎察觉到什么,慢慢地缓下动作不攻他左肩,逐渐退让的结束这场无妄之灾。
  “夏姐,怎么办?他肯定会杀了我熬汤。”手脚发冷的杜小眉直偎向温暖的一方。
  殊不知她的举动看在占有欲强烈的江牧风眼中是件多不可饶恕的事,她居然违背他的规定靠近别人,即使是一个女人。
  “别怕、别怕,有老板在不用愁,杀人是要偿命的。”身手真好,他来要债肯定没人敢赖。
  “他们好像打完了,我要先溜了。”她颤著身子往后门退去。
  只是她的运气不好,溜的时机不凑巧,绊到电话线跌了一跤自投罗网,硬生生地抱住来救难的人柱还直呼好险。
  “小收藏品,你很不乐意见到我吗?”要是没他及时一揽,她不跌个鼻青脸肿才怪。
  敢逃,嫌白米吃多了想改吃香烛吗?
  吓!好近的声音,像在头顶。“我在作梦,我没睡醒。”
  当鸵马吧!
  “把头往上抬两寸,我的鞋子不值得研究。”他说过的话她全忘得一乾二净,不可低头的毛病老是改不过来。
  “我的脖子扭到了,抬……抬不高啦!”颈部以上都僵化了。
  “需要帮忙吗?”轻柔地长指游移在白皙玉颈,不重不轻像在爱抚。
  看似温柔她心却跳得快停上,屏住呼吸玩著他胸前的扣子。
  “我回家推推疏筋精油,我们可不可以过几天……”啊!他掐她耳朵,好疼哦!
  江牧风故意拧疼她左耳好惩罚她的不乖。“我们不熟呵!”
  “呃!熟啦!我们很熟,熟到我快脱皮了。”她发出猫似的呜咽声,不敢看他发怒的脸。
  她不是有意要怕他,天性使然。
  “你没在家里等我。”罪名一条,缓刑十分钟。
  “我来工……工作啦!我有说……”可是你没听进去。杜小眉气弱游丝的解释。
  她是当真忘了和他的约定,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地吃著母亲准备的早点,心里做好建设地想著今天该向谁要债,要坐什么交通工具。
  不会开车当然别指望晋身为有车阶级,杜家的车子虽多却不是给她这个私生女使用的,司机只为服务几位长辈而存在,她顶多看看,休想有专车司机接送。
  身份不同就要有自知之明,想提升在家里的地位非把传家之物抱回来不可,否则她和母亲永远是别人眼中的寄生虫,杜家剪不掉的枯枝。
  不过她有些气馁,他和家里头那些人一样强势,不知道会不会如千佳所言,他纯粹是戏弄她,无心归还杜家物。
  一个月的期限说短不短,胆小如鼠的她可不敢挑战大野狼,一口吞了还被嫌塞不满牙缝,外公和舅舅们会更看不起她们母女俩。
  哭给他看妥当吗?
  好像每回一遇上这招,债务人都会二话不说地掏钱还债,用在他身上应该不算太差。
  “你在给我哭吗?”想装凶恶的江牧风看到她的眼泪就狠不起来,不自觉的放柔音调。
  有效耶!“没…没有,我在闻你……你的味道。”
  淡淡的古龙水不呛鼻,混杂著他个人的体味,闻起来很舒服,她自觉像花痴,恬不知耻愈靠他愈近。
  “小眉,坦诚罪行可以减刑,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讨好我是没有用的。”即使他眼中已泛著身为男人的得意神采。
  喔!要命,得意过了头,腥甜的红液顺著地心引力往下滚落,他流鼻血了。
  那老头趁火打劫呀!出奇不意的送上一拳,让他在劈花斩叶之际没留心有怪拳接近,冷不防地以正面迎接,才会造成重大伤害。
  年纪一大把了身手倒不弱,出手的架式十分有黑道作风,霸、狂、不要命,非赢不可。
  心头微微惶然的杜小眉紧抓他胸前衣服,“人家……人家脑容量小嘛!老是装不下太多的金科玉律。”
  “你是说我太严格地约束你的一举一动,所以你乾脆全忘了省事?”哼!他根本怀疑她没脑。
  “我胆子小没敢忘……啊!这是什么?”血呐!大白天也会有灵异现象?
  背一僵,她动也不动地盯著手背上鲜红血液发怔,呼吸几乎停滞。
  “不许晕倒,你给我瞧仔细。”他箝制她下颚使力向上抬。
  吓!鬼呀!“你…你要不要先把血擦掉,我有万金油。”
  不怕,不怕,他是江牧风不是恶鬼,他只是脸稍微变形,我不能歧视颜面伤残患者,那有失道德,他还是一样的好看。
  可是,那两管鼻血真的很难看,刺目的瘀青实在叫人无从忽视,怎么会刚好打在鼻梁上呢?老板太神了。
  不过眼角瞄去,老板的情形好像也很惨,额头肿了一大块,下唇似乎黑了一片,今天八成是黑煞日,难怪老板一大早直提醒,买来一堆花冲煞。
  她该不该惭愧一、两秒钟以示负责?一切皆由她而起,她是祸水。
  “我还没听过万金油能止血,你打算让我痛个彻底是吧!”万金油是用以提神,她脑子里到底是不是空的?
  “呃,人家是好心嘛!”怕他出去吓人。
  眉儿弯弯,眼儿上扬,胸口直冒笑气的杜小眉不但不觉有错,反而笑弯眉眼偷摸他脸上的瘀青,心情大好地没去想他可能会秋后算帐。
  分心等于分散专注力,自然少了庸人自扰的因素,此刻她是开怀的忘忧草,忘却小小的怯生个性。
  “小眉,帮你的他上药吧!别滴得到处都是血很难清。”夏尹蓝出声道,她的手是用来数钱的,不做清洁工作。
  “他不……他和我……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杜小眉吞吞吐吐的羞红脸,有欲盖弥彰之嫌。
  实际上,她还是认为两人没什么交集,顶多发生几个令人窒息的吻,除此他们和陌生人没两样,没理由为他心动。
  这点,她很理智。
  或许是母亲未婚生女的因素,她不太敢与人交心,和人相处总会先往坏处想去,单纯的朋友往来她求之不得,但是超过朋友界限她就会很害怕,赶紧退到安全范围当她畏头畏尾的小老鼠。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挡,万一高个子手软想坐下来休息呢?中等身材的她一定会被压扁。
  做最坏的打算以防万一,人心是身体最脆弱的部位,碎了可是不易缝合,她当然要好好看守以免有人来偷,虽然它不值钱。
  “她是我的收藏品。”
  江牧风惊人之语一出,全场为之静默三秒钟,然后他发现怀中的人儿不见了。
  “小眉,你到哪找的中古男人?口气狂得像口蹄疫末期的病猪。”嗥嗥狂叫吵死人。
  “我……”
  他上前一抓,将所有物拉回怀里。“你别碰她,她属于我。”
  “放你的狗……呃!狗吠,我天天碰、时时碰,你管得著吗?”这男人有病。
  手往杜小眉腰上一放的夏尹蓝企图“抢救”沦落狼口的小红帽。
  “她已经标上私人专属,你的鸡爪子给我拿远些。”他一副要独占的霸势,眼神是气死人的蔑然。
  像是天下惟我独尊,睥睨群雄,他说了算。
  自大。“小眉,你过来,我和老板给你靠。”
  “你敢?!”鹰目赤赤,他半眯起眼威胁怀中想溜的人儿。
  “小眉,你别怕他,台湾是有法治的地方,大不了再叫老板和他过过招,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哎!老板,你打错人了,敌人在的方一公尺处。”
  这妮子分明推我送死。“你巴不得我早日躺平呀!一把老骨头还叫我拚命。”
  “老板,我是瞧得起你耶!你有一代大侠的风范。”但现在成了软脚虾了。
  为黑新上著跌打损伤药的秦芷晴朝夏尹蓝努努下巴,“敌人”不战而逃了。
  “喂!你别想把人带走……”嗟!走得真快,真怕他对小眉有不明意图。“老板,你怎么眼睁睁看人走掉,你很不负责任哦!”
  黑新龇牙咧嘴的贼笑,“你不认为他们很合适吗?大男人配小女人。”
  “是大野狼和小白兔,兔入狼口尸骨无存。”
  小眉只是胆子小了一点,又不是没脾气,兔子也有两颗大门牙。
  现成武器。
  “看人甜甜蜜蜜你眼红是不是?赶快找个人来爱。”噢!还真疼,骨头都快散了。
  甜蜜个鬼啦!她才不自找苦吃……咦!脑海中怎么浮起一张赖皮的脸呢?“老板,你慢慢作大头梦,我要去要债了。”夏尹蓝拍拍屁股走人。
  “嘿!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小没良心的讨债儿。他转过头来,脸企盼地望著收拾药箱的秦芷晴。
  “老板,你好好守著办公室别偷懒,我约了人谈判,再见。”开什么玩笑,她不走人难不成要留下来整理一地的花尸?!
  自私是人的天性,各自保重。
  风一般身影迅速消失在眼前,留不住人的黑大老板肩垂,长吁短叹地埋怨员工不贴心,想当年他多威风,每年到这一天兄弟们争著朝他磕头呢!
  时不我予,好汉不提当年勇呀!
  蓦地,两道黑影站在他面前。
  眼皮一抬,他欣慰地勾起嘴角,“你们来了。”
  “黑老,你受伤了。”
  “不碍事,和年轻人玩两下。”证实他宝刀未老。
  一只素手往他左肩一按。“爸,‘他'又来找你麻烦?”
  “玫儿……”黑新眉头一皱的讪笑,什么事都瞒不过学心理的女儿。
  “让南哥去处理吧!老处于挨打地位是一种纵容。”她一向不赞成冤冤相报这种论调。
  当年的事纯属意外,不该怪到父亲头上。
  “是啊!黑老,错不在你,适当的还击是必然的措施,我会斟酌点。”南杰同样的一脸忧心。
  黑新笑了笑,“让‘他'来吧!欠债总要还,拖太久了。”
  生死他早已实之度外,左肩的刀伤不算什么,芒草小口罢了,真的……不、碍、事。
  疼呀!
  “爸——”
  “黑老。”
  他举起手故意扯开话题,“你们不会像我那三个不肖的员工,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两人对望一眼,无可奈何的一喟,都什么节骨眼了还惦著那件事。
  “爸生日快乐。”
  “黑老,祝你寿比南山。”
  “呵呵……好,好,还是你们懂事。”他乐得直笑,不住的点头。
  是的,今日十分重要,是黑新的小生日,他一早就等著小辈来拜寿,昔日的铺张已是过眼云烟,他没大张旗鼓开席宴客是为试试这些小辈的良心。
  结果他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呀!一个个只会讨债不关心大老板的破蛋日。
  好在女儿窝心,接班人不忘本,大日子送上祝福。
  如果少了唠叨更好。
  江湖恩怨江湖了,他绝不逃避。
  “黑老,兄弟们在忠义堂设了个宴想帮你热闹热闹,沾沾寿星的喜气,就等您老了。”
  “嗯!大家有心了。”兄弟们够义气,不枉费相交一场。
  快意恩仇,是是非非尽付一笑中。
  第五章
  “小收藏品你趁机报仇呀!你把整瓶药酒都往我身上倒了是不是?!”
  好浓的药酒味弥漫一室,久久不散令人皱鼻。
  光裸著上身的男子肌理分明,古铜色的皮肤泛著油光和药酒味,透进屋内的阳光一照,让他顿时散发属于男性的吸引力,身材健壮小腹平坦无半分赘肉。
  不像一般肌肉男肿著一块一块的二头肌、六块肌,他的体格均匀似一头优雅的美洲豹,给人视觉上的美感而不带一丝肉欲。
  拥有太阳神的光芒四射,灿烂夺目,俊逸非凡的江牧风卓尔而立,迎风的身体充满力与美的感觉。
  其实,他更像一座雕塑隽美的无瑕艺术品,只不过多了几道颜色。
  “你太高了,我擦不到你的肩膀啦!”手的长度是够,可是看不到瘀青在哪。
  近看才知他真的很好看,平平的胸膛叫人好想摸一把,触觉不会感到粗糙,毛毛地好好玩。
  他到底是做什么运动保养,弹性更好,按下去的肌肉会弹回来耶!
  “口水擦一擦,别调戏我。”接过她手中所剩无几的药酒,江牧风面无表情地往她头顶轻叩。
  “我哪有……啊!你骗我。”她干么傻呼呼地往嘴角一拭,明摆著垂涎……
  不、不,是欣赏啦!
  她是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啦!但对好看的东西总会多瞄两眼,管他是人是物,她绝对没有私心哦!只有一根羊毛般细的小心动。
  轻如绵絮。
  眼底泅著薄笑,他自个上著药,“做贼心虚,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爱?!”她一脸困惑的眨眨蝶般睫翼。“你不是有女朋友了?”
  她才不当第三者呢!
  “谁说我有女朋友,说你自己吗?”嗯!这个主意不错,他怎么没想到。
  收藏品改为展览品,只有他一人能碰,其他人是乾瞪眼的份,像今天遇到那个泼辣女就没立场和他抢人,她全是他一个人所有。
  他的女人,听来就踏实,不用担心随时有人在一旁虎视耽耽,她太容易引起男人的保护欲了。
  杜小眉的耳根一热嗔视著他,“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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